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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的传说(出书版)+番外 作者:萝依&久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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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传闻指出,他擅长各种冷僻魔法,甚至是各种早已失传的远古黑暗禁咒,他的可怕连泰肯帝王都得礼让他三分,如果传言属实,夏伊一点都不怀疑刚刚贝力鲁想要释施放的黑暗眷属咒语,是来自于这个男人……
奥赛看见重伤的长子,脸上挂着的微笑却没有因此而消失,他只是缓步地走向贝力鲁,在他前方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
「我应该说过……没有我的命令,不要轻举妄动的吧?你这次,又失败了。」
奥赛虽然微笑着,但语气却充满疏离与冰冷,让萨斯和夏伊他们都觉得不可思议。
那男人对自己的亲生儿子、继承人都如此冷淡,那对夏伊呢?肯定更加残忍吧?
「救救……我……」贝力鲁颤抖着手拉住父亲的裤管,浑身上下的伤口都泛着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
「为什么?」
男人那淡然的回答更是再次让所有人错愕,思考起他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通常在这种情况下,身为父亲的他,应该是紧张、愤怒的才对吧?但他那一点都不在乎的模样……让人怀疑起他是否还有人性。
「我……是您的……孩子啊……」贝力鲁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慌乱,还有几分不敢相信。
「那又……怎么样呢?」男人还是微笑着,那双和夏伊相似的翠绿眼瞳中,依然是那样淡漠,显示出他是真的毫不在意是不是会失去贝力鲁这个长子。
「父……亲……」贝力鲁的肺部所呼吸到的空气逐渐稀薄,让他忍不住更加用力的呼吸,但每一次伴随而来的都是剧烈的疼痛。
「贝力鲁啊……为父就只说这么一次吧……」
奥赛在他面前蹲下,抬起他的脸笑道:「我呢……非常讨厌这个世界,所以就算这世界要迎向灭亡,对我来说一点也无所谓,巴不得真的依预言让这世界毁灭,什么贵族血统官名利禄,统统都管他去死,包括你,还有你母亲也一样。」
奥赛虽是笑说着这段话,但其他人却能清楚感受到他语气里的憎恶,可是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奥赛会憎恶自己的孩子,就连贝力鲁都因为他的话而感到愕然与打击。
克兰索也因为他的话而莫名毛骨悚然,因为他说恨不得着这世界毁灭的语气,听起来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那是真的……如此希望着。
「你和你母亲太像了……总是忌妒别人,只要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的存在,就恨不得对方消失……像到让我觉得恶心呢!」奥赛是第一次,在他人面前展现如此明显的喜恶情绪。
贝力鲁想告诉自己那只是奥赛在开玩笑都做不到,一直直以来他是那样的尊敬着父亲,纵使父子俩彼此交谈甚少,但他一直很敬爱着父亲,但是被自己所尊敬的人用如此残酷冷漠的语气,说其实他很讨厌自己,那无疑是最强烈的打击。
「为……什么……?」如果不满意他的个性或想法,为什么父亲从来就不纠正或要求?他一直认为那是父亲所要的。
但是现在却被全盘打乱,所以曾经的相信与以为,都被奥赛给一次否定掉了。
「要恨,就去恨你母亲吧!谁要她夺走了我一辈子最重要的东西呢?」
奥赛微笑又带着冷漠地说完后,毫不留情的一掌打在贝力鲁脑袋上,以武劲直接又干脆地爆破了他的头,对于喷溅在他手上和衣服上的血毫不在乎,彷佛他亲手了结的不是自己的长子,只是一个陌生人。
失去头颅的身体只有短暂瞬间的抽搐后,便瘫软的不再动弹。
那画面让其他人看了不寒而栗,一个连自己亲生儿子都能毫不犹豫毁掉的人,还能要求他对夏伊有多少的亲情与人性?
