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年 作者:空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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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坤沅告诉你的吧?”他看着云淡风轻,话音随着落地的梧桐叶消散在风里。
拂羽并未回答他,直接跳过了那些冗长的无意义的东西,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很疼吧?我看到那些伤口的时候,我感觉比伤在我身上都疼。”
他对其他的都不感兴趣,他只想知道他疼不疼。
宣离侧过身看着拂羽,眉目深沉而又温柔,他的嘴角动了动,像是笑了,“既然你知道有多疼,如若伤在你身上,我又何尝不会心疼?”他往前凑了一凑,温柔的让人心惊,“我不想你再受一点点伤,一点点都不要。”
他像个执拗的孩子,固执的坚持这自己想法——我不想你重活一世还是不开心,我不想你一个人孤独的挨过四万年才换来的这短短一辈子仍旧过的艰辛,最终惨淡的收场,曾经没有保护好你的,如今,能给你的都想要给你,能替你受下的便都替你受下,没什么可以给你,只有这一颗心和一副并不怎么坚固的身子,就是我全部的家当了。
拂羽的心蓦地颤了颤,他没想到,都过去这么久了,宣离竟还对四万年的事耿耿于怀。
“阿陵,都过去了,何况我也不觉得有多苦,想着来日有一天还能遇见你,我每一天,都过的很有盼头,真的。”
这是他的真心话,他原本以为,这件事早在很早之前就过去了,没曾想岁月流转无数,仍旧是对方心里的一根刺,不惜赔上姓命的去补偿。
“阿陵,真的已经过去了,拂羽是如今的拂羽,你什么都不欠我的。”
投生三千年,和人在一起又是三千多年,时间走得匆忙,很多事都被尘埃掩盖,翻不起浪花,何况是四万年前的事,无需再提,当时有当时的考量,即便再来一次,他仍旧会选择那样做,所以不必要耿耿于怀的一直记在心里,若当真清算起来,宣离为他做的,要比他多得多。
然而对方一直低着头,神色敛在发丝交汇的阴影之下,像是在自己思考又像出神,委委屈屈有些可爱。拂羽看着他的侧脸,仿佛一瞬间回到了多年以前,每次当他做错了事又不想承认之时,便是这样的一幅表情。
拂羽伸出放在桌子上的手,勾了勾手指将宣离搭在身侧的手拉了过来,他知道宣离的意思,他不说话,无非是不想提,那些默默无闻为他做过的事,就像人心头的白月光,是放在心里拿来回味的,说出来沾上这尘世的味道,就没意思了,他并不想讨什么夸奖,他们之间的感情,也不需要这些东西证明。
拂羽叹了口气,终究是妥协了,“阿陵,以后有什么事都告诉我好不好?不要一个人藏在心里,我们兜兜转转这么久,我是来爱你的,不是来为你找罪受的,如果一直只有你一个人与这世界抗衡,那我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我活了七千岁了,到如今,卷文无载,将来成为何种样子仍非定数,哪日里生或死,都系在这苍天上,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给的,除了一个你,我什么都没有,所以阿陵,能不能也信任我一点,我每天都在祈祷,能活得长一点再长一点,最好能一直陪着你,直到你不再需要我的那天。”
话音落下很久无人说话,对方仿佛一座沉默的磐石,不论拂羽在这里说什么,他都低着头不说话,也不知在想什么,其实细想起来,他们似乎很久不曾好好说过话了,拂羽整日整日待在上梧宫像个盼着夫君归家的小媳妇眼巴巴的,宣离则是来来回回的奔忙,忙到脚不沾地连睡觉都是奢侈,又何尝能静下心来好
好谈一谈呢?
从岁御令破开到如今,多少故事蒙上了厚厚的灰尘,拂羽试图在他与宣离一起生活的那张白纸上写些什么,最后却发现,从始至终,那纸依然如新,他们走来走去,竟还在原地。
“阿陵?”拂羽唤了他一声,“你”
“好,我答应你。”身边的人终于开口说话了,他眼里有淡淡的水光,望着拂羽半晌笑了。
遮在人头上的阴云随着这一笑突然化开了,拂羽也不知为何,那一直堵在心上的石头毫无征兆的就移开了,或许是宣离的语气太过笃定给了他勇气,他盯着眼前的人,猛地起身靠近了宣离,一个极轻的吻,拂羽很少主动吻人,他在宣离面前总有些放不开,亦或是年龄差距太大,姓格里多少有些小孩子的青涩,别说主动,宣离一凑过来,拂羽的脸就红的如同熟透的苹果,若再主动一点,恐怕要浑身冒火烧个三天三夜吧,然而此情此景之下,他情难自控,身体远比思想清晰。
宣离仰着头承着他的吻,丝丝缕缕清甜的味道在唇齿间散开,是桃花茶的味道,拂羽那杯茶竟与宣离的不一样,宣离心里一边调笑小家伙的心机,一边迎合的往前凑了凑,正待两人均有意更进一步之时,门扉突然响了一声,紧接着“嘭”的一声特别用力的关上了。
门前传来一阵委屈又惊慌的的碎碎念,是个小孩子,在门口踌躇了几下很快离开了,如果拂羽猜的不错,应当是那小白鹿天菱。
拂羽放开人,眼神毫不遮掩的在宣离脸上巡视了一圈,然后猛地低下头在人唇上咬了一口,门外的插曲似乎并未影响他的心情,反而有些兴奋,笑意藏在眼睛里,却又不似平常的笑,带着分外明显的侵略感,看的宣离心底一颤。
“怎么了?”他哑着声音问。
拂羽捏着人的下巴,两人挨得很近,呼出来的气全在对方脸上,他轻飘飘的,俯下|身子贴在宣离耳边说:“真甜。”
宣离:“!”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人,细细分辨着人话里的意思,半晌他结结巴巴的问:“你你知道了?”
拂羽撑在桌子上,随意往后撤一撤,右手仍旧在宣离脸上,声音沉哑犹如夜色,“知道什么?”
宣离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不知眼前人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若是真不知道,刚刚就不该那样淡定,可若是知道,一直遮掩着不问自己,是想做什么?
不过这小家伙既然不愿意说,那就随他吧!宣离将拂羽的手从自己脸上扒拉下来,安抚小动物一样拍了拍人的手背,继而站起身说:“走,带你出去看看。”
来了西山几日,拂羽去过最远的地方,便是那日和那小白鹿一直蹲着的围墙根,宣离略微走在前面,踏出府门时,门口的小白鹿反应十分的大,一看见两人就一溜烟的跑了,景安不在府苑内,宣离替人关了门,回身一望,发现小家伙正眼巴巴的看着他,宣离一顿,似乎从人的眼睛里读出了——想要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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