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袖崖 作者:玉尧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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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天老人脚尖一点,立即挑飞一团泥巴,直撞向飞来的折扇,又再屈指一弹,立即点在那白绸上,白绸立断,李镇的身体横落下来。此时还有一条人影扑来,斗天老人欲接住李镇已经来不及了,当下身形疾旋,两臂齐舞,横飞来的一人立即身不由已的被带动,所有的劲力全都迎向空中击下的那人。
便在这时,又一条纤柔的身影突飞而来,正接住斗天老人欲顾无暇的李镇,格格的笑着飞去。正是那灵山蝎母。
此时候宪与倪华之各自收势,立在一侧,灵山蝎母却已不见。
候宪笑说:“老前辈好,老前辈真是老当益壮,威武不减当年啊。家师命我等代问候一声。”
斗天老人道:“原来是程兄的四大弟子,为何只来了其三?”
候宪笑说:“大师兄另有他事在身,未能前来问候,我定然转告前辈的关切,让大师兄他日来再拜会前辈风采。”
斗天老人却说:“回去告诉程兄,你们若敢伤李镇一根指头,我让你们悔不当初!”
候宪笑说:“前辈恐怕误会了。我们只是想要救李镇一命,怎么会伤害他。倒是前辈那一掌,让他伤势不轻啊。”
斗天老人冷哼一声,说:“你们为何倒要救他?想要震古秘笈,来向我讨便是了。”
候宪摇头笑说:“前辈放心,我们绝不伤李镇便是了。等他康复,他自会向前辈说明我们救他所为何事。”
斗天老人不再说话,牵了毛驴,缓缓去了。
倪华之有些惊诧道:“这老头儿果然非同小可,难怪师父当年也要败在他手上。合我们三人之力,他却毫发无损。”
候宪道:“这便是人外有人。平常对我们屈膝恭维的那些人在江湖上多如过江之鲫,只有多多见识这等高人,才有利于修为。我们去见见那李镇。”
……
李镇很快醒来,虽然全身生疼,却还撑得住。搭眼一看,四周皆是墙壁,上面字画清雅,墙边倚瓶插花,斜鼎焚香,却似书房。
正在惊疑之际,便听一个女声娇笑说:“李相公醒了?”
李镇抬头一看,便见灵山蝎母缓缓走来。身后跟的两个丫环,却将门掩了,站在门外。
李镇奇道:“是你救了我?”
灵山蝎母媚眼如丝,娇笑说:“李相公想是觉得奇怪。”
李镇点头。
灵山蝎母坐在一张椅上,笑说:“如果我说我救李相公的性命,没有半点用意的话,李相公一定更不肯相信。”
李镇说:“事实上也不会这样。”
灵山蝎母娇笑连连说:“不错,小小的私心是有一些。不过救你对我自己来说,一点好处也没有,我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李镇疑道:“程老前辈?”
灵山蝎母点点头。
李镇有些惊疑。
灵山蝎母笑说:“你不要奇怪,师父救你,只是想要你恢复健康,过你自己想要过的日子。”
李镇奇怪道:“我想要过的日子?”
灵山蝎母异样的笑说:“对,李相公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如花美着,庭院深幽?”
李镇摇摇头。
灵山蝎母笑说:“或者是爱郎如玉,荆门篱院?”
李镇有些吃惊。
灵山蝎母似乎有些可惜的说:“你和那新科状元孟家公子的事情,现在江湖上可谓是人尽皆知。可惜了,你们皆是女子心目中如意郎君的上上之选,却是不爱红颜爱须眉。格格。”
李镇一言不发的看着灵山蝎母。
灵山蝎母笑说:“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在我看来,两个大男人在一起搂搂抱抱没什么大不了。不要忘记,我二师兄是别情客,而我又恰恰是邪门中人。”
李镇不语。灵山蝎母说:“邪门之人,自然能够接受那些所谓的武林正宗江湖白道所不能理解的东西。”
李镇说:“那么,我倒要感激才是了。”
灵山蝎母摇头笑说:“我们从来不求回报。需要的时候,我们自己会动手。”她又朝李镇笑了笑。
灵山蝎母笑说:“李相公现在在想什么?”
李镇说:“没想什么。”
灵山蝎母点头说:“李相公现在心里应该很乱才是。不过,你不用担心,很快你就会见到孟公子。”
李镇吃惊道:“你们把他也带来了。”
灵山蝎母笑说:“这岂非就是李相公心中想要过的生活?”
李镇吃惊的看着灵山蝎母。
……
孟家,一片愁云惨淡。
孟家三姐妹一直陪在孟夫人身边。对于你的真相告白,他们极度吃惊,纵使他们爱你如命,却无法接受这种现实。
那天之后,你再也没有见过你的父亲,他显然是气极。本来他要靠你传宗接代,可是现在人人都知道你爱着的是一个男人,再没有女子肯接受你家聘礼。你的父亲更知道,即便是有了下一代,你和孩子的母亲这一代,依然不幸。
你将自己锁在小院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的一日三餐都由小青端到屋里。你试着接受这个现实,然后面对它。
小青在外面敲门,你开门,看见小青一脸惊恐之色。
小青说:“少爷,不好了,外面有个人要找池姑娘!”
你奇怪地说:“是什么样一个人?”
