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这个雷，蕴含的天道恐怖气息非常浓厚，虽然是霹在了镜栖阳他们这里，可是那股气息的震荡，震动的是整个修炼界，甚至连仙界都被惊到了，无数的仙人被惊起，面容大变，无数修为低下的人们，跪伏在地上，恐惧天威。这个劫雷的气息太恐怖了。这从未有过的劫雷到底是怎么回事？寻找原因，寻找发现的信息一个个的传达下去。

    离这个劫雷最近的各方实力，是最快盯上劫雷产生的地方，慕阳山庄，山庄里的人更不用说，距离那股气息最近的他们，实力不够的下人们全部都趴在了地上，徐郁和镜观屿才离开没多久，又匆匆赶来，“主上，主子，你们没事吧？”徐郁在门外喊着。

    “无事，是我炼制的免劫丹招来的天劫。”镜栖阳回答，也交代了对外的统一口径。免劫丹真是一个很好的借口，想来很多人都会相信，一个可以免除散仙劫难，打破天劫的丹药，确实应该招来天劫，这可是逆天神药。

    “是。”徐郁不再问，尽管知道另有隐情，不过那已经不是自己可以涉足的秘密，而且有了镜栖阳给出的理由，他也可以应付外面的各种试探，顺便也能给免劫丹做做广告，想必有了这个天劫的出现，散仙们对这个免劫丹一定有几分信心，主动来和他们合作，不用他上门去求了。徐郁告退之后，和镜观屿准备运作这件事情。首先就是把天劫产生的原因给宣布出去。

    等徐郁他们这些闲杂人等退开之后，镜栖阳拍拍慕应清的肩膀，示意没事，然后走出了慕应清的保护圈，一路穿过破碎的墙床，来到了户外，仰着头，注视着苍穹。

    “不就是一个仙界，至于这么大动静吗？”镜栖阳望着苍穹，口吐不敬之语，对着的是苍穹，也就是天道。在镜栖阳的不敬话语之后，天空又是闷雷开始响起，不过动静比较小，也是镜栖阳及时退让，“好了，不毁就不毁，有什么大不了的。”镜栖阳不爽的说道，有股不能自由行动的赌气在其中。

    天上的雷声下了许多，不过还是响了几下，似乎在和镜栖阳说什么，“什么叫做免劫丹就算了，我炼免劫丹有没怎么样，大不了，服用了免劫丹的人，你天劫弄得重一点，让他们过不了就行了。”喂喂，镜栖阳，你这么说，让那些一心渡劫成仙的人怎么想，天劫本来就难渡，你还要天道加深难度。存心让他们过不了，也不知道那些服用了免劫丹的散仙们是否知道，他们服用了免劫丹之后，度过天劫的可能性比一般的渡劫期修炼者还低。免劫丹的出现，并不会提高散仙的成仙几率。

    “这个提议不错是不是，商量一下，让第一个服用免劫丹的散仙渡劫成功怎么样？”镜栖阳笑着仰望天空，和看不见的天道商量着。天上的雷声，又轰轰了几声，不过声音越发轻了些，像是生气，又像是无奈。

    “你答应了，太好了。”镜栖阳的笑容越发灿烂。天道对他还是很容忍的，一来是不愿意重蹈覆侧，和阴阳二气再次战得两败俱伤，世界崩毁，二来这世上能和他如此有商有量的也就是镜栖阳和慕应清了，一些不触及原则的问题，天道是会允许，宽容对待的。雷声散去，天色变暗，似乎为了掩饰雷声的异常，天道用天要下雨来遮掩。还挺明白镜栖阳现在的处境，懂得人情世故的。

    以慕应清的定力，在看到镜栖阳这般随意的和天道讨价还价，死皮赖脸，也愣在了原地，脸上没有失态的地方，可是心中早就掀起了一阵阵的大浪。

    “栖阳，你这是...”慕应清也不由的不确定起来，镜栖阳方才是在和天道交流，天道什么时候有意思了。他修为最高的时期，都摸不到天道的门槛，遥远不可及的追逐着。能够感觉到的天道，只有恐怖到不可忤逆的意识，激起他逆天的反叛之心。没被天道给镇压，不是天道看得起，而是完全被无视的弱小罢了。

