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到一只鲛人+番外 作者:藻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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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以为哥哥想要和他玩名叫“急支糖浆”的游戏,于是飞快地逃远了,开始在一件件石屋里穿梭——有时候从窗户里钻进去,从墙上或屋顶上的破洞里钻出来。有些石室根本就只有三面墙和一堆碎石和断壁残垣。小鲛人绕着柱子转了一圈,逛来逛去,什么神秘的东西都没发现,反而因为走得太急,不记得来时候的路了。
石屋都很残破,屋子里也没什么家具,也许有过但也早就朽烂成了水生物的基床,小鲛人迷茫地浮高一些,东南西北,都是一间间石屋,部分石屋聚结成堆,有些孤零零地隔了老远才找到一间。
这是哪里呢?水面下有不计其数的石屋,所有杂质都沉积在最底层,只有撩动时会翻滚出一片黑雾,除了小鲛人经过的地方,前后左右的水体好像静止了一般,在这一片水域中,没有任何生命存活的痕迹。
漫无目的地游了一会,小鲛人忽然在枯燥的石室堆里发现一块深灰色的东西,转过一个大弯,哇——!他双目圆睁,不由得在原地停了下来。
他看见了一个在水中矗立着的巨大的溶岩山,深灰色的大山高不见顶,其中不知有多少裂缝和孔隙,经过水流万年的作用,终于呈现出现在的样子。
小鲛人游得近了一些,才发现在大山这一面,距离他十米左右的地方破了一个洞,神秘的洞口就像一只怪兽的大嘴巴,他左看看右看看,最终无法克制自己心里的好奇,呲溜一声就钻进妖怪的嘴里去了。
大山的内部像一个迷宫,其实十分枯燥,小鲛人游了也没有多久,被大妖怪吃掉的喜悦很快消磨殆尽,他倦倦地浮在水中,感觉这里面比外头的石屋子堆还要无聊。
小鲛人郁闷地很,他开始想念哥哥了,早知道就不和他玩躲猫猫了,小鲛人游得好累也好困,想要哥哥抱,他现在才意识到有哥哥在多好呀,倒也不说自己长大了怎么还能叫哥哥抱来抱去之类的话了。
他打了一个哈欠,一时没看清眼前的道路,咚地一声,额头传来钝钝的疼,小鲛人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等满眼的金星散去,小鲛人眨眨眼睛,才发觉面前是整片很大的石壁,因为在石壁上并没有发现隐藏的武功秘籍,小鲛人揉揉额头晃悠悠地飘走了,因为被撞得发晕,也就没有看到与石壁下面探出一个深灰色的脑袋,脑袋连着长长的身躯,好像鳗鱼一样的东西。
继续游啊游啊游啊游。
小鲛人回头,一道黑影飞快地闪过。
打个滚:“?”
一粒小石头掉在小鲛人头上。
他无知无觉地继续往前漂浮,小鲛人不打算玩了,在这里呆太久都出现幻觉了!他要去找他的哥哥,可是大山内部比外面还要复杂,即使他方向感还不错,在途中七拐八拐,也实在记不清来时的道路。在没有地图和向导的情况下,凭他一条鱼是无法穿越千奇百怪的溶岩地貌回到原处的。
小鲛人没头脑地四处乱窜了一会,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做徒劳无功的事情,他不再游动而是停下来开始仔细观察四周的情况。
这个水域里好像没有生物,有的只是各种生物的残留物和尸身。
