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年 作者:空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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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离微眯着眼睛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但绝对是比灵漪还要厉害的东西,魔族一旦出世,必然要将镇魔山上的魔气全部扑灭才可封印,如今魔气鼎盛,先前封印尽破是一道,另一道又是什么?
而天君,又在其中扮演了怎么的角色?宣离如今也有些怀疑,那日刺死的到底是不是天君?
玄清扇很快飞回了宣离手中,扇面铺陈之后,一缕接一缕的魔气纷纷跳了出来,宣离看着那扇面,曾几何时,魔君的手已经伸的这么深了?
天庭所有仙侍被连夜召集至南天门下,由武神殿统一查阅,宣离飞回灵霄殿,东方天际已白,朝会请安的神仙已经陆陆续续到了,宣离在天君原本的御案旁边摆了一张案桌,斜倚着身子阖着眼,人们来来往往皆是议论,不知这天上又出了何事,只是人心惶惶,一如往常。
第71章
长夜寂寂,整座龙宫一片漆黑,宫殿与夜色宛如一体,辨不分明。
穿过宫门一路向北,花草枯败,碎石与风沙卷起尘屑,旋转着四散弹开,黑峻峻的后苑门前坐着一个人,一头银色的头发借着夜色滤出幽暗的光,飞舞的银质的头发下,宛如宝石一般散着紫光的,正是拂羽的眼睛。
体内汹涌暴动的力量不断冲刷着他,夜色微凉有风,那人却是出了一身的汗,从里到外都湿透了,他极力的压制着,然而因为吸食了太多魔气,血脉不断融合清洗,浑身灼热异常,拂羽感觉身体里有东西正在流失,可他抓不住。
他很暴躁,想砸东西,想发泄,想将身体里的火放出来,他甚至想,尝一尝生血的味道。
拂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一步一步变的不受控制,他很害怕,也不想让宣离看见这样的自己,所以他逃了。
说怎么都不要宣离放开他的手的人是他,最后先跑了的,也是他。
手里不知何时握住了无凌剑,拂羽时而清明时而混沌,他将剑按在手腕上,然而仙剑有灵,剑刃在触到拂羽的皮肤时变得迟钝无比,可是太热了,热的几乎快要爆炸,他甚至能清晰的看见皮肤底下流动的血液,鲜红饱满,若是放出来定然是一副奇景。
口干舌燥,拂羽抬手将自己手里的剑变小,眼里只有腕上那块白嫩的皮肤,他已经什么都无暇思索了。
短剑划破血管的时候,没有疼痛,反而有种难得的畅快感,血流顺着手腕一路蜿蜒,滑过手心顺着指尖滴落在地,无凌剑落在地上,体内的力量好似顺着那出口涌出去了,内心逐渐平复,拂羽眯着眼睛仰躺在藤椅上,呼吸急促胸膛起起伏伏,血液的味道萦绕在鼻尖,他几番抬手终究都压制住了。
恍惚里,他似乎看见天边亮了一下,也许是因为失血,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不知是几天后了,他被风沙糊了脸,腕上的伤口已经自己愈合了,手心里的血和地上的血迹皆已干涸,树叶沾了上面,有种诡异的沧桑感。
拂羽从椅子上起来,遮了遮眼前的太阳,去门口洗了把脸,先前点化过的侍从早已在久无人气的大殿里灰飞烟灭了,本就是些花草点化来的,一旦没有了仙气摄入很快就会死亡,拂羽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推开寝殿的门走了进去,刚进去一转身,被直愣愣站在堂前的雾瑶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那姑娘低垂着头,手里拿着一方手帕,脸色有些干瘪,看着灰头土脸的,拂羽这才想起来,眼前的人是自己用仙藕点化的,是死不了的。
拂羽抬手施法,眼前的姑娘一身青绿色的衣衫逐渐泛出光泽,脸色也变得红润,不多时便睁开了眼睛,见着拂羽的一瞬,雾瑶的眼睛肉眼可见的亮了起来。
“殿下您回来了。”
拂羽没想到这么久过去,这里居然还有人,就算是个藕也好,总好过自己一个人,他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小姑娘倒是手脚很快,拂羽还没说什么,便干脆利落的将寝殿收拾干净了,进进出出几遭,龙宫里总算有了点活气。
拂羽坐在内殿的矮桌旁出神,他一遍又一遍的想,自己真的要就这么轻易的离开宣离吗?
而就在他伤春悲秋的这些时刻,天庭因为天君的再次失踪,人心惶惶到了极点,不知是谁先将消息散布了出去,那日早朝刚过没多久,风雨便来了,杂七杂八的声音老远就传进了宣离的耳朵里,他没想瞒,因为知道不可能瞒的住,只是也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他连灵漪插在天界的眼还没清理完,人就又出手了。
一时里,天君身死如何,再次被搬到了台面上。
宣离其实有些心不在焉,坤沅去了龙宫,直到
现在也没回来,传了两次音,第一次回了,第二次一直没有音信,他有些担心。
可惜事情仓促,根本不给宣离再多想些时日的机会。
妖族大军穿过西地,一路北上,踏入天界地界之时,宣离刚刚得知消息不久。
他有些佩服天君,这些年不说别的,就连个合适的报信人都没培养出来吗?后来他才知道,人是被拂羽杀的,宣离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这么个烂摊子,竟是拂羽给自己留下的。
兵临城下,除了应战别无他法,宣离迅速调遣了兵力,将武神殿所属神司皆派遣了出去,此次战事意义非同寻常,只能赢,不能输,天君临死都要送他一手,他还真是没想到。
若此战输了,天庭必然丧失大部分土地,到时候,这就不是天君的事儿了,都要算在他宣离头上,可是如此匆匆忙忙的出兵,难道天君已经提前算好了自己的死期?
天君死未死是个谜题,宣离记得,天君从魔宫被救出时虽被魔血浸染,却仍旧神智清明,且在天上那么多天一切如常,怎的自己去了一趟月湖之境出来,就变成了这样,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引神雷之时,那人还曾惶恐自己,事后还想救一救自己,想到此处,宣离忽然停下了,他仔仔细细回忆了一遍,心底隐约升起一个模糊的念头,也许天君那时,是真的想救自己,同时也是在自救,他希望自己救他!
他在等自己救他!
自得知赤金台一事的真相之后,宣离与天君的来往屈指可数,多数也不过敷衍了事,情谊自断,所以从未想过有一天天君会央求自己,他在那时就已经觉察到什么了吧?可到底是什么?
还有那后来的月湖之境又去了何处?到底是谁摆了这盘棋,又是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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