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上校 作者:火棘子
Tags:未来架空 爱情战争 科幻
女友撒娇说:“可我想活泼一点。”
“那就粉色,粉色可爱。”
“可是,上班的话穿粉色会不会太惹眼?上次我画眼影画得太夸张,主管都说我了,啊,烦死了。”
娇气的声音让文剑一阵麻,即使说着「烦死了」也很可爱,文剑真想说,无论是蓝色还是粉色都无所谓了,在我面前脱下来最要紧。刚要说出口,余光瞥见沙发里的傅信,话出口,又变成了:“上班嘛,是这样子,等以后顺利了,你调过来,我帮你画。”
“你会吗?”
“不会,还不会学啊?”文剑敲着键盘,发出「I love you」,“乖,选好后告诉我。”
缠绵的通话后,只是更空虚的寂寞。不能在一起拥抱的煎熬,远胜过工作上的痛苦。几分钟后,文剑打开淘宝,看到购物车里多了一件蓝色的裙子,果然还是要成熟的啊,他笑了笑,点付款。
没想到,钱不够。工资还没发,这个月的花销也多了点。文剑拿过钱包挨个儿点开网银,更糟糕的是别的卡里,钱都已经是个位数了。因为实习有工资,文剑的爸爸没再汇钱。文剑也不好意思伸手要。
怎么办怎么办,一条裙子难倒英雄汉了。
安静的傅信说话了:“钱不够吗?”
“啊,不是。”
傅信挪了过来:“裙子也不贵。”
平平淡淡的一句评价,大大打击了文剑的男人自尊心,这不就变相说自己穷吗?刚刚工作哪个不穷啊?文剑正要反驳,又听见傅信说:“这么便宜,为什么也要你付?”
“男人给女人掏钱是应该的!她是我女人嘛!”
“你一个月给她花多少?”
这种质疑的口气,显得青薇把自己当提款机一样,文剑不满了:“你什么意思啊!她又不拜金!”
傅信往沙发里缩了一下,双手抱膝,再没说话。穿着黑色的发皱的衬衫,显得比真实更削瘦,看电视的表情也游离,嘴角微微向下,很不开心的样子。文剑看着这样的傅信,忽然觉得吼了他的自己很无耻,毕竟他也就是平常的一句问话嘛。
“我喜欢她,给她花钱也是应该的,等你有了女朋友就知道了。”文剑推开电脑。
“哦。”傅信冷漠地回答。
文剑知道傅信不高兴了,嘻嘻一笑蹭了过去:“你有过女朋友吗?哎呦,别不好意思嘛,我不歧视处男。”
傅信转头不看文剑,文剑更逗得起劲,不停地蹭他黑色的衬衫,“说嘛说嘛”,明知道傅信害羞,怂恿得更加起劲。傅信受不了了,眼神看着厨房那边,嘀咕说:“没有。”
“喜欢的女人呢?”
“没有。”
“不会吧,这么可怜?难怪你没有给女朋友花钱的荣耀感!”
像傅信这么内向的人的确很难找到女朋友。可话说回来,傅信的相貌还是挺端正的,如果是静态大合照的话,通常会被认为“虽然不笑,但这个男生最酷”——所以,即使他不追女生,难道还没有女生追他吗?
两个多月的相处,文剑知道傅信的专业全部是男性,工作也是男性为多,不由得同情:“我们公司女孩多,给你介绍一个。”
傅信只是摇头,耳朵都红了。
可能是被臊得太厉害,傅信很快就走了。文剑再度陷入苦恼:裙子怎么办呢?
在他煎熬地想要不要问谁借钱时,手机短信忽然响了,文剑一看,简直要跳起来:……转账……2000元。一定是爸妈强大的心灵感应,亲生的,绝对亲生!文剑一边快速地淘宝,一边给他妈打电话:“妈,儿子太爱你们了。”
“说什么胡话呢。”
对父母说爱什么的总是太难为情,文剑飞快地挂了电话。
不知道是不是“2000元汇款”得到了儿子的热切回应,那之后,他爸妈又给他汇了两次款2000元。文剑挺不好意思的,也曾偶尔提起:“妈,让爸别再给我汇钱了,我够用了。”
“汇啥钱啊?傻儿子,我们的钱就是你的钱!不说了,妈挂了!”稀里哗啦地搓麻的妈妈吆喝着“东风”,挂了电话。
父母都这样,文剑心想大不了把钱储蓄起来以后还给爸妈好了。不过,因为跟同事应酬多了,手头实在局促,「编外2000元」都被花得干干净净。计划就又变成了:大不了,以后多挣点钱给他们好了。
成为正式员工三个月,文剑接到了出差的任务。
正好是女友的城市,文剑的心就像脱靶的箭完全不由自主。一天工作完成后,他迫不及待地和女友来到酒店,刚把衣服脱掉,手机就响了。
“你今天没有回来啊?”傅信的声音低低的。
“我出差了。”文剑握住女友的肩头。
“啊,你没有跟我说,我一直在外面等你开门呢。”
傅信语气平静,却是控诉的话,好像两个人是室友一样,好像文剑耽误了他回家的权利。文剑恍惚了一下,赶紧说:“傅信,我过两天回去,不多说了,我挂了啊。”
文剑匆忙挂了电话,抱住了女友,刚要说话,手机又响了。
文剑烦死了:“傅信,怎么了?”
