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之无能除妖师/忍裟非傻 作者:九宫糖分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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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还不等他细想,他站的那片冰雪之地突然裂开,未等他反应便掉进了一个深渊,眼前从刺目的白突然转换成令人心慌的黑暗。
忍裟倒抽了一口凉气,竟然又是那种熟悉的场景,他看到银修独自一人呆在一个封闭的环境,不过这次不是汪洋上的孤岛,而是像是牢房一样的地方,他怎么会在这里?
“银修?”忍裟试探着叫他的名字。
银修听不见,只是用一种心如死灰充满绝望的眼神看着前方。不管忍裟再怎么呼唤他,他的眼神和表情都没有一丁点变化。
心一抽一抽地疼,这时忍裟好像听见冽魄那种特有的漠然声音在耳边响起:“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离开。”
离开?他怎么会离开银修,他怎么忍心留他一人在这里。
“忍裟,忍裟……”一阵剧烈的晃动后,忍裟从梦中醒了过来,睁开眼,身边是一脸担忧的寂游。
“你做噩梦了?”寂游摸了摸他的头。
脸上痒痒的,忍裟擦了擦脸,发现原来是眼泪不自觉地顺着眼角流了下来。他拿袖子一抹大大咧咧道:“没事,我都跟师父说了做梦什么的这都常有的事,师父你不要太在意。”
“你每次做梦都会叫银修的名字吗?”寂游问道。
忍裟一下子愣住了,寂游正正经经坐好,问忍裟道:“呐,忍裟,告诉我,银修到底是什么身份,你知道的吧?”
“是……”
“我见他头一眼就发现有哪里不太对劲的感觉……”寂游叹了一口气:“我主要是怕你有什么事,当然你要是不想说我也不会怪你。”
忍裟哪有瞒寂游的心思,慌忙道:“不是师父,他身份特殊,是……一只龙妖。因为特殊需要,所以才掩藏了妖气,作为一个猎灵师,他还是很棒的啦。”
寂游抱着胳膊沉思了半响,犹犹豫豫道:“忍裟,我跟你说个事你可别上火。银修他……可能有事瞒着你呢。”
“什么?”忍裟先是奇怪了一下,接着对师父摆手道:“是妖怪这件事就已经很糟糕了,这件事他都毫不隐瞒地跟我讲了,还能有什么需要瞒着我的事?放心吧师父,银修他不会对我撒谎的。”
寂游也不知道把全部想法说出来对忍裟是好还是不好,毕竟这孩子现在跟银修感情好着呢,肯定满心满眼都是那人,说了的话可能会伤害他们之间的感情。可若是不说,忍裟可是他从小养到大的,万一有个什么事怎么办?
不停搓着手的寂游此时倒无措地像个孩子,半响说了一句:“银修他是龙妖……”
忍裟点头:“我知道啊。”
寂游又道:“那你知不知道,现在的万妖之王屠音,也是龙妖。龙一族本就十分罕见,而此族物若入妖,则为万妖之首。屠音法力高强,手下大大小小妖物无数,是许多修仙之人有意要剿除的对象。据说千年前屠音一族遭遇了些变故,遭到上仙之流的剿灭,导致现在龙妖数量稀少,屠音直属一族更是所剩无几。龙族本就傲气,经过那件事之后屠音更是对修仙之人诸多怨恨。而前段时间有密报传到青云山,说屠音还有一个侄子……这只妖怪,可能就是万妖之王的亲外甥!”
“师父你说什么?”忍裟猛地瞪大眼睛,他突然想起来,晓夜所说的‘家族’一词,还有至今为止许许多多含糊不清的情节,都有了解释。
“诶诶,等等忍裟……”忍裟猛地蹦下床,寂游拦都拦不住,知道他肯定是去找银修去了,又不好跟过去,只得忧心忡忡在房间里等着,一边思索,自己该不是好心办了坏事吧……
银修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嘭’一下很大的声响。大概又是忍裟吧,这是又想他了?
