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媒御玺 作者:林氏千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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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柒心里有些纠结,从私心上讲,他实在不想再和杨臣修这只狡猾的狐狸在同一个屋檐下多呆一分钟;但是从“骆融”的立场来看,他根本没有必要害怕杨臣修,一味躲着对方,只会给骆氏丢脸。
杨臣修见骆柒犹豫,以为他对自己不放心,于是笑道:“骆总,出海的事情,我已经着人去安排了。明天上午我们可以直接去普陀,到了那里自会有船只接应,这一点你们大可放心。”
莫传延也低声劝道:“骆总,你今天晕车晕得厉害,现在脸色也还不太好看,下午就先休息一下吧。”
骆柒明白莫传延这是暗示他答应下来,于是点头道:“好吧,那就多谢杨少一番美意了。”
酒店豪华,住宿的房间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陈希扬担心大黑和小银蛟第一次住这种奢华酒店又会闹出什么笑话,于是跟着他们进了房间,教给他们使用各种用具的方法。
但是两个小娃子一开了电视之后,就直勾勾地盯着电视屏幕再也没回过神来。
陈希扬估摸着这一台电视机就够他们俩新鲜好一阵子了,于是打着呵欠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此时苏泽已经沐浴完,连头发也来不及吹干,便光着膀子趴在床上睡着了。
陈希扬知道苏泽从昨晚上到现在一直没休息过,上午又开了五个多小时的车,能撑到现在实在是不容易,原本也不想将他叫醒,但转念一想,湿着头发睡觉总归是不好,醒来之后容易犯偏头痛。
他将室内空调温度调高了一些,然后走进浴室拿了一条干毛巾,在苏泽床边坐下,将苏泽的脑袋搁在自己腿上,细细为他把头发上的水珠擦干。
其实这样的事情他以前没少干,基本已经熟能生巧了。
苏泽小的时候很好动,每每到了暑假,跟一帮子男生踢完足球后,便一个人跑来鬼街,因为鬼街气温低,是个纳凉的好地方。
那时候的苏泽,总是把头发剃得很短,一根根头发倒竖着,像只倔强的小刺猬。而苏泽留着刺猬头的唯一原因就是,头发长了洗起来麻烦,洗完之后干不了更麻烦。
苏泽明显不是个会为了这些麻烦事而妥协的家伙,所以他从小就养成了洗完澡倒头便睡的坏习惯,因为总有人会默默拿了干毛巾来帮他把头发擦干。
但是从什么时候起,苏泽把头发留长了呢?陈希扬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努力回忆着,似乎是从上了大学之后开始改变的吧。
记得苏泽大一那年寒假回家,抽了空便往鬼街跑,陈希扬乍一见到这小伙子,一时还有点愣神,张口就问:“苏泽,你那刺猬头怎么不见了?”
苏泽撇了撇嘴:“刺猬头不好看。”
陈希扬细细打量着他的新发型,这是时下流行的韩式男发,发梢很有参差感,服帖地盖住了耳朵和半个后颈,整个人立即散发出一种柔和忧郁的气质,与之前那个活泼好动的刺猬头小子判若两人。
“唔,”陈希扬点着头评价,“比之前帅气多了,应该有很多女孩子追吧?”
“我才不是因为这个!”苏泽莫名红了脸,辩解道,“因为以前那个发型太不成熟了,我去报名加入学生会,居然还被当成是高中生,这样很丢脸诶!”
但是发型的改变,对苏泽的性格多少还是有些影响的,再加上这时候苏泽已经成年,性子也逐渐沉稳内敛了起来,对于自己的仪表,也不像以前那样满不在乎了,至少洗完头发不吹干就睡这种事情,是很少再发生了。
如此想来,他似乎也有很多年不曾给苏泽擦过头发了。陈希扬心中突然有些感慨,苏泽总是在不停地长大,他的脚步太快,眨眼间已经长成了一个比自己还高的帅小伙子。而他自己的心境,却依然停留在原地,越来越跟不上苏泽的步伐了。
就在陈希扬怔怔出神的时候,苏泽突然身子动了一下,像是嗅到了熟悉的气息,往陈希扬怀里钻了钻,伸出双手环住了他的腰,脑袋枕上了一个更舒适的位置,然后满意地呷了呷嘴。
陈希扬一时间哭笑不得,此时的苏泽,看上去简直就像一只窝在主人怀里撒娇的巨型犬。
他正纠结着是要丢开苏泽自己去睡,还是继续充当抱枕等苏泽醒来,忽听苏泽低声喃喃道:“阿错……”
陈希扬浑身陡然一僵,残留在嘴角的笑意渐渐落寞了下去。
他坐在床上呆怔了半晌,才缓缓从苏泽的双臂中抽出身来,然后轻轻为他盖上被子。
苏泽的梦境,是一个他无法进入的完全陌生的世界。
苏泽近日来发生的种种变化,也大都来源于此。如果说他内心一点也不感到惶恐,那是骗人的,但是此时的陈希扬,只能选择袖手旁观。
第四章 分工合作(三)
皇甫寻一行人在茫茫雪原中徒步跋涉了一天一夜,才终于回到了通往镇子的那条山道。
经过这一番折腾,四个人都又累又饿,只想快些回到他们温暖的小屋里去,烤着火炉,吃着热腾腾的面。
此时走在最前边的雪烙发现前方不远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攒动,它们身形高大,在月色下投下重重黑影。
他仔细看了看,突然脚步一顿,声音干涩地开着玩笑:“嘿,咱们居然被列队欢迎了。”
众人抬头一看,只见幽长的山道上聚集了十几只年兽,正淌着口水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我说……”阿错皱了皱眉,“这一带的年兽是不是有些过多了啊?”