小鲛人有些迷茫,他慢慢地向前微移,期望能够发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然而并没有什么结果,最不同寻常的或许只是他总能在不经意间一个转头、翻个滚,或者眼神到处乱飘的时候,看到一个奇怪的阴影突然闪过去,在阴暗的大山内部,小鲛人不禁想起倒吊在山顶的尸体和溺毙在湖里的水鬼。
听说水鬼的头发会变成水草,缠住人的脚哩。小鲛人抱住自己的尾巴,想如果自己也淹死在水里,他的头发一定会变成最茂盛的水草丛。
在如此静谧的时刻,最细微的水流突然开始波动,被水流带起的头发拂过他的脸颊。
小人鱼转过身,瞪大了眼睛——他的水草丛说不定很快就能长出来了。
张卧玄费尽千辛万苦赶到的时候,怪鱼正张开满嘴尖利的牙齿咬向卡在石缝中小鲛人,他心中一悸,伸手在水中一笔一划地写,只觉得这辈子头一次写符咒写地这么快。
眼看就要咬到,豁口中的鲛人突然虚化消失了。
怪鱼一口咬空,顿时暴躁起来。猛力开始撞击豁口,张卧玄将差点被咬掉尾巴的小鲛人赶到一边,一把抽出背后挂着的长剑,只见寒光铮铮,极是锋利的剑刃上闪过一道寒光,刃上渗出的剑气甚至将迎面掠过的水斩成两截,令中部出现短短一层罕见的虚空。
怪鱼气力极大,豁口被它撞出几道裂缝,洞上不断有石块掉落下来,哪怕在水中也能听见隆隆撞击声。几下之后,豁口就被它撞开,待它扑出来那一刻,张卧玄也持剑冲了上去——
两方错身而过,剑刃从怪鱼的双颌之间划入,一时血将水体染成一片红,水中散逸着不断被流水稀释的血腥味。
张卧玄解决完那只怪鱼,手中刀刃上沾着的血很快被湖水冲刷干净,冷冷地泛着光。他并没有收起武器,而是举着剑往小鲛人的方向走。
小鲛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砍瓜切菜一般切分了一条凶猛的怪鱼,脖子好像生锈了的齿轮,诡异地停了好几下才从鱼的尸体转向张卧玄。看着有着鱼尾巴的“同类”在自己面前如此凶残地被屠杀,小鲛人的心狠狠震惊了一下,涌起一股天然的恐惧感。
“哥哥!哥哥!”小鲛人用手捂住眼睛,从指缝里向外望:“不要杀我——”
张卧玄眯起眼睛:“我说过不要乱跑。”
他举起剑。小鲛人心里咯噔一声,难道今日竟要死在哥哥手上??
宝宝紧紧合拢手指不敢看,张卧玄将剑收入剑鞘,双手用劲紧紧、紧紧搂住他。
“抱!”张卧玄命令。
小鲛人伸手回抱他。
“尾巴也要抱。”
小鲛人的尾鳍借着水的浮力绕到张卧玄膝盖后方,轻轻圈住他的腿。
“乖。”张卧玄满足了,心终于放回肚子里,双手举高,头埋在小鲛人脖颈间,责备了两句:“小胖鱼,这种时候也不听话。”
听话就不会跑丢,没吃得那么胖就不会被卡在缝隙里出不来。
哥哥的手在小鲛人被土石刮蹭得红红的软肚皮上摩挲,小鲛人有些不好意思,脸也变得和肚子一样红。
“呼。”小鲛人在哥哥耳边哼哼,“哥哥,哥哥才没有说不乱跑。”
没有说?
张卧玄嘴巴动了几下,见小鲛人没有反应,好像明白过来,又用了几个传出的符咒,都没有反应。
“我们得马上出去。”他眉头皱的死劲,脚下使劲凭空向上窜起,三十、四十、五十米,周围仍是茫茫水域,上升的高度远比方才下来的那座石阶高出许多,甚至按常规推算,早已超出古墓本身高度,他们这时应当已经浮到山前半空中了。
小鲛人趴在张卧玄肩头不敢看。随着他不断升高,居然在水中也体会到了失重感,这个世界是在和他开玩笑吗?
