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媒御玺 作者:林氏千寻(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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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该如何从这个循环不止的幻境中脱困出去呢?苏泽咬着手指甲呆呆地想着,发现自己已经麻木迟钝到连转动脑细胞都开始觉得费劲了。
难道就这样一辈子困在这幻境中?苏泽转了个角度,居然开始认真思考如果坦然留下来会怎么样的问题了。
首先,他想到的是,如果一直困在此处,时间的流逝会不会像这个幻境一般,永远循环不止,OVER了一次之后再重复第二次、第三次?还是说,永恒的只是幻境,他与陈希扬的生理时间则被排除在永恒之外?
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忙伸出手看了看腕表,时间显示是晚上十一点三十六分。
他回忆了一下,当初接到陈希扬电话离开农舍,似乎是十点不到,如此算起来,他从出发到与陈希扬碰头,再到进入树林、掉入陷阱,再穿过隧道误入幻境,以及无限次欣赏同样的三幕剧至今,只过了一个半小时?这怎么可能啊掀桌!!!
既然不可能,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他的腕表自从进入幻境之后便停止了走动换句话说,因为进入了永恒的幻境,以至于他和陈希扬相关的一切也都陷入了静止与永恒?
难怪困在这里这么久,居然一点吃喝拉撒的**都木有……苏泽突然很有一种挖鼻的冲动。
当确定自己处在一个时间相对静止的环境中后,苏泽越发淡定了下来。他将陈希扬安置好,然后自己绕着书壁慢悠悠地兜了一圈,那书壁上书,一本本都非常厚,书名显示的文字笔画异常繁复且华丽,一如这书房中的贵气而复杂的装饰风格。
要写完这样一个字得花不少时间吧,这速度和效率是有多低啊?苏泽默默吐槽,看来这初云国真是一个喜欢标榜复杂善于自我虐待且乐在其中的民族。
他好奇地将手伸向其中一本书,但是当他的手穿过书壁时,那些书却因为气流波动而朦胧了起来,他收回手,那些书又恢复了原状。
“啧,差点忘了,这是幻象。”苏泽不满地撇了撇嘴。
此时,三幕剧又轮回到第一幕的最开始,凤辅伏案阅读的场景。
苏泽灵机一动,忙凑上去瞧了一眼,发现凤辅正在翻阅的那本书,居然是一本画册,画册所翻到的这一页上绘着的图案,是一个奇形怪状的兽类。
“这什么东西?”苏泽暗自咕哝着,他从未在任何古籍中见过这种形状的兽。
随即他注意到在图案的旁侧,用一种他所熟悉的大曜文字,标注着这只兽的名字。
第三章 宝山石头城(十七)
“?”苏泽起初觉得这名字十分耳熟,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随即他想起来,在梦境中,似乎听阿错对皇甫寻说过,阿错的亲生父亲,就是传说中由世间诸恶之念历经万年逐渐凝聚炼化而成的异鬼,。
此时凤辅已伸完懒腰离开了书桌,而书本还维持着原来的模样,苏泽知道在这个场景中,凤辅是不会再回到书桌前了,于是他便毫无顾忌地挪到了原本凤辅所在的位置上,仔细观察那幅图像。
可惜的是,这一页中除了用简笔画勾勒出那异于常人的本体模样,以及标注他名字的那个文字之外,再无其他任何内容。
苏泽心急起来,就伸手想去翻页,然后他就非常悲催地看着自己的手穿过画册,穿过书桌……
身后突然传来动静,苏泽回过头去看,发现陈希扬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正一手支撑着书壁缓缓站起身。因为脚踝处受了伤,他痛得轻轻皱了一下眉。
苏泽大喜,忙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陈希扬,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陈希扬抬起头,盯着苏泽的脸看了一会,眼神有些茫然。
苏泽被他古怪的目光盯得有点懵,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呃,我有哪里不对劲么?”
陈希扬伸手摸了摸苏泽的鬓发,低声问道:“风音,你的头发,为什么变短了……?”
“……”苏泽被他一声“风音”搞得差点瞬间石化。他面部僵硬了半晌,才结结巴巴地找回自己的声音:“陈……陈希扬,你刚……刚才叫我什么?”
“陈……希扬?”陈希扬歪了歪头,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神色十分迷惘。
苏泽心里“咯噔”了一声,预感到大事不妙,忙双手抓住陈希扬的肩膀用力晃了晃:“陈希扬,你睡糊涂了吗?快清醒一点,我是苏泽啊苏泽!”
陈希扬在听见“苏泽”这个名字之后,眼中迷惘未褪,但原本望着他的那份亲昵意味却渐渐褪了下去。
“苏泽?”他淡淡重复了一遍。
“是啊,我是苏泽,想起来没有?”
“原来你不是风音。”陈希扬面色渐冷,伸手拂开苏泽搭在他肩膀上的两只手,脚下已经退开两步,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用看着陌生人的目光打量着他:“你不是风音,那么你是谁?”
