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仙为患+番外 作者:圈地自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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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肖吟不会回答这样无聊的问题,翻身背对着他。
商响睁着亮晶晶的双眼,脑袋在枕头上蹭了蹭,壮着胆子摸了摸肖吟的衣角,一颗心脏砰砰直跳,震动着胸腔。
指尖上残留着细棉布的触感,目光却不由自主落在肖吟后颈。视线克制的停在领线以上,不敢再往里。舍不得看,又舍不得不看。怕冒犯却又想冒犯。渴望触碰的指尖伸出去又缩回,反反复复好几次。最后只得忍着熔岩般的滚烫,与肖吟同塌而眠。
被各种矛盾心绪折磨着的商响一夜没合眼,谁知第二天一早,天竟下起了雨。
梧桐树上挂着的最后几片叶子彻底被冰冷的秋雨打落,院子变得更寂寥了。
真冷。
商响裹紧了衣服,偷偷窥视着肖吟仰望着天穹的眼睛。
这灰蒙蒙的天,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呢?
小老鼠想不通。
不过想不通也得吃饭,他不能让道长饿肚子。
年久失修的道观到处都漏着雨,厨房里早就积了一滩水。
商响拎来木桶,对准了滴水的地方。雨滴落在桶里,发出“啪嗒”的声响。
麻利的生火、煮粥、擀面、切咸菜。恍然之间,商响觉得,自己或许真的是个凡人。
裹着道袍的和尚钻进灶房,看着忙忙碌碌的老鼠精笑,可怜巴巴的说道:“小响,我饿了。”
添着柴火的商响抬起眼皮,对着高大和尚翻了个白眼:“那就饿着。”
和尚很有些委屈,蹲下身来求到:“我帮你干活,你给我口东西吃吧。”
商响摇头拒绝:“你不能比道长先吃。”
和尚吐了一口气,指着商响的鼻子,直骂他偏心。
可商响这哪里是偏心,他的心早就丢在了不解风情的穷道士身上。
许是因为下雨,茶馆里的茶客很寥落。卖不出东西的商响,坐在房檐下嗑着瓜子儿,美艳的老板娘田梳坐在他旁边,和他一起磕。
“昨天我和道长睡了。”商吐了一个臭子儿,端起茶碗漱了漱口。
田梳哼了一声,显然不信这只怂耗子的话。
“真的。”商响一心一意想要炫耀,滔滔不绝的讲,“一张床一个被窝。”
田梳心不在焉的嗑着瓜子儿,随口讲着荤话:“那道士怎么样,你爽不爽?”
商响眯起眼睛回忆着肖吟身上的热气,觉得心口烫,耳朵也烫:“我们没干那事儿。”
田梳顿觉无趣,不过也不出所料。她是尝过情欲欢愉的人,耳提面命的教导道:“没干算哪门子睡过,商响你怕是只傻耗子。”
商响无辜的眨眨眼,没反驳。
有相熟的茶客撑着把油伞走过来,看着排排坐的两人打趣道:“老板娘这是看上小货郎了?”
田梳挑起凤眼,风情万种的笑道:“今儿晚上就把他给办了。”
那人也笑,收起油伞,提着长衫下摆踏进茶馆,朗声道:“云雾一壶。”
外面的雨还在沥沥的下,田梳一边吐着瓜子皮,一边对商响说着荤话,招呼茶客的事,全都落到了田镯身上。
田镯是个老实人,几百年间一直被田梳欺负着。
“你呀,就是欺负小镯子脾气好。”商响回头看着田镯忙前忙后,打抱不平道。
田梳看着前方,目光执着在雨幕里,轻声到:“我不欺负他,他就要被别人欺负。我这个弟弟和你一样,都是傻的。”
商响想说,我才不傻呢。
可话未出口,便瞧见雨幕中透出一身熟悉的灰袍。
雨滴砸在褐黄色的伞面上,水柱沿着伞骨淌下来,模糊了伞下的脸。
可是,商响根本不用看清,他知道那就是肖吟。
既慌乱又欣喜的站起来,害得在条凳另一端坐着的田梳摔了个仰面朝天。
“商响,你是不是讨打!”美貌惊人的梳子精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纤细如葱白的手指指着商响,毫不客气的叫骂,“敢这么整我,看老娘今天不扒光你的耗子毛。”
然而,老鼠精只是呆呆望着越来越近的油伞,早将踉跄倒地的田梳忘了个干净。
商响顾不上撑伞,雀跃的跑进雨中。可到了近前才发现,肖吟伞下还有一名纤细少年。
烟尘不染的道长搂着他的肩,一脚踏进了人间浑浊的秋雨里。
“道、道长。”湿淋淋的小老鼠艰涩的开口喊。
肖吟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脚步没有丝毫停顿,搂紧少年跨进了茶馆。
商响愣在雨里,耳朵“嗡嗡”作响,脑海里,全是肖吟搭在少年肩上的手。
可真冷啊,这场雨。
商响动了动眼皮,感到好像有水流进了眼睛里。
第八章 老鼠洞
被晾在雨中的小老鼠好半天才回过神,抬头看了看头顶暗红色的伞面,又看了看伞下的田梳。
“我……”
撑着雨伞的梳子精毫不客气的嘲笑:“就说你是傻的吧。”
商响站在伞下咧开嘴,低声道:“我去给道长泡茶。”
说完,便又一头扎进了茶馆中。
田梳回望着商响在茶馆门前一闪而逝的后脑勺,恨得在雨里直跺脚。骂这只蠢老鼠执迷不悟、愚不可及。
凡人啊,都是见异思迁经不起诱惑的……
商响不懂这些道理。
他不像田梳,在滚滚红尘中爱过恨过,对于人类的见解,来得鲜血淋漓,深刻又毒辣。
天真的老鼠精存着一丝微末孱弱的侥幸——
道长爱的是梦里的宿世爱侣,即使不爱自己,却也不会爱上别人。
然而,连天秋雨里浸透着的冰冷花香,让小老鼠的自欺欺人显得是那样的荒诞颓唐、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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