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医·隐世篇 作者:通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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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千万年碾过,现世界面目全非。
隐世界在消失。
它们只能一一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话:棺材童子(1)
身体忘记了,思想会记住;时间忘记了,历史会记住。
——柳青阳
“是谁的来信?”脚踩在雪地里,这个时候的大地已经是白雪茫茫。
“查家。”柳青阳回到。
“说了什么?”白念行从柳青阳背在背后的药箱侧边将油纸伞抽出撑开挡在柳青阳的头上。柳青阳认真地看这远方来的信件,在看完之后便折好放入怀中。这个细微的举动被白念行看在眼里。这足以证明查家在柳青阳心目中的地位是如何的。
白念行不经意一笑——青阳,查家从未放弃过你不是么。这个世界就算全世界都放弃了你,可查家从未放弃过你。
“请我到香港过年。”柳青阳淡淡地回答道。
“香港啊……可是个好地方。”白念行说道。商道上,查氏独大并早已发展了海外市场。这查家的产业范围很广,可是个全球知名的企业。抛开查氏不谈,天门可是直接操纵了整个东南亚的黑道。东南亚航道,往欧洲方向,这天门可是占尽了甜头。
这些,从民国走向新世纪的家族有哪个不是站在中华国最前沿的道路上。
他们结伴走过晚晴民国,走过了战争到了这个时代。
百年契约将他们的利益稳稳地捆绑在一起,他们互相扶持走过那个人间地狱才造就了他们不可动摇的地位。
或许他们还彼此提防着对方,但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他们是怎么给你寄信的?”白念行好奇问道。他和柳青阳在一个地方呆的时间都不长,查氏是如何捕获他们正确的信息的?
“隐世界有一种人,用现世界人类的话来说便是邮差。他们出没在暗夜,将需要送达的东西送到对方的手中。”柳青阳回到。
查家与隐世界有着很深的渊源,对于隐世里的居民善意对待并给予帮助。无形之中与隐世界里的居民达成了某种超越隐世与现世那种隔阂的关系。
柳青阳对于查家对隐世的居民做到了何种程度他并不清楚,但至少目前为止,他没有听说过查家的人有去伤害过隐世界里的居民。
怀中的那封信件,是查家拜托隐世界里的邮差送达到的手中,不然从现世界是无法到达他的手中。
“去香港之前我们先去一趟南方收一趟药材。”柳青阳脸上浮起淡淡地笑容。
越往南,气候就越温和。在最终抵达南方柳州城的时候,天上只有冬日的暖阳。这个亚热带地区的气候没有北方的冬雪,也没有刮骨的风。两人一起到柳州城,这里和善的人们,看到他们的时候报以善意的微笑。白念行在经过精品小店看到棺材挂件的时候脸色露出奇怪的表情:“棺材。”
“升官发财之寓。”柳青阳说道。
白念行摸摸下巴想起了那句谚语,这柳州城还真是独此一家。两人到酒店休息了一个晚上之后便打了一辆车前往一少数民族县城。在县城里,再三轮车的车主载着他们到一山林里。那车主听到他们的目的地之后便拒绝:“不是我不想赚这份钱,而且没这个命赚。两位另外找人吧。”
找了几趟之后,所有人拒绝前往。
“你们在怕什么。”白念行揪住一个车主的领子到自己眼前露出阴狠的笑容。
“那里实在是不能去。山林全部都是坟地,一个月前覃家老太太死后出殡到山林时候抬棺材的把手木棍断了,有个鬼东西把突然蹿出来把老太太拖走吃了!”那车夫惊恐地说道。
白念行放开车夫。一辆牛车经过他们的身边:“两位要去坟山,就随我去吧。”
白念行抓着柳青阳跳上牛车。白念行坐到牛车车辕与牛车主人并排坐下。那人转头看了白念行一眼露出诡异的笑容:“我是坟山的守坟人。姓王,大家都叫我王守坟。”
“白念行,柳青阳。”
