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茶壶的手被抓住了,抬眼看是肖吟。褐瞳里幽光闪烁,放下抢来的茶壶,一把抱起商响。
推他,推不动,道士的力气可大着。
“放开放开,我吃了和尚送来的参。”
无计可施,只能从实招来。
憋着笑:“一整棵?”
“嗯。”别过眼神,商响怨自己丢脸。
肖吟俯身同他眼对眼,手掌放在柔软的头顶,揉了揉。
“嗬……”他笑出声,“响响啊,真傻。”
语气很纵容,叫商响恨不得立马挖个洞。
“我来帮你吧。”隔着薄薄的一层袭裤,肖吟带着笑的目光划过他胯间。
心中燥热更甚,要把商响的分寸焚得干干净净。
“不用你。”他拒绝,“我去冲个水。”
肖吟拉住他,轻轻包裹住他的手,指尖在手心划着:“别去,要生病的,我来帮你。”
贴着耳朵,肖吟吐出的气比他还热,手指又狡猾,不知不觉裤带就被扯开了。
第二十七章 疼
肖吟是怎么帮他的,商响迷迷茫茫不记得。
反正就是羞。
可又觉得被讨好,心尖儿颤着,指甲陷进褥子里。
浆糊似的脏东西沾了肖吟满手,在指与指之间勾连着,没眼去看,商响整个钻进被子里,裤子都忘了穿好。
只安静了一会儿,许是肖吟出去擦手,房门响动了一下,很快又传来去而复返的声音。
窸窸窣窣,是床的动静儿。
大手探到身下,摸到被压住的被角,用了点力气,扯出来,修长漂亮的身躯往里一钻。
手掌微微凉,带着水汽的氵朝湿,淡淡法国香皂的味道,是商响买回来那块。
“响响。”笑意划过脖子,划过耳后,那鼻息很热。
“快睡觉!”羞极了,商响用凶恶掩饰。
可肖吟早就摸透了响响的脾气——
舍得对自己凶,却舍不得真的跟自己生气。
肖吟自信,响响太好懂,一举一动都在爱他。
心里柔软,想亲近,想更亲近。
手不规矩,嘴唇也放肆,简直叫人招架不住。
“响响……”
呢喃的声音过分粘腻,商响猛地一蹬腿,伴着“诶哟——”的一声痛呼。
他跌下了床。
尾巴根儿磕在冷硬的地面上,疼得钻心刺骨,冷汗下来了,在熊熊yu火上浇了一盆冰凉的水。
断尾的伤没好全,一直疼着,商响耐疼,表面上看不出什么要紧来。只是这一摔雪上加霜,叫他忍不住。眼泪落下来,山洪似的。
慌了神,肖吟少有的不知所措。
抱起哭泣的小老鼠,抱在床上,抱到怀中。轻拍着背脊,安抚他,让茫然哭泣的少年靠在自己胸前。
“摔疼了吗?”
“疼。”小小的头颅在怀中动了动,忍耐着,压抑着,商响缓缓说,“肖吟,我疼。”
双臂箍紧,紧到不留缝隙。肖吟头一次知道,他的响响这么怕疼。
“哪里疼?我帮你揉揉,揉过就不疼了,嗯?”哄小孩子似的,肖吟温柔又耐心,轻拍背脊的手掌一刻也不停。
“尾巴疼。”
心里也疼……
可商响说不出。
抚过背脊的指尖来到尾椎,轻轻的,肖吟不敢使力,羽毛似的轻触着铜钱大小的伤口。
新结的疤,痂掉了,好不了的皮肉泛着脆弱的粉色。
伤得这么重,平日里一声不吭的,响响要强,忍着疼也不讨可怜。
心被牵住了,可肖吟情愿。在一梦醒来,商响说“我是你男人”开始他就情愿。
无声无息的抱着,渐渐的,怀里的身躯安静了,胸口一片湿冷,是响响的眼泪。
真的疼坏了,商响汗涔涔沾了满身,手脚发冷,僵着动不了。
肖吟给他换上干衣裤,没伺候过人,好好的衣裳穿得歪歪斜斜。前襟袒露出的肌肤苍白,缝隙里瞧得见一点红,艳艳的勾缠着视线。半掩不掩,很是风情,叫人想去探究。用眼神,用手指,兴许也得用上唇舌。
可是,响响痛,痛得都哭了。所有旖旎心思,全在泪眼里成了心疼。
“睡吧。”肖吟拍着他的背,让他靠近自己的肩窝,“我在呢,不疼的。”
————
本以为要被疼痛折磨的商响一夜好眠,睁开眼,日上三竿。
尾椎的痛平息了,只残留了淡漠的钝感。肖吟指尖温柔徘徊的触感仍在,恍若杨絮投入波心——
荡漾着,不知所措。
迷瞪瞪睁开眼,肖吟早醒了,低头看他,带着笑意的眼光灼人。
“我饿了。”商响惦记着吃。
“我们出去吃。”
“你有钱?”
“没有……”
“……”
换了过年新做的袄衫,鸦青色的暗纹长衫,端着硬挺的领口,衬得商响下巴尖尖。
鞋也换了新的,暧昧的阳光透过窗棱,在鞋面投下斑驳的影。
鼠妖化身的人形算不得多好看,好些个人间艳色都胜过他。然而寡淡的面容,偏偏生了一双流情目,眼角扫过,叫人动心缠绵。
肖吟也换过新裳,还是灰色的道袍,上好的棉布,针针脚脚熨帖至极。没什么浮华雕饰,只有道士美极了的面容,世上难见的风骨。
“你想吃什么?”商响在一贫如洗的肖吟面前充大户,“小爷请你。”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