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沣觉得自己心脏都要炸了,在被窝里,除了心跳声,还听到了游谙慌慌张张的开门声,还听到他开门的时候掉了两次钥匙,最后整间房子都安静了。陆沣猛地掀开被子,一骨碌坐起来,深呼吸两口新鲜空气,脑门上出了汗,鼻子好像都通了,感冒都要被吓好了。
旁边的书桌上是游谙亲他之前留的字条。
“如果不舒服的话上午我帮你请假吧,锅里还有粥,备用钥匙在厨房装猫粮的罐子底下。”
陆沣猛地扑在床上,枕头蒙住脸,锤了两下床。
一抬头,发现猫咪还在,坐在旁边,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好奇地歪歪头。
猫咪:“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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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呵,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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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沣还怎么好意思在游谙家的床上继续睡下去,麻溜地起床,他昨天换下来的校服叠好放在旁边,游谙拿了自己的一套校服给他替换,陆沣再别扭也不可能穿回脏校服,只好红着脸换上游谙的校服,略微大了一点点,幸好不太显眼,只是味道和自己的衣服完全不一样,穿在身上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他身上穿的裤还是游谙昨天给他找的,虽然说是新的,但陆沣总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不对劲,简直要疯了。
陆沣晕头转向,把粥给吃了,好好地洗了碗,找到了备用钥匙,锁好门回学校去。
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上完第二节 课了,陆沣在班级走廊上踌躇了一下,见到游谙没在里面才一溜烟地进去,坐回自己的位置。
同桌抬头看他,问道:“你不是感冒请假了吗?怎么是学霸给你请的假?”
陆沣支支吾吾地敷衍过去了,趴在桌上,觉得心里像猫爪子挠了似的难受,但他穷尽他人生十七年的经验,也没法解答此时的问题,他鬼鬼祟祟地戳了下同桌,说道:“问你个事儿。”
同桌:“什么?”
陆沣心一横,说道:“我有一个朋友......”
同桌:“哦?”
陆沣:“真的是朋友!”
同桌:“哦。”
“他又有一个朋友,就是那个,喜欢男的,他被他这个喜欢男人的朋友,亲了!”
同桌:“哦????”
陆沣挠了挠头,继续问道:“然后我这个朋友,现在坐立不安,你说该怎么办才好?”
同桌问道:“你觉得恶心?”
陆沣:“倒不是恶心......不是我!是我朋友!”
“哦。”同桌从善如流地改了称呼,“那你朋友怎么想的。”
陆沣:“就觉得挺别扭的,但他是直的啊,他喜欢妹子!”
同桌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拍了拍陆沣的肩膀:“兄弟啊,回形针也有一段是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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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沣如遭雷击。
这时候,游谙从前门进来了,陆沣简直像见了猫的老鼠,整个人都绷紧了,在心里给自己壮了壮胆,这是干嘛呀,又不是他陆沣去偷亲别人,他干嘛心虚,不需要!
陆沣从裤兜里掏出备用钥匙,趁旁边没人在,同桌上厕所去了,言简意赅地说道:“钥匙,还给你。”
游谙伸手去接,两人手指碰到了手指,陆沣只觉得像冬天触电了似的,忙不迭地抽回手,心都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了,逃跑似地冲出教室。只留着游谙一个人站在原地,把钥匙攥紧,硬硬地硌着掌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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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沣心神不宁,坐在他后面的游谙仿佛一个正在“滴滴”响的定时炸弹,同桌说的话一直在他脑海里转来转去,一整天下来,作业也没怎么补,课也没怎么听,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念头。
他不会是弯了吧?
游谙喜欢他?
周末还要变猫怎么办?
游谙在后头只要有一点点动静,他都像受惊的猫似的,尾巴毛都要炸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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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知道陆沣生病了,没有着急催他的作业,但此时不做,过后还是要还债的,在学校做,还能得到一点“支援”,陆沣乖乖地坐在位置上,同学约他打球他也不去,企图静下心来,咬着笔盖写作业。
突然,他的笔头停下来,耳朵竖起来。
游谙动了!全身进入备战状态!
游谙走到他旁边,敌人发起试探,陆沣原地不动,保持低头的姿势,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就进攻。
“你要不要......”游谙在他旁边顿了很久,迟疑地问道。
陆沣心又“砰砰”乱跳,抓了抓脑袋,斩钉截铁地说道:“不用了谢谢!”
有力回击!
果然游谙没有继续往下说了,站了好一会儿才才走,走之前轻轻说了一句:“那算了。”
三个字轻飘飘的,好像羽毛又好像落叶,飘飘悠悠钻进陆沣的耳朵里,陆沣本觉得自己大获全胜鸣金收兵,这时候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他突然想起当时两人刚开始当死对头的时候,自己不小心碰掉了游谙的笔袋,游谙那声“算了”。
这下更没心思写作业了,陆沣长叹一声,把东西一股脑收进书包里准备放学,谁知道上个厕所回来的功夫,桌面上放了个塑料袋,打开一看,是感冒药,和他昨晚在游谙家吃的一样,但是是新的。
陆沣愤愤地把药塞进书包里。
妈的,敌人太过狡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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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生病的时候人会比较脆弱,陆沣一路上吸着鼻子回家,家里空空荡荡的,陆妈妈要一路浪到下个月才回来,现在又跑到欧洲某国去了,时差问题,现在去找妈妈也找不到。陆沣强打着精神叫了个清粥的外卖,吃了药,洗了澡,乱七八糟地把作业写了。
躺在床上,觉得被窝凉嗖嗖的,把被子卷成卷,滚了又滚,总算暖和一些了,鼻子却还是难受,身上哪儿哪儿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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