小青说:“我听林叔说,他叫申远钟,难道是池姑娘的师父?”
你一听,连忙跑出去。
大厅之上,正坐着着一个半百老者,样貌极为普通,气质儒雅,面含微笑,与你父亲侃侃而谈。
你进去的时候,那老者看了你一眼,笑说:“这位便是令郎吧。”
孟迁点点头,对你说:“航儿,这位是申伯父。”
你略行一礼,道:“申伯父好。”
申远钟笑说:“果然是探花之家,礼节十足。”
正说着,池羡玉由孟如菁陪着,缓缓走进来。脸色苍白,神色凄惨,看见申远钟,略行一礼,却一言不发。
申远钟见了池羡玉,说:“羡玉,你瘦了。”
池羡玉经他如此一说,立即满眶珠泪,盈盈欲滴。
申远钟叹了口气,说:“羡玉,还是跟我回去吧。我不怪你了。”
池羡玉不语,却一动不动。
孟迁沉声道:“申兄恐怕有所不知,羡玉已由内子认为义女。她愿意终身侍奉内子,终老一生。”
申远钟不动声色,问:“羡玉,可是这样?”
池羡玉点点头。
申远钟不怒反笑,道:“哈哈,真是妙极。老夫千辛万苦教出来的弟子,先是为了情郎背叛于我,情郎别有所爱便又再认父母,当真妙极啊。”
池羡玉的脸色刹那间极为苍白,满面凄然的看着申远钟,眼中满是哀求之色。
申远钟忽然看着池羡玉喝道:“你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吗?”
此言一出,池羡玉终于忍不住掩面而泣。
你看不过去,上前说:“申伯父,小妹近来心情不好,还请你见谅。三姐,带小妹回房吧。”
申远钟却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便是羡玉再认父母,我也终算是她的父亲。今日,她须和我一起回去。”
孟迁道:“申兄未免有些强人所难。”
申远钟道:“那又如何?你们媳妇不要了,却又收个女儿。世间哪有这等便宜的事情。”
池羡玉被他说的极为羞惭,当下哑声道:“师父,不要再说了,我跟你回去便是了。”
申远钟这才不说话。
孟迁却道:“羡玉,你莫要怕,既然我们已经认你做义女,便会对你负责到底。令师若要用强,孟家也绝不是怕事之人!”
申远钟忽又笑说:“如此说来,孟兄是打定主意要与我为难了?”
孟迁忽然站起来,道:“剑来!”
申远钟看着他。
孟迁道:“申兄此来岂非便是此意?你害我航儿在前,辱我羡玉在后,孟某焉能忍下这口气。”
申远钟端坐不动,当下一伸手,身后一名弟子立即递上两把短枪。他缓缓说道:“申某奉陪便是。”
孟迁撤剑出鞘,道:“那好,申兄,失礼了!”说着,飞身而来。空中剑演“高中头魁”,一剑微晃,幻数十道剑光,难分虚实的分点申远钟胸前大穴。申远钟短枪一驳,倏然分离,一股罡气已经迸出迎向孟迁。枪身再晃,两柄短枪实实的刺出,正好夹住孟迁的长剑。
你的父亲毕竟是老到,状元剑法在他手上与在你手上使出截然不同。若换作你,此时被申远钟如此相抗,必定退的狼狈。但你父亲却在空中连连几个转身,长剑瞬间又击出几十剑,正是一记“妙语连珠”!申远钟此时不得不沉下气凝神相对。身形不动,短枪在空中连刺,但剑风凌厉,剑光逼人,短枪已经看不出一丝光影。
便在这时,空中的孟迁忽然倒退而下,再看申远钟,手中的两只短枪竟已经是一长一短,短者不变,长者却骤长了一倍。他冷笑一声,撩枪便刺。此时他占了一分长一分强,又占据了一分短一分巧,两者在他手中演来相得益彰。长枪连挑之际,孟迁长剑连挡,此时只有守势无攻势。便见申远钟长枪分刺孟迁双目,身形骤然前纵,短枪疾刺孟迁小腹。场上众人无不变色。
孟迁的身子忽然倒退两步,身形连闪,已经避开长剑,一手却斜着伸来,一把握在申远钟的短枪上。忽然,那柄短枪噌的一下,骤然伸长,疾刺向孟迁当胸!你不禁惊呼道:“爹!”便见孟迁沉腰稳步,左臂宽袖罡风乍起,他已经喝了一声:“折!”便听卡的一声,那柄短枪已在孟迁手握处断做两截。前面刺向孟迁的半截经孟迁小指在后面一拔,立即转了去势,直刺地上,地上红毯之下是极硬的青石,枪尖随即断了,倒在地上。
就在这时,申远钟忽然倒退两步,长枪骤得又变成短枪,他如握剑一把,剑尖正抵在你的咽喉处。
此次变化大出场上众人意料,一齐紧张的看着你。
申远钟笑说:“孟兄,虽然我设计了令公子,不过此次却是完全为了他好。你大可放心,我绝不会伤害他分毫。”说罢,他大笑着,一把提住你,疾飞而去。
孟迁大喝道:“哪里去!”说着,飞身追去,身后又追起数人。等他们刚出大门,却发现申远钟已经没有了踪影。
孟迁此时才发现申远钟此来的真正目的,不禁跺脚骂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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