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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为。
我夫家姓陈,也算是一方大族,在当地颇有声望。他家生有两子一女,陈临是我的夫君,小儿子名叫陈巳。夫君为人圆滑却不失刚正,小叔则不然。其实我对小叔倒是有点鄙夷的。只因为他天天流连眠花宿柳,十天里有九天都找不到人影,不过也不必担心,去花柳街一捉一个准,而抓他这活往往也是我夫君去做的。
——就连我们的新婚之夜也被他这样生生错过去。
我开始还以为夫君和小叔是兄友弟恭,感情好而已。再加上为了陈家的名声,总不能让外人大张旗鼓的去花柳街抓人吧?这样想着也算是宽慰了自己几分。
只是我实在没想过,自己一次次给出的借口,反而给了他们大开方便之门。
其实家中早有风言风语,只是长辈下了死命令对我严防死守,我才不知道。如果不是那天夫君生辰,我瞒着他想要给他个惊喜。我如今的日子定也还过得美满吧?
那天我早早就回去,一路上心情都极好。今日太阳极好却又没有那么热,明晃晃的细光打在人身上只觉得微微泛暖。昨夜一场大雨把前几日的气闷一扫而光,就连屋后的芭蕉树叶子都被洗的碧绿发亮。
一切看上去都很好,这一切都美好的让我足以沉溺其中。
屋里传出细碎的/呻/吟/,伴随着一点点哭腔。步子好像灌了铅,明明门就在眼前,我却怎么都无法伸出手去触碰。他们说的话叫嚣着传进我的耳朵里,我愣了一下反应不及,待反应过来后那些话已经在我脑海里反复盘旋着无法散去。
明明这些情话是属于我的,明明这是你我同床共枕的地方,明明你曾为我描眉绾发。如今你却在和我日日同床的地方,纠缠着另一个人。
还是这样不能对外人言说的一个人。
踉跄两步只忍不住想笑,我平素自持的夫君,我哪里听过他这样失控的声音。我那个风流浪子的小叔,我又何曾听过他这样低声下气的示弱求欢。
石凳凉的好像一直溶进心里,手心里那块温润的玉佩显得我那么可笑。他们到底怎么能在这里,不怕我撞见吗,还是说——不屑?
明明心里酸涩到发苦,眼里却没有一滴眼泪,原来心里痛到极点是这样的感觉。我见他们推门而出,一脸餍足。我见他衣衫还略有些凌乱,我见他眼睛有些发红,嘴唇一派水色微微红肿。
我和他们打了个照面,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样的脸色神情。只觉得浑身如置冰窖,不愧是已经入了秋的,真冷。
“他的滋味,很好罢?”嘴唇嗫嚅几下,终究还是忍不住吐出恶语,小叔的脸上一下变得惨白,而我的夫君却掐了我的脖子冲我道一句慎言。
对,我是该慎言。我如今吃的住的用的全在陈家,日日被拘在这四四方方的院子里,我哪有什么说话的资格。我以为我的夫君温文尔雅、冷静自持。不过是我以为。
我出嫁时,大红盖头落下,阿娘扑在我身上哭得死去活来反反复复说一句我儿命苦,当时我不懂。如今我却是明白二三分了。
你们懂的,你们原来都懂得。就剩我一个傻子。
你陈临好声好气在他身边的时候,可还想到我?你在我身边替我买簪选钗说情话的时候,可还把我当我,你那时候是不是把我当做其他人的替身了?
一个人的心怎么能容下那么多人分食呢。
我看着他,从清晰到模糊,我记得那张我们共同选过的雕花红木床,我记得新婚之夜他离开去找人,我孤零零坐在床上干等着一晚。我记得小叔骑马摔伤他连夜赶去东院照顾,那晚恰是我小产。
我醒过来摸着空荡荡的失去了温度的锦被,身下血涓涓的流着,不知为何突然就觉得没意思。太没意思了。我所以为的举案齐眉白头到老,或许根本就没有被你规划在内。
你从没对我说过爱,就像你从未知道我这样深爱着你。你满心满眼的只有他,冷了饿了渴了难过了。却不知道我疼的这样难受,忍的这样辛苦。
你的世界里,没有我。
再后来我被陈家当家一尺白绫拴在上面,我穿着大红的殓服,上面很奇怪的绣着鸳鸯,不知是哪位绣娘的恶趣味。我看着小叔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心里突然无比平静。
“纵然他从未爱过我,但是你除掉了一个我,还有下一个,再下一个。他对我不动心,可是下一个呢?”
我看着他一张恨不得食我肉喝我血的怒脸,终于畅快的笑起来。只要埋下一点点怀疑的种子,这颗种子早晚会发芽长大茂盛参天。我手里握着那块温润的玉佩,把脖子伸进白绫里,这一过就是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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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鬼车(六)
天地可鉴, 放大招还给CD时间呢。这么快坑他们是要逼着他们团灭吗!索性只能堵上一把, 看着那截蜡烛默念两句阿弥陀佛, 抬脚要走。却试到肩膀一凉,居然被拉住了。
说实话若是平常人在这么惊悚的地方, 面对着空中无数吊挂的尸体猛地被这么一拉, 只怕早就跳起来尖叫了。易书倒是一派平常的没什么感觉,这或许要得益于以前的那些经历。无论是易母还是白影都比这段数要高的多。他在这些地方经历过,心理承受能力被一次又一次的刷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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