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衡风在门外远远望了一眼,里面死的依旧是个男子,正值青春年少,也是被抽干了精血变成了干尸。
看来他算错了,他不该仅凭时隔一月作乱就推断那人短期内不会再出手。
步衡风对村民道:“抱歉,是在下疏忽了,不过为今之计是尽快抓住作乱之人。”
衡风仙尊毕竟是神仙,就算村民们背后再怎么议论,看见他来了,仍旧抓着他当稻草:
“仙尊啊,求求你赶紧把那妖魔抓起来吧!”
“这也太可怕了…”
“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谁来救救我们,老天爷啊!”
步衡风宽慰道:“各位放心,在下既然接了各位的祈愿,一定会抓住他给各位一个交代的。”
围在门外的人们逐渐散去,步衡风轻叹,却见一个小童趁着大家都离开了,拉住步衡风的衣角,眼中是天真无邪。
“你是神仙吗?”
步衡风蹲下身摸了摸他的脑袋:“是啊。”
“那你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对不对?”
步衡风微微一笑:“自然。”
“神仙,我相信你!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们村子!”
“好。”步衡风望着小童,眼中满是温柔与坚定。
夜沉如水,星河点缀着深沉的夜幕,若隐若现的光似要与羲和争辉。
步衡风给自己施了个法术,隐去了自己身上的灵力,在村中的角落静静等着,现下没有别的线索,只能碰碰运气,看看能否等到那人现身。
明月被一抹云遮盖,天地间刹那暗了下来,蓦地有一缕魔气在村中一角突兀地显现。
步衡风当即朝那里奔去。
黑暗中有一人手中握着一截长长的东西,满是血色,好似被鲜血浸泡过。
没有月色,没有烛火,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却见那人魔气就要环上正熟睡的男子,也是青春年少。
步衡风凭空化出舒云剑,也化开了那抹遮挡了月色的云,冷冽的剑光倒映出步衡风温润的面容。
那人抬手用赤骨挡住步衡风的剑招,转身便想逃走,步衡风好不容易等来了人,岂会容他离开,舒云剑直指那人后背。
那人察觉身后杀意,转身再次用赤骨挡开,被震得手有些发颤。
步衡风运转灵力,舒云剑周身宛若结了一层冰霜,抬剑再度朝那人划去,破空声惊扰了月色。
那人心中警铃大作,赤骨的颜色越发深了,仿佛下一秒就要滴落鲜血,他挡住了步衡风要落在他身上的剑,却被步衡风的力道生生破开木门,倒退出了院子。
二人在院中缠斗,吵醒了沉睡的村子,村民们渐渐摸了过来,院中的那户人家率先被吵醒,刚要出来查探。
步衡风分心道:“莫要出来!”
步衡风剑光伴着月光,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光,带起血色。
那人似乎用了什么法术,遮住了面容,看不真切,步衡风同他打架,暂时无法分心去破解他的法术。
村民渐渐围拢了过来,步衡风的话语夹杂了灵力传遍村子:“不要靠近这里。”
步衡风见那人欲逃,一个旋身来到那人面前,一掌将他拍得鲜血直喷了出来,步衡风侧身躲开,捆仙绳朝那人甩了过去。
却见那人手中忽的多了一个孩童,赤骨卡在孩童的脖颈处:“你再动,我就让他变成干尸!他可太小了,虽然精血太少,不过也好过我今日白来一场,这位仙君,你想看他变成干尸吗?”
步衡风及时收回捆仙绳,神色一凛:“你放开他,我放你走。”
那人嗜血般笑了:“这位仙君好生听话,比其他的仙君还要唠叨几句爽快多了。”
步衡风盯着他,以免他突然出手。
所幸那人化作一缕黑气消散了。
步衡风闪身扶住那孩童,周围村民这才围了过来。
一个妇女连忙抱起孩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都是我,一眼没看见他,他就闯祸了。”
“原来仙尊没走啊!”
“多谢仙尊!多谢仙尊!”
步衡风摇了摇头:“只是那人还是未能抓到,他应该是回魔界了,在下这就得离开了。”
“好好好,仙尊快去吧!”
“仙尊可一定得抓到他啊!”
步衡风点头,白光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他御剑赶到魔宫,魔宫今夜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像是在举行什么宴会?
步衡风敛了身上的气息,瞬间换了一套黑袍,英姿飒爽代替了白衣的温润如玉。
只是他的气息可以隐藏,身上却并无魔气,守卫果然将他拦下:“你是什么人?!”
步衡风想了想,道:“我的魔气被刚才那个拿着赤骨的小子吸走了!我正要找他算账呢!”
难得的凶狠语气。
那守卫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旁边有个魔族跑过来道:“老董,压轴的‘炼铜’上了!走走走快去瞅瞅!”
“好嘞!你进去吧!”
魔界的制度没有天宫那般严苛,可以说十分松散,打架寻仇数不胜数,他们根本不会来管,都是自己解决。
步衡风也不多言,直接朝里面行去。
大厅里是环形的满座宾客,正中央便是那曼妙女子,纤纤素手握着一个精致小巧的拍卖定音锤,百无聊赖地看着四周不断举牌报价的魔族。
步衡风一眼便看到那个囚笼里关着的少年郎,似乎被打晕了过去,缩在笼子里一动不动,步衡风轻轻皱眉,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顺便环视着四周,查看有关方才拿着赤骨的那个魔族。
“哎我说,你这一天到晚修炼畅通无阻的,要什么‘炼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