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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张鹤来下意识拿出烟盒,旋即又塞回去,黑马甲笑道:“张先生,吸烟提神是很正常的。”
“嗯?哦……”张鹤来看见式立方居然一句话不说,默认黑马甲在这里领导地位,心里虽然有些纳闷,但还是点燃香烟,任由灼热的烟雾过肺,让他再一次回忆起24小时之前的故事……
——
张鹤来所在的登山队基本全员都是玄国人,连通带队的队长,总共有六人。
虽然现在时值春天,并非是最佳的登山时机,但也只是相对夏天而言,事实上海加尔登山旅游已经十分产业化,春天登顶的危险度并不会比夏天登顶高——只要队长靠谱的话。
张鹤来是3月初就来到格雷斯市,先是和队员碰面,在3月5日抵达海加尔山峰的北坡门口:海拔5896米的大本营。等帐篷等装备送到大本营后,他们便进行了20多天的拉练,来慢慢适应高原气候和熟悉登顶路线。
其中有一名队员因为出现严重高原反应,又吐又呕,不得不返回格雷斯市进行治疗,全队只剩五人。
其中过程虽然在张鹤来看来是十分难忘的攀登纪录,但其实也稀松平常:征服海加尔峰的五十多年来,无数登山队用他们的生命找到一条最安全的登山路线和扎营地点,海加尔山上除了大本营,还有前进营地,第一营地、第二营地、第三营地、第四营地、第五营地,只要做好一切安全设施,按照登山路线走,那么生命危险会被压制到最低点。
在4月3日,大本营三支登山队发现天气很好,决定一起向海加尔峰顶冲击。他们一天之内到达第二营地,第二天到达第三营地,第三天到达第四营地,第四天到达第五营地。但位于海拔9600米第五营地实在太高,卡米亚人没办法将氧气瓶送上来,因此他们在第四营地就要换好氧气瓶,来完成接下来惊心动魄的旅程。
张鹤来他是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事业有成,虽然还没孩子,但妻子已经有孕。他这次来攀登海加尔峰,纯粹是为了圆梦:他大学时就加入了登山社,结识了初恋,他们那时候的梦想就是一起征服海加尔峰。
他们一步步攀登了5000米入门级山峰哈巴雪山,6000米进阶级山峰阿尼玛卿峰,7000米职业级慕士塔格峰,8000米大师级山峰卓奥友峰,拥有6000米、7000米、8000米登山证书的他们,才符合玄国登山协会的要求,可以选择挑战万米高峰海加尔山峰——没有登山证书的外行人顶多只能在5896米的海加尔峰大本营里晃荡。
后来,初恋在一次登山中遇险,张鹤来浑浑噩噩地工作数年,结识了现在的妻子,然后奋斗到现在。
他知道,今年是他最后的机会,如果等到妻子生下孩子,随之而来的绝大责任会彻底淹没这个中年男人藏在心底里的最后一丝梦想。
男人在成为父亲之前都是男孩,这是张鹤来最后一次任性。
然而,张鹤来虽然跟队伍安全无险一起来到第五营地,但他却出现一点小小的问题。
氧气瓶消耗量达到临界点了。
并非是氧气瓶量不足,而是张鹤来在第四营地到第五营地的过程中,消耗的氧气量较多,压缩了‘闲余氧气’的量。接下来他若是还想继续登顶,就不能出任何一丝差错,才可能勉勉强强登顶。
张鹤来也可以选择在第五营地里等待,等登山队登顶后下来带他走,这样的话他无须活动,氧气消耗量大减。
“也就是说,你是在冒着生命危险登顶?”一名金发外国人突然用玄国语问道。
“是的。”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为什么?梦想,回忆,侥幸……我那时候做下这个决定时也心情复杂,但若是根本原因,应该是……不甘心吧。”张鹤来淡淡笑道:“我知道,如果我那时候选择放弃,那么我的余生都会埋怨这个决定。”
“也因为如此……我才能跟其他队员一起,遇到了她。”
第39章 凡人所见的女神(中)
4月8号凌晨4点,张鹤来所在的队伍正式从第五营地出发时,全队只剩下12人。
他们是三个队伍一起出发,本来应该有20人,但有八人在第四营地休整时出现严重身体不适,并非是吐血或者其他严重症状,而像是喝醉酒一样懒洋洋地躺在地上,意识模糊,就算勉强起来,也无法分清鞋子和暖水瓶——是的,有个家伙拿起靴子往嘴里塞,还疑惑为什么没水。
他们这种情况只能逗留在第四营地,等待卡米亚人将他们护送下山。
因为他们处于海拔8000米以上的海加尔山峰,这里的氧气只有平地的三分之一,哪怕他们晚上睡觉时都戴着吸氧面罩,也无法遏制身体里产生的不时。
与他们相比,张鹤来是幸运的,他还能保持神志清醒继续坚持;但也是不幸的,他的体能达到了极限,不得不通过多消耗氧气来维持技能。
哪怕他们已经在足足有足球场大的第五营地里休整了六个小时,张鹤来睡醒的时候也感觉自己的身体无比沉重。
当他们一起出发,旁边的队员也能看见张鹤来背负的氧气瓶消耗量比他们都多——这是十分危险的数值。有人拍了拍张鹤来的肩膀,指了指氧气瓶,张鹤来摇摇头,因此也没人继续劝。
他们必须珍惜这点说话的力气,也尽到为人的义务:劝人珍惜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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