皇甫寻点了点头:“我也觉得有些蹊跷,如果这镇子附近每年都有这么多年兽出没,只怕镇上的人早就被吃完了,怎么可能只是每年失踪几个人而已?”
“而且我觉得,这些年兽好像都很有组织有纪律,简直是高智慧生物……”
“喂,别讨论了,它们越来越近了!”雪烙吓得连连后退,“我们还是先考虑该怎么逃命吧!”
但是阿错、皇甫寻和月刹都没有退却的意思。
月刹早已拔出了幽蓝剑,侧身挡在雪烙前面,凝神注视着十几步开外的那群年兽,随时做好击杀的准备。
“你的剑对付它们没有用。”阿错毫不客气地泼了月刹一盆冷水,“之前你也试过了,年兽刀枪不入,饶是你的剑法再精湛,对它也没有丝毫杀伤力。”
月刹眼眸一黯,却没有退缩。
“灭灵一脉向来以拥有凌厉的杀伤力而自傲,尤其是濮阳家族的历任族长,只要有辟邪剑在手,就算是铜墙铁壁也能刺穿。但是这把幽蓝剑”阿错语气一顿,看着月刹:“如果无法有效驱使幽蓝剑,我劝你还是不要冒险的好,否则死的不仅是你一个人,还会连累雪烙,连累我和阿寻。”
月刹的脸色变得十分隐晦,握着剑柄的双手爆出了青筋。
雪烙担忧地看了看月刹,又看了看阿错,他想不明白,阿错明明不是个尖酸刻薄的人,可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伤人自尊的话。
此时为首的年兽已经咆哮着扑了过来,就在同一时刻,月刹弓着身子箭一般冲了出去。
“喝”随着月刹一声清啸,只觉一道银蓝色光辉稍纵即逝,定睛再看时,他手中的幽蓝剑已经刺入了年兽的腹部,这一剑刺得极深,整个剑身全都没入了对方血肉之中,只剩下月刹手中握着的剑柄。
年兽脚步一颤,低下头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腹部上插着的那柄剑。
月刹没有给它缓神的余地,随即手肘一横,剑刃翻转,血肉飞溅的瞬间,年兽已经被干净利落地斩成了两段。
“天呐!”雪烙被眼前血腥的场面吓得浑身一个哆嗦,捂了捂眼,却又抵不住好奇心,复又睁大了眼睛关注着月刹的一举一动。
年兽们见首领被刺杀,立即蜂拥而上。月刹也毫不迟疑,甩了甩剑上的鲜血便又迎了上去。
月色皎然,月刹一袭黑衣,孤身与年兽缠斗,手中幽蓝如一条吐信长蛇,在兽群之间恣意游走,一起一落间,银辉忽明忽灭,仿佛潇洒从容的舞者,又仿佛凌冽肃杀的剑客。
雪烙张着嘴巴呆呆看了半晌,才含含糊糊地吐出两个字:“好帅……”
阿错用胳膊肘顶了顶他:“把哈喇子收起来。”
皇甫寻也忍不住赞叹:“灭灵一脉辟邪剑法的精髓,我总算是见识到了。”
“可是月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雪烙有些迷惘,他记得上一次遇到年兽的时候,月刹明明被年兽攻击得很狼狈。
阿错嘴角带笑:“也许,他只是不想再继续韬光隐晦下去了吧。”
三人言谈间,又有几只年兽哀嚎着倒在了血泊中,但同时有更多的年兽前赴后继地扑了过来。
雪烙开始担心了:“这些年兽怎么都杀不完的?总这么杀下去,月刹再厉害也会被拖垮的吧?”
阿错敛了笑意,往前踏出几步,伸手在空中虚晃了晃,便有一道妃红色结界笼罩下来。
阿错置身于结界之中,缓缓闭上眼睛,唇瓣开阖,无声地吟唱,同时双手相合胸前,十指翻飞,不断变换着咒印,仿佛凌空编织出一串无形的乐谱。
雪烙尚未从月刹带给他的震惊中缓过神来,此时又被阿错的举动搞懵了:“这这这……这不是祭灵咒么?为什么阿错会这个?”
皇甫寻看着阿错姿态优雅的背影,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也许,他也和月刹一样,不想再韬光隐晦了吧。”
雪烙恍然:“原来这两个人全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他说着一顿,看向皇甫寻,“该不会你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吧?有什么本事也别掖着藏着了,赶紧使出来吧。”反正他今天已经惊讶过度了,不怕再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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