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厄序列+番外 作者:歌平
Tags:情有独钟 科幻
“我假设在我们来之前,这两者就发生了争斗,看那些蚂蚁的反应,应该是湾鳄赢了,我想再让它们来一次,说不定我们会有机会离开这里。”布莱特盯着慢慢安静下来的湾鳄,低声说。
叶迟抬头看了看二楼,忽然说:“蚁后?”他指了指楼上,慢吞吞地说:“把蚁后带到这里来。”
布莱特微微皱起眉,他捏着叶迟的下巴,先检查了一下叶迟身上先前挠出来的伤口,由于快速愈合的能力,这些伤口早就没什么痕迹了,“看弗朗西斯和卡尔的状况,这些蚂蚁的毒液可能会使人麻痹,我和你都受病毒影响变异,可能抗性比一般人来得强,但假如在蚁穴里麻痹就只有跟他们一个下场了。”
叶迟摇了摇头,“只要快。”
布莱特思索了一会儿,同意了叶迟的意见:“检查一下身上的装备,我们上楼,如果有任何问题,就直接撤退,不要逗留。”
作者有话要说:
☆、最终副本(下)
弗朗西斯睁开眼时,面前是一片白色,他身体里还残留着麻痹感,胸口阵阵闷痛,视线也十分模糊,他喘了口气,喉头泛起阵阵令人恶心的铁锈味,弗朗西斯甩了甩头试图搞清楚现在自己在哪里,他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包裹着,忍不住挣动了两下,皮肤接触到的粘稠感觉让他更加恶心,挣扎中他碰到了身后的人。
“卡尔。”弗朗西斯艰难地转身,试图弄醒卡尔,“醒醒,卡尔!”
卡尔呻吟一声,慢慢睁开眼,“医生?”
“你还好吗?”弗朗西斯和卡尔几乎脸贴着脸,他尽力是自己后退一些,但用处不大,“我们似乎没有被蚂蚁分尸。”
“哦,我猜我们是被当做了储备粮什么的。”卡尔很快清醒过来,他试图将包裹着两人的白色厚膜撕开,但这种白膜柔韧无比,卡尔以一个艰难的姿势地取出军刀想划破这玩意,军刀刚刺入几公分就被卡住了,卡尔喘着粗气费力地将军刀重新抽出来,刀刃上缠绕着头发丝粗细的白丝,卡尔捻了点儿,“这是什么?”
弗朗西斯不想去碰那玩意儿,他皱着眉说:“可能是那些蚂蚁的分泌物,用来困住猎物,看起来很像蜘蛛的蛛网不是吗?”
卡尔将军刀重新插回腰间,此时两人被困在这由白色细丝织成的巨茧中,不论做什么都极不方便,弗朗西斯从来没跟人靠得这么近过,每次他一动,就会碰到卡尔的身体,这让他不得不静止下来,周围安静得出奇,弗朗西斯能听见卡尔有些粗重的呼吸声,“你的伤口还好吗?”
卡尔动了动,“感觉不到。”他触摸着自己的腿根,“毒液的麻痹性还没有从我身体里完全褪去,就算你现在掐我一下,我也没什么感觉。”
弗朗西斯有气无力地开着玩笑,“我觉得我们这会儿就像电影里,嘿,你看过异形吗?”得到卡尔肯定的回复后,他继续说,“就像异形里头,那些人都被异形抓起来包在茧子里……”讲到这里他忽然惊恐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该不会我们的身体已经成为那些虫子的温床了吧?!”
卡尔耸了耸肩,“有这个可能性。”他看见医生面如死灰,忍不住笑了起来,安慰道:“我们更可能是它们的食物,异形里面包裹人类的薄膜很容易就能破开,而我们却不一样。”
弗朗西斯叹了口气,“不管是温床还是食物都不是什么好结局。假如还有酒精的话,我倒宁愿在这里直接被烧死算了。”
“布莱特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卡尔挪了个位置,他个子比医生稍高,嘴唇正好在医生的鼻尖上,开口说话时总有些错觉自己吻到了医生,因此放松上半身,向后靠去。
弗朗西斯说:“布莱特不会来救我们的,他的心目中叶迟最重要,任何会导致他失去叶迟的可能他都不会尝试。”
“他们俩……真的在一起了吗?”卡尔犹豫着问道。
弗朗西斯挑了挑眉:“你歧视同性恋?”
