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顾杨被谢凌秋吵得头大,把谢凌秋撵出去之后,终端屏幕就亮了起来。
发件人是军方后勤部。
邮件上的内容大致为:哀悼日仪式即将到来,请中将做好准备。
做准备?
他需要做什么准备?
顾杨目光擦过一旁柜门的反射,恍然。
哦,他得剪头发。
顾杨站起身来,跨过蹲在门口满脸不甘心的谢凌秋,到处找剪刀。
“五号,剪刀呢?”顾杨问。
“在第三层抽屉里,中将。”
顾杨找到了剪刀,谢凌秋转眼又黏了上来:“老师要做什么?”
“剪头发。”顾杨说着,走进浴室,对着镜子,随便撩起来一撮就是一剪刀。
其手法之粗糙,动作之狂放,震撼得谢凌秋差点没反应过来。
谢凌秋痛心疾首:“我来吧!”
顾杨偏头:“你会?”
谢凌秋:“比你会那么一点。”
顾杨干脆把剪刀交给了谢凌秋,转头到客厅拉了条矮凳,坐下。
“剪吧,到能用军帽盖住就行。”
谢凌秋点了点头,凑了过来。
谢凌秋:“老师脸上这一道疤怎么没能消掉?”
他指的是顾杨右眼颧骨偏下的那一道疤痕。
顾杨懒洋洋地:“当时情况紧急,回到医疗完备的地方已经过了能修复的时间了。”
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绝大部分军人都不会喜欢在自己脸上留疤的,毕竟以后还要讨媳妇不是。
脸可是招牌。
谢凌秋应了一声,规规矩矩的给顾杨咔擦咔擦。
他们隔得极近。
谢凌秋拿着剪刀的手擦过了顾杨有些粗糙的脸。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手上,那点皮肤倏然变得燥热起来。
谢凌秋手一个哆嗦。
“你小心点。”顾杨提醒。
“……抱歉。”谢凌秋握着剪刀的手紧了紧,干巴巴地,“闭眼。”
顾杨闭上眼。
谢凌秋看着近在咫尺的顾杨,只觉得燥热半点没褪去,反而迅速的蔓延了全身。
心上人在眼前,毫无防备的闭着眼。
谢凌秋将挡住视线的刷子移开,微微俯下.身来,忍不住凑近了些许。
顾杨脸上能看得出有很多皮肤修复的痕迹。
战场上的人永远避免不了头上脸上的伤痕,只是这些部位被着重保护,所以伤痕往往不会像身上那样层层叠加的可怖。
脸上的小伤口,裹上一两个月,只要不发生什么病变,通常都是能够修复回来的。
谢凌秋的目光在顾杨脸上逡巡,最终落在顾杨那张薄唇上。
谢凌秋眨了眨眼,把剪刀背在背后,缓缓贴过去。
顾杨察觉到扑面而来的呼吸与热度,还没等他睁开眼,耳边就传来“锵”的一声巨响。
顾杨睁开眼,就看到谢凌秋像是被吓炸毛了的猫一样,无比警惕的看着四周。
顾杨:“五号?你又在搞什么?”
“五号为您服务,中将。”五号说,“我只是在提醒您堤防谢少校。”
顾杨:“?”
五号:“他刚对您欲行不轨。”
谢凌秋从警惕中回过神来,对上顾杨的视线,摆出了一副极其无辜的神情。
五号无情戳穿:“他刚刚想亲您,中将。”
谢凌秋观察着顾杨的脸色,发觉顾杨皱起眉来了,赶紧开口:“胡说,我只是凑近看看头发长短而已啊。”
五号一顿,转头去搜索数据库了。
“抱歉,少校。”五号搜索完数据库回来,给谢凌秋道歉。
虽然AI还是觉得有点不对,但有些视频里的确如此。
危机解除,谢凌秋笑眯眯地:“那我继续啦。”
头发剪完,顾杨看着自己那一头比狗啃还惨烈的脑袋,沉默了一会儿。
原来谢凌秋说的只比他会那么一点,是真的只有一点。
要不是勤务兵去出差了……
顾杨看着自己的头发,想了想,还是喊了五号:“五号,你去加载一个理发模块。”
“好的,中将。”
“哎,这样不可以吗?”谢凌秋说,“不是能用军帽盖住就好?”
顾杨:“仪式要脱帽,有媒体。”
就一头狗啃式发型,他不要脸,军部也要脸的。
“我也想去。”谢凌秋说道,“当保镖,我记得每年哀悼日总是会出一些零零碎碎的问题吧?”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拥有这种家国情怀的。
更何况身为军方,本身就有很多仇敌,这种大型哀悼日举国关注的,还有很多大人物会到场,总会有人想搞事情。
谢凌秋趁机推销自己:“人多的地方是我的主场哦。”
他脚下的影子里,漆黑的蟒蛇翻了个身。
以往顾杨身边带着的人都是勤务兵和江乐,但勤务兵今年因为商会的事情出差去了。
顾杨想到谢凌秋的天赋,再想想每年的安保力度,虽然觉得有没有谢凌秋都一样,但还是点了点头:“还有三天,你去给军部打个报告,应该还来得及。”
给军部打的报告第二天就下来了,附带给了谢凌秋一张通行芯片。
顾杨不怎么意外,谢凌秋现在在跟着他学习的事情虽然没有公之于众,但在高层几乎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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