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墓不让盗(出书版)+番外 作者:酥油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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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路过的路人。”
“……你觉得这种烂理由能够敷衍我吗?”
雍怀叹气道:“好歹试一试。”
“哼哼,我现在告诉你,你失败了。”二毛恶狠狠地道,“不管你现在是不是, 至少你曾经是,那我就要消灭你!”他伸手朝雍怀抓去。
从刚才起,清风就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所以当那两条毛茸茸的胳膊伸过来的一瞬间,他就拉开了雍怀。站在雍怀身后的阿想直接暴露在二毛的爪下。
二毛也不嫌弃,一把拎起他的脖子,轻轻松松地丢了出去。
毛僵力太无穷,“啊哦!”阿想痛叫一声就没音了。
阿思转身要跑,一条腿刚迈出一尺距离,后领就被二毛抓着往后提。领子卡着脖子,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刚刚从怀里掏出来的匕首叮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雍怀见状,猛然踢出一脚,正中二毛的肚子。
二毛转过头,一双眼睛在灯下闪烁,十分瘆人。
雍怀将手中的灯朝着他的脸扔了过去。灯划过二毛的面孔,火星蹿上他的毛发,闪烁了几下就灭了。灯落在远处,眼前的景象陷入黑暗中。雍怀趁机掏出匕首,对准二毛的胳膊用力插下去!
二毛吼声如雷。
雍怀知道自己刺中了,可是刺到什么程度,能不能让阿思挣脱开来,完全没底,只能死死地抓着匕首。匕首震颤了一下,往下沉。雍怀拔了两下,纹丝不动,脖子却被一只冰冷的手掐住。
死亡的恐惧袭上心头,正当他认命地想着“吾命休矣”时,就听到清风的喝声如天籁般响起:“放手!”
黑暗中,二毛和清风迅速地碰了两下。
雍怀被成功解救。
二毛怒了:“吃里扒外!”
清风道:“他才是我的内人!”
“重色轻友!”
“……“清风默认了。
远处的灯光突然晃了一下。
阿想捡起灯,跌跌撞撞地抓起阿思的胳膊就跑。
清风挡在二毛面前,背对着雍怀摆了摆手。
雍怀跑路前,对着他的后脑勺叮咛道:“小心。”
清风开心地晃了晃尾巴。
二毛抬起手,想让清风看清楚插在胳膊上的凶器,可是他忘记光源走了,连自己近距离都无法看清案发现场,更不用说被人类迷得晕头转向的清风。
“笨蛋龙,人类都是靠不住的,你总有一天会自食恶果。”
清风道:“你不也是人类吗?”
“我不是改邪归正了嘛!”
“……当毛毛虫比当人类好吗?”
“毛、毛、虫?”二毛彻底暴走!
解决二毛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尤其在他暴走得理智全失时。清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脱身,回头找雍怀他们,却发现自己又迷路了。
他在黑暗中摸索着爬上一座小土坡,站在坡顶,中气十足地呼喊:“雍怀——”
回答他的只有静谧。
听觉好似被夺去,身体和心灵的温度都慢慢降下来。他沮丧地坐在土坡上,默默祈祷雍怀会回来找他。祈祷了一会儿,他又回味起与雍怀相处的种种来,尤其是离开前的那句“小心”,怎么想怎么甜。
独处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慢。当清风以为自己已经度过漫长的一天一夜时,终于有脚步声从左前方传来。他眯起眼睛远眺,一豆大光点像乌龟爬似的磨磨蹭蹭地靠近。
又是一只皮灯盏,和雍怀手中的那款差不多。拿灯的是个少女,二十不到的年纪,白面朱唇,娇俏明丽。若不是先认识了雍怀,清风觉得自己可能会喜欢她。念头悄然起,悄然落。别的龙怎么样他不知道,他不能挑肥拣瘦。这个小姑娘嘛……还是等以后再考虑吧。
小姑娘当然不知道在短短几秒钟里,自己的额头已经被贴上后备的标签。她正小心翼翼地扶着身边的老者。老者的年纪不太好猜,发色像五十,面容像六十……“等等,拿出地图看看。”一开口,七十。
老者对清风来说,一点都不陌生。作为第一个遇到的人类,清风把他记得很清楚。
小姑娘扶着他坐下,从随身的小布囊里掏出一张地图打开:“这里有座山的标志。”她提灯四望,照到土坡,吃惊道:“叔叔,你看这座山……”
老者站起身,冲她指的方向看了看,也惊了下,道:“好大一条龙!”
两人对视一眼,又异口同声道:“好大的肚子!”
清风盘在土坡上,没好气地想:我已经很努力地收腹了!
小姑娘扶着老者,颤巍巍地爬上土坡。老者摸了摸龙鳞,喃喃道:“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
小姑娘拔出匕首:“我撬一块下来看看。”
清风哆嗦了下,觉得自己现出原形装布景的想法真是太弱智了。
老者摆手道:“不。这样大的东西我们既然带不回去,就不要破坏。这个地方邪门得很,能不动就不动。”他的手贴着清风的鳞片又摸了摸,“栩栩如生,巧夺天工。真不知道这个地宫的主人究竟是谁,竟有这样大的手笔!”