卡尔苦笑起来,“当然不是。”
“那不就完了,两个神经病在一起不是正好,现在还都成了变异者,中国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弗朗西斯已经放弃了求生,倾诉欲反而强了起来,“哦对了,‘什么锅配什么盖’。”他这句中文发音还颇为标准,听得卡尔一头雾水,“什么?”
弗朗西斯将意思给他解释了一遍,“叶迟是自闭症患者,布莱特有童年心理创伤,独占欲和控制欲远远强于一般人,这不是正好,多么般配。”说完,他还干巴巴地笑了两声。
卡尔的注意点却完全跑偏了,“你还会说中文?”
弗朗西斯懒洋洋地说:“我的小伙子,我可是个心理医生,假如我遇到了中国客人,能说两句中文会提高客人对我的信赖程度,假如你想听的话,德语、法语、日语、韩语……我大概能说十来种语言,当然,并不是都精通,我可不是什么天才。”
卡尔笑了起来,“医生,这已经称得上是天才了,我上学的时候,学校让我们学点儿法语,我差点被弄疯了,天哪,竟然连桌椅都分性别,那帮法国佬到底是怎么想的!”
弗朗西斯撇了撇嘴,“那是你蠢。你为什么入伍?没考上大学?”
提到学习问题,如同这世界上所有的成绩不好的孩子一样,卡尔颇有些尴尬,他想挠挠头发,一抬手却差点儿撞到医生,他连忙收回动作,“我不喜欢学习,本来我妈妈告诉我念个社区大学或者技校也可以,但当我有一天看到我弟弟在学校里被人歧视欺负时,我就决定入伍,假如有个当兵的哥哥,亚当可能会好过一些。”
“你弟弟叫亚当?”弗朗西斯吹了声口哨,“我听说亚裔,尤其是中国孩子,都很擅长学习。”
卡尔眼睛微微一亮,“是的,他一定能考上大学,哈佛或者耶鲁什么的。”
弗朗西斯沉默了一会儿,微笑道:“是的,我也相信他一定可以做到。”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不再说话,这种令人眼圈发红的寂静一直持续到卡尔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
“怎么了?”弗朗西斯微微紧张起来,“你的伤口裂开了?”
卡尔皱着眉,他过了一会儿才回答医生的话,“没有。”卡尔顿了顿,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我的枪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作为我的主治医师应当很清楚这一点。”
白色丝茧里光线十分微弱,弗朗西斯看不清卡尔的神情,但他敏锐地察觉到卡尔有哪里不对,他身体前倾想要检查一下卡尔的状况,正在此时,卡尔忽然身体猛地晃了晃,迎着弗朗西斯倒了过来,这么近的距离弗朗西斯措不及防,两人的脸狠狠撞到了一起,弗朗西斯只觉得自己的嘴唇被卡尔撞得差点儿破了皮,他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勉强将脸别过去,避开卡尔的嘴唇,弗朗西斯低声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卡尔没有出声,随着弗朗西斯的动作,他的脸缓缓滑到弗朗西斯的颈侧,弗朗西斯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急促,脸颊却凉得如同冰块。
弗朗西斯心底泛起一阵恐慌,他划动手脚,试图将卡尔从自己身上扶起来好查看他的状况,但几乎立刻,他的动作就被卡尔制止了,卡尔一把搂住他,困住他的手脚,虚软无力地轻声说:“不要动,不要引起它们的注意。”
什么东西的注意?弗朗西斯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过了几秒,他才意识到是自己过度呼吸导致的晕眩,他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卡尔环抱他的力气并不大,他很容易就能挣开,尽量放轻动作,弗朗西斯喘着气向卡尔身后看去。
他眼前的这一幕几乎令他停止呼吸,从白色丝茧外,有什么东西将它的口器伸了进来,直直地刺进了卡尔的腰椎部位,弗朗西斯不知道那东西在做什么,唯一能确定的是,再这样下去,卡尔只有死路一条。
弗朗西斯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他的嘴唇动了动,忽然大声骂了一句脏话,他从卡尔腰上把军刀抽出来,开始奋力去砍那根黑色的口器,在丝茧中他的动作十分不便,口器的位置太靠下,他常常砍空,但他还是挣动着,伸长了胳膊想将口器砍断。
卡尔的手指无力地搭在他腰上,他还勉强维持着一点儿神智,“不要动,医生,不要动,你会被发现的。”
他早已发不出声音,嘴唇的开合只带来了些微气流,弗朗西斯听不见他到底在说什么,他一边砍,一边狠狠地掐着卡尔大腿受伤的位置,“你给我闭嘴,睁大眼睛,好好看着我!”
