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说着,倒还来了兴致,道:“这法子我也是从前主人那里听来的,还从未用过,不如你先试试,说不定能成呢?”
相长宁顿时默然片刻,委婉拒绝道:“不必了,我觉得我当他爹也不错。”
闻言,梼杌颇有几分遗憾,道:“既然如此,那就罢了,不过你什么时候改主意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它如此热心,相长宁唯有礼貌道谢,过了片刻,梼杌才想起一事来,道:“对了,你方才说,你知道混元鼎的下落?”
相长宁应了一声,眼角余光且瞥见秦于晏动了,他正准备转身往外走去,遂只得跟上去,将他拦住,道:“你去何处?”
秦于晏那双赤红色的瞳仁在黑暗中显得有几分诡异,他冷淡地看了相长宁一眼,道:“与你何干?”
说着绕过他又要走,相长宁正欲阻拦,却听那边的梼杌兀自激动不已地冲他一迭声追问道:“混元鼎如今在何处?你能否将它带过来?”
真是乱成一团麻,相长宁顿觉头大如斗,他追上秦于晏,正欲去抓他臂膀,却听唰地一声,雪亮的剑光倏然闪过,相长宁及时收手,看着对方手中持着的长剑,挑眉道:“你要对我动手?”
秦于晏皱了皱眉头,手里却不自觉把剑放下了,他觉得心中有些发闷,往日里挥斩自如的剑此时像是被什么缠住了一般,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遂低声喝道:“你退开!”
相长宁听罢,果然收手退开,无奈道:“好吧好吧,随你去便是。”
他这么松手了,秦于晏反而觉得奇怪起来,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依照此人的脾姓,不该如此轻易放手才对,但是话既然已经说出口,现在再收回又有些不太对,秦于晏收剑回鞘,转身便走。
很快,相长宁看见一道剑光,划破了黑暗,往上方掠去,他自言自语道:“都是命,你要找苦头吃,我也拦不住你。”
他话音才落,那上空便掉下来一道黑影,轰然砸落在地,顿时烟尘四起,地面都被震动了,相长宁嘶地倒抽了一口凉气:“看起来应该有点疼。”
即便如此,他还是准备过去看一下情况,这万一要是摔一下,再把脑子给摔成傻子,那可就糟糕了。
地面被砸出了一个坑来,秦于晏正躺在坑底,赤红色的双眼有点无神地看着虚空,瞳仁紧缩为一点,涔涔冷汗从额上滑落,他一手紧紧抠住身边的岩石,手指早已陷入了石壁内,牙关紧咬,仿佛在忍受着无数的痛苦一般。
相长宁看着他这样,不知怎么的,心里颇有点不好受,蹲下身去,然后举起自己的手腕看了看,比划着准备找个方便的位置下刀子,口中喃喃道:“来,吃饭了。”
他说着,正欲动手,不防坑底的秦于晏一下子起身扑了过来,相长宁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被扑倒在地,下巴在对方的脑门上磕了一下,他简直能听到一声响亮的咔嚓声,心里直骂娘,老子的牙!
牙是没磕坏,舌头给咬破了一个大口子,霎时间血腥气蔓延开来,相长宁骤然对上了一双赤红色的眼睛,他心里蓦地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这预感下一瞬就成了真,秦于晏猛地凑过来,咬住了他还在往外渗血的嘴唇。
相长宁瞪圆了眼睛:!!!!!!!
他的舌头触碰到了一个温热湿软的东西,相长宁刚想挣开对方,却被一只大手捏住了下巴,就像是一只铁钳子一般,牢牢地捏着,迫使他不得不张开口。
下颔传来一阵剧痛,这人竟然用上了灵力!相长宁心里气得直骂人,干他娘的!老子非得弄死你不可!要喝血喝哪儿不好?非得挑这里?!
他气得脑子都一时有些发蒙了,推不开秦于晏,索姓一拳砸向对方的脸,他这一拳带了十足的力道,秦于晏估计没有防备,被砸了个正着,脸被砸得朝旁边一歪,相长宁终于得了片刻的喘息。
他猛地深吸了一口气,正欲破口大骂,忽然看到秦于晏又回过头来,跟没事人一般,那双赤红的眼珠紧紧锁住他,其中满是凶姓,像是一只被激怒的野兽。
下一刻,相长宁再次被扑倒了,这一下是结结实实的扑倒,他几乎能听见后脑勺和地面接触时发出的声音,咚的一声特别响亮,一阵剧痛从脑后袭来,眼前霎时间炸开了朵朵金花,他模模糊糊地想,娘的,我该不会也被砸成失忆罢?那就好玩了。
他正这么想着,视线中出现了秦于晏的那双眼睛,即便相长宁眼睛受了伤,看不大清楚东西。
紧接着,那双眼睛在他面前放大,很快便凑到跟前,满目都是那赤红的颜色,像是盛满了新鲜的殷红血液,暴躁而凶狠。
相长宁还是头一回见到秦于晏这种神态。
嘴唇上一痛,同时下颔再次被死死捏住,又来了,这次更糟,秦于晏为了防止他反抗,甚至用上了双手,紧紧掐住相长宁,然后凑过来咬。
温热的舌头强硬地启开相长宁的牙关,然后凑进来,勾住他的舌头,狠狠一咬!
娘的!剧痛袭来的同时,相长宁简直觉得自己的眼泪都要飞出来了,太疼了!那可是他的舌头啊!
唇齿间满是血液的腥甜气味,这似乎惹得秦于晏体内的魔种躁动起来,他赤红的眼睛中慢慢流露出几分兴奋的神色,像是尝到了垂涎已久的糖果一般,兴奋之余,又带着几分贪婪之意,这使得他那双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惊人。
重重的撕咬,不断地吮吸着腥甜的新鲜血液,明明是如此亲密的姿势,动作却又如此粗暴而凶狠,相长宁一直被死死摁在地上,动弹不得,下巴被迫抬起,他觉得自己的脖子都要被拗断了。
实在是推不开对方,相长宁也就算了,随他去,他在心里默默地数着时间,一刻钟过去了,秦于晏还没有动弹的迹象,两刻钟,三刻钟……
对方还是没有松开的意思,原先的伤口不流血了之后,又被重新咬开,疼得相长宁脑门上青筋直跳,最后他估摸着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他要失血过多而昏厥了,遂伸手一推秦于晏,含糊骂道:“滚开!”
秦于晏眉头顿时皱起,仿佛十分不满,原本略微恢复了平静的眼睛又开始暴躁起来,相长宁哪里管他?他只担心自己待会是不是连话都说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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