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桂花+番外 作者:朵状方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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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醉醺醺的,没有气力抗拒,只觉得萦绕在他身旁的气味很熟悉。他的头疼得厉害,不容他想些什么。
至别院,守在卧房门口的花花和王德贵原本在闲谈,莫名地失去意识,双双昏倒在了门前。
门开了,又合上了。绵绵被放在了床榻上。
他的鞋子被脱下,身上也被盖上了被子。绵绵碰到柔软的床褥,整个身子蜷缩了起来。
绵绵哽咽着说:“二哥。”眼角已盈出了泪珠。
有谁轻抚着他的脸,揩去泪痕,唤了声“绵绵”。
绵绵将小半张脸都埋进被子里,还在唤“二哥”。
绵绵夜里吐了一回,有谁给他拍背擦了脸,递了一杯茶水。绵绵只顾着吐了,仍是醉意朦胧的,吐完漱了口就沉沉睡去了。
第二日醒来,见到白绒团兔子安稳地睡在他的枕边。
绵绵将兔子抱起来,放在被子上:“咦,你不是在窗台边的木雕盒子里么,是花花姐姐昨晚将你放在这的吗?”
兔子睁开了眼,满脸惺忪,一副被吵醒的模样。
“二哥你醒了!”
绵绵怕被门外听去,赶紧压低了声音:“二哥你终于醒了,这些日子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很害怕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你醒来我就不害怕了,我们一定能想到办法逃出去。”
这时外边传来敲门声,花花端着盆热水进来,给绵绵洗漱。花花看着绵绵怀里的兔子说:“咦,这只兔子活过来了啊,眼睛都能睁开了嘿。它要再不活过来,我都要怀疑它是布偶变的了哈哈哈哈哈哈。”
花花要帮绵绵抱着兔子,叫绵绵先洗漱。
绵绵把兔子放在了被褥上,说:“花花姐姐,它不喜欢被别的妖精碰。”
花花说:“我怎么能算别的妖精呢,我与它朝夕相处……”
绵绵对着铜镜洗漱,花花忍不住凑过去,摸一摸它的耳朵。花花说:“昨晚你去吃席,迟迟没回来,我和德贵本来在门口等你的,莫名其妙睡过去了。果然秋天就容易打瞌睡。”
花花将兔子抱起来:“这只兔子长得这么好看,要是灵力再多一些,什么时候修炼出个人形就好了,肯定是个俊美少年郎。”
绵绵转过头,好奇地问道:“那昨天晚上是谁送我回来的,是谭闵吗?”
“不晓得啊,我和德贵一觉睡到清晨,什么都不知道。”花花的手架在兔子的两只爪子之下,她摇晃着兔子说,“不过应该不是三少爷,听说三少爷昨晚也是喝得酩酊大醉,是被搀着回房的。可能是府中的哪个下人送你回来的吧。”
花花见他洗漱得差不多,便起身去催早饭了。她端着热水盆就出门了。
绵绵对昨晚的事情还有零星的记忆,总觉得如梦似幻,很不真切。他好像是做了个很可怖的噩梦。可梦里是什么,他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他也不愿再去回想了,至少二哥醒了,一切都会变好。
……
茗淇上神来霜华山前并未来信告知。他突然造访,让玄纣洞上下措手不及。洞中临时备宴,里里外外忙了一通,就连最闲的谭闵都被牵扯住了。
绵绵不知道这个神仙,听花花说,是个非常厉害的神仙,当年与连谧上神齐名,是连谧上神的至交好友,连天帝都要敬他三分。
绵绵问:“那他来玄纣洞,是来玩的吗?”
花花嗑着瓜子说:“上神的事情都可多了,哪有闲心思来玩。他是顺路帮妖界之主来传话的。”
“传话?”绵绵用牙签戳着胡萝卜丁,喂给趴在桌上的兔子。
“嗯啊。”花花把瓜子皮吐在地上,“家主回山那天不是鞭炮声声,锣鼓喧天嘛,不知道哪些个山民,闲得没事干去妖界之主那儿把家主告了一状。茗淇上神刚好就在那儿,听了这桩事,他正好要路过霜华山去玄天山采药,就帮妖界之主来传个话,叫家主去善冥之境跟他唠唠嗑。”
“妖界之主是要罚他吗?”
“罚,估计也不能罚,我们家主好歹是一山之主,不能扫了咱家主的颜面。想想嘛就是过去听几个月训诫,受受教育这样。”花花说,“你不知道,天界下令了,最近正在整治这个风气。你一个小孩,你不懂。”
绵绵确实不懂,但是他又要吃金丹扮女儿身,又要陪着一起吃晚饭。
绵绵想,既然冬仪夫人已经知道了他并非女儿身,那为什么不干脆让司水君也知晓,也省得麻烦。
显然谭闵不是这么想的,谭闵觉得司水君疼爱绵绵,将他看作亲生女儿,要是知道他和绵绵联合起来骗了他,他一定会伤心欲绝,继而坚决反对这门亲事。所以他还是决定继续瞒下去。
谭闵哄得绵绵吃了金丹,又催他在宴前熏衣沐浴。
花花和王德贵打来了热水,倒进浴盆里,收整好一切就退出了屋子。绵绵将兔子放在床上,叫二哥好好待着。他自个儿绕到屏风之后,解下衣衫没入了热气腾腾的水中。
无论多少次,绵绵都看不惯这副女儿身。他做了两千年的雄兔子,始终无法适应女人的躯体。
绵绵将头靠在盆沿上,沐浴到后来,有些昏昏欲睡。
谭闵在外边等得久了,忍不住催道:“绵绵你快点,我们要赶不上晚宴了。”
绵绵应了声,不情不愿地出了水盆。这时绵绵才发现,他腿上的伤痕及淤青全部消失不见了,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好转的,也许是他没在意。他拿起一旁折叠好放在凳子上的衣裳,展了开来。衣裳是谭闵命下人新做的,颇有些繁琐,可能就比他成年礼上穿的那套衣裳简单一点儿。绵绵瞧了半天也没清楚该怎么穿,取了一件薄的披上,却连打结都成了麻烦。
一块薄丝布落在了地上,绵绵捡起来一瞧,脸上绯红了一片,那是件凤穿牡丹纹的白肚兜,女儿家的东西。
绵绵才意识到这是套女装。谭闵之前从未正儿八经地给他送过这种衣裳,他穿的多数是难辨样式的素衣。穿眼前的这种衣裳,绵绵感到难以启齿的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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