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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加上如今受众的口味愈加挑剔、眼光更另刁钻——可以这么说，就算最资深的媒体公关公司，也不敢打保票投入多少钱就能把一个具备明星条件的人炒成当红辣子鸡。

　　但无论怎样，做事还需“事在人为”。做明星，专业技能要加强、个人质素要提升；至于人气，如果不能一夜爆红，那就慢慢累积。

　　所谓人气，说白就是叫人喜欢。在这方面，狐妖胡修宁有着天生的优势。

　　别忘了，狐族擅媚，胡修宁会媚术。

　　身体复原，也就意味着法术渐渐回归。虽然已经大打折扣，可是七百年的底子实在雄厚；纵然不能让别人立刻爱上自己，至少加了媚术的眼神可以使人心生好感。

　　这，就足够了。

　　众口难调——无论是谁，也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自己。一代伟人毛爷爷还被某些人骂来骂去呢！胡修宁很明白这个道理，只要取得大多数人的喜爱，那就是成功。

　　可惜的是，媚术不能隔着屏幕对观众施放。如果能够隔着屏幕对观众施法，事情简直简单到极致——只要录个视屏放到网上，过不了多少时间就会成为热门。

　　狐狸是谨慎的动物，不会随随便便光天化日施放妖术。毕竟，妖族能够混在人类中间生活，同理，这世上的驱魔师与猎妖师也不少。就算在实力全盛时期，狐妖胡修宁也不会太过张扬。以人类的身份重生、遵守人类的规则生活，挑战也是一种乐趣，不是吗？

　　圈粉，是一种类似于鬼子大扫荡的行为。

　　明星魅力所及之处，男女老幼无一幸免——当然，这是理论上的。如果明星本身实力不济或者脑残，很有可能被普罗大众“反扫荡”，从此从人生巅峰掉落悲催坑底、坐底万年不得翻身。

　　胡修宁是狡猾的腹黑男——脑残者的天敌。他本身实力毋庸置疑，所以，在“魅惑”班级和系里的同学之后，他开始重生之后第一次有预谋的“圈粉”。

　　从对外汉语系到音乐学院距离并不遥远，胡修宁悠然步行。

　　长相出众又单独行径的男子，总会招来较高的回头率。胡修宁脸上挂着微妙的微笑，迎面而来的男男女女、无论独行还是结伴成群，全都被一双电眼电得小心肝麻酥酥。

　　这些人被电之后，或是低头偷笑，或是直接停在原地傻看，或是大胆直接飞眼儿回去……总之，他们心里都被种下了一颗小小的种子，记住了曾经在校园路上看到过这样一位美好的男生。等到某一天胡修宁站在舞台上呼喊时，他们就会猛然想起、继而呼应。那时，他们心里的种子也就生根发芽，彻底沦为胡修宁的丧尸，哦不，粉丝。

　　也许，这就是所谓“眼熟”的力量吧！

　　说起来，胡修宁的长相很妙。178的身高、大长腿，穿衣服显瘦脱衣服有肉，脸儿小巧五精致却半点不女气——最妙的就是这那双眼睛。

　　众所周知，人类的左右脸是不对称的——正如左手和右手不一样大。

　　胡修宁的右眼比较普通，大而亮、有精神，然后说不出别的优点。但他那只左眼的眼尾却微微上勾，仿佛齐白石水墨画里最精妙的一笔，只这一勾，他左眼就成就成不折不扣的桃花眼。

　　词云：桃花眼中生桃花，路人转粉忘亲妈。桃花眼儿笑一笑，粉丝跟着闯天涯。

　　妙哉，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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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乐学院的建筑很有意思。

　　学生上理论课的教室在高层，学生的练功房和各种设备房反而在楼下和地下室。据说，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地减少噪音。

　　其实，地下室是专门为学声乐和学乐器的同学准备的，“暗无天日”就是他们的归宿。学舞蹈、有身段的同学都在有着大大落地窗户的舞蹈房里练功，舒缓的音乐配合午后的阳光，一如他们的表情，明媚忧伤中带着便秘的高雅憋屈。

　　音乐学院的学生人数不少，因而地下室的面积堪比车库。一般来说，最底层、最里边的房间是最差的，因为就连手机信号都不能满格。恰恰，这样的房间就是留给尹帅这种大一菜鸟的，他和胡修宁约好的地点就在这里。

