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提出来,大家互相看了看,便同意了。
荀自南道,“现在也只能如此了。分成四队,各走一个方向,尽量找仔细一点。有可能是一片即将破土的小芽,有可能是一只要破出来的虫茧。”
分成的四队,乃是荀自南一人一队,柳印和柳骁一队,柳君迟和柳君晏一队,还有那女修柳瑶和剩下的那个男修柳圭一队。
本来柳瑶想和柳骁一队,荀自南直接说了柳印要和柳骁一队,打消了她的念头。
柳君迟和柳君晏选了南方去找,两人走了一段之后,君迟就说,“南方是朱雀,希望我们会有运气。”
虽然有君晏拿着的那个法器,但君迟还是觉得冷,总觉得说一句话,喷出的气息就变成了冰。
君晏比君迟稍稍好些,他不解君迟那话,就问,“为何南方是朱雀。”
君迟想到这个世界没有朱雀主南方的说法,便道,“就是朱雀属火,南方比较温暖,便说南方是朱雀了。你平常没话,偏在这个上面斤斤计较。”
说到这里,君迟就又搓了搓手,“真是冷啊,都要被冻僵了。”
君晏便道,“要不你变成朱雀,我把你放到怀里。”
君迟一想这是个好主意,但马上又放弃了,道,“被他们感受到了朱雀气息,那就不妙了。”
君晏道,“这里这般冷,他们冻得神魂都要不清了,哪里还能感受到朱雀气息,哥哥,你到底要不要变。”
君迟再不迟疑,一下子就变成了一只很小的灰色的朱雀,甚至连尾羽都还很短。
君晏收了他的衣服和各种东西放进自己的储物镯,然后君迟就一下子飞扑进了他的怀里,君晏将他拢在自己的胸口,君迟只露出一丁点脑袋出来,说道,“这样子暖和多了,我放出神识到处探查一番,希望能找到那反季节之物。”
君晏应了一声,继续拿着那盏灯往前面走,只是那盏灯的灯光越来越弱了,看来君晏的灵力也是用得差不多了,君迟这时候是朱雀之身,反而能够用自己的灵力,于是在君晏的胸口,源源不断地往他的身体里输送了一些进去,君晏没有拒绝,一会儿之后,那盏灯的光便又强了一些。
君晏伸手进怀里摸了摸君迟身上的毛,十分柔软温暖,他不由感叹道,“哥哥,你好软。”
君迟很窘迫地抖了抖身上的毛,道,“不要摸我,简直要让我起鸡皮疙瘩了。”
一向万年面瘫的君晏因他这话笑了一声。
君迟便道,“我们都要冻死了,你还有心情笑。”
天色越来越暗了,只有君晏手里的灯发出一些光来,君迟道,“也不知道他们找没找到那阵眼。而且我们一直走,也没遇到他们。”
君晏道,“这个阵,我们分开来走,便是进入了不同的阵中了,是遇不到的。他们要是找到阵眼了,这个阵就会破了,我们这里也不会下雪这么冷了,想来是没有找到。”
君晏又不知道走了多远,其实他已经被冻得要坚持不下去了,好在君迟窝在他的胸口上,君迟化成朱雀之后的身体很温暖,才让他不至于被冻得完全不能运转灵力。
君迟不断用神识四处查看,他突然咦了一声,叫住君晏,“君晏,我们到那棵树上去看看。”
25
25、第二十五章 ...
第二十五章
君晏用剩下的灵力带着君迟沿着树干飞跃而上,在接近树顶的地方,有一个枝桠上有一个小的鸟窝,鸟窝里正卧着一只蛋。
蛋很小,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蛋。
君迟在君晏的怀里挤挤挨挨地拱了出来,然后扑扇着翅膀飞扑进了那鸟窝中,正好毛茸茸的身体就坐在了那鸟蛋上。
君迟看了君晏一眼,“这蛋是活的,里面有生的气息。只是不知,这到底算不算是那代表生机之物呢。”
君晏蹲在那枝桠上,一手拿着那盏灯,一手就将君迟托了起来,手掌感受到君迟那温暖柔软的羽毛,只觉得心都被挠了一样。他不由想,以前怎么就没有摸过是鸟身的哥哥呢。
君迟被他拿了起来还在嘀咕,“君晏,你把我拿起来做什么。”
君晏道,“不管这蛋是不是那代表生机之物,先把它烤熟再说。”
君迟来不及阻止,君晏已经朝那蛋喷出了一口气息,那气息温度极高,接触到那蛋就变成了火,那蛋瞬间受热,又受热不均匀,直接炸开了。
君晏托着君迟就往地上飞跃而去,这才避开那蛋爆炸而喷出的蛋液。
“你怎么就这么突然……”君迟抱怨着,还没有抱怨完,他和君晏已经落到了地上,而周围的环境也在此时发生了变化。
那本来一片白芒的严寒的冬景,突然不见了,他们眼前的景象一闪,就成了一片黑幽幽的正常的树林。
他们在阵中被困太久,破阵之后,外界之景也已经是夜晚了。
一下子暖和起来,君晏便也收起了那盏灯,继而打出两团火光飘在自己左右照明,又把君迟放进了衣服里,让他在怀里好好待着。
君晏在阵中耗费过多,此时不得不拿出一粒丹药服下,又打坐调息。
君迟神识外放,正如元宵所说,他的朱雀之身,修为已经到达了金丹期,故而神识覆盖很广,只是,他却没有在神识范围内找到柳骁等人。
他等君晏调息完毕,才说道,“君晏,还是有些不对劲,我用神识找不到荀长老和柳骁柳印他们。这种情况,是我们分开后,大家便不再在一个阵中,所以我们破了阵,他们也不能跟着我们出来,他们还在阵中,所以我的神识也探不到;还是我们刚才虽然破了阵,其实是又进入了另一个阵中。”
