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袖崖 作者:玉尧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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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头陀道:“杀了这小姑娘好比掐枝花骨朵,方显本家威名,杀了你却好比折根老树枝,不明白的人还当洒家在做好事。快些滚开,再哼一声我就先杀了一个!”
平儿和安儿见平时常笑的爷爷此时噤如寒蝉,皆知爷爷救不了自己,当下无不泪流满面,却咬唇忍住哭喊声,倔强骄傲。你看得心神俱碎,恨不得将野头陀碎尸万段。
你终于怒道:“野头陀,你要心法我给你就是了。你放了她们姐妹!”
野头陀狂笑不止,过了一会儿却问:“既然你要交出来,为何还不送过来?”
你说:“反正我们都打不过你,你不也不怕我们逃走,你先放了她们姐妹,我自然给你心法。”
野头陀大笑道:“虽然你说的是事实,可是洒家向来不喜欢被人要胁,少说废话,快拿出心法,否则勿怪我手下无情了!”
你忍痛道:“好,希望你这次言而有信!”
你看见野头陀冲倪华之一阵得意的大笑。
你心知野头陀向来不受礼教约束,先与他心法,实在不知他会不会依言放人。若然不放,那也在他嗜杀好恶的情理之中。
你缓缓取出心法,却不由自主地看了那老人一眼。那老人却一心只看着两个可怜的孙女,看也不看你。
你心中叹了口气,你想老人怀中自然还有那本斗天老人的秘笈,这群人却不知道。你又想这老人家白白有了这至宝般的武林秘笈,却什么也不会,连自己心爱的孙女也救不了。
忽然,倪华之飞身而起,凌空一鞭抽向野头陀。
野头陀暴笑道:“来的好!”
说着,掌上一翻,划过一道弧影,宽大僧衣随风而舞,加上他的内功深厚,僧衣便如墙壁般护住他的周身。他的双掌却藏在袖里倏的弹出一缕指风。
倪华之长鞭如蛇,突直突软,直如枪刺野头陀周身要害,不离心脉腰身乃至面门,软则如蛇入草,游移不定,在野头陀周身大穴间游走,令野头陀防不胜防。他的僧衣虽有罡劲相护恍如墙壁,但若遇到功力相当或者内功更加深厚者,也依然还是衣服。倪华之显然不下于他。倪华之忽然长鞭一送,在空中奇异的一圈,便如一个项圈,直直的旋在野头陀上空,倏地一沉,直套到野头陀颈上。
野头陀哈哈一阵狂笑,忽然脑袋一垂,任那鞭圈套在颈上,却用力一甩头,仿如河东吼狮状,长鞭竟在二人之间拉的笔直,野头陀又是一声暴喝,倪华之的长鞭骤然一松,身形疾退,避开野头陀临空捣出的一拳。
野头陀的颈上微微有条红印,他却面不改色,当下笑道:“原来你用的却是这不长劲的流风鞭法,可笑你竟敢来与我作对。再接洒家三掌。”说罢,他迎风全身一抖,僧衣忽然紧贴在他肥硕的身躯上,肚腩显眼。他的双掌却忽然变赤,再由赤变紫,一股腥臭传来。
倪华之微微变色,道:“姹紫掌!”
野头陀狂笑道:“有胆有种的你就不要躲!”说着,三掌连拍,空中三记奇特的响声,一波接着一波的罩向倪华之。
倪华之显然不敢硬接这三掌,无奈野头陀已经出言封死了所有的退路,当下一咬牙,他动作奇快,长鞭疾射向野头陀,瞬而又固腿凝腰,双掌上扬,直直迎向野头陀的三记姹紫掌。
这三掌实是野头陀的功力所聚,倪华之的内功不及他刚猛,而野头陀站在磨盘之上,占了有利地势,三掌排山倒海般的狂猛,倪华之硬撑之下,立即倒退五步,一张口,一股血箭喷出。不过他胜在武功奇幻,长鞭飞出,野头陀一时间运功未及一周天,功力未复,竟未躲开,正中肩井穴,虽然有僧衣护体,却也被刺中。肩头立即一片殷红。
倪华之显然受伤甚重,当即面色惨白。野头陀却伸手一撕,将僧衣裂开,一张口,将自己伤口上的血尽数舔尽,他唇上染了血,加上本来面目凶恶,更显狰狞。
野头陀冲倪华之狂叫道:“你还不快滚!”