丽娃和克兰索在看见那没了脑袋的尸体,和喷溅在地的白花浆液后,面色变得颇为苍白,但还是勉强忍下那股反胃感,反倒是亚纳,或许以往都一枪一弹解决,没见过如此直接又血腥的场面,让他立刻刷白一张脸,跑到旁边呕吐。
当奥赛站直身子,依然是那副表情地看向夏伊时,萨斯立刻挡在夏伊前方,森冷着表情与奥赛对相峙峙相望着。
看见有人如此护着夏伊,奥赛依旧是不变的微笑,只是那笑痕的弧度似乎隐隐约约的抬升些微距离。
「好了,接下来……就是该处理其他麻烦事了。」奥赛语气轻快的说着,一股不输夏伊与克兰索的力量随着他的每一步,震动着这片土地。
「我呢……巴不得真的依预言让这世界毁灭……」
方才奥赛所说过的话犹言在耳,夏伊觉得自己从不了解这个给予他一半生命的人,但他知道自己绝不能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断送在此。
他和萨斯两人同时吟诵起相同的咒语,那份默契让他们彼此对望,但并未因此而停下,一股非借自自自然之力的庞大力量从他体内源源不绝的产生,和当年他因为被封印却强行以自己生命为代价不同,源源不绝到……像是没有尽头的丰沛。
太过庞大的力量急速地在他体内转动起来,那不是他自身原有的力量,也不是他现在的身体所能负荷的,再加上他体内的旧伤并非完全痊愈,在力量不平衡的情况下,他感觉到一股气血血气冲上喉间,但他仍咬牙念着未完的咒语。
不想死在这里,他不要同样的结局,也不想让萨斯再次承受失去的痛楚。
「哇啊啊—那是什么——」亚纳的大叫声让众人略微分神往他喊叫的地方看去,所有人,包括奥赛也都一愣。
在亚纳所指的方向,因为众人的魔力无处消散,又在这封闭的空间中挤压碰撞,可以看见一处空间已经开始呈现扭曲状,而且还有扩大的趋势。
就在众人担心会不会发生什么危险状况时,那片扭曲空间也出现奇怪景象,让萨斯目光一凛。
在那色彩斑斓又如液体翻滚歪扭的空间中,似乎隐约地出现了一扇看不清楚的门。
所有人都看见了那扇门,隐隐约约的缓慢开启着,在那扇门上,还若隐若现的浮着一种繁复纹路。
那是什么?所有人都不明白的望着那扇在扭曲空间中若隐若现、彷佛随时都会消失般的门。
萨斯和夏伊从门开启的缝隙间,看见在门的彼端,是一望无际的茵绿草原,点缀着许多色彩缤纷的花朵,随风牵起阵阵碧色波漪,在远方地平线彼端,可见苍蓝穹空,由深至浅的叠砌不同的蓝,充满了宁静和安乐。
乐园。
那瞬间,这个存在于萨斯和夏伊心中已久的梦幻之地,在他们脑海中闪现。
就在此时,整个山谷传来一阵强烈震动,或许是因为此地太久没有如此巨大的魔法之力碰撞,又或是太过于漫长的岁月,使原先设在此地的远古魔法逐渐失效,山壁上的雪层传来阵阵鸣响,开始出现崩解的裂痕,纷纷往谷间崩落。
巨大的雪块砸在这个遗忘之村上方的防护壁之上,虽然还是像原先的暴风雪一样消失在那层透明壁面上,但也让那壁面泛起水波般的阵阵涟漪。
而那扇门却益发清晰,就像是在吸取这个山谷的力量,包括那些冰雪与暴风,还有那层保护壁的力量,似乎也在被削弱着。
冰风山脉中的震荡和门的彼岸那和丽景象形成强烈对比。
「那是……」萨斯和夏伊对看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见同样的答案。
穿越过那扇门。
「想走,没那么容易。」奥赛森冷笑着,举起手在指尖凝聚黑色的力量,迅速地在空中画出一个黑色符文图腾,一只约莫是图腾数倍大的黑暗巨兽从那图腾中奔出,目标准确的急速冲往他们俩。
萨斯和夏伊两人握紧着手,他们想着的只有一件事。
绝对不要再为了这个世界无谓的预言而牺牲,他们只想活下去。
两人的身体瞬间各自闪耀出强烈到让人睁不开眼的紫与白的光柱,逼得众人不得不举手遮挡,那种强烈的力量不给任何人拒绝似的,穿透在场所有人的躯体,也包括那只巨兽,发出雷声般轰隆隆的鸣吼,接着黑暗的眷属便被光芒吞噬。
使用黑魔法的奥赛理所当然的受到冲击,吐了一口血。
「奥赛!」清亮的女音从洞口那方紧张地传来。
而那个声音,让属于夏伊的白色光芒有所感应的震荡。