君迟虽然朱雀之身修为高一些,但是在这些阅历见识上,还是君晏更厉害一些,因为他是东院弟子,有很多机会可以看到一些特别的书和玉简。
君晏道,“这应该就是正常的黑蝶山。”
他说完,君迟也马上意识到了这话的正确性,因为他用神识扫到了一大片黑蝶在朝两人这个地方飞过来。
本来还很远,但是很快就能用耳朵听到很多蝴蝶扇动翅膀的声音了,扑啦啦地震耳欲聋。
随着这巨大的声音,乌拉拉不见尽头的黑蝶已经朝两人飞扑了过来。
君迟在这个地方,根本不敢用那巨大的真身,只是保持着那小巧的模样从君晏的怀里飞了起来,一下子飞到他的头顶,然后就朝飞扑过来的黑蝶们喷出了朱雀之火。
这火为火红色,瞬间朝四周绵延而去,那些飞扑而来的黑蝶,最前面的黑蝶直接被烧得化成了飞灰,后面的则只是着了火。
这些黑蝶要比一般的蝴蝶大很多,几乎有鸡那么大,浑身乌黑,只有眼睛在黑夜里闪着红光,分外可怖。
君迟喷出了第一口朱雀之火,以为那些黑蝶有些智商,看到先烈们已经在烈火中殉难之后会生出贪生怕死之心,会退后一些,看来还是他小瞧了这些黑蝶们的前仆后继的精神,这些黑蝶根本就完全没有丝毫停顿,前面的被烧死了,后面的就直接扑了过来。
君迟的朱雀之火可不是机关枪一样可以毫不停歇地连发,会有一瞬的酝酿期,在他还在酝酿的时候,所幸君晏已经在这一瞬间祭出了一件伞状的法器,法器发出一阵白光来,在一人一鸟周围形成了一个光罩,那些黑蝶撞击过来,撞在那光罩之上,便被光罩所灼烧,直接化成了飞灰,消失在了空中。
君迟蹲在君晏的头顶上,君晏因为年纪还小,根本没有戴冠,头发只是简单束起来的,故而君迟蹲得很方便,说道,“这是什么法器,这么好用。”
君晏道,“是宗主给的,说是叫天生伞,专做防御之用。哥哥,我体内灵气支撑不了这个伞太久,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君迟道,“这些蝴蝶疯了一样地扑过来太不寻常,难道这里是他们的老窝?要不,我们往前面走一段,离开这里,看这些蝴蝶是不是还是发疯。”
那黑蝶铺天盖地,声音如洪水倾泻而来,实在恐怖。
君晏举着那把伞,顶着君迟很艰难地往前面走去,但是他们无论怎么走,那些黑蝶依然是跟着他们。
君迟道,“这太不正常,这些黑蝶除非是被人控制着来袭击我们,不然不会粘着我们不放;或者就是我们身上有吸引这些黑蝶的东西。”
君晏道,“哥哥你变了身,气息已经不同,而我这个过程中,只有你接近过我,除此便没有其他人,我们身上不可能被别人下了吸引黑蝶的东西。如此看来,这些黑蝶是被人控制着前来的。”
君迟点点头,继续使用神识四处查看,说道,“近处根本没有人,既然无人,那我也就不怕了。”
他看君晏要无力支撑那把很费灵力的伞,说完之后,他就直接飞了起来。
从那伞的保护罩中飞了出去,身形随即变大,他的身周泛出红光,那些黑蝶一接触到他,便被灼烧成了飞灰,他在低空中盘旋了两圈,就朝那些还在不断涌来的黑蝶喷出了朱雀之火,这时候的朱雀之火比起刚才要大很多,这才是震慑住了昊天元蟒的朱雀之火。
那些铺天盖地涌来的黑蝶在朱雀之火中变成了烟气,连一点尸骸也没有。
本来要继续飞来的黑蝶,受到朱雀那恐怖的气息的影响,也都迟疑起来,在远处开始不断打转,在月光下,形成了黑色的乌云,那乌云没有再接近,只是传来声如惊雷的扑扇翅膀的声音,甚是恐怖。
君晏收起那把伞,祭出灵剑,将近处的黑蝶都清掉了,这些黑蝶尸体落在地上,地上很快就堆积了很厚一层。
带他们来的那美人柳黛霏长老所说这些黑蝶的确是炼气二层就可轻易对付,但是她却没说这些黑蝶成千上万只的飞来的时候,怎么才能对付。
君迟心想真是信息不全害死人,要不是他能化成原形,恐怕和君晏就要被这些黑蝶分而食之了。
那些黑蝶形成的乌云在空中盘旋一阵之后,看来实在是忌惮了朱雀的气息,就改变方向飞走了。
君迟便化成了小一些的朱雀,落下来带上君晏,然后朝那些黑蝶离开的方向飞去。
君晏道,“哥哥,我们是要找黑蝶袭击我们的原因?”
君迟说道,“是。不管是之前的迷阵,还是之后的黑蝶,分明是有人故意针对我们,比起我们在明,敌在暗,还不如我们化被动为主动,前去看一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君晏道,“哥哥,你的身份暴露了怎么办?”
君迟道,“所以一会儿你就不能跟着我了,我刚才传唤了元宵过来,我和元宵去看情况。你到别处去,你不在我身边,谁知道我是柳君迟。”
君晏并不想被哥哥抛下置身事外,便道,“既然对方如此对付我们,想来这些人也不用留了,要完全解决掉这些人,那他们看到你我在一起,又有何妨。哥哥,还是让我随你一起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