倪华之狠毒的看了野头陀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倪华之远去,野头陀仰天狂笑,不可一世。
便在这时,忽听一阵脆如莺啼的娇笑声,恍然而至,在野头陀震耳欲聋的仍然清晰可闻。
便见人群中已经走出一个风韵十足的妇人。
那妇人眉长目媚,颊净腮红,肤如雪白。俗话说一白遮三丑,这妇人本不丑,加上那雪白的肌肤,当真是明艳照人。更兼身材修长袅娜,玲珑有致,天生尤物。
野头陀不禁淫笑道:“小娇娘,你是心动洒家英雄了得吗?”
那妇人却笑道:“不是心动,是手痒。”
野头陀一时不解,疑道:“手痒?那是什么意思?”
美妇人又是一阵娇笑,忽然平空而起,斜斜的掠向野头陀。她本是身形优美,穿的亦是花枝招展,这时便如一朵彩云般,飘逸潇洒。
忽听“啪啪”两声脆响,美妇人冉冉而降。再看野头陀,两颊上竟被打了两把掌,十只手指分外显眼。
野头陀大怒道:“哪来的泼妇,你干嘛打我?”
美妇人笑道:“我打你是看得起你。若非合叶大师即刻将至我不便抢了他老人家的风头,现在你早已经身首异处了。”
野头陀怒道:“合叶来了又怎么样?只要我修了玄心诀,便是少林寺长空老和尚也制我不得!”
美妇人仍是一脸娇笑,道:“就你那些手段,能不能得到玄心诀还是另一回事。”
野头陀狂笑道:“你以为凭你便能抢走玄心诀吗?”
美妇人叹了口气,道:“唉,可能你真的是在五台山呆久了,目光竟然如此之钝。我能打你两巴掌,便能轻而易举的取你的项上人头,这个道理你还不明白吗?”
野头陀大怒,道:“那就试试看。”
美妇人忽然朝你一个媚笑,说:“要打架,改天吧,今天都是些老实人,莫要吓坏了人家才是。这位公子文文气气的,定是来京赶考的读书人,更是经不得吓的噢。”
你对美妇人的媚笑视而不见,却不明白她是何人。
野头陀怒道:“***,不打架就滚到一边去!想泡小白脸也须等洒家取了东西再说。小子,还不快交出心法!”
你无可奈何,便要走上前去。
那美妇人忽然俏生生的挡住你,笑吟吟的说道:“这位公子,书中有云,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你赶考是为了考取功名造福百姓,如果今天在这野和尚手下妥协了,异日你真当了父母官,如何能刚正不阿造福百姓呢?”
这美妇人一番话立即说的你进退两难。她说的未尝没有道理,可是,你总不能看着平儿安儿两姐妹就这样死去。
你苦笑。
美妇人忽然笑道:“不如这样啊,你先把这几页纸送给我,再由我交给这野和尚,那就和你没有关系了。你是读书人,可丢不起这个人哦。”
你直觉的觉得这个弯拐的有些不必要,可是你又指不出哪里不对。你甚至觉得这美妇人也是想得到你手中的玄心诀,可是她偏偏说的极为动听,反倒像是在给你解围一样。
野头陀不耐烦道:“少他妈打马虎眼,快快把心法交给我。”
你的心终于全部乱了,于是你看着那妇人,将手中的三页心法便要交给他。
忽然,野头陀飞身而起,如一片大的乌云,疾卷向你和那妇人,乌云之中蓦地伸出一只手,恍如闪电,白白胖胖的抢向那三页心法!
