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吸你的血,好吗?by BEN
文案:
圣摩西教堂离奇血案发生,线索一切导向「恶魔」作祟,刚报到的警察齐苏阳就因一只棺材成为卧底,与神秘的巴恩斯兄弟成为室友。
哥哥周的危险眼神、嘴角邪笑,弟弟西门的天真无邪、美丽热情,耍得齐苏阳晕头转向,更不凑巧,他的青梅竹马雷·墨菲也来轧一角!
谜样的凶手是邪教崇拜?基因实验?抑或真有吸血鬼的存在?
獠牙与鲜血的启示,真相即将露出曙光!
我笨拙地收回手,又轻手轻脚地爬了下来,向後退了几步,直到背心贴到了墙,才问:「能解释下……为什麽……你们兄弟,都长著,这麽长的犬齿吗?不要、不要跟我说是得了什麽吸血鬼病,连牙都长长了。」
周居然噗的一声笑出来:「你可真够白痴的,那是假的!西门有一阵子虽然病好了,却迷上了吸血鬼,一定要安上这麽两颗牙,他还参加了一个所谓吸血鬼预备队的地下组织,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只好跟著一起参加了,所以才安了这麽两个让人啼笑皆非的牙齿。」
吸血鬼预备队?还有这麽变态的组织?
楔子
二O二七年八月十三号星期五晚上。蒙特丽尔圣摩西教堂。
马丁神父注意那个独坐在最后一排角落里的女人很久了。那是个看不出年龄跟长相的女人,黑风衣,帽兜戴在头上,遮了大半张脸的黑墨镜,她甚至戴着黑色的小羊皮手套,手里纂着的一大方雪白的帕子,遮住墨镜遮不住的脸的其它部位……
八月的夜晚,实在没有必要穿那么厚重的黑风衣,戴那么黑的墨镜,更不要提手套了。
女人是在弥撒开始了十分钟之后才进来的,进来后直接坐到了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她只有一个人,脚步轻得像猫,以至于除了马丁神父和他身边的助理嬷嬷,都没有别人注意到她。
就像她偷偷地溜进来一样,那女人又在弥撒结束前悄悄地离开,跟进来时一样没有惊动任何人。
做过弥撒,马丁神父想去图书室写几封信,却在图书室的门口看到那个神秘女人正在徘徊。
「有什么事吗女士?我可以帮什么忙吗?」马丁神父走过去问道。
「是……」女人的声音很低沉,「神父,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二十七年前了。当时您在这所教堂吗?」
女人摘下了墨镜,忧伤的蓝眼睛有些期待地看着马丁神父。马丁神父这才发现那女人的年龄不轻,大概快有五十岁了。她的举止很优雅,浑身散发着神秘又忧伤的气息。
马丁神父很想帮她,可惜,「对不起,女士,我是二十三年前来的。」
「我记得当年的神父是亚德里安教士,您知道如今他在什么地方吗?」
「亚德里安神父已经跟我主天父在一起了,我的孩子。」
「死了?」女人狠吃了一惊,随后意识到自己的无礼,连忙道歉说:「对不起,神父,可是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呢?」
马丁神父还没有想好该怎样回答,那女人接着说道:「那个时候的人,我是说,除了亚德里安神父,还有其它的人在吗?」
「吉英嬷嬷吧,她是最老资格的,在这里待了有三十年。不过她的健康情况出了问题,现在长住在老年院,圣保罗老年院。」
神秘女人感谢着离开。
马丁神父进到图书室,按照计划写了几封信,又看了会书,直到困倦的感觉袭上身,才看了看表,快十一点了,该是上床
休息的时候。
马丁神父熄灯锁门,长长的走廊上有一根日光灯线路出了毛病,不停地闪着,还发出劈劈啪啪的声音,映着自己的影子忽明忽暗的,神父皱了皱眉。走过档案室的时候突然听到里面有声响,他从门下的缝隙看去,里面并没有开灯。
这么晚了谁还会在那里呢?马丁神父把耳朵贴到门上听了听,果然,声音是从里面发出来的,吱吱扭扭的,好像有人在拉动沉沉的档案柜。
马丁神父扭了扭门把手,门是死锁的。神父掏出钥匙,打开了门。有个黑影正背对着门打着手电筒,在档案柜里翻寻着什么,边翻边不耐烦地把资料扔出来,他的脚边已经散落一地的档案。
神父问了声:「你是谁?在干什么?」顺手打开了灯。
那黑影转过身来,他的手电筒是叼在嘴里的,可是天啊!他的脸!