他翻了个身接着睡,心里则是等着忍裟自己上来找他。
忍裟果然三两下爬上了床,翻过银修很严肃地问道:“银修,我问你一件事,你要认真回答我,不许瞒我。”
听忍裟的语气似乎与寻常不同,银修睁开了眼问道:“什么?”
忍裟很认真地盯着他:“你跟万妖之王屠音,究竟是什么关系?”
听见这话,银修只觉得全身都出了一身冷汗,一下子语塞:“我……”
见他这副态度忍裟就知道这其中有猫腻,他冷了声音道:“你答应了我不会瞒我,到底你们是什么关系不许再骗我!”
“屠音……是我舅舅。”一边吞吐着开口,银修一边慌慌忙忙坐起来:“忍裟你听我解释,我这样做是有原因的。”
得到银修的亲口确认,忍裟脑子有些懵,表情和动作一下子滞住了。
“你听我解释啊,我是为了你才瞒着你的……”银修伸手想去拉他,却被忍裟一把甩开。
他冷冷道:“你说话向来藏一半露一半,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要再用爱当借口,我要听事情真相。”
作者有话要说:
☆、一层一层剥开的心
银修低头半响,心里也知道瞒不住了,索性沉下心将一切告诉忍裟。当他再次抬起头时,吓了忍裟一跳。银修似乎变了一个人,原本柔亮的墨发变成了暗红色,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其中隐隐夹杂着别样的光芒。两只瞳色也变得不同,一只是妖冶的红,一只则是深邃的暗蓝,红的炽热如火焰,蓝的幽冷如夜空。瞳仁非同一般的细长显得很是诡异,似乎见不到底。忍裟心内惊诧无比,他竟然是异瞳?
这样的银修,霸道妖魅妖异,更加偏向于一只妖物的特质。
“妖气。”正一脸悠闲看风景的屠音突然表情大变,冒出这样一句。
鸿月没听懂,小心问道:“大人,您说什么?”
“他把一切都说出来了,那个蠢货!我就知道不该相信他!他遗传了他那个蠢爹所有的愚蠢!”屠音愤然地拍了一下桌子,桌子瞬间粉碎成沫,随风飘散,把鸿月惊得往后退了两步。
“我们走。”接着屠音转身就走:“希望还能赶得上。”
“你……你不是火龙妖吗?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见到这个样子的银修,忍裟整个人都傻了。
“这才是我本来的样子。”银修捻起自己的一缕发,忍裟看见他的手也变了,有着又尖又长的指甲,比起那日现形给忍裟看的火龙妖,更多了几倍的邪气。
他给忍裟看红发中夹杂的丝丝近乎于黑色的蓝:“我是火龙,但并不具有完全的血统,确切的说,我并不止是只火龙妖。”
“你说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忍裟觉得自己的脑袋又有些不够用了。
银修低下头,犹豫半响方才吞吐着开口:“我母亲是只火龙妖,她与屠音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我的父亲……则是天上的一位天兵,所以……我有着仙妖两边的血统,只能算是一只半妖。”
“你说啥?”忍裟被这话惊得往后一个仰倒,他最多只听说过人与仙或者人与妖相爱的事情,这仙与妖相爱,而且还有了后代,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银修缓缓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掩盖下两只异瞳里的哀伤。事情还要从几千年前一次仙妖大战开始说起,那个时候三界之间尚未平衡,两边的统治者势不两立,于是仙妖两边也呈现水火不容的局势,最后终于爆发了战争,那是一场规模很强大的仙妖之战,前后总共持续了共有千年。
“龙若入妖,则为万妖之首。妖界一直都是由龙妖统治的,但龙妖一族并不兴旺,从中寻找合适的领导者更是很难。当年我母亲因为具有火龙妖血统,法力甚是高强,甚至超过她的哥哥屠音,是龙妖一族的佼佼者,几乎都已经定下将要成为下一届的万妖之王。但是,却遇上了跟随众仙诛杀龙妖的,我的父亲。”