“坟山除了坟墓便是坟墓,两位到那里有何贵干啊。”王守坟驾着慢吞吞的牛车往山林去。柳青阳在他们的背上回道:“有一种草药,它们恓息在十年的坟墓之上,三年结一次果。我们来,是为了收这草药。”
“呵呵,死人头上拔草,你们也不怕。”
“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可怕的。”白念行似笑非笑。他游走死亡的边缘,见过百态众生。这王坟山虽然隐藏得很好,但他却能够精准地从他面部细微的表情得出自己所要的信息。而且从王坟山身上传来的尸气让他感到奇怪。
“就是死人才可怕。两位既然执意要去,我不阻拦。要是两位出了什么事,可与我无关。”王坟山说道。
白念行笑笑没接上话。
路上,他们遇见了一出殡的队伍。他们的牛车很缓慢,但还是超过了这出殡的队伍。柳青阳回头看那口大棺材眯起了眼睛。从棺材缝里滴出了一滴血到地上。
白念行和柳青阳到达坟山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守坟人王坟山的住处很破烂,屋子里散着一股尸气味。这土屋有四间。王坟山收拾出了一间给白念行和柳青阳住并警告道:“不要乱动屋子里的东西。房间给你们住,但不提供食物。”
说完,王守坟留下三根蜡烛离开了。王坟山离开之后,柳青阳将药粉散在这尸气冲天的房间中,才将房间净化不少。终于将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去掉。
一个晚上很短暂。第二天,白念行和柳青阳离开王坟山家中往深山坟地去。这山林之中的瘴气很重。白念行用棍子将茂盛的草木挑开。越往里去,坟墓就越多,那些坟墓的年代就越久远。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眼前这篇破落不知什么年代的坟地映入眼前。柳青阳走到坟地之中指着那鲜绿色长着红色果子的药草说道:“挖这个。”
白念行换了一根较细的木棍往坟墓上的土上挖。
这种坟墓上的草药长满了这一片区域,而一天的时间足够两个人完成了。柳青阳和白念行快速地收掉这些草药,小白鼠也不甘寂寞地帮忙。
“来了。”
“闯入者。”
耳边传来奇怪的声音,这不是柳青阳的声音。白念行和柳青阳呆的时间一长,便能分辨一些隐世里的居民和兽。而且,没有里研究院的护目镜,白念行在城市之中会隐隐地看到那些隐藏身影隐世里的东西。这种变化,与柳青阳有关。但并不讨厌。
但在他和柳青阳一路抵达这片墓地之时,路上没有任何人和野兽。这林子里很古怪,瘴气很重。不适合现世界的人类进入,更不可能有隐世里的居民存在。这种瘴气会要了隐世居民的生命。
瘴气越来越重,白念行隐隐约约地看到有什么东西在窥视着他们,这种被偷窥的感觉让他感到很不愉快。白念行看柳青阳在认真地收拾着草药,再将目光转向周边,看到周边的林子里有着隐隐约约的影子。这些影子已经将他们包围。
白念行停下手中的事情,下一刻如豹子一般无声地潜伏到一颗树上拿出自己的手枪。
将自己隐藏住的白念行终于避开了那道窥视的视线。
白念行搜索着那道视线,目光在转了一圈之后,终于找到了那股视线的主人。那个东西混在那群影子中间,虽然不明显。但在一群一模一样的影子中间,这东西小巧的身体就变得很突兀。
白念行不知道这些影子想要干什么,也不知道是有害还是无害。如果是隐世里的居民,是不会做出这种威胁似的举动。这群影子在这片坟地周围将他们团团围住,慢慢移动着。白念行用随身携带的刀削了一根木棍,将一头削尖,然对将棍子对准离自己所在树木不远处的一道影子射去。
木棍穿过影子稳稳地钉在地上。那些影子没有任何反应。白念行摸摸下巴,随即注意起那个奇怪的小巧影子。在白念行的注视下,那道影子忽然一跃而起飞快地向柳青阳袭击去。白念行的手枪声一响。
“砰”地一声子弹打穿那影子的头颅。那影子从半空中掉下,白念行下树,白念行和柳青阳走到那东西的面前。白念行用手一翻,将这袭击柳青阳东西的翻过身来。
“小僵尸?!”白念行微微一震。这东西看起来完全不是隐世界的生命。这四五岁的小孩面粉一般的脸,红艳艳的嘴唇,身穿缩小版的清朝官服,留着小辫子。这小孩张着嘴巴眼睛瞪大,额头被白念行打穿了一个血洞,这血洞中流下鲜红的血。