　　经过地下走廊时，胡修宁看到靠外的一间练习室围满了人。仗着身高，他从不大的窗户瞄见里边似乎在进行一场面试。可惜的是，房间的隔音效果太好，使得门外之人听不到任何房间里的动静。

　　经常会有一些娱乐公司提前来音乐学院“挖掘”人才，这种情况在音乐学院并不鲜见。

　　匆匆一瞥，坐在判定席上的，似乎存在熟悉的面孔。

　　胡修宁来不及细看细想，因为走廊那头，尹帅已经跳起来招手。

　　“刚刚那里围着人，是干什么的呀？”坐在经过科学设计、有着微妙立位声效果的房间里，胡修宁好整以暇。

　　尹帅坐在胡修宁身旁，一边从笔记本电脑里打开各种资料，一边回答：“我们系的大二学长黄哲你听说过不？”

　　胡修宁点头。黄哲是男神一般的存在，即使胡修宁本人不感兴趣，他的女同学也会拉着他唠叨关于黄哲的一切——尽管她们知道的实在不多。

　　尹帅先是心虚地看了一下门，这才继续说：“黄哲学长之前签了公司，据说组了一个三人团。不过，听说其中一个团员不久前被别家公司挖走了。”他看着胡修宁，突然拍着脑袋做恍然大悟状，“对了，就是被天幕公司挖走的！”接着又立刻意识到什么，后面原本要说的话全部强行憋在肚子里。

　　胡修宁哪能猜不出尹帅心中所想？眼睛眨了一下，了然，于是直接切中要害：“那个人是不是叫张清声，艺名叫清声？他顶替我原来的位置，成为VA组合的主唱，对不对？”

　　“原来……你知道啊！”尹帅还是担心胡修宁会精神崩溃，因为他被原主胡修宁自杀前的言行给吓到过。

　　胡修宁注意的点可不在尹帅的心理活动，追问：“所以，刚才，黄哲也在那屋里坐着么？”

　　尹帅看着胡修宁表情平静，担心也就少了一些：“嗯呐，听说学长的三人团正在筹备出道。你知道的，L公司和天幕公司一直激烈竞争……我想，学长他们这是想临时招募成员吧？”其实他很想鼓励胡修宁去试一试，但一想到胡修宁曾经被所谓的演艺圈坑过，于是不敢轻易开口。

　　他不开口，胡修宁却抖出一句反诘：“难得的好机会，你为什么不去试试？以你的实力，应该没问题吧？”

　　话语权的重要性就体现在这里，明明是相同的一句话，谁先发问、谁就占据主动，谁被问、谁就略显尴尬。

　　有那么短短几秒，尹帅觉得眼前这个“心直口快”的胡修宁还不如一直抑郁着好。不过，既然人家问了，他也只好讷讷回答：“唱歌是没问题的，可是我跳舞像是在做广播操啊，而且我还顺拐……看学长他们的样子，肯定是急着出道和天幕的VA对打。最主要是，我没有学长帅，身高更是大问题。”

　　长相这玩意比较虚，话说萝卜清菜各有所爱。要胡修宁说实话，其实尹帅长得不孬，如果好好捯饬、把一身的艺术家颓废雅痞暗黑风（其实就是邋遢）消去，尹帅站在黄哲身边也勉强算得上相映成辉，不会被完全比下去。

　　可是高身这玩意儿嘛，这是个可以度量的大实在。

　　尹帅号称身高170，实际裸高168.5；黄哲身高183。也就是说，哪怕尹帅穿了“汗马宝靴”、靴子里放了两块内增高，还是会拖团体后腿，因为另一名团员阚宇超的身高是181。其实尹帅早就去问过了面试条件，人家工作人员只白了他一眼：“最低身高要求175！”

　　再说了，虽然尹帅只是大一新生，但是才子之名已经传遍了整个音乐学院，如果学长有意用他，又何必搞什么面试？

　　其实，如果不把胡修宁的聪明当成参照物，尹帅同学还算是挺聪明挺有心眼儿的。至少，人家看得清自己的短处。

　　唉，都是小时候不好好吃饭惹的祸啊~~

　　尹帅的眼睛里流出转瞬即逝的遗憾，却被敏感的狐妖逮个正着。不过，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七百年历练的妖精坚定地认为尹帅的机缘不在于此，所以只是笑着在对方肩膀拍了一记：“帅帅，不要气馁！你很帅，身高不是问题。人长得矮一些，可以走小众路线嘛！来，让我听一听你挑好的曲子。”