“你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不用了。”文剑莫名其妙,挂掉电话,想一想还不保险,干脆把手机关了。而后,心满意足地拥住了女友圆润的肩头。
六月的天气让人冒汗,又是周五下午,从机场回来的路上堵得厉害,文剑的心情也急躁起来。前几天的缠绵还萦绕在脑海的每一个角落,而下一次见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唉,早知道自己就该直接去那个城市找工作,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文剑,你前几个月处理的纠纷,对方很满意……”
“文剑,那个公司以后就由你负责……”
“文剑,好好干……”
经理的话忽远忽近,像要中暑之前的昏眩一样在车里回旋,文剑微笑着,点着头,假装在洗耳恭听,其实早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直到晚上十点,终于蹭到了目的地。
文剑下了车,还是茫然的。
连小区漂亮的大铁门看着也很陌生,昏黄的路灯都沮丧地低着头,文剑有气无力地进了电梯,上楼,掏出钥匙。
“吓!”文剑吓一大跳,猛然的后退两步。
一大团黑色窝在门前。
听见声音,黑色慢慢动了动,一张清晰的苍白的脸抬了起来:“文剑,你回来了?”
跟鬼一样蹲在自己门口是想怎么样啊,别说鬼,怪渗的,跟被丢弃的猫一样。文剑抚摸着狂跳的心口,抖了抖发软的腿,没好气地说:“搞什么啊!你这样会吓死人的!”
傅信呆呆地看着文剑。
文剑一边开门,一边问:“你怎么蹲这里啊?钥匙丢了?进不去门了?”
进了门,文剑换上拖鞋,见傅信还呆呆地站在门口,一副还处于神游八极的迷离状态,文剑不得不拽了拽他的手臂:“喂!回魂了!你怎么回事啊?先进来吧?是不是钥匙丢了?”
傅信点了点头。
文剑累成狗了:“明天给你叫个开锁的,今晚住我这里,赶紧进来吧。”
傅信缓慢地进来了。
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文剑闻到一股酸酸的、微臭的、发馊的味道。疑惑中,他又吸了一下,确定是从傅信身上发出来馊味,不由得捏了捏鼻子:“什么味道啊?你赶紧去洗个澡。”
傅信走路姿势有点儿怪,往前一蹭一停。
文剑才想到,他是不是蹲得太久了还没缓过劲来?听着浴室里传出的哗啦啦的水声,文剑说:“你吃过了没?”
没有回声。
不仅没有吃饭,还没法取出换洗的衣服。文剑认命地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内裤和衣服,推开浴室门,傅信闻声转过头来,直直地看着他,赤.裸相对,文剑尴尬地说:“喂!给你衣服,干净的!”
没多久,傅信穿着文剑的衣服出来,窝在沙发上。
六月的天本来就热,他这么一窝,文剑的身上都觉得发热,放下泡面,空调开大。受傅信的影响,文剑担心自己身上是否也有馊味,洗澡时,搓得尤其细致认真。就在使劲搓腰时,他忽然觉得不对劲,背后有点毛毛的,他回头一看,差点没栽倒在地上。
傅信站在门口直直地盯着他。
门什么时候开的?这不是关键,傅信这是怎么了。文剑看了看自己的身体,除了一|丝|不|挂之外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
哐——
轻微的合门声。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成为变态真是太好了4
傅信关上了门汲着拖鞋啪嗒啪嗒地远去,然后没声了,估计是上沙发了。文剑浑身毛骨悚然,飞快地冲完澡,穿好衣服,只见傅信定定地看着电视,电视正在播无聊的天气预报。
安静的,只有雄浑的男主播的声音。
文剑张了张口,酝酿说话的情绪,忽然门铃响了。这么大半夜的谁来了?开了门,一个年轻人有礼地说:“打扰了,我想问一下,你知道隔壁的傅信回来过吗?”
“啊?”文剑发愣。
“是这样的,我是他的同事,他三天没上班了,手机关机联络不上,我怕出了什么事。”
文剑懵了:“……他,在我家呢。”
轮到年轻人发懵了。
在确认无误后,年轻人生气地质问傅信为什么不上班。傅信不说话,冷漠地盯着墙上的小黑点。同事急了,说大家都担心你呢,显然有发怒的迹象。这么下去不是事,文剑赶紧把傅信的同事拉出了门,低声说:“傅信的情绪不对劲,我今晚问一问他,你别急。”
“他的性格太糟糕了,三天不上班,一声不吭,电话不通,我们一圈人都急死了,光找他的地址费了半天劲。”
“他可能失恋了。”文剑赔笑。
“不失恋才怪,这个人太难沟通,要换一个人早被公司开十回八回了!”
文剑一直把他送进电梯陪出了小区,一路说对不起,同事大发牢骚后心里顺畅了:“你的性格真不错,傅信竟然能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老天没长眼,你也受得了他的脾气——啊,我说得也有点过分,傅信就是不爱说话,别的,都还凑合。”
“他就是内向,你们是什么公司啊?”
同事搔了搔头皮:“哈?傅信没跟你说过?算是,秘密机构吧,放心,我们干的都是正事!”
文剑好奇:“黑客?”
同事神秘一笑:“总之不违法。”
送走了发牢骚的人,文剑松了一口气,头皮炸炸的麻。这都什么事啊,有那么一会儿,他感到窒息,觉得整个事情哪里不对劲。不过立刻又想到,傅信该不是遇到什么大事了吧——为什么自己要跟他妈一样管他?文剑走进便利店,买了面包蛋糕和大袋子的膨化食品回来。
电梯缓慢地上升,停顿。
开门的一瞬,文剑又被吓了一跳,傅信站在电梯口直勾勾地看着他。
没来由的,文剑觉得心被目光穿出了一个大洞,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往上升。文剑嘀咕了一声“吓人呢你”,踩着虚空,被傅信一直跟着,从玄关走到厨房,从厨房走到客厅。文剑心里毛毛的,打开长条的面包盒子:“要不要吃点儿?你怎么不去上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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