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么想的时候,听到你说‘不是’,我再问你原因,你却不肯说了。”陈仰都记得。
“一个先走了,留下的那个很难过,生不如死,却又不能死,不是因为要背着两个人的希望往前走,而是要回头找到先走的那个人,再一起往前走。”朝简轻笑,“我做到了。”他像一个讨要奖励的孩子。
陈仰身边的东西都是假的,他能给的奖励就是做好那道光,照亮朝简的世界。
“疯也有疯的好,如果我一直清醒着,我会自杀,我死了以后会被重置,这是百分百的结局。”朝简的面部有一瞬的扭曲,“然后我们相逢不相识。”
陈仰闭了闭眼睛:“都忘了,比一个记得,一个忘了要好。”
“不好。”朝简咬他的脸,“一点都不好!”
陈仰感觉脸上的肉都要被咬下来了,他按着气息微乱的朝简,脚踢了踢凑过来的小狗。
“汪!”小狗对朝简叫。
朝简抱起陈仰去房间,小狗“嗖”地钻了进去。
朝简指了指门,面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小狗不动。
朝简笑了起来:“出去。”
“嗷……呜……”小狗瑟瑟发抖地跟他较劲。
坐在床上的陈仰摸摸脸,齿痕很深,却没有流血,朝简在咬人这件事上很有经验,也很有技巧。
房门“嘭”地甩上。
陈仰放下摸脸的手:“狗呢?”
“外面。”朝简瞥瞥窗台上的盆栽,花苞还是花苞,没开,很稳定,他将目光转向陈仰。
看了一会,朝简弯腰蹲下来,牵住陈仰的衣角,“哥哥,我想做,可以吗?”
陈仰控制不住地说道:“可以啊,来吧。”
朝简顿了顿,半晌把脑袋埋进陈仰的怀里:“你虽然没有记起来,但某些方面还是老样子。”
陈仰怀疑朝简在笑,他的眉梢轻抽:“夸我还是损我?”
“我回来前做过检测,只要不出意外,我这段时间都会处于一个相对平稳的状态,药也有按时按量吃,不会有事的。”朝简突兀地说了一句就去洗手。
陈仰半天反应过来,朝简是怕自己在做的时候失控,他冲着洗手间方向喊:“你洗手干什么?怎么还打肥皂?”
“待会我要把手伸进你的嘴里。”朝简说出原因,“不是特殊嗜好,是因为我太了解你的身体了,我很容易就能让你舒服,你一舒服就会叫得很大声,老房子的隔音效果不好。”
“……???”陈仰听天书一样,叫得很大声?怎么可能啊,不可能。
很快陈仰就打脸了。
陈仰主动抓住朝简的手塞进自己口中,堵住了他接连不断的叫喘。
门外的小狗抓了会门,“汪”几声,又抓会门,重复了三五遍,它扒着门滑下来,摊在地上睡着了。
过了大约四五十分钟,小狗不知做了什么梦,小短腿抽了一下,它刷一下蹦起来,琥珀色的眼珠懵逼地转了转,又趴回去。
小狗是被饿醒的,它去阳台叼着上自己的饭盆回房门口,牙一松,饭盆“当当当”地颠了一小会静下来。
就在小狗举起两只爪子往门上的搭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
陈仰看了眼扑到他腿上的小狗,狗也在看他。
一人一狗四目相视。
“是不是以为开门的是朝简,没想到会是我?”陈仰嘀咕了声,“理解,我也很意外。”
陈仰扭头瞥一眼收拾床单的朝简,一言难尽地叹口气,不做不知道,一做吓一跳,他的身体没有半点生涩感。
做完以后,除了腰有一点酸,其他都……
陈仰行动自如地捡起地上的饭盆:“这样也好,不用休息了,晚上还能在睡前来一次。”
小狗咬住陈仰的裤腿,像是在说,我饿了,管管我,先管管我行不行。
“不过他的年纪还小,做多了对身体不好。”陈仰边走边自言自语,“虽然做的时候感觉很好,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忘了。”高氵朝来临的那一刻如同吸大麻,神智不清全身颤栗,仿佛飘上了云端,又像是看见了漫天星光。
陈仰的脚步一停,不是吸大麻,他是在吸年轻男孩子的肉体,啧。
.
这个季节温差大,一到晚上,这座城市就被一股股的寒意侵蚀。
阳台的玻璃门被陈仰关上了,餐桌上是没吃完,还有点热的菜,椅背上搭着朝简的蓝色运动外套……家里弥漫着平淡温馨的生活气息。
陈仰跟朝简窝在沙发里,电视开着,他俩都没看。
朝简在敲笔记本,陈仰伸了下脑袋:“你在跟丁小姐聊天啊。”
“嗯。”朝简的声音混在键盘声里,“她要记录花的培育情况,方便她找到亲人以后使用。”
陈仰咽下嘴里的酸甜橘肉想,丁会春是一个具有传奇色彩的年轻女人,二十岁的通关任务者,她是老巷那间小诊所的老板,手握能让遭受精神创伤的任务者们活过来的熏香,阈值种子,而且她还是任务点第九康复院B区的区长。
“要不是你救了她一命,我们就不会有熏香和种子,”陈仰不禁感到庆幸。
“因果而已。”朝简编辑完信息发过去。
陈仰想想也是,如果丁会春没有得到朝简的救助,一切都会在蝴蝶效应之下发生改变,追论起来没有意义。
朝简把自己的手机给陈仰,让他玩游戏。
“密室逃生的中级版本和高级版本我还没玩。”陈仰心虚地说。
“不玩那个,玩新的。”朝简凑近点开游戏,强硬道,“这个你必须要在年前玩通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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