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云 作者:沈暝
Tags:灵异神怪
“什么东西?”周榭好奇地问到。
“湘妃墓里的阵法……不对。”淮枢蹲下身轻轻触摸其中一处花纹,“相似,却不同。”
“这是拘魂阵。”宿裔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淮枢闻言猛地抬起头惊讶的望着宿裔,而宿裔却只冲他微微一笑,未作解释。
“拘魂阵?”周榭摸着下巴陷入沉思,“阵法的目的为拘魂,人死化为魂……每三十三年火灾都会烧死人……哎,你们说,在火神石上布这么一个阵,目的是不是为了拘魂?可将魂魄拘走是为了什么呢?”
“祭品!”淮枢忽然说道,“我怎么没想到呢?”
“祭品?”
“大阵的启动都需要及评委,在古时祭品多用牲畜,太牢为牛、羊、豕,少牢为羊、猪,但在更早的时候还有人祭,即是将奴隶俘虏作为祭品用于祭祀。”
“素素我第一次发现你懂的好多,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戴眼镜是为了装逼的。”
宿裔习惯的无视了周榭的话,内心默默吐槽:这之间有什么联系么?
“现在所有的线索都表明,我们应该去一次湘妃墓。”默默站在一旁一直未吭声的凉稚忽然开口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六人会累旅馆收拾了行李退了房,便叫了辆的士往火车站驶去。到站后买了在最近的一班车的车票,便开始等车。
由于是暑假,来往游客颇多,车站候车室里喧闹异常,几人便放弃了交谈,出去周榭仍在翻着手机忙着订旅馆外,余下四人皆靠在位上闭目养神。
“我等必须分头行动。”清宴忽然凑在凉稚耳畔低声道。
由于没有琅邪,他说话时也只有凉稚一人能听到。
“为什么?”凉稚压低声音问道。
“有人一直跟着我们,我怀疑是冲着阵法去的,我们行动得快。”
凉稚闻言,心中一凛,忙将清宴的话转述给余下四人,六人经过一番讨论,最终决定由去过一次湘妃墓的淮枢带着周榭等四人去取琉璃珠,而清宴则与凉稚一道去取无妄钺。
☆、惊变
到H市时已是黄昏了,几人便决定现在旅馆休息一晚,并着手准备些探险必备的用品,次日一早再打车去往湘水。
到旅馆住下,房间的排布依旧如先前在祝融城中那般,周榭与淮枢一间。尽管凉稚似乎有些不放心,但因只有他能见着清宴,这与清宴住一起的重任推卸不得,故心中再是不愿,他亦只能默许这件事发生。
周谢进了浴室。
淮枢望着那扇紧闭的门出神,心中却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淮枢。”
忽的,他听到浴室内传来呼喊声,是周榭。淮枢回过神来,下意识应了一声。心中却生出几分怪异之感,说不清原因,只是觉得别扭。
他走到浴室门口,隐约看到门内的周榭面对着镜子立在那儿,背对着他,而镜子里是什么情况,他却看不真切。
淮枢边拉门边问道:“什么事?”
便是他拉开门的那瞬,他呆立原地,他终于明白那种怪异之感从何而来。
周榭怎会喊他全名!
那人最喜给人起外号,如“小红”、“小黑”之类,而他称呼自己,也常是“神棍”怎会连名带姓的叫他!
那么,眼前的,是谁?
忽然他看到镜中的周榭冲着自己森然一笑,像是肯定她心中的猜测一般,“周榭”开口,声音苍老,却透着一股威严,一如之前在迦檀寺时那般:“你很聪明。”
淮枢一愣,只听那人继续道:“你一定能找到真正的湘宫,并开启它。”
“但我没有。”淮枢冷冷道,“为什么当初不将线索与我?”
“时机未至。”那苍老的声音淡淡道。
“时机?”淮枢略一思索,便开口问道,“三十三年?”
“你是个聪明人。”那人言语间多了几分欣赏之色,“但你太聪明了,反而害了自己。”
淮枢一时沉默了,他知道那人在指什么。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那人又道,“必须成功,否则所有人都得死。”
淮枢猛地回过神,却只听到那人警告似得说了句
“别忘了,是你将他们扯进来的。”
☆、无妄钺
根据淮枢的描述,湘妃墓其实位于湘水旁一座荒山上,山下便是农田。由于旧时有过闹鬼的传闻,村民们都不敢入山,即使迫不得已,也只是在山脚下走走,没有破例走上去的,因而也没人知道山中有这么一座墓。
由于清宴是魂体,自然无法更换服装,因而也没有显出身形,这带路的差事便自然落在了淮枢身上。
几人沿着山路向上攀爬,周榭注意到淮枢领他们走的并非直线,而是向着山的一侧前进的,心下生疑,莫非这墓的入口并不在山顶?
