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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孽 作者:绪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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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君当日借他此剑,是意示他可在凌霄宝殿上与众神相抗,逃离此劫此难;但就算他那时得全身而退又如何,只会引得天人在将注意力集於玉璃身上,靠著玉璃再度将他找出来而後擒住他,让一切白费. 
  所以他假意悔悟留於此地,就待玉璃命中最後劫数来到,他便要去救他,便要去见他!
  他只有一次机会,任和神只都无法阻挠他与玉璃相逢的决心。
  如果有谁要来阻碍,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纵使毁天灭地,亦在所不惜。
  最初与最终,他仅有的这份感情不会再让任何人夺去,谁都不能夺去。
  踏著坚定沈稳的步伐,在鬼差怯懦眼神的目送下,他离开了九幽地府。湘君说得对,他情根早已深种,意念偏颇间便要沦落魔道。只是,神也罢,人也罢,魔也罢,他注定了只能为所爱而存活。
  这是不变的宿命。
  尔後满天星光乍现,他脱离了黄土底下暗无天日的日子,回到了以前的那片土地上,他与玉璃首次相见的那片沃土上──牧野之原。
  「天相星,你不顾众仙劝阻重涉红尘,天规一犯再犯,该当何罪!」夜幕中忽传阵阵喝斥之声,随即漫天星光闪烁,天兵天将遂降至他的面前,阻断了他眼前的路。
  天际有闪光忽现,伴随著雷声轰然巨响。
  当他听见这一声声夺命追魄的断魂声时再也无法令自己清醒地去办别眼前状况,他只知玉璃就在这牧野辽阔得无边无际的某一处。天雷每落一次,他能与玉璃相见的机会就少一分。已无法再冷静了,当天兵天将围攻而来之时,他举起了剑,毫不留情地挥刺砍杀。
  他不记得身边到底躺下多少具尸首,也不顾身上被画出了多少道伤口。只是急迫地在这牧野无垠的草原上喊著玉璃的名,直到沙哑了,再说不出声了,众多的天兵天将仍轮番地围攻著他,丝毫没有停止的时刻。
  一个闪电落下,映照出荒原上尸横遍野的惨景。有殷民的,有仙人的,积在牧野之上的血水积聚汇流成了一条红色浅流,缓缓地注入了黄河水中,将远处那条浑浊的江水染成了血红色。
  尔後他在那条红河河岸,发现了玉璃的身影。
  玉璃静静地伫立著,脚下躺著翠。他仰视天际闭起了双眼,眉宇间神情淡漠,再也不复初时那抹无忧无愁的模样。他本无瑕无垢,只是单纯石身幻化,但人世间太多的恩怨情仇拖累了他,他不知推却只懂接受,翻覆间以为可以的一世永恒,到头来全成了空。
  天雷骤落,他死了心不闪也不躲。
  「玉璃!」
  笙见天际耀眼银蛇挟带著轰然巨响窜向玉璃,但玉璃却静如定石毫不闪避。
  寿说过的话此时此刻突然跃上脑海,他忆起那番话来。
  这生罪孽有多重,最後天雷的威力就会有多大。你瞧他嗜杀成性,躲不过吧,灰飞烟灭的最後宿命!
  他绝对不会让他魂飞魄散的,绝不!
  於是他纵身一跃抱住了玉璃,让雷打在他的身上,犹如上古的那个劫数,心甘情愿地替玉璃承受了所有灾劫。
  顷刻之後,雷声止了。银月由云端露出脸来,天际繁星好奇地窥探凡世,彷佛一切都未曾发生,天地又恢复宁静。
  笙紧紧抱著玉璃,天雷动摇了他的魂魄,令他五内俱焚,但他仍不愿倒下,怎能倒下。他无法就此倒下,无法将玉璃孤单当地留在此地,任天兵天将宰割。
  靠著仅存的意志,他凝魂聚魄不让真元散去,他不断唤著玉璃的名,却发觉自己虽挡下天雷过半威力,但玉璃仍是受了不小雷击。
  他害怕,害怕玉璃若就此不醒该怎么办!
  「玉璃……玉璃你别吓我……怎么……怎么你不张开眼……」笙有些混乱,但瞥及天兵天将又要趁势蠢动,他便将水剑举起,直指那些对他们毫不留情的天界神人。「我不会让你们动他,只要有我在谁都不能动他!」
  天兵天将无视笙的警告依然缓缓靠近,随便灭了哪一个都好,这样至少他们也能回天庭覆命而不会被责骂得太惨.
  「他没事,只是让天雷散去了妖气,失了千年道行陷入沈眠。」
  忽有女子柔声传来,笙发现不知何时,湘君竟已站在他的身边。「他不能有事!」笙急迫地低吼著。玉璃若有万一,他便要叫这天地陪葬!
