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厄序列+番外 作者:歌平
Tags:情有独钟 科幻
布莱特扫视了一圈,正要向里头的备用发电机走去,身后的叶迟忽然“咦”了一声,他的声音虽然轻,却让布莱特停下了脚步,就这一瞬间,一声枪响,子弹打在布莱特脚尖侧前方不足五公分的地方,在地面上擦出一道白色的痕迹。
布莱特在枪声响起的一瞬间就下意识地拔出了枪反击,子弹打在集装箱厚重的铁皮上,发出尖锐的响声。布莱特举着枪向集装箱的方向慢慢靠近,一边示意叶迟将对方的位置指示给自己。
但叶迟还没来得及作弊,布莱特就听见了弹仓转动的声响,他几乎立即反应过来,一把拉住叶迟,就朝旁边的一个木箱后扑了过去。
两个人狼狈地滚倒在木箱后,同时,木箱上和他们原本所在的地方就布满了铅弹,甚至有一些二次弹跳打到了木箱上方。
“果然是霰弹。”布莱特放开叶迟,霰弹枪近程火力极大,唯一的缺点就是不一定能一击杀敌,以刚刚自己和对方的距离,这一发霰弹假如硬吃,自己倒是不会死,重伤是少不了的。
现在敌人在暗处,手里还有霰弹枪,布莱特也不敢大咧咧地靠近,他的目光在机库里梭巡了一遍,模拟了几条掩体靠近的路线,接着向叶迟确认对方的位置。
“他没动,箱子,右二。”叶迟呼吸略微急促,显示出不同寻常的兴奋和焦虑。
布莱特注意到了,但他现下没空去关心叶迟,按照叶迟的指示,他确定了自己的行动路线,嘱咐叶迟先呆在这里不动,布莱特猫着腰离开了。
随着布莱特的移动,随后又有几次枪响,霰弹枪的枪声与其威力相符,十分巨大,枪声在机库里嗡嗡作响,炸得叶迟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他一边捂着耳朵一边探头探脑地看布莱特那边的情形,布莱特此时正躲在另一个集装箱后,对方恐怕弹药有限,所以并没有采取火力压制的对策,使得布莱特的靠近更加有效迅速。
布莱特手里有一把小刀,那还是在研究所里找到的,一路以来除了割断挡路的藤蔓清理休息的地方之外都没什么用处,此时布莱特倒持小刀,动作轻捷迅速,迂回向目标集装箱靠近。
很快,枪声便停止了,布莱特的行动也更大胆了一些,假如对方还不更换位置,那么到布莱特找到他为止,他都不可能用霰弹枪攻击了,因为布莱特已经进入了他的死角区域,视野里没有猎物,即使是霰弹枪也毫无用处。
对方显然很清楚这个道理,叶迟向布莱特做了个手势,示意布莱特对方正在移动中。
叶迟无法告诉布莱特对方的确切位置,因为他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看移动的趋势竟然也是向布莱特的方向靠近。
布莱特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即使没有对方的固定位置,但布莱特方才已经将整个机库的布局完全记在脑海中,能接近他的路线只有那么几条,又有叶迟提示,他很快找到一个位置,从这里能看到那人的身影。
对方还不知道自己的行动已经被看得一清二楚,还握着手枪小心翼翼地在集装箱一侧挪动,布莱特嘴角微微上扬,将小刀放了回去,重新拿出枪来。
正当他要向这位先生说再见时,那人的背后忽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
弗朗西斯悄无声息地走到那人背后,接着操着不知哪里摸来的酒瓶,狠狠砸了下去。
“哗!”酒瓶子碎了一地,被偷袭的先生干脆利落地晕了过去。弗朗西斯拍拍手,对从箱子后面面无表情转出来的布莱特笑了笑,“从值班室里找到的,伏特加,要来一杯吗?”
作者有话要说: 布莱特表示:作者我想干掉这庸医很久了,我能干掉他吗?
致总是作死的弗朗西斯医生-。-
话说大家猜猜看嘛,这个被打晕的先生是谁?
