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找到的医生,根本就不是什么医界权威眼科医生,只是一个黑诊所里的黑医生, 收了她钱替她办事。只要她能把贺故渊带过去,那个医生就能把人摁在手术台上直接开刀。
那份资料从头到尾都是她伪造的。
谭曼正懊悔着,那群保安忽然有了动静,有人忽然把门打开了。
“贺总?”
“贺总好,小虞先生好。”
“您要见她?”
“可是她看起来不太正常,可能会伤到您……”
“……”
谭曼抬起头,眯着眼睛往门外看,但是那群保安人高马大,把门口堵得结结实实的,她根本看不清到底是谁来了。
是贺故渊吗?
·
门口的虞鱼正在和保安交涉,想要见谭曼。
保安们非常不放心让虞鱼去接触谭曼,在他们看来,这位小虞先生身板单薄,长相柔软精致,完全不是发起疯来的谭曼的对手。
让他去见那个疯女人,就像是把小兔子送到狼的嘴里。
“让他去。”贺故渊声音低沉,充满魄力。
保安犹豫:“可是……”
贺故渊淡淡地扫他们一眼。
保安:“……好,那小虞先生进去吧。”
他们让开一条路,让虞鱼走进保安室。
贺故渊本想要跟进去,但被虞鱼阻止了,只好等在外头。
他注视着虞鱼的背影,眼眸微深,露出些许煞气:“看住谭曼,别让她发疯伤到鱼鱼。”
被叮嘱的保安们挺直脊背:“好的贺总!”
虞鱼走进保安室,一眼就看见被捆在椅子上的谭曼。
保安帮他搬了张桌子和椅子,放在谭曼的跟前。
桌子是准备在谭曼突然发疯扑上来的时候,拖延时间,让保安们能及时把人按回去。
不过虞鱼直接把它用来放奶茶和小蛋糕了。
他跟帮他搬桌子椅子的保安道过谢,自己挪了挪椅子,坐得更舒服了一点,然后才开口:
“谭女士,又见面了。”
在虞鱼朝她走过来的时候,谭曼就已经认出了他:“虞医生。”
她记得上次和虞鱼的那场不愉快的谈话,眼底浮出几分忌惮:“您是来做什么的?是要向我汇报关于小渊的治疗情况吗?”
谭曼的语速很急,很快又接着往下说,虞鱼都有点怀疑她是不是不用喘气:“如果是要向我说明治疗情况的话,已经不需要了。”
“我已经替小渊找了一个新医生,你不必再继续担任小渊的家庭医生了。”
虞鱼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等她一口气说完。
他拿起放在桌上的奶茶,吸了一口,才慢吞吞地说:“你要解雇我吗?”
谭曼握紧了手,长长的指甲掐在手心里。她露出一个优雅的笑:“是的。”
如果谭曼不这么狼狈,此刻她或许看起来还能有几分威慑力。
虞鱼歪歪头,一派天真:“如果我不愿意呢?”
谭曼冷哼一声:“不愿意?想要多少钱?你直说吧。”
虞鱼只是对着她安静地眨了眨眼,卷翘的眼睫扑朔,犹如纤弱又精致的蝶翼。
谭曼见他不回答,以为他是等着她先开口,好抬价。
她心下冷笑,出声道:“五百万?”
对面没有动静。
“八百万?”
“一千万?”
“两千万?”
“五千万?”
谭曼的报价越来越高,听得不远处站着的保安们都倒吸一口冷气。
但虞鱼始终没有反应,只是望着谭曼。他的眼眸清澈漂亮,照进来的日光给那剔透的眼瞳蒙上一层淡金色,仿若发着莹润光芒的珍贵宝石。
谭曼一咬牙:“六千万!不能再多了!”
她话音刚落,虞鱼终于有了动静,他弯了弯眉眼:“六千万?”
“六千万我也不要。”
虞鱼微微扬起下巴:“六千万才买不到一个会给我买奶茶和小蛋糕的贺先生。”
站在门口的贺故渊倏地抬起头,眸光灼灼。
“买奶茶和小蛋糕?”谭曼觉得虞鱼简直不可理喻,“你有这六千万,都可以买下多少家甜品店了!”
虞鱼吸了口珍珠,含糊不清地说:“可是不是所有的甜品我都喜欢吃啊,我也不是只喜欢吃甜品呀。”
“但是贺先生买给我的,我都喜欢吃。”
“你语文一定学得不好,我说的话,重点在于贺先生。”
虞鱼把珍珠咽下去,软乎乎地开口:“只有贺先生才会知道,我喜欢喝什么样甜度的奶茶,喜欢在里面加什么料,喜欢吃什么样的蛋糕,喜欢蛋糕用什么样的奶油做。”
谭曼只觉得荒谬,贺故渊怎么可能会这样细心体贴地对待他人?
他从来只会朝着她冷眼相对,神情冷漠到令人厌恶。
虞鱼看穿了她的想法:“你是不是觉得不可能?”
“那是因为你不值得贺先生这样对待。”
虞鱼站起身,居高临下地开始放狠话:“在我看来,这一杯奶茶都不止六千万。”
他把喝了一半的奶茶放到谭曼面前:“这个给你,我现在要解雇你。”
“你不再是贺先生的母亲了。”
虞鱼放完狠话,抱着剩下的两块蛋糕跑向贺故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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