　　尹帅：“……”

　　178了不起啊！长得高了不起啊！姚明长得那么高，还不是沦为暴走漫画的王尼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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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时变意搞翻唱

 

　　判定席一共坐了四人。

　　头发一丝不苟的中男是L公司唱片部音乐总监朴东，他左右两边分别坐着黄哲和阚宇超，两名年轻帅哥的经纪人Bell挨着黄哲坐在最边上。

　　房间里的应试者走马灯似的换，一个接一个，无论如何说唱、如何抒情、如何爵士、如何R&B……判定席上的四人只重复说着一句话：“谢谢！下一位！”越往后，心越累。

　　传统的艺人经纪公司也好，唱片公司也好，演艺公司也好……如今的大环境是鼓励艺人多栖发展，所以这些娱乐公司也渐渐走上综合化的道路。没办法，大势所趋，公司也要生存；公司掌控的渠道越广、掌握的资源越多，本身对艺人的控制就会越强。

　　各种关系交错，各娱乐公司之间必然是既合作又竞争的。只是，像天幕公司这样狠狠挖墙脚的，还真不多见。

　　怪只怪，在天朝这片土地上，天幕公司和L公司是死敌。两大娱乐巨头过招，明的暗的手段从来层出不穷。成王败寇的世界里，从来没有阴谋者一说。

　　朴东揉了揉太阳穴，身形不动，只用眼光偷偷瞟了瞟左右的两位大帅哥，突然觉得后脖颈子疼。

　　这年头，艺人背景太深，娱乐公司的管理层也得罪不起啊！

　　说起来，张清声原本是被朴东发掘，秘密为L公司培养的人才。因为太过信任对方，张清声又表现很乖，朴东一直没有以公司合约的形式束缚对方，想着等出道的事情定下来再谈合约不迟。结果，唱片部已经定下，决定由黄哲、阚宇超、张清声组成Star组合，而且已经秘密训练磨合半年之久、正在起帆远航——这个张清声，居然不声不响就跟天幕公司签了约，抛弃了他的队友和恩师。

　　朴东自问一直对张清声照顾有加，亦师亦友，却没想到培养了一只白眼儿狼，而且连累黄哲和阚宇超原本出道的事情出现变数。

　　如果是对别人，那也就罢了，重新找个人，再花时间培养和磨合，慢慢筹备出道——演艺圈本来就充满各种变数。偏偏黄哲和阚宇超都太有来头，如果这件事没有处理好，只怕上边不好交待。而且，Star原来就是L公司准备推出和天幕VA进行对打的，这场变数，明显对L公司不利。

　　原本想着亡羊补牢、犹未晚矣，朴东这才偷偷说服Bell，把黄哲和阚宇超拉过来亲自挑人。如果能够找到一个天赋极好的，只需要花很短的时间训练和包装，那就不会对Star组合出道造成延误。

　　可惜啊，听完这么多应试者的演唱，朴东真是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天朝的教育：大约有一半学声乐的学生，并不是其本身多么热爱声乐，只不过大学之前成绩不拔尖，想着通过艺术特长低分考入好大学。剩下一半学声乐的学生中，有相当一部分本身热爱声乐且有明星梦想，但碍于天赋实在平平……最后剩下小部分算得上天赋出众的，却又不是矮就是长得矬。偏偏如今社会是个看脸的社会，娱乐圈尤甚。

　　唉，老天爷不给活路啊！

　　想到这里，朴东虽然表面不显，情绪却着实低落。若此事不得处理，自己可能会被公司扫地出门。

　　好不容易面试告一段落，大家综合意见，果然意料之中的颗粒无收。

　　Bell从包里拿了吸油纸蹭脸，翘着兰花指说：“要我说啊，咱们还是别费那个劲了。张清声那个小婊砸跑了就跑了呗，没什么好可惜的！以我家阿哲和超超的颜和实力，搞个双人组岂不是更好？”演艺圈多gay多娘炮，因而Bell这种有点点肌肉、man娘man娘的家伙并不鲜见与违和。别看人家娘，人家可是在业界小有名气金牌经纪人呢！要不然也不会被派过来做黄哲和阚宇超的专属经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