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君的坎坷情生+番外 作者:整天闹哄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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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连流水莫名其妙,想了想,“从来没有。”
寒墨皱眉,垂目继续沉默。
气氛莫名冷了下来。
连流水被骂不思进取并非一次两次,脸皮早已被练得毫不逊色于千年大龟的壳,又厚又硬。按理说,寒墨这说法算是最含蓄的了,可他莫名觉得不舒服,心里有一点烦躁。
店老板还在一边等着,连流水将心绪压下去:“绿豆糕、芝麻饼各一盘,再加两碗绿豆粥。”
“好嘞。”店老板高声一喝,硬是在这安静得落针可闻的大堂里喊出了一股子豪气。
可惜无人欣赏。
因为糕点和粥都是事先已准备好的,上来得很快,连流水自顾自抓了筷子便往嘴里塞,也许因为没了日间的热闹,食物似乎失了一些味道,淡得不像话。
连流水将自己的粥喝完了,两盘糕点也已是干干净净,他一抬手将寒墨那碗也喝尽了,才道:“冥君若是没胃口,便走吧。”
寒墨醒过神,这才发现桌子上已经干干净净,又掀起眼皮看连流水,抬手将连流水嘴角留下的糕点碎屑捡了。
连流水眨了眨眼睛。
寒墨起身:“走吧。”
连流水低下头想了想,道:“反正饿不着也冻不着,我不愿意费那个劲。”
寒墨回过头看他。
“我怕累。”连流水叹了口气,下了个结论似的,“嗯,我怕累。”
是因为上辈子太累了么?寒墨下意识就这样想,又不明白连流水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连流水突然笑了一下,站起来,猥琐地摸了一下寒墨的下巴,摆出一副欺压良家大姑娘的架势:“我生前可是个地痞。”气势摆得很足,但到底日久技衰,语气有些生硬。
寒墨愣了很久,眸子里有寒意慢慢凝聚:“你以前常做这种事?”
连流水忍不住缩了缩脑袋,跟上青楼被老婆捉奸了似的,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把拉住了寒墨的手臂。
寒墨看他,连流水望房梁,娘子脾气有点大,一言不和就喜欢跑得不见踪影,没办法。
☆、第三十四章 春梦事件(一)
寒墨嘴角微翘,手臂晃了晃,连流水把手缩了回来,咳嗽两声:“这是流氓,我以前按人脑袋来着。”
寒墨背手,挑眉看他,分明不信的模样。
连流水急了:“真的,这不没敢按脑袋么?”
寒墨问:“打架?”
连流水道:“嗯,抢吃的。”
寒墨立刻很糟心地看着流水,像是明白了他对食物热衷的原因。
连流水:“……跟‘人’打!凡人打架又不像你们,定身咒撒来撒去。”
他对定身咒似乎颇有怨念。
寒墨失笑道:“嗯。”
“算了,我们回去吧。”连流水放弃解释了,那种头破血流也咬着馒头不肯松口的打法,连现在的他都难以理解,人怎么就能饿成那样。
这一次连流水坚定地走到了最后——寒墨的房门前。
寒墨站在门内看他,手扶着门沿,打算关门,但没有继续动作。
连流水道:“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聊一聊。”
寒墨:“聊南阎渡莲?”
连流水觉得自己低估了寒墨的“气度”。
“楚……有人说……算了。”连流水泄气道,“冥君好梦。”
连流水转身,正打算回房,听见寒墨在背后道:“我没有梦。”
连流水转了回来,仔细地盯着寒墨看,似极力想要看出个子丑寅卯来,分清楚这个“梦”是什么意思。
寒墨被他看得颇不自在:“看什么?”
连流水收回视线,想缓解一下气氛:“春梦也没有?”
寒墨笑起来:“不如你来和我分享一下?”
连流水觉得自己搬的石头一定是砸了脑子而不是脚,却忍不住回想,血液上冲,他满脸发红地装糊涂:“记不清了。”
门沿被捏碎了一块,寒墨面不改色:“男女总记得的。”
连流水道:“不好说。”
“哦?”寒墨笑得愈发灿烂,“流水在上面?还是下面?”
脸上的红色迅速褪去,瞬间惨白,连流水转身就跑,陡然间天旋地转,只闻什么东西“砰”地一声倒在地上,待反应过来时,竟已被丢到了床上,寒墨的脸离他很近,近得两人的头发已经缠绕一处。
连流水支起手撑在两侧,微微抬着上身,额头冒汗:“冥君?”
寒墨终于不笑了,面容平静得如同波澜不起的湖:“我帮你回想一下。”
连流水觉得山雨欲来,强自镇定道:“在下面也不一定是男的,可能是某种姿势。”
寒墨不说话,脸贴近一寸,连流水彻底躺了下去,“我想起来了!在上面!”
“谁?”
这个打死不能说,连流水紧紧闭上嘴。
寒墨勾起连流水一缕发盯着看,似漫不经心:“楚歌?”
连流水错愕,不停地摇头。
那缕发便从寒墨指间溜走,寒墨皱眉道:“不许动。”
连流水乖乖停下来,敌强我弱,不宜动武。
寒墨又勾起一缕发,继续猜:“诸葛……”
连流水决定反客为主:“是谁重要么?”
