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门关上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只有火炉里发出轻微地“哔剥”声。
肖深蔚和容允坐在沙发里,还在消化着刚才得到的信息。
“她说,没有办法控制。”
肖深蔚垂着眼睛,捏着花卷柔软的耳朵。
但是很明显,在他失控时,容允的标记可以暂时压制。
这其中又有什么关联?
他们真的能相信这个危险的家伙吗?
没有答案。
肖深蔚看着窗外飘扬的大雪,想到最近越发冰凉的身体,有些烦躁。
容允抱着肖深蔚,捏着他微微泛着青色的手指尖,没说话。
……肖深蔚的味觉已经开始出现问题了。
……他最近越来越嗜睡。
……留给他们的时间或许已经不多了。
……
……
大雪下了一夜,灰色的城市一夜间被皑皑白雪覆盖。
肖深蔚站在窗口朝楼下看。
几个裹着兽皮衣的小孩正在楼下玩雪。
炭头在肖深蔚手边蹭过来蹭过去哼哼唧唧,很想出去玩的样子。
连花卷都蹲在窗前,看着窗外。
“要出去走走吗?”
身后传来容允的声音。
肖深蔚一转脸,有些怔愣。
体质原因让他对温度的变化并不敏感,容允却已经穿了厚实的长风衣。
风衣领口镶着的火红的狐毛衬着容允白玉一般的脸颊,仿佛冰冷的空气都一瞬间被映得温暖起来。
“好看。”
肖深蔚眨眨眼,看着容允的耳朵又红了红。
“外面冷,多穿点再出去。”
容允又递过来一件衣服,肖深蔚接过来一看。
“……情侣装?”
衣服的款式跟容允身上穿着的一模一样,只是毛领换成了雪白柔软的兔毛。
容允摸摸耳朵:“……前些天去店里做的,今天早上才送来。那时候你还没醒。”
这算是默认了。
肖深蔚穿好衣服,拉住了容允的袖口:“我想吃小南门的雪片糕了。”
“好。”
容允应了声,把肖深蔚的手拉下来握在手心里,十指相扣。
“不用,我手凉。”
肖深蔚抽了抽手,却被握得更紧了。
“没关系,我喜欢牵着你走。”
容允侧过脸笑笑,眼睛里是几乎将人溺毙的温柔。
肖深蔚垂下眼睛,目光落在两个人交握在一起的手上。
……我大概是中了毒了。
两个人牵着手带着炭头出了门,花卷犹豫了一下,也跟了出来。
雪还在下着,大片大片的雪花飘落下来。
肖深蔚站在楼道口里伸手去接。
有些凉,却并不是很明显。
落在手心里的雪片没有化。
肖深蔚捧着硕大的雪片低下头看着形状各异的雪花。
炭头看着飘飞的雪兴奋地嗷了一声窜出去,扑进雪地里奔跑打滚儿。
花卷站在雪地边缘犹犹豫豫地踩了一脚。
然后迅速缩回爪子转身上楼,放弃了出门。
容允看着肖深蔚有些苍白的脸,目光落在他手上迟迟不化的雪片上,眸子有一瞬间黯淡。
这是丧末第三年的第一场雪。
出来的人很多,大都裹着厚厚的各种兽皮。
容允牵着肖深蔚的手在雪地里慢慢地走。
炭头跟在他们身边,一边走一边仰着头张着嘴去接着落下的雪片。
一片雪花落在白狼的鼻头上,迅速消融成水珠。
白狼打了个喷嚏。
“傻狗。”
肖深蔚笑了,拍拍它的脑袋。
没走一会儿,白雪便落了满头。
肖深蔚侧过脸看容允,突然道:
“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一起白头了啊?”
握着他的手紧了紧,容允转过脸看着肖深蔚的眼睛,认真道:
“你会好起来的。”
肖深蔚看着容允认真的表情,弯起眼睛笑了:
“嗯。”
如果说丧尸病毒是一种毒药,
那么容允无疑就是他的解药。
如果喜欢容允也是一种毒药,
肖深蔚想,
那我就把解药扔掉。
两个人到了小南门买了雪片糕,漫无目的地在城里闲逛,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城东。
难民营外一群人围着,一片喧闹。
肖深蔚拉着容允凑过去,看到了站在外围正喊得起劲的李叔。
“叔,这是干嘛呢?”
“哟,小肖啊。”李茂转过身来,看见是肖深蔚就笑了:“天冷,叫了一伙子人拔河呢。”
“您不上去?”
肖深蔚看着李茂胳膊上连厚衣服都遮掩不住的腱子肉。
“害,年轻人的东西。我老胳膊老腿儿的就不参与了。”
李茂摆摆手,注意到肖深蔚的目光落在一旁挂着红十字帘子的棚子上。
一群小孩乖乖排着队,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在那里忙碌着。
“那是……?”
“京都里来的医疗小组,在给小孩做疫检呢。”
“昨夜大雪,不少人都感冒了,还冻死几个,怕出现疫情,这些人一大早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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