  「放心,你就把他交给我吧,我会代你好好照顾他的!」湘君扬起浅浅的笑容,带著一抹不知为何而来的悲色,伸出手要接过玉璃。
  「不……他……我……我答应过会在他身边……」笙那双粲然的眸子如今只有茫然紊乱的色彩。他紧紧抱著玉璃,不愿松开双手。
  「你知道自己的事,代他受了雷击,旱天雷散了你的元灵,再撑,也没办法等到他醒过来了。」湘君伥然地说著。「把他交给我吧,我会如同你待他的珍视般,好好守著他的。我对你承诺只要我活著一天,就不会让任何人动他一分半毫。他在我的身边是绝对安全的。」
  那些天兵天将听著湘君这么讲,暗暗便是退了几步。天界谁都可以得罪,唯独湘水女神侵犯不得。
  「湘公主……我……我什么都不怕……就怕他伤心难过……」笙凝视著玉璃熟睡的脸庞,觉得好不舍。
  「从今尔後,他都会开开心心地过日子。等过了百年他取足了新的灵气由沈睡中复苏,我再找户好人家让他投胎为人重新开始。你什么都别怕,尽管去吧!」她向来言出必行。
  「多谢……」笙爱怜地再望了玉璃一眼,最终,还是将他交给了湘君。他不想与玉璃分离,事到如今却已无法再如何力挽狂澜了。
  湘君单手接过玉璃,也取回足可毁天灭地的神剑碧涛。就在那刹那,一阵白烟轻轻地由玉璃体内飘出,遮蔽了笙的眼,而後湘君手中的已是一块澄净无瑕的白玉琉璃石,化回了最初的模样。
  笙安心地笑了。
  千年以前,他们在这片土地上相遇而後相恋,那晚他们两人执著对方的手谁也不愿放开谁起,便注定了要是此番浓烈炽郁的相恋。
  他是真的爱过,纵然苍天不见怜,纵使魂飞魄散,他也不会後悔。
  「玉璃若醒了,记得帮我告诉他,我真的非常深爱著他!」最後了,笙这样说著。
  「他会知道的!」湘君应许。
  尔後,点点银光由笙的体内四放而出,犹如萤火般绚丽的色彩飘散於空中,比天上的星星更灿烂,但这光芒却只能存在一刻之间。
  随著草原上狂风吹来,那点点星火缓缓地灭了。
  尘砂落定,烟消云散,让天幕间降起了一场大雨滂沱。冰冷的雨水冲刷著牧野之原的血腥污秽,似欲洗净所有的疯狂杀戮。
  这是个以肉以血强搭而起的山河,是神人们玩笑纵容下筑成的时代。没有谁该为它背负罪孽,没有谁该为它承担一切。
  当恨意泯灭入土,天上人间所有的疑狂情仇也该停该休。
  只是远处朝歌的火仍不断燃著,雨止不住,风灭不了……
  那爱啊……非要挣脱无情天地……继续蔓延……
  最终回
  几个百年过去,大地纷纷扰扰争战不止,姬发强掠而来的西周步上殷商的後尘灭了,再有其余都国城邦兴盛争霸,豪夺之下遂将局势趋入了烽烟四起的战国时代。
  黄河以北,有一新兴强国名为「北齐」,北齐原位雪国之列,四季冰寒不化,恶劣难以生存。但若干年前齐王生下一小皇子,取名「郯离」。此子骁勇善战,用兵如神,年仅十三便带兵出征大扩疆域版图。北齐王破格封其为镇国将军,提为大将,不以年幼而限制其才能。
  於是短短半年间,北齐国便下黄河以南,与邻近诸国分庭抗礼,俨然有雄霸天下之势。
  是年春,西方越国来犯,郯离带精兵三千先破其大军防线,再领兵三万趁势追击攻破城池都邑,越国国君仓皇南逃,北齐於是夺下西方辽阔领地。
  只是这年春天的胜仗,却也连带引起了一场异变。
  起因是那天,郯离带著一队兵将入了越国皇庭。皇宫里一片血洗後的空荡,了无人踪。
  「报!」忽有兵士前来,他见著了郯离,恭敬地行上军礼单膝跪地。
  「什么事?」郯离用惯的银剑上闪著寒光,这把剑方才杀了许多人,一些妄想吞占他家国的越人。剑尖仍滴著温热的血,但他过於绝美的脸上却无一丝愧意,向来人不犯他他不犯人,若不是那些人群起而上想除掉他,他也不会了结了他们的性命。
  「经过清点,战俘为数五千,另有越国王室宗亲数百!请问将军是随之押解回京,或就地处决?」
  「战俘押回北齐还有用处,至於那些越国皇室就不用了,反正他们养尊处优手软脚软地也成不了什么气候,放了吧!」走著,郯离登上大殿台阶,坐上象徵越国最崇高地位的天子席,那银剑在他手中晃啊晃地,映出他虽年幼却已深具谋略的骇人双眸。
  「是!」兵士立即退了下去,发落事宜。
  大殿外烈日当空,耀眼的光芒洒进越国血迹斑斑的宫庭里,照在郯离的剑上,反射入他的眼里. 
  那双邃黑的双眸染著傲气和著笑意,还有点点银光,犹若黑幕中闪烁不歇的星子般惑美夺目。
  天子席下,他衷心耿耿的侍卫们分成两列分别护於他身侧,郯离若未吩咐,他们不会妄动。
  忽尔,大殿外的庭阶步上了一个小小身影,郯离眯起了眼望著,这宫殿里应该没有越人了不是,怎么还会跑出个孩童来?
  他跟前的护卫随即趋向前去,拔剑指向那个孩童。
  「让他过来!」郯离把玩著他的银剑,朝底下说了声。
  那孩子也真是奇怪,在这时刻里不但不逃,反而朝著他笔直走近。郯离感到有些好奇,那孩童的神色中毫无惧色,唇际渗有浅浅笑意,他行径间步履坚定,虽脱不了稚气,却有种就要摄震住他的浓烈情绪,由沈积已久的心神魂魄中强烈发散著。
  那不是普通孩童可以拥有的,十分清明澄澈却又幽远莫测的眼神。
  电光火石的瞬间,郯离觉得自己竟要迷失了。
  孩童登上台阶,来至他的面前,忽尔一抹浅色笑意缓缓绽开。
  郯离听见他以软软的童音说著:「我寻著你了……」
  也许没人记得,因那已是太古之初的事。传说天际有星恋著了地上的一颗石子,他们缱绻缠绵於人间,风雨中执著守候,永恒了一份不灭的誓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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