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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并不担心有人会听懂我的暗号,一连炸了三遍,我站在悬崖边,听着一层一层的回音,眺望整个山谷。一直等到所有的声音都安静下来。
这是我仅能做的了,一边的洛阳铲我打到了最底下的岩层,刘丧把耳朵贴到了洛阳铲的钢管上。如果地下有任何的回音,他就能听到。
我坐了下来,看向不远处的土楼,爆炸声肯定把这些人都惊动了,他们中有人应该能听出爆炸的方向,很快就会有人来查看。但望山跑死马,声音消失之后,他们要找到我们,难比登天。
我翻开刘丧的背包,里面有一把折叠反曲弓,我甩开弓,没有想到他用的是这种武器。
“我不喜欢巨大的声响。”刘丧在我身后默默道:“我喜欢清晰的听到别人的声音。我自己藏在四周,用没有声音的武器。”
“你射的怎么样?”我问他,他道:“来这里之前刚上的第一课。还没有能射到靶子上。”看我默然的看着他,他解释说:“我靠耳朵赚钱,这东西我只是带来练习的。”
我从箭套中拔出一根箭来,架上,用尽全力拉弓,弓的力气比我想的大的多,我拉到一半弓弦就跳了,弓歪歪扭扭的射出去,射在不远处的草丛里。然后我把弓丢回进他包里,从他包里拿出几块巧克力,快速的吃了进去。
他就问我道:“你在想什么?”
“焦老板的人正在过来,他们要找到我们很难,所以他们找了一段时间必然会焦急,我们手里还有雷管,在他们焦急的时候,我们引爆几个,让他们一点一点的找准方向,他们就会找到我们。”
“然后呢?”刘丧惊恐道:“如果是那几个黑衣人出来,我们两个死定了。你连武器都没有。”
我吃着巧克力,看了看自己的手,我对丛林环境非常有经验,在丛林中,夜晚没有任何的光线,他们的手电只能线性照明,利用雷管吸引他们过来,就算在几百米外,他们也未必能找到我们。所以以前逃犯都是逃进深山,都是靠的人海战术去抓。焦老板那几个人想抓到我们,门都没有。
但是我们趁乱抓住他们的一个,就相对容易很多了。
正想着,刘丧忽然抬手,让我不要说话,我皱起眉头想走过去,他也让我不要动,然后他耳朵紧贴着钢管,让我伸手过去,在我的手背,轻轻的敲起了一个节奏。
我知道他听到了地下的声音。
“看到小哥的记号。”节奏是这个意思:“记号意思:告别。”
第一百六十章
这里要稍微解释一下敲敲话和张家记号之间的关系。
事实上,张家密码是一种非常简单的语言,就像是注释一样,用简单的符号,对于古墓进行注释:这里有暗门,这里有机关,这里的机关已经破解了,张家已经来过这里并且完成了工作。这些注释都是通过一种非常奇怪的古文字简化成记号,雕刻在古墓,遗迹的不起眼处。
很多注释都被伪装成裂痕和污渍,这是张家的基本功,所以闷油瓶进到一些区域之后,会比我们知道的更多。
我们尝试反推出张家密码的所有编码,失败了,但是基于我们知道的这些编码,我们随机用各种方式,对这些暗号做了声音的标注。以便沟通的时候方便一些。
由这个灵感,我编出了一整套敲敲话,敲敲话几乎可以沟通所有的信息,里面有蝙蝠哨语,各种混乱的灵感的混杂,但是全部都是打乱的,无法破译,完全靠死记硬背,所以基本上也无法学习。
但是敲敲话中有一个意思是没有的。就是“告别”。
我的想法很简单,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大家留个念想,就别说的那么实在了。所以“告别”=沉默,当一个句子中有一个长段的沉默,就是默认为告别。
对于闷油瓶来说,人生就是不停的告别,人习惯不在胖子面前说胖,瘸子面前说瘸,我也不愿意在闷油瓶面前多提告别,无论是发现他毫不在意,还是心有怅然,都是很让人难过的。但是很多事情,场面上过的去已经很难,此时会忽然觉得,自己终究会死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终究会死而现在活着,又有人生如此,才有满足一说。
说回到胖子的敲敲话。
张家人在进入一些区域,没有十足把握的时候,会在入口刻上一个记号,如果他们安全出来,记号会被抹去。这个记号我们研究过,据说盲塚之外就刻满了这样的记号,一个都没有被凿去。胖子一定是看到了记号。
没有其他的张家人了,他的家人只有我们,所以这个记号不会在任何的阴谋里被利用,这个记号就是给我们看的,表明他对里面的情况没有把握。
但这个记号并没有严重到用告别的程度,胖子用了“告别”,他势必知道我的用心,所以用出这个词,是很严重的。
刘丧还在敲打我的手,敲打的节奏变化了,我感知到了第二句敲敲话。
“一路都是血记号,有另一入口,你不要下来,我想办法出来。”
我看着刘丧的烟,超想叼过来自己抽,用血画记号,闷油瓶很久没有用自己的血做事情了,在之前的冒险中,只有巨大的危机,他才会用血解围。他的血非常特别,伤口破了很难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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