    慕应清有自知之明，看得清这一点，一直以来，对天道，慕应清敬畏而又叛逆着。从来不会像镜栖阳这样，轻松对待。

    “还不是因为我们计划了一下毁灭仙界，天道就跑出来阻止我们，说不可以，会造成这个世界的毁灭。”镜栖阳撅着嘴说道，他都还没动手，就出来警告。以前镜栖阳随便说说也就罢了，可是正在恢复力量，并且和阴气会和的镜栖阳，他们两个绝对有能力摧毁仙界。只需要他们命令，他们统率的阴阳二气撤离仙界，就可以毁了仙界的根基，摧毁仙界。造成世界一角的毁灭，动荡整个世界。

    “还说我炼免劫丹打乱了平衡，这个还不是有它自己决定，只要天劫的时候加重一点，失败的还是失败。这世上的一切，不都在天道的算计当中。”镜栖阳嗤笑了一下，天道至公，却也非常残忍，一线生机，那是天道允许才会有的。当初他们博得的一线生机，就是他们自己拼出来的，如果他和应清弱的无法和天道对抗，怎么会让天道妥协。

    “你就是天道的例外不是吗？”慕应清说道，“你和天道的关系看起来不错。”

    “是不错，是不得不错。”镜栖阳立刻嚷道，“如果不是天道，你我怎么会分别这么久，如果不是我们够强，天道又怎么会允许我们活着。我们和天道之间，是妥协，我们服从他，不过是因为当初我们输了。”镜栖阳怨吗？当然怨。

    他和慕应清当年逆天生出灵智，莫名其妙，他们也不知道，求生是本能，他们自然不愿意被天道给灭了。除了那场大战之外，他和应清何曾搅乱过世界，安安分分的。偏偏这样，都还被天道视作眼中钉，非除不可。毁掉世界，罪孽满身的赎罪，他认，他做的缘故，不过是期望能够和慕应清早日相见罢了。对天道，镜栖阳当然怨，可是更加期盼的是天道能够仁慈，所以他退了，将怨恨放下，服从天道，毕竟要长久的相处下去，如果不能够调节彼此的关系，那未来又将会是灾难。他们各退一步，互相容忍，可以商量。

    这还是慕应清第一次看见，一直阳光的镜栖阳充满怨恨的神色，“可是，只要你好好的，妥协于他，服从于他又如何，只要能够和你见面，和你在一起，那么和天道友好相处又如何，我愿意。”怨恨的身上平复，在看到慕应清的时候，镜栖阳的神色真挚的让人动容，

    扑通扑通，慕应清能够感觉到心脏剧烈的跳动，一股勃发的感情从心口益处，但是此时的慕应清主要的思维不是在这里，而是脑海里突然窜出的画面。

    画面他似乎没有形体，可是他能够感觉到自己，能够感觉到另一个存在，那是镜栖阳，他如此确定着，画面当中，有着很多稀奇古怪，而又强大的东西流淌而过，画面飞快，让他什么都把握不到，可是能够感觉到，一种快乐，因为身边有另一个存在，才对一切感到快乐的感觉，就和他现在与镜栖阳在一起的感觉那么相似，更加没有阻隔。

    快乐的感觉飞速的消失，陡然间出现的一幕，从心底泛起的不甘，想要守护却又无能为力，浑身伤痛，充满了无奈和悲伤的心情，充斥着整个心房。强敌在前，他和慕应清双双重伤，为了保护对方，镜栖阳妥协臣服，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慕应清此时并没有完全回想起来，可是那种感情震荡，和方才镜栖阳充满怨恨的话语有种共鸣，和镜栖阳的妥协温柔，有心有戚戚，还有不甘不愿在里面。慕应清仿若能够听到自己在喊着，宁愿死，也不要分开。

    慕应清捂着头，突然闪过的记忆好像要冲破什么桎梏，让脑袋发痛。

    “应清怎么了？”镜栖阳看慕应清突然捂着头，脸色难看，他的脸色也变得不好看了。难道是旧疾发作了，镜栖阳急忙讨厌，急忙释放自己的气息。这么多年没有发作，怎么突然，难道是天道搞的鬼？镜栖阳总是把黑锅往天道身上盖。

    “没事。”慕应清按着镜栖阳的手，表示自己的没事。

    “什么没事，看看你的脸色。”镜栖阳皱着眉，扶着慕应清往屋里走，让慕应清躺着，他要好好检查。

    “真的没事，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慕应清没有排斥镜栖阳将他当做易碎品的搀扶，柔声说道。