柳青阳半蹲下,手指沾了这小怪物身上流的血放到鼻子边上闻,尽是腐臭的腥味。柳青阳伸手想解开这小怪物身上的衣服的时候,小怪物的眼睛忽然滴溜溜地转动——
“青阳,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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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话:棺材童子(2)
白念行抓住柳青阳的手,随即自己的手被狠狠地咬了一口,生生地被小怪物撕下了一块肉。那小怪物看得逞便跑了。柳青阳看白念行的伤口脸色一变。白念行被咬伤的伤口迅速恶化腐烂发出臭味。
“啊~真是好美味的味道啊。”
“吃了他吧。”
“吃了他吧。”
又是那些奇怪的声音。
柳青阳快速从药箱子拿出一小瓶子,从小瓶子里面倒出药水洒在伤口上,伤口才停止了腐烂。随即,柳青阳用火将白念行的匕首烤了将伤口上的腐肉挖掉给他上药包扎。
在他们完成之后,那些影子对他们的包围越来越近。白念行说道:“我们离开。”
“不,今日不收完。明日再难收,这草药三年一次结果。时间太长。”柳青阳摇摇头。柳青阳的坚持,白念行只能妥协。白念行直接拿起刀子挖草药,速度很快。柳青阳跟在白念行的背后捡草药。
柳青阳看白念行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柳青阳想跟上白念行的背影:
“念行……”
白念行没有回答他,身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是瘴气的原因么?
白念行将所有坟墓上的草药挖完之后回身,发现自己柳青阳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白念行大喊一声:“青阳!”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白念行将所有的草药拢在一起,脱下自己的外套将所有的草药包住便提着这一包的草药去寻找柳青阳。
在自己不注意的情况下,柳青阳竟然消失在自己的眼前,那些影子也消失了。这个地方,果然有古怪。
“青阳——”
现在已经是下午,白念行脚步迅速地离开这片坟地,背后的影子迅速跟上他。从半空中飞跃一下子趴在白念行的背上张口就想咬断白念行的脖子。白念行手抓住背后的小怪物将他甩到地上一脚踩在他的胸膛上,拿枪指着小怪物的脑袋:“说!青阳在哪里?”
小怪物在白念行的脚下拼命地挣扎,口中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不说,我拧断你的脖子,砍断你的四肢。”白念行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有着嗜血的表情。听了白念行的话,小怪物瑟瑟发抖。
看来,听得懂人话。
白念行呵呵一下,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这种气势是在从死亡的战场上所带来的:“呵呵,一枪都没弄死了。我倒想在你身上多尝试了。”
即使这小怪物不说,白念行也不会放过他。在白念行开枪的时候,扑面而来的东西让白念行将身体一偏,但肩膀被刺穿。小怪物挣掉白念行逃跑了。白念行咬牙将弓弩的弩从自己的肩膀上拔下来。将自己的衣服一撕包扎。
白念行的脸变得如野兽一般。
青阳,你究竟在哪里?
柳青阳脚步抬起跟上白念行消失的背影,在穿过这片坟地之后,那白念行的背影又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柳青阳加快脚步,但怎么都赶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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