小姑娘道:“说不定是哪个帝王的陵寝。”
“这个地方可不是什么好风水,还压在山下面,不像是帝王的陵寝,倒像是……”老者拍了拍清风的背,“被镇压的妖怪洞。”
小姑娘扑哧笑出声来:“叔叔故事听多啦。”
老者也觉得自己的猜测十分不靠谱,讪笑着往下走。“还不是你们几个小兔崽子小时候不安生,一定要扯着我讲故事,什么二郎神劈山救母!什么织女下凡牧牛……”
“是爱上牛郎。”
“呵呵!你就情啊爱啊的记得最清楚。”
“我是记性好。”
“是吗?雍怀记性也好,可没你记得这么清楚。”
清风顿时一激灵,困倦消失无踪,两只耳朵像是被谁拎住了一样,竖得笔直。可老者和小姑娘又不说了。半晌他才听到小姑娘道:“路标说遇山右转,叔叔,我们走这边。”
老者道:“丫头,你怪我吗?我私下带你来,雍怀心里会有疙瘩。”
小姑娘低声道:“我听叔叔的。”
清风听他们脚步声走远,立刻从土坡上飞起来,爪子钩着刚刚藏起来的衣服,像蜘蛛一样吸在洞顶,跟着下面的灯光往前走。他有种预感,跟着他们就能见到雍怀。
老者和小姑娘不像雍怀他们那样无头苍蝇似的乱撞,凭着地图,他们像溜达花园一样轻松惬意。
“就是这里了。”小姑娘在一道墙壁前停下,用手里的灯照墙上的纹路。
老者指着一个凹进去的手印道:“按这里。”
小姑娘将手掌贴在手印里,用力一推,墙壁向后挪了一米,露出一个凹形小室。
小室左边亮起微光,一盏油灯苟延残喘地燃烧着最后的光辉。清风贴着洞顶,居高临下,看得一清二楚。油灯照着一张半米长宽的正方台子,上面放着个罗盘。
老者道:“把玄石拿来。”
小姑娘忙从布囊里掏出一块鹌鹑蛋大小的玄石。
老者看着罗盘,将玄石先放到右边,然后从下方引到左边,再从下方转回右边,如此来回三次,就听旁边隆隆两声,石壁出现一道缝隙。
小姑娘用手推了推,竟然推开了。
清风搜刮着脑中紧巴巴的地图,确定从未听闻有这样一个地方。
老者从怀里掏出几个铁蛋,小心翼翼地丢出第一个。
铁蛋清脆落地,向里滚了滚,没有触发任何机关。
老者这才朝里迈了几步,然后丢出第二个。他走得这样小心,好像深信里面一定有什么要人命的厉害东西。小姑娘从来没见过老者这般郑重的样子,大气不敢出地跟在他后头。
嘶嘶……
清风耳朵动了动。
老者也听见了,立马停下脚步,抢过小姑娘手里的灯四下照着。
小姑娘叫道:“叔叔,看那里!”
老者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吃惊地“啊”了一声。
这是一间四四方方的石室,没有其他出路,也没有棺木,只有一个开着盖的箱子放在角落里。他们的惊讶来源于箱子的上方,一道细沙正从墙缝的小孔里淌出来。
小姑娘兴奋道:“这是不是金沙?”
老者道:“难说。这个地方邪门得很,说不定是个陷阱。”
小姑娘道:“这么大的一箱金沙,值多少钱啊?”
“值多少钱都和我们没关系,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这些东西。”老者很快收回目光,继续打量空空荡荡的四壁。
小姑娘撅了撅嘴,一双眼睛却忍不住朝金沙瞄过去,眼底的光彩越来越亮,最后趁老者打量墙壁之际,蹑手蹑脚地迈入箱子里。金沙落在她的肩头,如流水般哗啦啦地落下。她陶醉地仰起头!双手掬起金沙往身上撒。
“你在做什么!”老者突然厉喝一声。
小姑娘像是聋了,一点反应都没有,两只手开始宽衣解带。
老者察觉到不对劲,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快步走到她旁边,打开瓶塞塞到她鼻子下面。
小姑娘打了个喷嚏,猛然惊醒过来,呆呆地看着老者近在咫尺的脸:“叔叔,什么味道?好难闻。”
“大蒜。”老者松了口气,收起瓶子,背过身道,“出来吧,不要看沙子。”
小姑娘站在原地茫然了一会儿,才惊觉自己竟然敞着外衣站在箱子里,又羞又怕,边穿衣服边从木箱子里跳出来。这次她不敢再到处乱看,乖乖地跟在老者身后,寸步不离。
老者摸着墙,手指按到一块松动的砖,微露出喜色,向小姑娘要了两根极细的钉子,用锤子敲入砖头缝隙中,然后将钉子当夹子夹住砖头,慢慢地往外拉。
啪嗒,砖头掉下来,老者正要拿灯去照,就见触须一样的东西蹿出来,吸在老者的脖子上。老者惨叫一声,飞快地掏出匕首,朝触须砍去。
小姑娘反应快,拿灯火去烧。
那东西被砍了一段,很快又长出来,继续向老者扑去。
老者一手捂着伤口后退,一手挥舞着匕首。
那东西似乎知道匕首的厉害,便突然缠上老者的手,用力一拉。老者踉跄着往前冲了一步,急忙用另一只手去剥那东西。
那东西闻到血气,抖了抖,精神百倍地冲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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