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留恋 作者:沐色流憩
Tags:灵异神怪
“好,好,好,这就好。”木大娘欣慰地放下了手上的剪子,虽然这么做会让她和儿子之间心生嫌隙,但是只要能把儿子拯救回来就好。
“那娘你好好休息吧,我,我先走了。”木迟绿沉下脸,阴沉地走了出去。
这样可怎么办啊,胡浠,他要怎么跟胡浠说啊。推开门,一道白色身影便印入眼帘,而这人的手中正拿着一张红色的请帖。
“小浠?你……”木迟绿怔怔地看着胡浠,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是真的么?”胡浠抬起手上的请帖,面无表情的问。
“小浠,你先听我解释,我……”木迟绿急切的拉住胡浠的手。
“你就告诉我,你是不是要娶她?”胡浠烦躁的打断了木迟绿的话,“其他的,我都不想听!”
“我……是,我是要娶她,但是……”还不等木迟绿说完,胡浠便转身跑走了,木迟绿伸手想要抓住他,但入手了不过是一块衣角,抬脚去追,在追出了院子后,却发现胡浠已经不见了。
再见,再不见。泪水,从某个人的脸上落到了另一个人的心里。
第9章 第九章 成亲进行时
在看到那份请帖的时候,胡浠真的不愿意相信上面写的事情是真的,于是他立即地就跑了过去,而木迟绿的回答让胡浠彻底伤透了心。
为什么?不是说好了不娶卿酒酒的么?不是说好了不娶别的女人么?为什么要说话不算数?
于是他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木家,木迟绿的声音从背后传出来,胡浠知道他在追他,但是他现在不想见他,他想一个人静一静,于是运起身上微弱的妖气,用出了小时候跟父母学过的隐身术。
在木迟绿把水纹玉送给了胡浠之后,胡浠曾经又对他施展过法术,但让人意外的是,他的法术对木迟绿任然不起作用,气的胡浠大呼天道不公,木迟绿定是某个大神的转世。
不过,虽然限制类和攻击类的法术对木迟绿不起作用,但隐身这类作用在自己身上的法术,木迟绿也还是发现不了的。
于是乎,在胡浠施展了隐身术之后,便彻底从木迟绿眼前消失了。
知道木迟绿不能找到自己了之后,胡浠也不再继续往远处走了,就这么在他边上,慢慢的蹲了下来,抱住了自己的腿,呜咽声渐渐响起。
就这样,同一片天空下,不足十步的两个人,一个蜷缩成一团,另一个望着空气失神莫语。
半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然而当喜乐奏响整个小镇,当喜字贴满每面墙壁之时,那股格格不入的绝望却在某只狐的心底蔓延开来。
当日,他逃出了木家,他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但那只是因为那时的他太过激动了,他想要一个人静一静。他以为他回来找他的,会和他解释,会告诉他只爱他一个人,并告诉他,他不会娶别人。然而,木迟绿并没有来找他,他等来的,却是那响彻天际的喜竹声。
他想,他大概已经没有必要去找木迟绿了。有些爱,才刚刚开始,便已经结束,还未到高潮,便止于分离。
另一边的木家整个被一股浓郁的喜悦气氛所包裹,卿家本来就是镇上有名富商之家,人际广阔遍布四海,木家虽不甚名气,但在这清辞镇也是人缘极好的,木迟绿和卿酒酒的婚礼可谓是万众瞩目的。
“迟绿Xiong-Di啊,想不到你这家伙不动声色地就把卿大小姐给收了啊,真是佩服佩服。”一个同木迟绿熟稔的男子举着酒杯靠过来祝福道。
“谢谢,干杯。”木迟绿露出一个笑容,举杯回敬。
“小绿啊,可算是见到你成亲了啊,俺家那小子可是前年就成亲了。”邻家的大娘欣慰的说。
“谢谢,敬您。”木迟绿举杯回敬。
“迟绿,我可是把酒酒这丫头交给你了,你切记要好好待她,这丫头从小就娇气,你惯着她点儿。”卿伯母拉过卿酒酒把她的手递给木迟绿,“你们呀,也趁早给我生个外孙,我和你爹都期待的紧啊,哈哈哈。”
“知道了,岳母大人,祝您而来寿比南山,福如东海,我先干为敬了。”木迟绿先一步饮尽了杯里的酒。
“干杯。”
“敬你。”
“喝……”
“木郎,别喝了,你都醉了,不能再喝了。”接连几杯就下了肚,一边的卿酒酒有些看不下去了,忙劝道。
“你别拦我,今儿高兴,让我喝。”木迟绿此时已经醉了,又其实或许没醉,然而,醉没醉,又有何意义?