就像突然被拔掉瓶塞的蓄水罐,那强光、躁动凌乱的魔力,还有全部山脉的暴风雪,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要被那扇门给吸进去。
只是,那扇门并不是真的吸收了所有一切。
空、当……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沉重如石门关起的声音响起,当众人从那足以让人瞎眼的强光中恢复过来后,眼前的一切让他们愕愣许久无法回神。
遗忘之村的一切都还存在,丽娃、亚纳和克兰索也在,就连奥赛也好端端的单脚蹲跪在地,面色异常苍白。
只是萨斯和夏伊却不见踪影。
不知多久没有散开过的云层,隐隐约约的露出一丝光芒,冰风山脉的存在数千年的风雪,也缓缓地停下了。
似乎感受到侵袭已久的严寒已经过去,几抹嫩绿从微融的雪间露芽。
亚纳他们依旧无法回神,只觉得这一切都像梦一场。
那个一直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影,缓缓地走到奥赛身边。
「奥赛……对不起……谢谢……还有……我永远爱你……」那个披着黑斗篷的人发出温柔的女音后,伸出一双蜂蜜色的纤细手掌轻触奥赛的脸,而那声音正是刚才出声,而使得夏伊的力量停住的声音。
奥赛望着对方斗篷下的脸庞,露出似笑非笑,但又带着几分悲伤的表情。
眼尖的亚纳看见对方几缕露出斗篷外的黑色发丝,露出惊讶诧异的表情,但他的惊讶并未维持多久,因为那双蜜色的手掌,正像干化的灰泥土变僵硬,然后崩裂成灰沙掉落。
没多久,几乎是眨眼间,那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全化作尘土,黑色斗篷失去支撑的掉落在那一抔小砂土丘上。
「我也是啊……薇拉……」奥赛看着那堆沙土喃喃低语。
好半天才从萨斯和夏伊消失中回神的丽娃,以为这一切都是奥赛造成的,愤怒地举剑向朝奥赛刺去,但明知道有人要攻击自己的奥赛,却仅仅抬头看了丽娃一眼,淡漠的眼神充满了不在乎,丽娃甚至在里头找不到求生意志。
「等、等等!」反倒是亚纳阻止了丽娃的动作,在丽娃不甚高兴的目光中转头看着奥赛。
「公爵大人……您是刻意这么做的吗?」亚纳的语气有些不可思议的说着。
然而奥赛却只是淡淡的看了亚纳一眼之后,将那堆灰沙,用黑色斗篷牢牢地装起,不发一语的离开。
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的丽娃,皱眉看着亚纳,不懂他为何阻止自己,就这样放任奥赛离去,以及话里所说的「刻意」又是什么意思。
「刚刚那个女人的声音……是小夏母亲喔!虽然很多人都以为她是哑巴,但我听过她的声音,很美、听过一次就不会忘的……」
然而小夏的母亲早就已经死亡了才对,刚刚那个黑斗篷人影对着奥赛说了「我爱你、谢谢、对不起」后,就化作一堆沙土,那代表了什么,即使不用明说也能够明白。
就算不曾说出口,但奥赛•欧加尔公爵……或许是深爱着夏伊与他母亲的吧?所以宁愿背负着永远被误解的遗憾,也要将夏伊送离这个世界。
唯有这样,才能打破预言、让预言失效。
这个世界,依旧不会毁灭。
「丽娃,你觉得……小夏和萨斯他们,有没有到达他们想去的乐园?」
「我想……他们应该到达乐园了。」
乌玛历二一一四年,天降预雷,预告世界将重导光与暗的毁灭,使得人心惶惶,但预言却始终不曾实践。
同年,冰风山脉发生异状,千年不停的暴风雪停止,但并未因此而消失,只是冰雪融化成数条长河灌溉乌玛,造福了各大都城。
翌年,泰肯皇帝突然驾崩,因膝下无子,造成泰肯各方势力争权而内乱,最后由奥赛•欧加尔夺得泰肯帝位,登基当天,立即将奴隶制度废除、订立新法,原配哈利雅氏被处以绞首,因而被人称之为血腥帝王。
克兰索•艾雷斯自魔法公会会长一职让席,由丽娃•沙特•艾雷斯接下公会会长之位,而克兰索•艾雷斯则云游四海,成为一个吟游诗人,将萨斯与夏伊的故事流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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