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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楣的境界(出书版)作者:阿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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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他也前往人间,不过那时候,他必须穿上有着最浓烈罪孽的罪衣,罪衣可以中和无法完全收敛起来的混沌。他必须在罪衣被净化之前回到阴阳道,而且人间若是阳气重的时候,罪衣被净化的速度会加剧,一般的罪衣,往往抗不过一刻就被净化完全。
如果罪衣被完全净化,那么,如果刑修一不小心,随着呼吸落人人间的混沌哪怕只是一丝一点,也会吞噬一切接触到的事物而成长,无论是空气,水,还是阳光,更不论生物了,会造成毁灭性的伤害。
阴阳道之君从来都必须十分小心,才不会给人间留下隐患。这也是他为什么很少进入人间的原因。
只有那件紫色长衣和双色腰带,才是能够较长时间抵抗中和的衣物,所以连刑修都很珍惜,不轻易穿,就怕几下穿没了,想要长点时间出行都不可。
所以,修道界才有传闻,阴阳道之君刑修,只会在子时出现在人间,通常不会超过一刻就离开。
修道界一般都把这个事实诠释为,人间的土地充满生命和阳面的力量,来自阴阳道的虚无之君是无法待太久的,否则,他的力量会被人间的土地中和掉,自己也会因此而消亡。这就是为什么阴阳道之君无法涉足人间太长;也是为什么虽然他有想要征服人间的欲望,却最终无能为力,只能含恨留在阴阳道的原因了。
虽然,事实刚好相反。
但起码说对了一点,阴阳道之君刑修要去,确实有一个非常大的问题,他无法长时间待在人间,否则,人间都要变成混沌一片了。
刑修应该是不会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总司刑信心十足地宣称:「君上最多出行一刻,放心吧,大家。」
过了一阵,九渊大门外长得茂盛的一片零陵香,突然叮当作响,总司刑及侍从们立刻
站好,很快九渊之门从内打开,刑修缓步走了出来,从他们面前缓步走过,扔下一句「论罪厅」,就消失在第一道门内,侍从们不敢怠慢,立刻跟上。
阴阳道的论罪厅,在十门殿中心,平时都关闭,只有刑修心血来潮,想要亲自处刑的时候,才会开启,因此跟各处都不一样,翡为阶,翠做台,金晶串帘,奢靡中透着凛冽之气。
刑修坐到帘后,侍从们各自就位,总司刑似乎也有点紧张,等着刑修发话。
刑修偏了偏头,总司刑立刻走到他面前,伸手从珠帘中取走一卷文书,恭谨地退回堂中,看了一眼,顿时脸色发白,衬托脸上的字元更加清晰。
刑修抬抬下巴,示意他念。
总司刑轻不可闻地叹了气,然后开始念道:「罪人季腾!」
季腾没料到一来就点了他的名,忙一头扎到大厅中间:「罪人在。」
「你误杀之罪在先,导致罪丝脱逃人间之罪在后,你可有异议?」
季腾摇摇头。
「姑且念你思兄心切,也算是一桩好事,现有一种方法,可以脱去你的罪责,同时也免除你兄长受苦百年,还能抚慰你亲人的伤痛,你可愿意?」
「愿意,当然愿意。」居然有这种好事,不就是带刑修去人间嘛,当然一百个愿意,不过,总司刑说得信誓旦旦,刑修不是不能离开阴阳道么?
「以阴阳道之君刑修之名,明日午时三刻,着罪人季腾返尸还魂,同时,阴阳道之君刑修将借季钧肉身一用,前往人间搜捕罪丝,季腾力辅。待功成之后,将功抵罪,免去季腾兄长的阴阳道受苦,立时发还人间,继续阳寿;季腾也可留滞人间,同享阳寿。」
后面,总司刑还在念什么,季腾已经完全听不到了。
这么说,自己不但可以重返人间复活,连兄长都可以复活!?
这不是开玩笑吧?
他抬起头,从总司刑的脸色可以看出,不太像是开玩笑。
「谢君上大恩,谢君上大恩!」季腾连连磕头,这次可是真心真意,磕得翡翠地面砰砰作响。
「不过,」季腾突然想到一件事:「我已经到阴阳道几个月了,肉身,不是已经腐烂了么?」
总司刑叹了口气:「你不知道么,俗话不是说,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地上一天,地下一年么?」
不,我们的俗话只有前半句。
「你在阴阳道几个月,其实人间你才死了几个时辰罢了。若非如此,这么少数目的判官,怎么可能管得了那么多死人?」
这么说来,一切都是真的了?