“他在天上只不过是个天兵,其实法力并不高,位阶也并不算很高,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这样天差地别的两个人相遇,相爱,并不惜罔顾天下之骂名,生下了我。但是一切就这样发生了,他们两人寻了一处僻静之地,准备长相厮守。”
说到这里银修仰脸望天,总之躲闪着避开忍裟直直看向他的目光:“然而纸里包不住火,在我不到百岁的某一年某一日,这件事最终被一名仙人发现,我父亲被带回天庭天规处置,打碎仙魂,永世不得超生。而我母亲,因了当初很得妖王宠爱,没有被处死而是被缚于锁妖塔中,用了仙界特有的法术困住她,令她永不见天日。可那样的处置方式跟死了也没有什么分别,父亲的死让她很难过,而且整个妖族都对他们不齿,连我舅舅屠音也是……她就一个人孤零零生活在那里,天晓得她在黑暗中受了多少煎熬,受到四面高墙禁锢,如同笼中鸟一般,在孤寂难熬的夜晚,生命一点一滴地枯萎凋谢,却连死都做不到。”
苦笑了一下银修接着道:“原本我也是要被处死的,但母亲进锁妖塔之前,将她所有的法力都度给了我舅舅屠音,念及这一点,他不顾众妖阻拦收留了我,将我抚养长大。那场跨越千年的仙妖的争斗一直没有一个结果,两边损失惨重,于是那些仙者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以这件事情为终点,结束了那场长达千年的斗争,这种做法实在太可耻了。”
刚刚银修讲述的时候忍裟缄默着一直没说话,听到这里他方才开口:“那你岂不是很恨那些仙人?”
“没错,老的妖王退位,屠音继承了妖王的位置,他告诉我,我至今所遭受所有悲惨的遭遇都是那些仙人的错,是他们害死了我的父亲,令我的母亲永受煎熬。”
他叹了口气接着道:“我并不赞同我父母的行为,甚至同众人一样感到羞耻和厌恶。无规矩不成方圆,自古仙妖势不两立,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个道理他们也应该懂得,却没有遵守规矩,越矩生下我。我恨我自己的出生,就像个怪物一样,我抑制不住遗传自母亲火龙的妖力和来自父亲仙人的仙法,身体内两股不相容的力量经常会互相绞缠,尤其是来自火龙的那股热量,太过强大,几乎要将灵魂焚烧殆尽的感觉,简直是生不如死,我现在都不敢回想我小时候那段时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虽然我不同情他们,但他们到底还是我的父母,尤其是我的母亲,是我遇见你之前这个世上待我最温柔的人,在我幼年一直都陪伴着我,是我勇气与力量的源泉,我想救她,一定要救她……屠音告诉我,只要我收集足够数量的妖魂,他便可以帮忙想办法将我母亲从锁妖塔解救出来。我便成为一个猎灵师,寻找一名具有探寻妖怪能力的除妖师,四下收集妖魂……”说着说着,银修的声音弱了下来。
“这么说,你从过去到现在......对我说的所有都是骗我的?你接近我,不过是为了利用我……”忍裟眼中含着泪,声音中带着颤抖,止不住的哭腔:“为什么会选中我?为什么你要选中我?”他终于克制不住,猛地站起身大声叫起来。
这声音太大,连隔壁的酥酥和晓夜同寂游全部都听见了。酥酥和晓夜对望了一眼就往门外跑,寂游也慌忙站起身,想出去看看情况,想了想又走回来,然而一直望着门的眼神还是满满的关切。
“忍裟!”银修拉住情绪激动的忍裟,语气也带着哽咽:“可我真的从来没有过伤害你的念头,我说喜欢你,都是真心的。”
“这不算是伤害,你还要怎么伤害?还有,既然主要目的是收集妖魂,屠音是不会让你跟我这种窝囊废在一起的吧?”忍裟垂了头深吸一口气又抬起头看银修道:“他给你下的命令,是不是要你杀了我?”
看到银修一闪而过惊诧的眼神,忍裟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他是傻,但并非不通人情世故,而且还很擅长从表情眼神轻易看透一个人的心。他一把甩开银修的胳膊,摇头哭着笑:“就在刚刚,我还跟我师父信誓旦旦地担保,说你绝对不会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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