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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导法则 作者:凉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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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强强 年下 异能 都市异闻

  在抵挡的瞬间,母亲同样化为成狼。薄云天的狼爪划破了她左前腿的皮肤,她同样狠狠给了薄云天的耳朵一记重击。
  薄云天很快清醒了。他甚至忘记了方才发生了什么,呆愣很久才渐渐想起。
  薄晚耳朵心当时就沉下来了。
  父亲变为完全异变体的时候,他失去了一部分活动记忆。这种情况只在后天变异的狼人身上出现,几乎不可能发生在先天变异的狼人这儿——先天变异的狼人对自己意识和躯体的控制能力总是极其强大。
  但薄云天的情况急转直下,一天比一天糟糕。
  他再也无法处理远星社的事务,远星社的几位核心成员到家中看望他时,他也会忽然在谈话中闭目睡去,无知无觉地化为完全异变体。
  一周之后,薄晚和母亲惊愕地发现,薄云天变不回来了。
  他的完全异变体维持了24小时,并且无法辨认母子俩,一直在卧室里急躁不安地走来走去,发出嚎叫,不停抓挠门扇。
  狼人在无意识情况下化为完全异变体,并且持续30小时以上,即意味着它无法通过自然方式恢复人形,并且人类的意识会在这个过程中不断被蚕食,不断崩溃,直至散失至不存在为止。
  但这种情况应当是不会在先天变异的狼人身上出现的。
  年轻的薄晚茫然又紧张,不知如何是好。
  母亲在此时呈现出了令薄晚陌生的冷静。她命令薄晚上楼,躲进最小的阁楼里,关闭门窗,不能发出任何声音,自己没有叫他时绝对不能离开。把儿子送上楼的时候,她还将一些气味浓郁的香料交给薄晚,让他撒在窗户和门上,隔绝自己的气味。
  薄晚那时候只有十几岁年纪。他进入阁楼,按照母亲的叮嘱布置一切。他知道,这是保护自己的方式,香料是为了防止……家中那头狼找到和攻击自己。
  那不是他的父亲,只是一头狼,是敌人。
  薄晚完成了所有的布置,在阁楼里盘腿坐下。他们一家人住在远离市区的一处城镇里,三层高的独栋小别墅,周围两百米内没有别的人家。沿着房后的小路步行两公里,可以进入一处静谧的山林。
  薄晚就是在这处山林中,在薄云天的教导下,学会了狼的一切技能。
  暮色四合之际,他听见身后的木箱子里传出细微的响声。
  一个电池几乎耗尽的八音盒在转动。薄晚立刻认出,这是两年前自己清理房间杂物时拿上来的,是小时候父母送给自己的礼物。
  打开八音盒之后,那头木雕的小狼立刻开始笨拙地动起来,四肢划来划去。
  这是薄云天给他做的八音盒,陪了薄晚将近十年。
  夜色越来越深。他贴在阁楼的小门上聆听家里的动静。但非常安静,仿佛父母都已经睡了过去。
  仿佛傍晚时分从楼下创来的激烈打斗和嚎叫都是假的。
  那是两头狼拼命搏斗时发出的声音。
  薄晚根本无法入睡,他又饿又恐惧,靠在阁楼唯一的小窗户上,呆看着外面的夜色。室内没有光,山和林子被月光照亮,通透极了。
  漆黑的草坪上,忽然出现了一线光线。
  有人推开了后门。
  薄晚屏住呼吸——是薄云天。
  薄云天的影子长长地贴在地上,薄晚只能看见光线,瞧不见薄云天的样子。
  很快连光线也消失了,薄云天关上了门。他离开了房子,走上小路,朝着黑漆漆的密林前进。
  薄晚终于看见了父亲的背影。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死死趴在窗户上,想把薄云天看得更清楚一些。
  薄云天的两只手粗大狰狞,完全变形,指节粗长,指甲尖利。月光照亮他的身影,那是一个长着白狼头颅的狼人。
  薄晚吓坏了。“爸爸!”他失声大喊,恐惧令他忘记了母亲的叮咛。
  但薄云天没有回头,就像没听见他的声音一样。
  狼人消失在黑夜之中,薄晚想要打开阁楼的门,却发现门已经被母亲在外面反锁上了。
  “妈妈!妈妈!!!”薄晚疯狂地大喊,但他无力破坏小门,也无法冲破窗户:阁楼太狭窄了,他没有借力冲刺的距离。
  试图化成狼人形态的薄晚无论怎么尝试都无法顺利变形。他紧张,又害怕,无能为力全数化作恐惧,没有一丝声音的母亲,消失在密林之中的父亲,所有的迹象都指向一个他不敢去揣测的可能。
  经过整整一夜的努力,薄晚用八音盒凿破了阁楼的门。母亲不仅反锁了这扇小门,而且用重物挡在门外,薄晚费尽力气才把它挪动。
  别墅内果然一片狼藉,薄晚害怕极了,从楼梯奔下去的时候连连踏空,摔了几次。他冲进父母的卧室。
  卧室里的情况更加可怕:墙面上全是狰狞的划痕,衣柜、梳妆台、床头柜……所有家具几乎全部破碎,满地的血迹和狼毛,糊在碎片上。
  床却是干净的。母亲躺在床上,正闭目睡觉。
  她有呼吸,她的胸口是起伏的。薄晚当即在卧室门口跌坐下来。他双腿发软,几乎是爬着穿过混乱不堪的地面,扑到母亲身上。
  母亲脸上有哭过的泪痕。
  他喊了许久,母亲才慢慢醒来。意识到自己在睡觉之后,她立刻坐起身,脸色惊悸:“你爸爸呢?”
  下床时她行动不稳,薄晚连忙搀住。他此时才发现,母亲的双臂和双腿上全都有伤口,细小的那些被清理过了,而大的那些全被仔细包扎处理好。
  “你爸爸呢?!”母亲顾不上身上的伤,抓住薄晚大吼,“别让他离开——不,等等,我跟你说的什么?你为什么下来了?你看到他了吗?他在家里?”
  她伸出手臂护住薄晚。
  薄晚告诉他,早在午夜时分,薄云天就已经自行离开,进入了山里。
  薄晚永远不能忘记母亲当时的眼神。所有的惊惧和慌乱从她脸上霎时消失了,他几乎能感受到,死一样的凉意在瞬间吞没了面前的女人。
  “我去找他?”薄晚说,“你别动,你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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