神父大叫了一声:「万能的主啊!魔鬼!是魔鬼啊!」
「魔鬼」扑了过来,双手掐住神父的脖子,声音断续地逼问着:「二十七……二十七年前的档案……在什么地方?」
马丁神父好像受到了太大的刺激,只会喃喃地叨念着:「魔鬼,魔鬼,主啊,拯救我的灵魂,不要让我陷入魔鬼的掌心。」
「魔鬼」头向两边歪了歪,喉咙里发出低吼,猛地张开嘴,狠狠地咬到了马丁神父的脖颈大动脉上。神父尖声惨叫着拼命挣扎,「魔鬼」的双爪紧紧地控制着爪下的「猎物」,神父的叫声渐渐微弱了。
门外,特瑞莎修女跟马莉修女边叫边向档案室跑过来,「怎么了?神父,出什么事了?」
「魔鬼」放开奄奄一息的马丁神父,飞身上了窗台,一个旋身,从三层楼的窗子跳了出去,消失在漆黑的夜色里。
也许,他真的是一只「魔鬼」。
第一章
「齐苏阳,电话!」
电话铃响,老妈拿起听筒只说了一声「Hello?」就连忙伸长手臂,把听筒拿到西伯利亚那么远的地方,好像电话线另一端的人得了高传染的绝症,生怕那病毒会顺着电话线传到这边来似的。
唉,能让老妈有如此夸张反应的电话只能是一个地方打来的——父亲家的人,如果不是父亲,就是爷爷奶奶,也可能是两个姑姑。
我认命地叹了口气,一时间胃口全无,一边接过电话,一边把自己面前的卤火鸡翅膀推到了雷的面前,还有三只半。那家伙拖了过去,也不嫌弃,大吃大嚼起来。
「喂?」
「小阳啊……」是父亲,「家里都好吗?最近在忙些什么?……」
我无心地应着,想着这次父亲来电话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别误解我,我并不是说父亲会利用我什么的,只是两父子十几年没有生活在一起,实在没有闲谈的共同话题。
「已经毕业快……两个月了吧,下一步怎么办想好了没有啊?」
原来他想知道这个。只不过我已经毕业四个月了。看来是二姑姑让他问的。
「想好了,我要去蒙特丽尔当警察!」
话音还没落地,一左一右射过来两道死光,老妈跟雷一起瞇着眼睛盯着我,恨不得在我身上割出个洞来。我耸耸肩膀,抖落那两道「沉重」的目光。
「噢,蒙特丽尔呀,」父亲沉吟了一下,「那你要好好表现,刚开始工作……」
十分钟后,父亲终于挂断了电话。还没等老妈发威,雷已经把我扑倒在沙发上,那脸黑的,像我抱着他们家孩子放井里了似的。
「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决定要去蒙特丽尔,为什么我不知道?」
笨,因为我没告诉你。
老妈也冷了一张脸问:「是啊小阳,什么时候决定的?怎么也没跟我商量商量?」
什么时候决定的?这个问题好回答——我可以准确地告诉你们,准确到哪天哪小时哪分钟——那是三个礼拜前的星期四下午七点三十五分,我接到了二姑姑的一个电话。于是在两分钟之内,我决定了,我要去蒙特丽尔!