☆、狱警卡尔
当卡尔醒来的时候,第一个感觉就是剧烈的疼痛,他眯着眼,发出难以忍受的呻吟声。
“我建议你最好不要动,不然除了疼痛,可能还会有严重的晕眩感。”他听见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卡尔皱着眉,摸了摸一跳一跳抽疼的后脑,那里裹着一圈绷带,手感有些湿润,可能是渗出来的血液。
“你是谁?”卡尔的确有着令人恶心的晕眩,使得他眼前一片模糊,他能看到面前坐着一个人,但看不清那人的模样。
那人微微弯下腰,凑近了他,“卡尔·史密斯?你还记得我吗?”
卡尔挣扎着坐正了身体,那人十分好心地扶了他一把,“我是弗朗西斯医生,你们这批新人刚进来的时候,到我的诊所做过心理评估,记得吗?”
弗朗西斯医生?卡尔当然记得,那是一个有些吊儿郎当的医生,喜欢在心理评估的过程中开一些恶劣的玩笑,卡尔并不喜欢他。
他喘了口气,眼前逐渐清晰起来,他看见了弗朗西斯棕色的头发和近在咫尺的蓝色眼睛。
“呃……”距离太近了,卡尔有些不适应地向后躲了躲,这动作并不明显,弗朗西斯却注意到了,很善解人意地离他远了一些,“哦,我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那酒瓶杀伤力这么高。”医生毫无诚意的道歉让卡尔骤然想起了之前的事。
卡尔立即就想去摸枪,但他摸了个空不说,忽然动作导致他的后脑剧烈地痛了一下,就好像有谁又在伤口处来了一下似的,他疼得龇牙咧嘴,哑着嗓子说:“我的枪……”
弗朗西斯做了个摊手的动作,无奈地说:“很抱歉,被没收了。”
卡尔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充满警惕和敌意,“你想做什么?”
弗朗西斯压了压手掌,“放松,不是我没收的。”他比了比另一个方向,“是暴君没收的,说起来你得感谢我,要不是我砸了你一下,你现在就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
卡尔朝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他还在第三机库,机库门口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他印象深刻,是偷袭他并将他打晕过的叶迟,另一个应该就是之前与他对峙的人。
“暴君?”卡尔重复了一遍。
弗朗西斯絮絮叨叨地说:“他叫布莱特,另一个亚裔小家伙是叶迟,我得提醒你,布莱特可是个独、裁主义者,万恶的法、西斯,大男子主义,心狠手辣!你别惹他,也别跟他对着干,不然你这条小命很可能就保不住了。”
卡尔皱了皱眉,他觉得这个医生十分啰嗦,而且与他相当不错的体格相比,性格软弱得令人不耐烦,“够了,我不想知道这些,你们要干什么?”
弗朗西斯慢吞吞地眨了眨眼,这个动作由叶迟来做可能还能使人心生怜爱,但弗朗西斯一连几天没刮胡子,一张脸几乎跟野人似的,卡尔毫不掩饰自己的反感,稍稍撇过脸去不去看他。
弗朗西斯微微扬起了唇角,他蓝色的眼睛里完全没有他所表现的那么情感丰富,而是一种高高在上的评估式的目光。
但他的语气还是与之前一样,“我们原本是来找飞机的,不过看来落空了,在来这里之前我们在研究所里找到了一些资料,我猜接下来我们得去军队那里看看。”
“保护研究所的军队基本全军覆没,你们去那里干什么?”卡尔疑惑地问。
“你该不会以为我们现在还在祈求军人的保护吧?”弗朗西斯几乎因为这小家伙的天真而发笑了,当然他并没有真的笑出来,“现在岛上有物资的地方,除了监狱、研究所就是军队驻扎的基地了,监狱,我想你不会再想回去,研究所里简直乱成一团,有一头十二米长的湾鳄已经把那里当做了老巢,现在只剩下基地了,正巧我们也得到了基地的具体位置,Bravo,那还等什么呢?”
卡尔低声说:“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弗朗西斯耸了耸肩,“这一点我也知道,但是什么时候来你能确定吗?”
