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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他的大拇指绕到聆春身前，按了按红润瑟缩的小阴唇。

　　“我不喜欢……我不喜欢这样！”聆春急道，他翻身从机器人的膝盖上滚下来，从气窗吹进来的冷风激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半裸不裸的穿着极其不堪，急急爬向自己落在地上的校服外套。

　　紧接着左足足踝传来一阵痛楚，他回头，0427冷眼看着他，脚掌微抬，踩住了他的脚踝，没有用力，但依旧很疼。

　　聆春促促地喘着，隔着自己呼出的水雾，他看到机器人直视自己的眼瞳和像注视尘埃一样的眼神。0427似乎并非只对自己一人如此，他看一切——看桌上的穴鱼，看过道上的行人，看远处的高墙，看地下城的暗娼——都是刻薄的，冷淡的，不屑的，他像一具对一切生命、非生命都提不起兴致的壳，在百无聊赖之际，对自己游刃有余地施以玩弄。

　　聆春抗拒这样的玩弄，他开始挣扎，开始夸张地干呕，但0427还是缓步走了过来，分开腿，跨过他，站在他身体的两侧。

　　他被高大的阴翳埋葬，像一尾蜷缩在水草缝隙中的游鱼。顺着幽暗的光芒，他看到机器人身下高耸的x_ing器，在他眼里那不是x_ing器，是兵刃，是管制刀具，0427要杀死他，抹除他全部的期待，让他死的毫无尊严。

　　他抬起头，双手仍在胡乱地捞寻身后的校服外套，机器人蹲下来，拉开他赤裸的大腿，跪坐在他的双腿之间，双手紧扣着他裸露腰身，坚硬的y_in 茎顶在他的会阴处，被黏腻的体液滑开。

　　0427只作不觉，低头亲吻聆春眼睫毛上水珠，轻含着毛发拉扯他薄薄的眼皮，下身的y_in 茎隔着裤子玩弄他的阴唇，紧接着与他精巧漂亮的x_ing器相贴着摩挲。

　　“来……”机器人的声音愈发低哑，似乎是起了姓致，金属摩擦的底噪更为鲜明，仿佛能穿透鼓膜，“小女孩，你想被我干，还是想干我？”

　　聆春不想干，他只想逃。

　　他连哭都忘了，只是在步步紧逼之下瞎摸索，不经意间手指触碰到校服口袋中凸起的四方形，他低促地叫了声，使出全身力气往后退去。

　　0427抓着他的脚踝想把他往回拉，情急之下，他闭着眼睛，就着被拖拽的姿势，隔着校服拼命按压遥控器正中间最大的按钮，他猜测那或许是关停，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命令键，但他管不了这么多了，使出浑身解数按着，要是可以他会把它敲烂。

　　机器人的动作在这一瞬间僵直，聆春连忙爬起来，捡起校服草草地裹住赤裸的身体往家门跑去，跑到门口时他忽然转过身，背靠着门板戒备地往回看，只见0427委顿在地，像是一堆被报废的破铜烂铁，原本流动着金属光泽的眼珠此刻灰暗着，仿佛被抽走了生命。

　　聆春微微一哆嗦，他犹豫地往前走了一小步，小声问：“您……您还好吗？”

　　0427没有动作，胸脯停止起伏，像是已经死去了，但嘴唇仍在不停地颤抖，双肩也随着轻微地抽搐。

　　聆春呆了片刻，又问：“您还活着吗？”

　　无人应答，不多时，空气中传来轻微的焦臭味。

　　男孩吓傻了，丢开怀里仿佛烫手的遥控器，攒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呜”得一声全掉下来，他哽咽道：“您，您别死，我给您打急救电话！”

　　说着他奔向挂在墙边的老旧座机，行经0427时，脚下蓦地一软。

　　他低头，只见机器人艰难地抬起一条手臂，绊倒了他，把他掼在自己的怀里。

　　聆春睁大了眼睛，身上一阵酥麻，他茫然地看向0427，发现机器人身上金属部件的缝隙间，不断跳动着微弱的幽蓝色电光。

　　“可算弄哭你了……”0427用宽大的手掌捻去他面颊上的泪水，牵扯出一个勉强的笑，这是聆春从他脸上看到的第一个，“活着”一般的笑——有点痞气，有点无可奈何，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宠：

　　“小混蛋，谁教你按的电击……你可把我……电萎了……”

　　语毕，“喀嚓”一声，机器人的头颅一歪，进入了被动的休眠。

 

第4章 Act 1. 蓝色石斑鱼 04

　　0427自我修复了一夜，从日出到日落再到日出，他像一只伏在床边合目栖息的钢铁野兽，急促地、粗重地呼吸着。

　　聆春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呆呆地想：

　　“他是活的。”

　　聆春好像一夜没睡，又好像短暂地失去过一段时间的意识，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他的双眼是酸胀的，视野朦朦胧胧，正对上0427紧贴着他的脸。

　　聆春惊叫了一声，高大挺拔的机器人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他的床，把他禁锢在怀中，而他出了一身湿汗，整个人像蜗牛的软体般依附着钢铁的壳。

　　“您……”他支支吾吾地想说话，但不知如何开口，只得无声地推了推0427扣在自己腰间的手臂。

　　这一推他才发现对方一条长腿楔在自己的两腿间，木枷似的把自己钉得严实。

　　聆春抬头看了看挂钟，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又看了看缠着自己装死的机器人，苦恼地伸手去摸遥控器。

　　0427突然一个鲤鱼打挺翘了起来，睁开色泽冰冷的眼睛，用机械声道：“早上好，舒聆春。”

　　聆春连忙收回手，从床上爬起来前先深深鞠了个躬回应对方的问好：“早安，0……”

　　话到嘴边说不出来了，0427不是称呼，也不是名字，是编号，人类从不用编号称呼同类，也不用编号称呼宠物，用编号称呼的是菜市场上盖钢戳的猪肉和培养皿里贴了标签的细菌。

　　0427抱着臂，嗤笑了声，道：“燕期。”

　　这回他用的是人声。

　　“燕，”聆春眨了眨眼睛，反应了片刻，忽然很快地笑了一下，尽管稍纵即逝，但机器人捕捉到他右边的嘴角陷了个小小的梨涡，瞧起来比合成乳还要甜，“燕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