先介绍一下目前出场的人物。
我叫齐苏阳,爸爸姓齐、妈妈姓苏、姥姥姓阳,老妈说姓跟了爹,那名就得用两个娘家的。
我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随父母移民加拿大,三岁的时候父亲回了中国,我跟母亲留了下来,两年后父母正式离异。
我妈在小学教书,一教就是十八年。她老人家〈芳龄四十一〉一把屎一把尿地把我拉扯大——她总那么说,其实没那么恶心了,含辛茹苦一点还是有的——总之我今年长到了二十一岁,刚从警察学校毕业,未婚。
Ok,enough about me.再说说我身上扒着的这只。雷·墨菲,我们家的邻居,比我大六岁,小学的时候是我妈的学生,现在是我妈的又一个儿子。
雷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我妈跟他妈两个正好都是单亲母亲,几十年来互相照应,我跟雷两个就像有了两个妈妈。
雷小时候他妈上班没办法照顾他〈注一〉,所以他十二岁以前的课余时间一直是我妈在照看他。他也只好跟着我参加我妈为我选的各项教育课程,包括中文——我告诉你这些是要提醒你小心,当着他的面别用中文说他的坏话,他听得懂的。
到了他十二岁之后,就是他领着我到处「探险」了。自从三个月前可怜的墨菲太太也因为心脏病发作去世,雷更是吃住都在我家里。
雷这家伙天赋异禀,如果生在中国古代就是一个李元霸〈注二〉,一张阳光灿烂的脸,极具煽动性,是个天生的推销员。他十几岁的时候每个月收入就是五位数了。现在是X大公司的营销部副总裁。
我十三岁的时候雷第一次说他喜欢我,当然我很快就发现他也喜欢露茜、费比、温迪、安妮、朱莉、凯蒂、黛比、爱咪、乔琪、艾迪、路易、高飞、安基、杰其……我已经脱袜子开始数脚趾头了,才只数了一半。
本来在墨菲太太出事前,那家伙洗心革面要重新做人,还跟那些蒂蒂比比的都断了来往,我也想再给他个机会——给我们两个一个机会。
可是大概他母亲的病逝对他的打击太大吧,他居然又开始夜不归宿。我的卧室窗子跟他的正对着,他什么时间回家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不过他还是那么霸道,永远认为他有权利质问我。
老妈问:「为什么一定要去蒙特丽尔?」语气冷的都能冰酸梅汤了。
「因为二姑姑的女儿也要来加拿大念书!」
本来我想就这么得过且过地混到退休,谁知三个礼拜前,晴空一声霹雳,二姑姑来电话说她家女儿也要来这边念大学,让我帮她联系附近的大学,并且「如果可能,像照顾她表姐〈也就是我大姑姑家的女儿〉一样」再照顾她五、六年。
我当时就决定了,我要彻底消灭这个「如果」跟「可能」!
话说我大姑姑家的千金,那叫一个恐怖,比我还大八个月呢,生活上居然一点能力也没有,支使我做牛做马三年整,还花痴一个,我的同学朋友都被她算计遍了,害我现在见到同学还抬不起头来。后来终于有一个四十多岁的老苏格拉底牺牲小我,愿意娶她,我才逃出生天。
「那你逃到蒙特丽尔就行了,她万一去那里念大学呢?」老妈的语气缓和了些,说起此女的恐怖,连老妈都招架不住。
「老爸他们不知道,三年前魁省的新规定,去他们省读大学的一定得通过法语托福,哈哈,二姑姑的女儿一定通不过的。」
看到老妈有点失落的脸,我连忙推开身上的熊,把老妈抱进怀里安慰:「老妈,妳也知道的,我想当警察,不然也不会去念警察学校了,再说,也就签了五年的合约,五年后我就回来了。
「而且蒙特丽尔离这里也不是很远啊,开车四……五……六个小时就到了,我还是可以经常回家,妳也可以去看我……放手放手了,耳朵耳朵……」
老妈狠狠拧着我的耳朵细声慢语地问:「我怎么没听清楚,你说的是几个小时?」
「六个,六个,啊不,七个七个还不成吗?」其实我的记录是四小时三十分,把车速飙到一百五以上,中间不休息——不过不能让老妈担心。
「再敢给我飚车我打断你的腿!」老妈摆出泼妇状,如果让她的学生看到一向温文尔雅的苏小姐这副河东狮相,晚上一定会做噩梦。
「苏小姐,安河法律对家庭暴力绝不姑息。」我揉着耳朵一本正经地对老妈说。
「不姑息家庭暴力是吗?」雷给了我一个泰山压顶,在我的肚子上抓着,「我不算家庭成员,苏小姐〈这家伙永远按照小学一年级的规矩叫我妈妈苏小姐〉,我帮妳摆平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
「哈哈哈哈……饶命,哈哈哈……老妈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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