你惊白了脸,那美妇人却是吟吟笑着,纤手一卷,手捏了一个指诀,疾点而出,复又屈指一弹!在这一刹那间,她的一只纤掌已经连连做了十几个动作,灵动如蛇,态美如兰,煞是好看。
野头陀闷哼一声,倒身而退,仍是落在那磨盘上。
那骑驴的老头儿方才正要偷偷上前去解开两个孙女的绳子,忽见野头陀去了又回,立即脸如死灰。
野头陀顾不得冲他怒喝,却对那美妇人怒道:“原来是灵山蝎母!难怪敢来趟这场浑水!你以为你是大魔头的弟子,我就怕了你吗?再接洒家一掌!”这野头陀的武功当真非同小可,刚才若非他轻心大意,万不致到吃了灵山蝎母的亏。此时全力一掌拍来,仿佛排山倒海一般。一股巨力吸尽了周遭空气,场上众人无不觉得气闷。李镇大病未愈,脸色更是苍白如纸。
忽然灵山蝎母咯咯一笑,游身而去,避开了野头陀的一掌,兀自笑道:“哎哟,谁说我要与你比武来着。大家都是相识,有话就好好商量嘛。可别让人家说我仗着师尊的名头来欺负人。”说话间,灵山蝎母忽然疾出一指,正点中野头陀背心,瞬时血流如注。
野头陀先听得灵山蝎母的话正在相信之际,自是避不开灵山蝎母这笑里藏刀的一指。一怒之下面色通红,仿佛烧红的烙铁。再看那手掌,也是通红如血,十分怕人。
灵山蝎母笑道:“哟,野头陀要使出看家本领来教训人家了。好吧,既是我惹下的是非便由我来承受吧。小兄弟,你可要记着,这次的危难是姐姐我替你解了哦。”说话间,灵山蝎母已经朝你连抛了几个媚眼。看得池羡玉银牙咬得欲碎。
灵山蝎母笑归笑说归说,果然是有真才实学。但见她全身一抖,忽然十指齐出,在空中连连空抓几下,便听得一阵风声如鬼哭狼嚎,你忽然看见灵山蝎母先前莹白如玉的五指此时状如巨蝎,却是蝎尾朝着野头陀,疾甩而去。但那十指分明又非毒蝎可比,因为那十指无不蕴含着逼人的阴气!
如果野头陀刚猛的劲力是一堵坚固的墙,那么灵山蝎母这十指无疑便是开山的斧,只听嗤的一声,野头陀胀起的袈裟上已经出来了十道裂缝,瞬间裂缝胀大,野头陀身上的袈裟仿佛被人撕裂一般,刹那间裂成十片,纷飞而坠。野头陀惊骇的看着自己光溜溜的上身,心中已经明白自己根本不是灵山蝎母的对手。当下狠声道:“好,算你这小娘们阴,洒家改日必当雪了今日之耻。”说罢,他一扬掌,一股劲力便要吐在那磨盘边绑着的两个小娃娃身上以泄怒火。老者猛然间扑过去抱住他的脚,大叫道:“不要伤害我的孙女,她们是无辜的啊。”
你看见野头陀浑身如被电劈一般一抖,呆了片刻。
你听见那老者仍然抱着野头陀的腿求道:“大师,你慈悲为怀,便放了这两个可怜的娃娃吧。你杀了我吧。”
野头陀的脸色瞬间闪烁不定,你看见他又惊疑又恐惧又庆幸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他忽然说:“好,今天洒家便饶了这两个小女娃娃!你还不撒手!”老头儿闻言惊喜的放了手,看着野头陀。野头陀一跺脚,飞身去了。你总是从野头陀的去势中看出些失魂落魄。不是狼狈,是惊骇。
灵山蝎母咯咯连笑,目送野头陀去远。不以为意。
你看着灵山蝎母,说:“仙子,谢谢你。”
灵山蝎母笑道:“小兄弟真会说话,人家都叫我蝎母,你却偏偏叫我仙子。我听了好高兴哪。”
你脸色通红,那灵山蝎母丰胸俏臀,纤腰长足,当真是风韵勾人。你竟然有些心动。
灵山蝎母忽然笑道:“小兄弟,那野头陀是江湖上有名的的凶人,打退他可不容易。虽然我赢了,却也出了不少力气花了不少功夫呢。你只说声谢谢未免太便宜了些,你可要抱答人家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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