他敏感的颈侧肌肤似乎感觉到卡尔的嘴唇在其上一掠而过,大概是笑了笑,接着卡尔猛地直起上半身,用力扭了一下,将医生拽到了自己的里侧,接着弗朗西斯看到,另一根口器插了进来,不断蠕动的前端探索着,在接触到卡尔时收缩了一下猛地刺了进去。
弗朗西斯手上的军刀掉了,他觉得自己快要因为眼前这一幕而窒息,等他回过神来,他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一边哭一边喃喃着请求谁来救救卡尔。
他抹了一把眼泪,咬着牙继续掐卡尔的腿根,一面开始大声呼救:“有人吗?!布莱特!叶迟!求你们了,快过来救救我们!”
该死的,他才不在乎会不会被这些怪物插进口器,卡尔死了,他也活不了,弗朗西斯搂着卡尔的脑袋,徒手掰扯着那些口器,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真的被他拔出来一根,拔出来的口器上沾着一点儿血和其它什么玩意儿,前端剧烈地蠕动着,想要再次插入卡尔身体里。
“怪物,离他远一点!”弗朗西斯艰难地挪动身体,想跟卡尔换个位置,但他很快发现,在另一侧又有一根口器伸了进来。
“不……”弗朗西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嘶!”下一秒,尖锐的嘶鸣声响了起来,弗朗西斯睁开眼时,白色的丝茧已经被破坏,一双手将丝茧撕了开来,叶迟冷淡的脸出现在黯淡的光线里,他看了看医生,又看了眼卡尔,小声问了句,“还好……?”
作者有话要说:
☆、逃出生天
“让我们出去!”弗朗西斯大喊,因为过度慌张,他的神情甚至有点扭曲,从C病毒在岛上扩散开来之后,无论是第一次看到变异体杀人,还是第一个晚上跟丽莎躲在休息室的橱柜里提心吊胆等救援的时候,他都不曾如此害怕过,这种从心底里生出的恐慌情绪并不是面对死亡而产生的,而是别的捉摸不透的东西。
这种白色物质并不容易撕破,叶迟试了一下,这东西软绵绵的,双手握着使不上劲,他用军刀扩开这道缝隙的上下端,用脚抵住另一头,身子猛地向左倾斜,利用一下猛增的力道才撕出一道足够让人通行的缺口来。
弗朗西斯想先把卡尔弄出去,他小心地避开卡尔的伤口,将他往外推,但白茧不着地,他在里头动作很不方便,弄了许久也没能成功将卡尔推出去。
大概是看他磨磨蹭蹭的,布莱特向叶迟抬了抬下巴,“叶,去帮他。”
叶迟点点头,面瘫着脸,探进去半个身子,把双手架在卡尔的腋下,直接把卡尔从里面拖了出来,卡尔还有些意识,但新伤加旧伤,尤其是脊椎上的两处伤口,令他彻底失去了活动能力,在被叶迟拖出来之后径直躺到地上不再动弹。
弗朗西斯随后从里面爬出来,他的身上粘着一些白色粘稠的物质,衣服上还有血迹,简直狼狈不堪,经过刚才那几个小时的挣扎,他整个人都脱力了,刚走了两步,双腿一软就跪了下去,即便如此,他还是喘了两口气后,手脚并用爬到卡尔的身边去检查他的伤情。
之前因为他和卡尔一直保持着面对面的姿势,因为空间的限制,他并不能看清伤口的全面,现在直观地看着卡尔背部的创口,弗朗西斯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果不是卡尔的胸口还有轻微的起伏,他几乎以为卡尔已经死了,事实上,卡尔也只剩下细微的呼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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