季腾狂喜地拼命磕头,一路磕一路说:「罪人感恩戴德,感恩戴德!罪人实在没想到,君上、君上是让死人活的神啊!」他激动到口吃得严重!
刑修好像有点困扰,过了一会,他清亮的声音才从珠帘后悠悠传了过来:「其实,通常我是让活人死的神。」
事情就这么定了。
不过究竟怎么回去,季腾还不太清楚。总司刑把他领到刑修平日外出前准备衣物的宫殿(与九渊之内无人能入的寝宫相比,此处可说是偏宫),让他等着。过了不多久,一个侍从领他到了九渊之外,已经有两个鬼吏候着,提了个据说是收鬼袋的玩意,让他蹲了进去。
这口袋,似乎就是当初李判官装他的那种,只是更大更破旧而已。季腾已经比较习惯,一股脑就钻进去,只觉得昏昏沉沉的,径直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地听到身边有人大喊兄长的名字,以及哭啼的声音,季腾心里着急,又觉得身上疼痛难挡,尤其是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挡住,难受得不行!
季腾挣扎着,呜了一声,径直睁开了双眼。
这才发现躺在自己屋子的正堂中,也没半个人在身边,旁边一床草席,多半打算时候到的时候裹上一裹,拖出去扔掉。稍微一想也知道,季家在当地算是名门旺族,自己跟哥哥那衰事,传出去怕是笑掉全镇的牙,自然家丑不宜外扬,也并不报官,只打算把自己埋了算了。
嘴里被撑得难受,季腾伸手一摸,原来嘴里被人塞了块楔齿,足足六寸长,难怪自己的嘴被撑得阵阵发麻。季腾挣扎着站起身,他虽然还魂,但好歹是被活活打死的,一身的伤。
顾不得这么多,季腾跌跌撞撞跑出门去,朝正屋前堂跑去。
一出偏门,就看见一盏一盏的长明灯,从大门口一直点到中堂。家眷仆人们尽皆跪在堂前,啼哭不止。季腾看见灵堂内的悲凄氛围,心里一酸,脚步也颠簸起来。
家丁眷属们听到响动,全部扭头看了过来,这一看不要紧,齐齐惊叫起来:「诈尸啦!」胆子小的妻妾几人,当即吓晕过去。
管家带着几个胆大的家丁抄起家伙就要扑上来,季腾心想自己现在这个身子骨,再一棍子下来该二进阴阳道了,忙举起双手大吼:「这不是正午嘛,正午怎么诈尸?」
管家愣了一下,看见日头还在,一想也是,从没听过正午闹鬼的,试探问道:「二爷你?」
季腾想想,如果说是阴阳道发还,还要解释很多,不如索性说没死,便道:「你们那顿棍子没把我打死,只是昏了过去。」这么一说,这群死贴大哥的家眷家仆们互相一看,又看看灵堂后安静躺着的季钧,再看向季腾的眼中顿时凶光毕露!
季腾连退三步,大喊:「等等,要杀我可以,便先让我给兄长磕头。」
老管家止住大家:「老爷因为他而死,让他给老爷磕头也是应该,我们先让他磕头,要打要杀,再作打算!」
季腾跪在兄长的灵床前,慢慢磕着头,心想,了不得,虽然刑修说他要借尸还魂,但又没说准个日子,万一他明日才返魂,今日这群家仆非把自己打回阴阳道迎接他才对。
偷眼看了看静躺着的他,心想,兄长啊兄长,我可是已经尽力了,刑修答应了只要寻回罪丝,不但免了你的罪过,还让你返生,你可不要再怨我了。
季腾一边想一边磕头,直到旁边仆人们嘀嘀咕咕的声音响起:「这已经磕了百多个了,没完了么?」
刑修啊,大神啊,你就不要再耍我了,快点醒来吧!季腾满头冷汗,灵堂外来往的家仆,在他眼中根本是在做热身运动,随时准备为老爷再次报仇。
季腾偷偷看向季钧,他脸色苍白一片,毫无生气,这个时候,外面传来跑马的声音,有人跌跌撞撞跑了进来,是家里最擅长骑马的家仆,手里捧着个锦盒。
老管家迎了上去:「取来了?」
「是,这已经是最大的夜明珠了。」家仆打开盒子,鹌鹑蛋大小的夜明珠放在正中,即便在正午之下也是珠光四湓,绝非凡品。
老管家老泪纵横:「好极,好极,这也是老奴能为老爷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快,给老爷含上。」
季腾心想,老管家对兄长,那可真是情真意切,夜明珠啊;给自己的就是块楔齿,连铜钱都不舍施个。
不过,自己毕竟是害死了兄长的罪人,他这么做,倒也无可厚非。
「好了,」老管家转过身来:「二爷也别磕了,就算拖得了这一时,又能捱多久?早晚也是赔命,你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又是何苦?」
老管家就是眼睛毒。季腾绞尽脑汁想要个再拖延片刻的借口,却死都想不出,家丁们已经手持棍棒围了上来,个个发誓要给老爷报仇。
平时不都在背后骂老爷暴躁难伺候的么,如今这么跟死了自己亲娘一样悲痛,季腾拼命向后缩:「等等,等等!哇,季良都还没喊开打,你要造反了!?等等,季良,我不是叫你喊开始!」
上一次被他们打死,那是季腾受惊过度,而且心中有愧,根本没抵抗;这次不然,一想到季钧明明马上要复活,再被打死一次他实在是冤枉啊!「我哥没死啊,他没死!」
此言一出,众人皆怒:「老爷就是被你活活气死的!你居然——」
正在左右躲避的时候,季腾突然看见窗处,落了一只鸟儿,不是钩星是谁?