    “想起什么？”镜栖阳的思维和慕应清是没有连接，自然对不上。

    “一些你和我以前的事情。”慕应清答道。

    镜栖阳先是一幅那又怎么了的不以为意，随后嘴巴慢慢张开，慕应清说的以前，不会是他以为的那个以前吧。

 

　　☆、第六十五章

 

“你都想起来了？”镜栖阳的表情非常激动，搀扶着慕应清的手也微微抖动，用了点力抓着了慕应清的手臂。

    慕应清看着激动的镜栖阳，摇摇头，“不，只是看到些画面，光怪陆离的强大世界，没有形体的你和我，还有和天道的一些战斗场面。”除了那些快乐温暖和悲痛之外，慕应清还能感觉到的就是那个时候他和镜栖阳的强大，那个世界的强大，对比那个世界，这个世界巅峰的仙帝真的不够看。“失望了吗？”看着镜栖阳的激动退去，慕应清问了一句。

    “你就在我身边，我有什么好失望的。不管你想没想起，我要的只是你在我身边。”镜栖阳张着笑容对慕应清说道，慕应清记起来和没记起来，有什么区别，始终是同一个人，多出来的记忆就能够影响他们的情感了吗，只会让感情更加深刻。那毕竟是千万年，从不曾分离的相伴。

    “总会想起来的。”慕应清说道。既然已经能够看到些画面，说明他离记起前世越来越近了，那个时候，他就会知道他和栖阳前生到底发生过什么，他们又到底是什么。能够和天道争斗到两败俱伤的存在，这样的强大，慕应清无疑是向往的，他想要那般的强大，不，更加强大，才能保护镜栖阳。他没有忘记，在突然涌出的画面和感觉当中，最后落败的场景，不甘、懊悔、悲痛，想要把人淹没了一样。

    正因为前世的一些强烈画面和感情冲击，慕应清方才心中涌出的强烈感情，就这样被遗忘了，也让慕应清错失了认识到感情质变的第一时机。

    话到这里，总算是摸到了床边，镜栖阳扶着慕应清坐下，开始为慕应清仔细查看身体情况，检查了一会，镜栖阳紧着的心放下了，真的没什么事情，不是旧疾发作。这一放松，就感觉到一股风从背后袭来，扭头，看到了破碎的墙壁。可恶的天道，把墙壁弄坏了都不知道修一下的嘛，这样的房间怎么住人。镜栖阳再次给天道记上了一笔。

    进入轮回，实力没有恢复，被天道管制的镜栖阳，他这番心理也被天道捕获，然后肉眼可见的，那面墙就这样恢复了。镜栖阳看到恢复原状的墙壁，点点头，“这次就算了。”这话不是对慕应清说的，而是天道。

    慕应清觉得这场面真是好笑，他的栖阳真是可爱，看着镜栖阳面对破墙那副咬牙切齿的神色，慕应清大致上能够猜到镜栖阳方才的心里转过什么念头，没想到天道还能回应，把墙给修好了。这世上能够让天道如此对待，如此纵容的，也就只有栖阳了吧。可是慕应清，并没有放下对天道的警惕之心，天道无情，他没忘记镜栖阳的话，他和栖阳会成为现在这样，是因为天道，天道能容他们，是因为他们有能力和天道争斗个两败俱伤，天道才会妥协。他们和天道，不是友，不是敌，不能期望，也不能对抗。

    这次换镜栖阳把慕应清压在床上，咳，再次解释，不是你们想的压，只是扣压的含义，在一边认认真真的伺候慕应清的一应需求，咳，想歪的面壁。就这样的度过了一天，才放心的让慕应清起来自由活动。

    另一边的徐郁和镜观屿，他们果然迎来了一波波关于询问，慕阳山庄内天劫雷霆的人士。已经被统一了口径，徐郁的回答自然是府中炼制了免劫丹，以致引来了天劫。

    “免劫丹？”这是什么东西，竟然可以引来天罚雷劫。

    “是的。”徐郁苦笑叹气，“我山庄首席炼药师，有感散仙九次天劫之难，炼制了这免劫丹，让散仙免去天劫，可以和渡劫真人一般，渡过一次天劫，就可以飞升仙界。这丹药效果太过逆天，才引来了天罚雷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