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他们终于排上号之后,三人心里皆是一阵唏嘘,只觉得这一趟不比西天取经容易多少。
“16号。”护士出来喊号。
“我,系我们!”卢世衡立刻高举右手回道。
护士陶艺菲听到他的口音,愣了一下:“你们是香港的?”
“咦,你怎么知道?”卢世衡有些疑惑。
“口音啊!”陶艺菲笑着说,“请进吧!”
“口音?我的普通话应该很标准吧?”卢世衡疑惑地小声嘟囔道,一边推动载着苏牧的板车向理疗室走去,一边问身后的汤柔,“我的普通话不标准吗?”
“很标准啊!”汤柔回道。
这时,站在最后面的梁涵生拍了一下卢世衡的肩膀:“等下我来跟医生沟通,免得医生听不懂。”(此处他用的是粤语。)
卢世衡听完点了点头。
进了理疗室,三人抬眼便看到坐在桌子旁边的庄慕。
在庄慕周围的桌子上则摆放着密密麻麻的电针机。
汤柔一看到庄慕,立刻两眼放光。如果不是顾及到梁涵生和卢世衡都在场,她怕是早就上前跟庄慕要签名了。
“进来吧!麻烦让苏牧下车走几步,我检查一下。”庄慕说道。
“好的,伊绳。”梁涵生说道。
庄慕听完,微微一愣,好奇怪的口音。
苏牧被引导下了板车,在地上走动了起来。不过,只走了几步便不愿意走了。
苏牧走动时,前肢提举伸扬不充分,爪尖壁拖地。着地时,除了肩关节之外,其余关节皆过度屈曲。
而静立不动时,苏牧又出现肩关节伸展过度,肘关节下沉,腕关节和指关节屈曲,掌部向后,爪尖壁着地,前肢变长等症状。
庄慕一边观察苏牧的状态,一边快速总结症状。
他蹲下身子,伸手触摸苏牧的臂三头肌和腕部、指部,发现指伸肌弛缓无力,其后逐渐萎缩。
“桡神经完全麻痹。”庄慕说道。
“伊绳,有美有办法一只?”梁涵生问道。
庄慕听完又是一愣,沉思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们是香港人吧?”庄慕笑着问道。
“咦,你折么止?”梁涵生微微一愣。
“你们直接说粤语吧!我听得懂。”庄慕说道。
“好的……”梁涵生微微有些尴尬,余光瞥见汤柔正憋着笑意,他顿了顿对庄慕说道,“医生,请问一下,这只苏牧的桡神经麻痹症有办法医治吗?”(从这里开始,梁涵生三人就都用粤语说话了。为了不影响阅读,后面不再提示了哈。)
“有,放心吧!我现在就给它进行治疗。”庄慕点了点头说。
“谢谢医生!”梁涵生笑着说。
庄慕抿嘴微笑,然后便开始取出消毒好的毫针给苏牧施针。
施第一针的时候,梁涵生点了点头,手法看起来十分娴熟,果然是有两下子。
施到第十针的时候,梁涵生有些困惑,针灸疗法需要一下子扎这么多针吗?
施到第二十针的时候,梁涵生有些惊了,这是什么针灸疗法?
还有,为什么苏牧被扎了这么多针居然不吵不闹?!
桡神经麻痹症和面神经麻痹症最大的区别就是,前者并不影响皮肤感觉,甚至有时候还会造成感觉过度灵敏。
不像后者的面神经麻痹症,会连同皮肤也跟着失去感觉。
所以,梁涵生才会感到吃惊,看到庄慕在苏牧的患肢上扎了那么多针,而且其中还有一些长针,可苏牧居然就这样任由庄慕折腾。
难道是施针的手法不一样吗?
梁涵生陷入了沉思,不对啊,明明看起来跟以前看到过的针灸手法一样啊!
……
庄慕继续给苏牧施针。
等到他施到第四十五针的时候,梁涵生已经懵了。
看不懂啊!这是什么奇怪的针灸疗法?梁涵生心想。
然而,庄慕仍旧在施针。
过了五分钟后,庄慕终于施针完毕,梁涵生计算了一下,整整五十六针!
看着苏牧患肢上那一排密密麻麻的毫针,梁涵生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脸上全是问号。
庄慕施好针之后,便让陶艺菲帮忙给毫针夹上电针机的通电夹子。
等到所有毫针都夹上夹子之后,庄慕就一个一个地把电针机打开。
每通电十分钟停一次,间隔两分钟再次通电,一共反复三次。
半个多小时后,电针治疗完毕,庄慕手脚麻利地把苏牧患肢上的所有毫针都收拾干净。
然后,让苏牧从床上下来。
苏牧下地站立之后,虽然依旧肩关节过度伸展,肘关节下沉,但是爪尖壁着地的现象居然有了好转。
虽然只是轻微好转而已,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的确是有好转的迹象。
梁涵生对桡神经麻痹症的了解很深,所以他很清楚庄慕刚才做的电针治疗的效果有多么惊人。
桡神经麻痹分为全麻痹、不全麻痹和部分麻痹三种。一般来说后两种并不难治,但是如果是全麻痹,那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全麻痹往往意味着整条内部神经,包括主神经和分支神经都完全失去反应,这种情况下来治疗,光靠一两个穴位的刺激已经没有用了。
梁涵生直到现在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庄慕要在苏牧的整条患肢上全扎满针。
这是全面性的神经刺激疗法呀!
梁涵生的医术和悟性本就不凡,正所谓一通百通,他一下子就想到了该怎么治疗疾风的病了。
他心里顿时觉得非常兴奋。
就好像古代那些勤学武功的人,突然之间得到一本武功秘籍,那种隐约中觉得自己即将踏上人生巅峰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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