他惊喜地看向灵床,季钧已经半撑起身体,正在把夜明珠吐出来,拿在手上看。
不过因为所有家丁都在包围季腾,没人注意那边。
这时候,季钧的贴身仆人突然说道:「管家,我看二爷毫无悔改之意,光打死不解气,不如捆起来拔光了,拖到街上去游市,让众人耻笑,让他下辈子也不敢做人!」
靠!这么恶毒的点子也想得出来!
季腾正要叫大家看复活的季钧,突然发现听到这句话的季钧正若有所思地看这边,然后慢慢把夜明珠含回嘴里,悄无声息地倒下——
他他他,他居然装死!
季腾那个怒啊,不知哪来的力气,掀开面前的家丁,冲到灵床前一把抱住季钧的头,大声哭丧:「哥啊,你不要吓我啊,你不要害我啊!」一面拼命摇晃他。
季钧却真跟死人一样,动也不动,连季腾都开始怀疑刚刚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不对,钩星确实还落在窗边,刑修肯定已经复活了。
家丁们此时一个个扑上来拉季腾,季腾拼了命死死抱住季钧的头,两人一起被拉到了地下,季腾灵机一动,想起总司刑曾说,刑修元魂入人体,身体反应就跟普通人没两样,忙用一只手捂紧了季钧的口鼻,另一只手伸到他胳肢窝下,用力挠了几下。
季钧噗地一声咳起来,全场皆惊,在他一声猛似一声的咳嗽中,先是老管家喜极而泣:「老爷没死!他没死~」
接着是全体家眷和家丁回音一样地大喊:「老爷没死!」
然后是咳嗽声不断——
最后是季腾一声大喊:「他又要死了!」季腾扑上去,拼命帮季钧理顺气息,因为刚才那一下挠痒,又加上捂住了他的口鼻,季钧一下子被口中的夜明珠呛住,咳个不停。
紧急中,季钧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近距离中,季腾看见他的手发着微光,立刻,那夜明珠到了他的手中,咳嗽也停止了。
季钧抬起头来,和季腾近距离对视了一眼。
季腾早已经忘了这个身体里的是刑修。
他只知道眼前的毫无疑问是哥哥,粗犷的脸,熟悉的五官,下颔上的伤口,鲜活地出现在眼前——本来已经永远闭上的眼睛,如今不但睁开,而且正仔细看着自己。
季腾喜极,伸手去摸他的脸,触感温暖,带着些许粗糙,季腾又去摸他的胸膛,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从手心中传过来,果然活过来了,果然活过来了!
季腾一把抱住他,嚎啕大哭起来!
后来到底是怎么样,季腾记不得了。
只记得双臂之中的温暖,呼吸的起伏,和有点迟疑地落在肩膀上的一只手。
后来,季腾不知道自己是醒着还是睡著,身边似乎有个声音,忽高忽低,忽左忽右,围绕不去,他想看一看,却怎么也睁不开双眼。
梦魇吗?
正在迷迷糊糊地想,脸上突然吃痛,眼睛啪啦一声就睁开了!
落入眼帘的先是素色纱帐,红木床框,揉揉眼,发现这床铺台几,纱帐地灯,都是记忆中的模样,分毫不差。而窗外阳光明媚,午后的慵懒阳光和着园中花香落入房中,一切都美好而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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