卡尔抿着嘴,他有些娃娃脸,抿着嘴的时候脸颊上还有小小的梨涡,沮丧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一只可怜巴巴的大型犬。
弗朗西斯安慰他:“总之确定他们会来已经足够了,在军队来之前,我们必须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机场可不是个好地方,当然了,我希望你也能和我们一起走,要知道,现在的情况下战力多一些总是好事。”
卡尔明白,机场显眼但结构简单,甚至没什么防护,也没有足够的武器储备,并不是一个停留的好地方。
他沉默了一会儿,勉强同意了弗朗西斯的建议,“好吧,但是得把枪还给我!”
“我说了不算数,你可以去问布莱特要。”弗朗西斯已经达成了自己的目的,笑眯眯地说道。
卡尔的头疼已经好了很多,他站起来,向布莱特那里走去。
“喂!”卡尔粗声粗气地喊了一声,伸手想去拍布莱特的肩膀,手还没有碰到布莱特,一旁看起来温和无害的叶迟就骤然出手,一把握住了卡尔的手腕,将他拽倒在地,接着将膝盖一弯跪压在卡尔胸腹上,卡尔的双手也被禁锢在他头顶。
卡尔措不及防,后脑勺重重撞上地面,疼得他几乎再晕一次,等他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放开了,布莱特和叶迟站在他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布莱特见他恢复了意识,稍稍弯腰似笑非笑地对他说:“狱警先生,又见面了,我还没有向你道谢呢。”
卡尔捂着脑袋坐起身,看清楚了布莱特的模样,他并不认识布莱特,却对布莱特的声音有一点儿熟悉,“什么?”
“啊,你当时昏倒了。”布莱特像是刚想起来似的,带着假惺惺的笑容,“多谢你的制服,帮了我不少忙,狱警的制服质量真不错啊。”
卡尔怔了怔,终于明白过来,一瞬间他的怒火几乎迫使他跳起来给布莱特一拳了,但他刚想这样做,还在疼痛的后脑勺和无力的四肢就让他的计划流产了。
因此他脸涨得通红,“你竟然敢这样做!啊,对了,叶!当时也是被你控制了才袭击我的吧!我的天,医生说的没错,你就是个……!”
他后面的话没能说完,医生眼疾手快地扑了过来,捂住了他的嘴,弗朗西斯清了清嗓子,说:“你现在还是伤员呢,情绪不能太激动,对伤口恢复不利。”
医生语速极快,一边说一边把卡尔往里头拖,布莱特目送他们走开,嗤笑了一声。叶迟站在他身边,有些茫然地看了看他,“他,不杀吗?”
布莱特挑了挑眉,从机库的枪战开始,叶迟就表现出不正常的亢奋和警戒状态,刚才对卡尔的过激反应也证实了这一点,“你想杀了他?”
叶迟微微眯起眼,“他开枪,伤害你。”
布莱特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一把拽过叶迟,把他按在墙上,重重地吻了下去。
自从离开监狱之后,布莱特再也没有这样吻过叶迟,与在监狱里一样,他的吻充满令人窒息的占有欲和控制欲,他不需要叶迟回应他,只是一味掠夺,他的动作过于凶狠,甚至咬破了叶迟的嘴唇。
这头弗朗西斯瞥了一眼那边接吻的两人,转过头对依旧满脸通红的卡尔说:“你看见了,他们俩是这个关系,不要在布莱特面前反抗他,也不要试图跟叶迟打好关系,不然我可不能保证布莱特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卡尔挣开他揪着自己的手,喘着气说:“我反悔了,我不跟你们一起走!”
弗朗西斯看着面前这个怒气冲冲的年轻人,觉得自己也有些手痒,他捻了捻手指,耐心地问道:“为什么?”
卡尔当然不能说是因为布莱特剥了自己的衣服把自己丢在牢房里,过了半晌他才说:“他是罪犯,我是狱警,我怎么可能跟他混在一起?!”
弗朗西斯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他,他记性很好,几乎记得大部分人的心理评测结果,卡尔·史密斯,二十岁,莽撞天真的美国小伙子,入伍才两年,是个坚守正义的理想主义者,虽然这一类人总是很顽固,但弗朗西斯没想到竟然顽固到这个地步。
弗朗西斯打心底里想揍他,但最终,他还是叹了口气,“说实在的,我也不想跟着他,但是我只不过是一个心理医生,身上也没有武器,不跟着他我恐怕只能死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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