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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叫一声,照着镜子。我看到,我的眼眶里在缓慢地渗出鲜血。然后,鼻孔、嘴角都开始渗出来了,甚至感觉到耳朵也在滴着鲜血。
我引以自傲的脸蛋,很快就变成了令人心悸的血脸,虽然没有电影中的僵尸那么难看,可诡异程度远远超过。
“姐姐!”
不知为什么,危急时分,我第一个想起的就是她。
姐姐从客厅急忙跑过来,紧紧抓住我的手,叫道:“芊芊,我是姐姐!发生了什么事?”
我都要哭出来了:“我的脸……”
“你的脸?”姐姐伸手在我的脸蛋上揉了揉,“你的脸,没事啊。”
“不是啊,我的脸……”
姐姐没等我说完,就把镜子拿过来了。
镜子中,我的脸不过是涂了点儿护肤露,稍微有些油腻,哪儿还有半点儿血迹?而且,我自以为的那些伤痛也一并消失了。
“怎么回事?我真的看到……”看着姐姐一副狐疑的样子,我突然说不出话来。
“芊芊,听姐姐的话,早点儿休息。明天,我带你去看医生。”
“好吧。”
事到如今,只能如此了。何况,我一向都听姐姐的安排。
四
夜已深,我坐在床上,怔怔地发呆。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的生活出现了问题。可是,想来想去,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还没睡?”姐姐推开卧室的门,轻轻地走进来。
“睡不着。”我叹息了一声,抬起头,凝视着姐姐。
也许,是太亲近的缘故,我已经很久没这样认真观察姐姐了。现在才发觉,姐姐比以前漂亮多了。虽然比我大四岁,但她的皮肤保养得比我好多了,白白嫩嫩的,还透着些许醉人的酡红,显得特别妩媚。
“别想太多了。”姐姐坐到我身边,伸出手帮我拢了拢有些零乱的长发,“时间过得真快啊,一眨眼的工夫,我的小芊芊都变成大美女了。爸爸妈妈回来,说不定会认不出你呢。”
“不可能。真要认不出,也是认不出你吧,你和六年前相比,完全变了一个人。”突然,我有点儿想念爸爸妈妈。他们移居海外时,我才14岁,姐姐18岁。当初,爸爸妈妈劝我们一起过去,姐姐坚决要求留在这个城市,还让我也留下来。
才六年的工夫,姐姐就从一个小文员拼搏到某大公司的高层,而我,依然只是一个毫无心机的小女孩,在姐姐的照顾下做着一份轻闲的差事。
“还记得吗?那一年,你六岁的时候,我们在深山里迷了路。我带着你,走了三天三夜,终于走了出来。”
“当然记得,那次,爸爸妈妈都吓坏了,还报警组织人员到处找我们。后来,我走不动了,是你背着我走出来的。”
那件事,我永远不会忘记,直到现在我还记得当时又冷又饿的感觉。自从经历那件事后,姐姐就越发自信坚强了,做起事来风风火火,仿佛世间没什么事能难倒她。
“芊芊,无论发生什么事,姐姐都会在你身边,永远不会放弃你。”姐姐一脸凝重地对我说。
我有点儿感动,心情略微好了一些。
“姐姐,我知道你对我好。”说着扑到姐姐的怀里。
“傻丫头,你是我亲妹妹,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她亲了亲我的额头,起身离去,“早点儿睡吧,别想太多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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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离去后,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得很不舒服。老是做一些奇怪的梦,梦中的自己仿佛成了世界上最可怜的孤儿,一个人流浪在繁华的都市里,连我最亲密的姐姐都不理我。
第二天醒来时,我的眼睛有些浮肿,甚至出现了几条血丝。姐姐扔下婚礼的事,带着我一起去看医生。医生给我做了详细的全身检查,告诉姐姐,我的身体没有问题。
“程小姐,你妹妹可能是神经衰弱,心理压力大,睡眠不好。”
“我也是这么认为。”
“不碍事的,我给她开点儿药,平时注意点儿,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医生开了些白色的药丸,让我按时服用。
“我的身体真的没事?”我还是有些担心,“有时候,我感觉到身体很痛,很多地方都在流血。”
“是吗?”医生又看了一遍检查报告,抬起头看着我说,“程芊芊,你的身体报告很正常,有时候人的心理压力过大,会和幻肢痛一样产生疼痛的幻觉。其实,这种疼痛原本是不存在的。”
“幻肢痛?”
“就是有的病人被截肢了,仍然会感觉到已截除的肢体还健在,并且伴随着剧烈的疼痛。我只是举个例子,有时候疼痛并不一定是真实的。”
告别医生后,姐姐接到诚哥的电话,两人隔着电话还在打情骂俏,说个不停。好不容易等她煲完电话粥,她又匆匆离去,说是和诚哥一起去婚纱店拍照。
我一个人无精打采地回了家,吃了点儿药,在家里闷着头睡了一觉。醒来时已是黄昏,我走下楼梯,在门前的小院子里无聊地荡秋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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