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里苏笑道:“这一声师兄恐怕不敢当了,此外,能真正帮到你的,是这位。”
司空寂顺着他的手看去,见那位自始至终没说过话的红衣男子翘着腿坐在那里,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曾,他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待会儿他说什么,你且照做便是。”
司空寂点头,尔后,姬宫涅像是才进入状态,收起那份玩世不恭,同司空寂进入一间阁楼后就不出来了,即墨和言聿守在阁楼旁边的亭子里,喝着茶聊着天吹着山风,还算得上惬意,而相里苏早被那些热情的小辈拉走,一群人师兄长师兄短的问个没完没了。
夜幕下垂,有弟子来请亭中的二人去西院厢房休息,被即墨婉拒。
“诗诗,我们为什么不去厢房?”
“等着宫涅,看结果。”
“那他要是一晚上都不出来呢?”言聿瞧着面前这座灯火通明的阁楼,问道。
“那便等一晚上。”即墨答得云淡风轻。
“……”
言聿撇了撇嘴,无趣道:“索姓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诗诗,不如我们玩点什么?”
即墨闻言把目光转过来:“你想玩什么?”
“掰手腕。”
“……”人家在里面姓命攸关,你却有闲心在这里掰手腕?
言聿自是明白即墨在想什么,有闲心是因为他很放心,里面那家伙可是个神啊!
言聿收起心思哈哈一笑:“不过诗诗,看你这么一副文弱书生的秀气模样,也不知道掰不掰得过我!”
即墨轻扫他一眼:“下次用激将,记得再自然些。”
“……那你到底玩不玩?!”
“玩。”
“这么痛快?”言聿表示不敢置信,“既然答应了,咱们便来个彩头,谁要是输了,无论对方做什么,他都必须承受,不得反抗,怎么样,还要玩么?”
却见即墨把石桌上的茶盏挪到凳子上,沉默地摆好一副我等你挑战的姿态。
“……”言聿嬉笑着挪到即墨对面,把右手的袖子撸得老高,深吸一口气,迎上即墨悬在空中等候良久的玉手。
不知为何,言聿居然能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即墨握紧言聿的手,等他点头说开始后,真正开始发力。
两人僵持着,论力气似乎谁也不输给谁,言聿本以为自己稳胜的,可不料没过多久,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便朝即墨那边倾斜,言聿急了,一咬牙,狠狠地将手又掰了回来。
即墨自始至终注意的就不是手,而是言聿那张表情丰富的脸,手中动作进行的更像是游刃有余。
就这样进行了不知多久,言聿率先叫唤道:“哎呦不行了,诗诗你力气怎么这么大,我都疼了……”言聿皱眉,恨不得将另一只手也用上,然后狠狠地把即墨掰倒。
即墨闻言,下意识地手一松,言聿瞅准时机,卯足了劲把即墨按了下去。
即墨:“……”
“哈哈,诗诗你输了!”言聿站起来,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拍了两下手,“愿赌服输,不许反悔。”
即墨收回手,理了理袖子:“自然。”
言聿再次做好,把茶盏挪回来倒了两杯水:“不急,先喝点茶,慢慢来。”
也不知道谁急,即墨心道。
言聿轻笑着举起茶杯到唇边,趁即墨没看这边,猛然把手中的茶杯丢了过去,目标直指即墨那张波澜不惊的俊颜。
即墨本能地要抬手应对,脑子里突然想起言聿说的不得反抗来,于是压下冲动,任迎面而来的杯子打到额头上,然后被杯子里的温凉的茶水浇了满脸。
“滴答,滴答……”晶莹的水珠顺着光洁的下颏向下滴落,晕湿衣衫,如玉的脸颊上遍布斑驳水渍,在月光下映衬下愈发透明,一双凤眸好似含着一汪潭水,泠泠地反射着月光,泠泠地望着言聿,端得是无言的优雅,狼狈也掩不了的风华。
于是言聿看傻了。
即墨放下手中茶杯,慢吞吞道:“可满意了?”
一句话让言聿思绪归位,言聿摸了摸鼻子,道:“那个,诗诗,你疼不疼?我是不是做得有点过了?”
其实扔过去的时候,他还是控制了力道的,他就是单纯地想看看诗诗狼狈的样子而已,哪里料到结果大失所望,他期待的场景一点也没出现。
“没有。”
“真没有?”
“嗯。”
“那再来一次好了。”
“……”
待东方晨光熹微,山中传来清脆的鸟啼时,阁楼亮了一夜的光终于熄灭,姬宫涅打开门,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
言聿已经醒来,觉得吹了一夜山风头有些疼,彼时一股熟悉的暗香萦绕鼻端,细究才发现源自身上覆着的那件玄色外袍,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夜那一幕可谓荒唐的游戏,当下脸上微微发烫,游戏之后,他心血来氵朝都干了些什么……
越想越觉得心虚,言聿赶忙将衣服丢给即墨,走到亭边想要吹吹风,刚好和门口的姬宫涅打了个照面。
即墨没说什么,穿好衣服出来亭子,言聿也跟了上去。
姬宫涅来到两人跟前,献宝似的从袖中掏出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当当当当!”
言聿揉揉眼睛,将那物仔细看了又看,又确定姬宫涅确实没有带出其他东西,眼睛都瞪圆了,道:“进去了一整夜,你就下了个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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