寒墨顿了顿,亲了亲手里那缕头发,慢慢微笑起来,道:“说的也是,反正只是一个梦。”放下头发,手向下走,手指在连流水的腰带上徘徊。
警铃大作。
连流水按住那只手,被他手上的那股凉意惊了一下,顿了顿,更用力地按住。
寒墨反手握住他的手,捏了捏,静静地看着连流水的眼睛,问道:“天庭有什么好?”
连流水思索半天,谨慎回答:“没什么好,也没什么不好。”
“那你何必心心念念?”
“其实……”
寒墨打断道:“冥界如今已经不吵不晃,你可以睡得很安稳;一赔一千,只要你留下,不管作为赌徒,还是本君的人,都稳赚不赔;最后,判官已经不会给你安排工作了。”
很难注意到寒墨清晰的条理,本君的人”四个字已直接将连流水那被石头砸过的脑袋给砸懵了。
寒墨道:“还有什么话说?”
连流水侧头别开视线,才发现原来先前倒地的是屏风,耳尖渐渐发红,语气有些不畅:“我喝醉的时候是不是抱怨过什么?”
寒墨没说话。
连流水磕磕绊绊道:“醉话不用当真。”
寒墨的眸子寒下来,道:“我多管闲事?”
冥君大人似乎总能得出意想不到的结论。
连流水转头看寒墨,被那双黑得诡异的眸子给吓得再次别开了视线,专心看黑色的床帐,终于将那句“其实”说完:“其实……我觉得冥界挺好的。”
☆、第三十五章 春梦事件(二)
寒墨表情空白地盯着连流水,像个无知而虔诚的学生。
连流水被他看得几乎撑不住,终于受不了了,头微微上仰,嘴唇在他脸上胡乱碰了一下,这才完成什么了一样地躺下去,满脸不自在道:“梦里是你。”
孩子般的笑在寒墨脸上绽开,如同三月的柳絮轻飞。
连流水听到了自己分外聒噪的心跳声和无耻的咽口水的声音,他安慰自己,寒墨虽然脾气不好,但长得好,不亏不亏。
亲吻如雪花般在眼角轻柔落下,许是被他眼中的温柔迷惑,连流水闭上了眼睛。
心中升起一股巨大的满足感,寒墨只觉连日来生闷气的自己就是一场笑话。
寒墨放开连流水的手,像要确认什么似的去摸连流水的脸。
连流水僵了僵,没有躲,继续看床帐上金线绘的花纹,自欺欺人地想:躺在这里的一定不是自己。
手指便如愿碰上连流水的额头、眉毛、眼角、鼻尖、嘴唇……
本来还只是有点痒,可以忍受,当那只手走到脖子还打算继续下移时,连流水终于察觉到要做点什么了,握住那只手,眼睛下瞥,一本正经道:“不准耍流氓。”
寒墨反手握回去,好商量道:“不耍流氓。”
连流水正在思考寒墨何时变得如此好说话,惊讶不备之际,寒墨严丝合缝地贴过来,道:“做正事。”
“……”连流水决定争取一下,“我在梦里面是在上面的!”
连流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寒墨非但不生气,反倒心情很好:“在上面也可能是某种姿势,如果你愿意……”
连流水仿佛看到雪亮的刀光正要朝案板上的自己挥来,没了屏风,从床上可以一眼望到门,那么近,又那么远:“不愿意。”
寒墨将脸埋在他颈侧笑得浑身打颤,半天才把头抬起来,在他嘴角亲了一下,柔声道:“问吧。”
连流水反应不过来:“什么?”
“楚歌说什么?”寒墨提醒他,“你方才没说完。”
连流水愣了愣,脱口而出:“你逗我呢!”
寒墨笑起来,意味深长道:“原来你如此期待啊。”
连流水赶紧摇头:“你能不能先起来?”
“不行。”寒墨一口回绝,“问完了得做正事。”
以为寒墨大发慈悲的他究竟是有多蠢!连流水开始思考怎么把战线拖到天荒地老。
寒墨看破,补充道:“一句话脱一件衣服。”
连流水:“……你觉不觉得自己在逼良为娼?”
“原来楚歌说了这种话。”寒墨故意误解,笑着将连流水的腰带解开,回答道,“不觉得。一个在梦里压过本君的地痞,还算是‘良’?我们这顶多算是勾搭成奸。”
外袍被丢下床。
连流水胸口鼓起一块,寒墨摸进去,连流水惊恐道:“我还没说话!”
寒墨拿出姻缘册,大方道:“现在说了,我算你免费。”
连流水闭紧嘴巴,如果有针,他想把自己的嘴缝起来。
“你倒是时刻带着这东西。”
不然容易被偷!连流水闭着嘴巴抗议。
“正好。”寒墨坐起来,变出一只笔,打算将连流水的名字写上去。
翻开姻缘册,寒墨像是突然被定住了,纸面上,分明已经有了那三个字。
规规矩矩的三个字,但着力不太稳,可以想象,写字的人下笔时手在抖。
寒墨越看越高兴,脸上反倒没有什么表情,幽深的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
不知看了多久,寒墨终于心满意足地合上了姻缘册,戳了戳望着床帐装死的连流水,道:“今天放过你。”
连流水一愣之后,挖了挖耳朵,极度怀疑地看向寒墨,似乎要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什么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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