心上念的谁,枕边又睡的谁,伸手再触不到你的唇,启首也再看不到你的脸。今夜月色正好,喜竹声声响彻云霄,酒香浓浓侵入人心。有人醉了,有人哭了,有人沉默。几多欢喜几多人愁。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酒不醉人人自醉,人不伤人人自伤。
第10章 第十章 阴阳隔
木迟绿既然已经成亲了,胡浠也没了去找他质问的心思,就在这清辞镇一个偏僻处化名胡绿暂住了下来。既不与邻里来往,也不常出门走动,因此,周围的人只当是住来了一位冷僻的怪人,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却也没人察觉出有什么不对,他又常带斗笠,以至于以前见过他的人愣是没有认出他来。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已经过去了六年之久,木迟绿同卿酒酒依然成亲了六年了,不过让镇里的人们十分讶异地是,他们成亲至今,却还是膝下无子,卿家和木家两家的长辈们请来了不少的名医大夫,却纷纷都表示没有问题,但看二人过的也是相近如宾,恩爱非常,便只能感叹天道不公,嫉妒这对夫妇恩爱了。
一年前,胡浠曾悄悄去过木家,施展了隐身术后,便躲藏在大院的槐树背后暗暗观望。已经二十五岁的木迟绿同五年前相比,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已经那般帅气,一举一动都透露这温柔的味道。胡浠还看到了卿酒酒,已嫁为人妇的她变的温和了许多,当年的俏皮顽劣仿佛早已消失在了昨天。分明是普通人家正常的生活作风,却是看的胡浠心生绝望,是了,即便没有自己,木迟绿照样可以过得很好,大概,自己早就被他忘记了罢。见他对卿酒酒那般关爱照顾,胡浠默默地离开了木家,他想,自己怕是再也不会回来这里了。
没有了木迟绿在身边,胡浠只觉得度日如度年,过的是食不知味。他既不与外界交流,也没有人来与他交流,只顾着自己潜心修炼妖力。
以至于,当他得知那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事发后的第三个月了。
当他带着满目的不敢置信再度来到木家的时候,见到的,不过是满屋的白帐与木大娘身上的白大褂。
当他又匆匆赶到了镇上公共的墓园,看到了最新的那块墓碑上清清楚楚的刻着几个大字“卿酒酒之夫木迟绿”,那一刻,他才真正接受了木迟绿,那个他此生最爱的人,已经永远的离开了人世,离开了他。
事情,回到三个月前。
木迟绿向往常那样坐在木记草药房的柜台上算着这个月账目,恍惚间,觉得此情此前十分熟悉,那时候,他还在自己身边,就坐在不远的小木凳上,一脸不耐的嫌弃自己不陪他玩耍,在自己不理他之后,又悄悄地偷看自己。呵,那般赤裸裸的目光,真当自己感觉不到么?那时候的他……
“木郎,你别算了,这些日子忙里忙外的,可把你累坏了,我给你熬了鸡汤,你快趁热喝了吧。”卿酒酒踏着轻快的步子从外面走了进来,眼看着木迟绿那般发呆的模样,眉宇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打断了他的出神。
“嗯。真是谢谢娘子了。”木迟绿温柔地笑了笑,从卿酒酒手中接过了鸡汤,端在手上,便开始不缓不急喝了起来。
卿酒酒在一边坐了下来,看着木迟绿喝汤的模样,微微有些出神。木迟绿喝着鸡汤,也不言语,一时间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的寂静之中隐隐透露出不同寻常的气氛来。
“呐,木郎,我们成亲多久了?”突然,卿酒酒开口问道,率先打破了沉默。
“嗯?”木迟绿有些疑惑的放下了没有喝完的鸡汤,“已经有六年了,你问这个作甚么?”
“六年……”卿酒酒喃喃道,“这么久了啊。”
“是啊,已经这么久了。”木迟绿也是微微感慨道。不知不觉,原来那人已经离开自己六年了啊,而自己却依旧沉浸在失去他的痛苦中,没日没夜的想他,想他最近过得好不好。
“木迟绿。”卿酒酒语气一变,直呼了木迟绿的名字,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你为什么要娶我?”
“甚么?”木迟绿有些茫然。
“木迟绿,我不是傻子,难道六年的相处,还不足以让我看清楚你来么。”卿酒酒的手微微抓紧了上衣的下摆,“这些年来,你待我确实不薄,几乎可以说是有求必应,就好像当我是你的妹妹一般,对,就像妹妹一般。”
一边说着卿酒酒的语气中带了几分悲意:“我不是你的妹妹啊,我是你的妻子啊……”
“酒酒……”木迟绿拉过卿酒酒的手,想要安慰道,“你别多想。”
“我没有。”卿酒酒甩开了木迟绿的手,“你敢说,你每日每夜思思念念的人儿不是胡浠么?你敢说,你对他的情感,只是手足之情么?你敢说,你,是真的爱着我的么?你敢回答我么?”
“我……”木迟绿张开了嘴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事实便是如此,残酷到他根本无从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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