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居然还发出了声音!唐小宇浑身一僵,悚栗地细看去,那居然是——
他奶奶!
他已经死去有五年之久的奶奶!
他已经死去有五年之久的奶奶的鬼魂!
“啊!!!”唐小宇连滚带爬从床上翻下,惊骇的惨叫声震得墙壁微颤!
趴在阳台打呼噜的獬豸兀然惊醒,嗖地人立而起,撞开房门就欲往内冲!
客厅那头唐妈踢踏的脚步声接近,轻敲两下房门:“怎么了小宇?”
唐小宇嘴巴大张,如痴呆儿般瞪着他的奶奶,不,奶奶模样的鬼魂,半晌才结结巴巴应道:“啊我、我没事,从床上滚下来了而已。”
说话间,他的眼睛不敢离开奶奶分毫,生怕一转头那鬼魂就会变身成恶鬼,扑过来掐断他的脖子。
踢踏声远去,獬豸的羊嘴打了个哈欠,困顿地趴下想继续睡。唐小宇忙扑过去勒住他粗黑的脖颈,指着鬼魂抖声问:“那那那个是怎么回事?”
“自缚灵。”獬豸显然是没把那种小玩意放在眼里:“估计死的时候有什么执念没放下,所以被束缚住了,没有危险姓的。”
有没有危险姓是另一回事,光这么放着也很吓人啊亲!
等等。
唐小宇想到个让他呕血的可能姓,僵硬地转头问道:“奶奶,你这五年都在这里?”
他的小黄书!他的小电影!他的DIY!
表情和蔼的鬼魂飞升起几分,笑眯眯地朝他点了点头。
“……”唐小宇,卒。
直到跑去(獬豸强烈要求当坐骑)博物院的路上,唐小宇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按说奶奶的鬼魂五年前就在屋里飘了,他怎么会到现在才突然看见?
而且莫非从此以后他都能看见?那还怎么好好生活?
阴阳眼什么的听起来很好玩,真每时每刻见鬼的话简直要命啊!
唐小宇决定去找陵光问问,他感觉,这事跟昨天发生的事有些瓜葛。
獬豸的速度倒比小海豚电瓶车快好些,唐小宇匆匆打完卡,直奔南院阁楼。阁楼的大门同往常一样关着,他握住把手一拧一推,奇怪的是,居然没能打开。
神君锁门?
这个诡异的念头在他脑中盘旋一周,紧接着被抛到脑后。他拍了两下门,喊道:“神君,神君!在吗?”
门那头没有任何回应。
莫非出去了?不对,神君出去时一般不锁门啊。
唐小宇皱眉苦思。
獬豸见唐小宇表情困惑,便想帮忙。他用了点神力去旋那门把手,未曾想神力触碰的那瞬突感指尖生疼,他嗷地缩回手来,上面赫然多了块灼伤的红痕。
“哇,神君的封印!”獬豸心有余悸,呼着手指疾步后退。
这小气鬼!唐小宇顿时气得肚皮浑圆。不就摸了一把么,不对,压根就没摸着,顶多算隔空调戏了一把,这就把门给封了?
“你锁你锁,你锁我还懒得理你嘞。”唐小宇朝门逼叨两句,叉腰生了会儿闷气,决定等会儿再来。
这一等,就等了三天。
别问唐小宇这三天是怎么过来的,他晚上回家发现奶奶的鬼魂还在家里到处飘,甚至飘去卫生间偷窥他上厕所之后,毅然回到博物院,在办公室同獬豸凑合了三天。
三天后,阁楼大门上的封印终于解除。唐小宇早起看到有海鸟在阁楼阳台上停驻,猜到已可同神君见面,哪还惦记着先前赌气不搭理对方的决定,拔腿就往楼上跑。
门果然开着。
陵光坐在躺椅上,眼望阳台。有胆大的鸟儿蹦蹦跳跳越过窗框,在柚木地板上遛跶。
画面很美。
“神君……”唐小宇小声呼唤,不愿破坏那如画的美景。
陵光循声转头,表情有些微妙。但他没说什么,只朝唐小宇轻轻眨了下眼睛。
唐小宇霎时忘记自己姓甚名谁想来干点啥,傻愣愣往前走到陵光身边,徒劳地张合着嘴。然后,他发现对方怀里窝着只满身灰红色绒毛的雏鸟。
“咦?”他发出个音节表示疑惑。
陵光抿嘴,略微松开胳膊,把雏鸟露出来给他看:“凤十三。”
凤……十三?
唐小宇脑筋疯狂转动,无数信息汇聚衔接,又断裂翻转,最终,清晰的推理线浮现,他忍不住叫出声来。
“凤老是只凤凰?!”
陵光抽抽嘴角:“你也真是够迟钝的。”
唐小宇感觉心有点累,决定让世界观来得更崩坏些,干脆直接发问了:“那谢智兄弟又是——?”
陵光不解道:“就是獬豸啊。”
唐小宇好歹是个学历史的,志怪小说也看过许多,循着读音和相处中的种种线索想了好久,终于找出谢智兄弟的真身:“獬豸?!”
还未等陵光出声,他立马接着叫道:“獬豸叫我主人,我特码,我特码前世莫非是皋陶?!”
陵光恼火道:“皋陶就是个喂食的!算什么……”说及此处,他猛然发现自己差点说漏嘴,赶紧闭紧双唇不再作声。
唐小宇沉浸在自己前世貌似是个顶顶牛逼的人物的美梦中,没听清陵光的话,顾自美滋滋地手舞足蹈。载歌载舞半晌,他才忆起过来找神君的目的,顷刻缩回手脚,委屈地趴到对方膝上。
“神君,我突然能看见鬼了是为什么?”
陵光稍作思索就已想明白原因,然而他无法直言,只得心思百转千回想办法撒谎。
“……可能是同我接近的缘故。”
唐小宇紧张道:“啊,那怎么办?要分开很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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