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人呢?
晏容秋眨了眨蒙着水雾的眼睛,近乎痴迷地蹬视着贺铸的面孔。好奇怪,怎么心里也像烧起了熊熊的火?
就连胸口都开始闷闷的发胀,仿佛有什么怪物要挣扎着咆哮而出,把自己撕成碎片。
《奥赛罗》里断言:“都是月亮的错,她离地球太近,这本不应该,这使人们发疯。”
是了,一定都是这个男人的错。他不该离自己那么近,不该用这双眼睛看着自己,不该把自己牢牢拘在臂弯里。
不该、不该、不该!
“呵,有趣的男人。你是在勾|引我吗?”晏容秋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印象里哪里看到过类似的话,结果就不受控制地滚出了口。
只是现在,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实在毫无半分霸道总裁的威慑力。
试图勾|引他的有趣男人——贺铸,穿戴得整整齐齐,高大的身形将他整个人完整地笼罩起来。而他呢?白衬衣松开了一半的扣子,露出雪白得刺眼的胸|膛,潮|热的淡红沿着修长脆弱的颈项一路往上,在双颊晕开了艳丽旖|旎的无边春|色。
清明的梨花不再清明,冰寒的霜雪也不再冰寒,它们一齐透着粉,泛着暖,蒸腾出醺醺然的甜香,几乎要在深秋干燥的空气中,酿造出粘稠而甘润的温暖酒浆,只待某人吞|入肚腹,尽情品尝。
真不知是谁在勾|引谁。
“宝宝,乖,先把手松开好吗?”贺铸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是一触即溃的平静。
“不好——为什么你们都不肯抱抱我?”晏容秋拖着长音拒绝,很重的鼻音使每个字都如蜜般黏而甜。
他攥紧贺铸的衣袖,“你也很讨厌我吗?”
“不。”
我喜欢你喜欢得快要疯掉。
“你也觉得我是秃子丑八怪吗?”他又瓮声瓮气地质问,眉眼间尽是委屈又可怜的神气。
“不。”
这样的话,大概在我眼中再没美存在。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抱一抱我呢?”
因为,再这样下去的话……
“我会忍不住的。”
贺铸的脸上没有表情,白森森的如覆着无悲无喜的假面。可虹膜上却燃烧着炽热的光焰,散发出混合着悲伤与欲|望的巨大热量。
“我大概,会对你做出许多你不愿意的事情。”
他用拇指尖和食指尖捏住晏容秋尖削的下巴,微微使力向上勾起。
“即使这样,也可以吗?”
作者有话要说:老问题,禽兽还是禽兽不如……?
对现在的晏总来说,狗男人就像穿上品如衣服的艾莉
第31章 蒸酿月光
晏容秋挣了挣, 却没摆脱贺铸的钳制,倒成了欲拒|还迎的日爰日未意味。
男人的手指是长而有力的,指腹的薄茧滑过皮肤时痒酥酥的, 就像过|电一样。
于是他不由瑟缩起来, 想躲,却又沉溺于对方身上的凛冽清香,想松手, 却又忍受不了空荡荡的孤寂。
他是那么的困惑, 又是如此彷徨,可身体却远比头脑果决得多,也诚实得多。后颈之下,那颗小小的“心脏”早就欢欣鼓舞地跳动起来, 嘭嘭地连接着心跳, 像是一瞬接通的信号, 顷刻间就传遍全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经,燃起一片燎原的大火。
真是讽刺。
他因不解之症而获得极度冷感体质的馈赠, 此刻却也因同一病症而被迫开启了隐匿的开关——
“可以……”
“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明明是绝对不能轻易说出口的禁忌的咒语。
谁都无法违背它的强大魔力。
贺铸的手绕到晏容秋的后背,握住他的蝴蝶骨, 轻轻把他托了起来, 另一手从他的后脑勺缓缓往下滑,按住细白的后颈。
然后,深深地囗勿了下去。
晏容秋被迫仰起头来,努力承受着着口筮咬一般的亲口勿。
秋天的月光是冷冷的青白, 却被满室交织的情谷欠与信息素的诱香,蒸酿成了远比盛夏更灼热沸腾的烈阳。
扌京夺了赖以生存的氧气。
除了不断盲目氵曷求对方双辰口之间,那一点鲜明的温暖与柔软,其他的什么都可以不要, 什么都不需要。
规则也好。
理性也好。
常识也好。
回忆也好。
灵魂也好。
都是冗杂,都是多余,都是阻碍他们获得真正福音的重重壁障——不需要圣彼得的金银钥匙,也能跨过远天之上的蔚蓝门槛。
深夜实在太过安静。
呼吸断断续续,声息明明灭灭,羼杂著不断散逸而出,却又被四周的绝对静谧无限放大(原谅黑夜女神的无知,她不曾吃下智慧果!),宛如潮起潮落时的海浪,反复叠加出远比潘神的芦苇笛,更令人心空的悦耳鸣响。
接受到感召,菲罗忒斯——那可怕的黑夜女神与黑暗之神的女儿,终于降临。然后,她的魔法,在纯白如霜雪的青年身上生效了。
比诅咒更可怕,比祝福更纯粹!属于菲罗忒斯的魔法近乎疯狂地侵袭着晏容秋那颗始终悬在半空中、无法落下的砰砰直跳的心(荷兰鬼啊,我不需要你的金币,只请你把它换成一颗冷冰冰的石头心!)——
听不见。什么都再不能听见。
左侧的月匈月堂中,好像有一座瓦尔哈拉殿堂,由生至死,由醉至醒,内心的神旅始终在足喿动轰鸣,无休无止,占据他所有的听力。
究竟是多么漫长的亲口勿啊。
几乎漫长到不知该定义为满怀爱意的褒赏,还是坏心眼的惩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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