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刻在灵魂里,不能磨灭的才可以……
背叛、凌/辱、肮脏、下贱……
要那样才可以。
蓝雅抬头,透过遮掩的帽檐,看向坐在斜对面的朱璨。
他对他可真好啊。
明明失忆了不是吗?
所以并非出于队友关照,而是发自内心的呢。
一个贵族,却心甘情愿地替一个平民跑腿卖力。
多么感人的跨阶级的友情。
蓝雅低头微笑起来。
她想呀,对一个男人来说最大的侮辱是什么?
被别的男人强煎,被许多男人强煎……那还不够有意思。
这要是被自己的朋友,被同船的队友强煎……
可真有趣。
她忍不住笑起来:“呵呵呵呵呵呵~”
吉尔斯转过脸,眯了眯眼,看着角落里那个怪里怪气的女人。
妙曼的身材裹在漆黑衣袍中的女人端坐在角落,半张面容掩盖在兜帽之下,似乎感到了吉尔斯的注目,抬起手掩住了火红的唇。
吉尔斯见她是个孤身女人,便也不以为意,站起身,活动一下脖颈。他觉得怪无聊的,就向旅店二楼走去,准备睡个午觉。
吉尔斯站在房间里解皮带,身后的桌上放着昂列给他端过来的啤酒。
一道黑影从地板上滑过,滑上桌脚,延到桌面。
那黑影中腾出黑烟,一只苍白如鬼的手探出桌面,将药物洒入陶土杯中。
吉尔斯转过身来,端起啤酒喝了一口,转身上了床。
那道缩在墙角的黑影便滑出了底下的门缝。
第三十六章 :瞎捣蛋
“……莱斯大人, 贞德约您……”
站在门外的虽然是陌生面孔, 但因为穿着祭司院仆役的衣袍,吉尔斯便不疑有他,立刻整装出发了。
*
苏试坐着洗衣服的时候, 一个妇女来到他身旁, 俯身在他耳边低声道:
“……莱斯大人请你过去……”
她是吉尔斯找来的专门用来彼此联络的女仆, 因为苏试现在的身份不适合总是和男人待在一起。
苏试擦了擦手,将盆中的水端去倒进排污渠中。
——祭司院有两条水渠, 一条干净, 供院内人日常取用, 另一条则用于排污。
他此时只穿了一身灰色的旧袍, 仍只是在腰间系了编织草绳,在宽大的衣服上勾勒出一抹纤细的腰身,外面还罩着一件有荷叶边的白围裙,端着洗衣木盆的样子不胜可爱。
古雄揭开一点窗帘,幽暗的眸光透过缝隙向光明的世界窥探。
他看见他纤白的小手揉搓着他的主祭祭袍,他感到身上这件祭袍也仿佛被他揉搓着, 不禁伸手抚按在胸前, 绞缩双腿, 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苏试将这件交待给自己洗净的院长祭袍涤荡一遍后, 将其拧干。
“呼啦——”
祭袍被抛上杆子, 他踮起脚, 伸展腰身, 去抚平布料上濡湿的褶皱。
古雄用饱含情鱼的视线将他观赏,
仿佛一个新婚的男子,注视着鲜嫩的小妻子。
他已经热切地感到,自己的内心已同他结婚。
但随即,他皱起眉,因为他看到苏试穿过晾衣场后,离开了祭司院。
在苏试走出祭司院的大门后,另一个身影立刻跟了上去,那是古雄的心腹手下……尽管如此,想到前几日的那个高大的骑士装扮的青年,古雄的脸色仍然阴沉,目中露出扭曲的蔑视。
一个自由骑士,又怎么比得上祭司长?
但是一想到那个强壮的青年是怎样把他的娇躯拥入怀中,肆意汲取他的体香,连日来又是怎样和他相会,不知往那白玉般的小耳边倾倒进去多少甜蜜私语……古雄不禁牙关咬紧,眼袋突出,像被激怒的笼中虎来回踱步,又猛地拔出腰间的匕首,扑到床上一阵狂戳乱扎,发泄心中的怨恨。
他从枕下掏出那件偷窃来的内衣物,狂吻好一会儿,才压下几乎令他心绞痛的嫉恨之情。
*
苏试穿过一片远离塞伦祭司院的树林,林中有一块起伏的草地,一道小溪从中穿过。
苏试转头四顾,寻找人影。
一道黑影在他脚后的草丛间来回旋舞,然后猛地扑出,一只苍白有力的手将一方厚帕捂紧他的口鼻。
“唔!”
一股浓烈刺激的味道令苏试头晕目眩,没一会儿,便四肢瘫软下去。
他的意识还是清晰的,只是变得连动一动手指都困难。
来到这偏远的地方,苏试并非毫无防范。但小心着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反而更料想不到,敌人居然潜伏在脚下。
那个一身黑衣,面容不符合光学地隐藏在黑影中的男人将苏试放倒在一处缓坡上。
苏试察觉到男人一直没有呼吸。
男人伸手解开他的腰带,取下几枚外袍上的别针……
冷风灌进苏试的衣襟,凌乱的衣襟半遮半掩在他的胸膛上,露出他纤细白皙的脖颈,一小截精美的锁骨,令人遐想的白皙肌肤,从一道迤逦凌乱的缝隙中透出。
呼吸间,肌肤的光晕,微微浮动,
活色生香。
苏试安静地躺在草地上,注视着男人。
他的脸也无法转动,只有一双湛眸睨向对方,猜测对方的意图。
男人化为一道蛇影消失在草丛的缝隙间。
苏试的目光掠过眼前的树梢,投向明媚的蓝天。
荒林、野地、宽衣、解带……
个中意味,似乎不言而喻。
不过……是谁?
苏试不想为还未发生的事张皇失措,既然没有发生,一切就没有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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