此处只能用回拢的咒术,却不能发出任何带有发散效果的法术。张卧玄停止上升,任由身体自然下沉,不过十几米,他们又落回了水底。
向上一看,水面依然如青冥一般缥缈幽深,遥不可及,小鲛人几乎把脖子都仰酸了也没看出浮在水面上那像绿藻浮萍一般东西到底是什么,但能肯定的是,那影影绰绰的影子必然不是平常的水生植物,它们总是趁着小鲛人眼神失焦迷离或是眨眼睛的时候,化作一张张鬼面吓唬他。
困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张卧玄和小鲛人当即决定就接下来的行动商讨一番。
作者有话要说: 好高兴收藏上了两位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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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潭的机关
困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张卧玄和小鲛人就接下来的行动商讨一番,绝大多数是张卧玄在分析,小鲛人象征性地搭理他一下,不多时两人决定回到大圆盘那里看看情况,毕竟小鲛人探索过那么多石屋,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等他们再次回到原处,一看更是惊骇,只见那一片空旷了许多,只剩下中心的大圆盘,四个石阶竟都离奇消失了。张卧玄皱着眉,又抱着小鲛人尝试往上浮起,依然与刚才一样,小鲛人试了这两回,坚决表示不打算尝试第三次了。
再坚持向上试探也没有意义,张卧玄只好拉着小鲛人仔仔细细看了盘中的雕刻。小鲛人才看一会就呆不住,张卧玄不让他再到处乱跑,掏出一根软绳在小鲛人腰上绕过打了一个结。
小鲛人还不至于胖到绑在腰上的绳子能拉到头上钻出来或者拉到尾巴下钻出去的地步,只好闷闷地围着张卧玄绕圈,试图将软绳也缠到他的身上去。
张卧玄由着他乱来,只认真盯着石雕看。
石雕上简略的线条雕刻出的场面极是恢宏。云端上立着一个人,白衣飘飘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形貌,地面上是几个村庄部落,部落中男女老少都极为剽悍,浑身浴血,与这些剽悍战士厮杀的则是一群妖怪,妖怪的背后是一扇诡异的巨门,门中黑影黢黢,隐约还能看见几个巨大的黑影。
虽然从简易的线条刻画中并不能看见各个角色的具体表情,但烘托的气氛却很容易分辨明白:妖怪被巨门中的黑影赶出,在地面上部落房屋上冲撞践踏,一方是背水一战,另一方也是避无可避,各不相让厮杀地异常激烈,相对于地面上那些人的狰狞表情,九天之上那位仙人则十分淡漠,好像地面上惨烈的战斗于他没有半点关系。
“哥哥,你在看什莫咯?”小鲛人玩腻了,游过来用头硬把他的头挤到另一边,和他一起看。
张卧玄只好向他解释:“在看三界之战的雕刻。”
“哦,三借汁占呀!”小鲛人点头,活像他知道似的——这是他有了腿之后才养成的一个坏习惯,宝宝总觉得以后是大人了,什么都应该知道才行,所以不管某件事情他实际上知不知道,总是装作知道的样子。
蠢鲛人又画蛇添足地补充道:“我知道的。”
张卧玄叹息,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完全没有听说过,只好自己给他找台阶下:“那哥哥说说,宝宝看对不对。”
小鲛人赶紧点头。
“三界战争就是一千多年前——比较准确的考证是一千零一十二年前——发生的战争……”
一千多年以前,妖族内乱,妖族中的鲛人、羽人及一部分走兽被妖界之主率领的妖界联盟联合围剿,无奈之下只好集全力打开封断三界的巨门,逃难的妖族从三界之门涌出,降落在□□西方流沙平原中,与流沙平原上原住民跶坦族发生冲突。跶坦族人数稀少但个体强横,面对源源不断的妖族也不显弱势,这场战争中,仙人在云端遥望,人类也新聚结了一批能人加入流沙平原边际驻军,两不相帮。战争持续十年,血将土地染红,流沙将尸体吞噬,最终二者两败俱伤。
待鲛人与羽人等出走之后,妖界之主放下南海与东海及空中的天堑,天界与妖界永久隔断,界门封闭。人类则留下清理残局,那批能人却没有离开,最终永久驻守流沙平原,继续在那里大规模地搜索着。
“虽说是三界战争,其实仙界并未出战,只是率军在云端观望,后世人评价这场战争时,也提出其中充满了阴谋论,也许更适合称为三界的一次合作,激进者更是认为,这只不过是一场针对某一部分人的屠杀,最终三界的最高统治者都从中获取了某些利益。”
“鱼鱼……”小鲛人指指自己,脸上写满了问号。
张卧玄道:“有传言说人类将濒死的跶坦族就地斩杀,却将受伤或幼小的妖族都带走,禁锢在某个隐秘的地方,做了许多血腥且耸人听闻的试验。例如将鲛人的尾巴斩断后缝合在断腿之人身上,或是让鲛人与人类、其他妖族杂交,诸如此类种种,当今汨阳城异兽铺子里坚持说自己是纯种鲛人血脉繁衍,也许并非如此。”
“喔。”小鲛人听了鲛人种族的杯具之后,固然不至于太过悲伤,但也不会丧病到完全无动于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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