“我……我都说了我是苏泽了……”苏泽很有一种抱头撞墙的冲动,陈希扬究竟抽的哪门子风啊,居然一醒来就直接喊他“风音”,搞得好像他跟风音很熟一样……
突然苏泽脑中划过一记电光,顿时全身僵住不动,脑海中渐渐浮现的一个猜测令他遍体生寒。
他再度望向陈希扬,用自己也无法抑制的颤抖声音问道:“难道你是……是端木花嫁?”
“正是在下。”端木花嫁挑了挑眉,冷冷道,“看来你认识我,我却不知道你是谁。你说你是苏泽,苏泽究竟是谁,我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并且,我也从来不知道,这世界上居然还有一个人,同风音长得一模一样。”
苏泽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向后退了一步,神色十分凄楚。
虽然他经常在梦境中看着风音与花嫁怎么怎么滴,但在现实中从陈希扬口中听到属于花嫁风格的台词,实在很有一种倒错的感觉。这种倒错感折磨得他快要发疯。
端木花嫁似乎没有耐心与他耗,皱眉道:“怎么不说话?”
“如果我说,我是皇甫风音的转世,你会信么?”苏泽逐渐镇静了下来,定定望着端木花嫁,既期待他能接受自己的解释,又对自己的期待感到无望。
果然,端木花嫁皱了皱眉:“转世,呵……真是笑话,风音又没有死,何来转世之说?”他说着,手臂一扬,手中金丝爻线已经挥了出来,瞬间缠住了苏泽的脖子,“你最好不要跟我耍花招,否则我可不会饶你性命!”
苏泽从小跟着陈希扬,对这金丝爻线的威力真是熟悉得不能再熟了,当下他僵着脖子不敢动弹,脸上欲哭无泪:“端……端木大侠,你冷静……冷静……”
“你招是不招?”
“我招、我招还不行吗?”苏泽顿时很没骨气地举起了双手,“金丝爻线这玩意儿可锋利着呢,你稍微一用力,我的脑袋可就要搬家了,所以你千万悠着点,OK?”随即又改了口,“可否?”
“金丝爻线?”端木花嫁似乎听到一个很陌生的名字,他这才注意到自己方才出手使用的这件武器,像看着一个十分古怪的东西一般,看着自己手中的金丝爻线,同时脸上露出非常奇怪的表情,似乎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下意识挥出的不是剑,而是这从未见过的兵器。
苏泽一看他这表情,也意识到其中的BUG,梦境中端木花嫁的兵器中从未出现过金丝爻线,因为金丝爻线这玩意儿是他转世成为陈希扬之后才拥有的祖传法器。
刚开始他还以为陈希扬是被端木花嫁附体了,但若真是附体,就不会拥有属于陈希扬的记忆,也就不可能自然而然地使出金丝爻线。
于是苏泽大胆猜测,现在的陈希扬虽然不知什么原因而被端木花嫁覆盖了记忆,但还是有一部分属于陈希扬的记忆残留了下来,这金丝爻线就是证据!
有了这一层认知之后,苏泽内心再度升起了希望,他开始快速转动脑筋,企图通过什么方法激活陈希扬的记忆,让眼前这个满脸戾气一看到他就喊打喊杀的端木花嫁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苏泽脑瓜子转了几圈之后,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计划,这个计划十分冒险,但有句话说得好:不成功,便成仁。
如此打定主意之后,苏泽咬了咬牙,突然侧了侧脑袋,往后一拉,脖子上立即被金丝爻线勒出一道很深的口子。
苏泽捂住脖子一声惨叫,便倒地晕了过去,只见他伤口处鲜血汩汩涌出,瞬间染红了他的脖颈,然后蔓延至T恤的领子。
端木花嫁被他的举动惊了一下,刚要走过去查看情况,目光触及那刺目的鲜血,忽觉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极力翻腾,搅得他头晕目眩,疼痛难忍。
他一时间也顾不得苏泽了,撤了手中金丝爻线,痛苦地用双手抱住头部,渐渐躬下身来,虽然他因为好强而极力咬住下唇,但还是忍不住呻吟出声。
几秒钟之后,疼痛感渐渐消失。他松开双手,再度抬头,看见倒在血泊中的苏泽,面色大骇,扑上去将苏泽的头部托起来抱在怀里,一叠声地唤道:“苏泽,苏泽,你怎么了?”
苏泽缓缓睁开眼睛,面色苍白地朝陈希扬笑了一下:“喂,你好歹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就真的要失血致死了。”
“你……少说废话,别……别动,我想办法……想办法……”陈希扬见他脖子上的大动脉被割伤,早已吓得六神无主,连自己应该做什么紧急救助措施都给忘了,大脑中一片空白。
苏泽见他慌成这样,有点无奈,同时又有点小得意,觉得自己这点血总算没有白流。他指了指自己的裤袋:“海龙珠……藏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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