果然淮枢带着他们进入了一个位处半山腰的山洞。
山洞很暗,几人纷纷打开手电筒,山顶岩壁有明显的斧凿过得痕迹。
一路上前,又行了约莫十分钟,一扇青铜门便出现在几人面前。
淮枢正欲上前推门却被清宴拦住了,便见他走上前在青铜门上摸索了一番,便将手中的琅邪嵌入了某处凹槽中,顺时针转动了一周,众人只听得“咔”的一声,伴随着轮轴与锁链移动的声音。
“可以了。”清宴取下琅邪推开门示意众人跟上。
“刚才是关闭了什么机关?“周榭好奇的凑上前问道。
“嗯。”清宴淡淡应了声,又走了片刻突然停下脚步对周榭道,“血,滴于玉上。”
周榭会意,取出水果刀在手指上割了个小口子,挤了滴血在玉上,便见玉玦忽然闪起一道白光,紧接着血液被拉成一条细线指向一旁的墙壁。
清宴走上前在众人尚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时,一拳敲在石壁上,石壁竟裂开一条缝,他又敲了一拳,碎石纷纷落下,露出一条密道。
五人看傻眼了,直到清宴出言提醒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走这边。”清宴指着密道对淮枢说道。
淮枢点头,带着周榭等三人进了密道。
“我们继续走。“清宴说罢便执着玉走在前头。血线的指引随着密道被打开而短暂的消失过,此时却又出现,只是方向有所变更。两人又走了十来分钟,前方路终了,出现的是一座祭坛,祭坛之上,数条粗壮的青铜链所缚的是一把青铜制成的钺——
无妄钺!
☆、琉璃珠
密道的尽头是一间墓室,墓室的中央是一具残破的棺木。
一路上他们没有遇到任何机关,淮枢心中不由泛起几分苦涩,时机,简单的一个时机,当初几乎断送他性命的机关,而今竟变得简单至斯。
“就是这个东西?”在淮枢感伤之际,周榭却已凑到棺木前好奇地查看。
一颗通红的珠子静静的躺在棺木一角。
——琉璃珠。
“是它,没错了吧。”周榭指着那珠子问淮枢,“不是代表水行吗,为什么长这样?”
“封印。”回答的竟是一直不吭声的涂靡,便听他接着又说道,“五行相克的手法,到时巧妙。”
周榭这才明白过来,涂靡并非回答自己,只不过是在自言自语罢了。
只见涂靡一招手,那颗珠子边飞入他手中,原先通红的珠子,忽的透出幽幽蓝光,不断侵蚀着红色,不过几秒的时间,珠子便恢复其本来面貌。
涂靡注视着琉璃珠,片刻后做出了一件出乎周榭等人意料的事——他竟一口吞下了珠子!
涂靡脸上浮现出几分痛楚之色,周榭等人则被他的举动下的呆立在一旁,待他二人反应过来,涂靡的身形已被一道茫茫水汽相隔。
“他……?!”周榭被这一系列事件惊得不知该说什么。
“这是宿命。”宿裔叹了口气,淡淡道,“我与他的宿命。”
“什么?”周榭被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得愈发的茫然,一旁的淮枢却若有所思,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涂靡身上的诡异变化终于停止,宿裔松了口气,走到他面前,“你……真的决定了吗?”
“此事不是你我能左右的,而决定的人,也不是你我。”荼蘼睁开眼,那双眸子竟变成冰蓝色,如同那琉璃般晶莹剔透,却泛着一股寒意,“我们没得选,这是命。”
宿裔闻言沉默不语。
周榭看着两人打哑谜,心中却隐约猜到了什么,他看了一眼淮枢,后者也是若有所思,使他愈发相信心中那个猜测。
他不傻,很多时候他仅仅是不在意,而那个不在意却不是不明了。
宿裔、涂靡,与先前舜帝所说的后人必然有着什么联系,那么自己先前的推测便出了差错……淮枢!周榭目光复杂的望着淮枢,那么你呢?你在这次事中又代表着什么?他又想起淮枢在见到琅邪时不正常的表现,以及凉稚对他那隐隐的敌意……一定有什么,他未知的事。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吧。”淮枢的声音将周榭从思索状态中拉回。
“往哪走?”他下意识一问。
淮枢站在一处通道口,指了指面前的过道,说:“这边过去便是那个墓室,若是清宴他们取得无妄钺,会去的也一定是那。”
“那里有什么?”
“阵法。”淮枢淡淡道,眼中有一丝痛苦之色一闪而过。
短短一霎,周榭却注意到了。
到底想隐瞒什么?
☆、意外
清除积灰,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繁杂的阵法。
“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周榭打量着符阵嘀咕道。
“羲氏古宅。”淮枢闻言,小声提醒道。
周榭被这一提醒,也想起了当时在羲氏古宅发生的事。当时淮枢似乎说过,哪里的阵法和这墓中不同,而宿裔说古宅中的那个是为收集祭品而布下的拘魂阵。
便是他思索之时,凉稚与清宴终于进入了墓室。淮枢看了两人一眼,当他见到清宴手中提着的青铜钺时终于松了口气,他们的计划似乎没有出什么纰漏。
不知为何,对于此次湘妃墓之行,他心中总有种隐隐的不安,好像有什么事将要发生,而且,先前清宴所说的那句“有人一直跟着我们。”也让他十分在意。
“我们接着怎么做?”周榭见着人齐了,便向着清宴问道。
众人一齐看向清宴,清宴用他那一贯冷漠的声音答道:“寒草……”
话音未落,女人的哭泣声突然响起。
又是那首古曲,女人哀怨的唱着:“……菁华已尽,褰裳去之。”
“怎么回事?”凉稚皱着眉问道。
没有人回答,曲子戛然而止,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出现在阵法中央。周榭见了大惊,这人竟是先前出现的那个,告诉他N市有线索的王良,也是那个威胁淮安的“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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