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德性与恶灵演艺公司 作者:意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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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老爹床前端着他最爱吃的一锅肥牛肉胡吃海塞自说自话,又是半宿。
风潇其实觉得纳兰德性这一点上跟自己非常相似——都有一个不靠谱的爹,从小就是又当儿子又当爹。
不过父王比这纳兰绅可有责任心多了。哼。
因为没到睡觉的日子,守着纳兰德性的床,一守又是半宿。
其实也不是他想守,只是好像漫漫长夜除了这里,他无处可去。习惯是一种可怕的东西,来得悄无声息,蔓延得了无痕迹,真准备要抽身而退的时候,却发现跟香烟一样,不好戒了。戒了也不要命,但就是,心里空落落的,浑身都难受。
虽然还有两个月时间。
望着窗外星空,似乎跟那边世界没什么两样。思绪突然开始天马行空,想着,假如这凡人不是第一千个神农氏之魂的承载者,假如两人不是以这种“以命作契”的方式相遇,他倒真想把他带回浮冰王国自己的宫殿里去,养在笼子里也好,养在掌心里也好,当个有趣的玩物,虽然他寿命有限。毕竟是六千年来唯一让他硬起的家伙,不但意义非凡,而且难能可贵。
不让他再见安冬,也不让他再见他爹,过去认识的人谁都不要见,不认识的人也不许见。养起来。
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一种类似……占有欲的东西。暌违一纪一元的冲动,似乎正在,蠢蠢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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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风潇、王建刚、纳兰德性黄金三人组如约来到了“秦屎黄”说的那家茶楼。
对,他是说过让纳兰德性一个人来。但他说了就要听吗?小楼里的所有人商量得出结论——凭啥?他算哪根葱?莫说手里筹码已经没什么价值了,就算有价值,一个凡人而已,王建刚分分钟就能把他绑了回小楼,严刑逼供怕他不招?还谈什么条件。
这一举动成功激怒了“秦屎黄”,于是王建刚也不客气,在他拍案而起质问“为什么不按照约定一个人来”的时候扛起他瘦小的身躯就冲出门上了自家的车。风潇则在后面跟服务员解释,说弟弟不听话,高考失利离家出走,受姨妈所托来带他回家。
“秦屎黄”那小身板,乍一看还真像个高中生。
直到一行人走远,服务员才反应过来三月份高什么考。
“放开我!你们卑鄙无耻!”
“废话那么多,你不带帮手那是你傻,我们干嘛要陪着你傻!”王建刚骂。
“你到底是什么人?”这是纳兰德性比较关心的问题。
“哼。”
“你说《和光同尘》里藏着足以扳倒林家的秘密?怎么说呢?”
“哼。”
“你这么急着找到扳倒林家的秘密,是出于什么立场什么目的?”
“哼。”
风潇不耐烦一拳打在“秦屎黄”鼻梁上,瞬间鼻血横飞,惨叫声起。然后他揉揉手对纳兰德性说:“你接着问,他‘哼’不出来了。”
“你……”纳兰德性简直失语,“你这野蛮人,怎么老打人呢!真是气死我了,法治社会懂不懂,法治社会!”
“秦屎黄”挨了一拳火冒三丈,可是眼看徒手又打不过风潇,只好壮着胆子放狠话:“纳兰德性,你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手下公然打人,也不怕我给你传出去坏了名声?!你等着,明儿我就去医院做鉴定去!”
“是啊,我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说风骚你不能随便打人,听见了没有?”纳兰德性跟腔教训道,“为了维护我名誉,打完还得杀人灭口,多麻烦。”
“你、你们……”“秦屎黄”吓得牙齿打颤,一回头竟好像真在风潇眼里看到了森森杀气。
“所以你可以坦白你的真实身份了吗?”纳兰德性问。
“不能,”没想到这人还是条汉子,宁死不屈,“先给我看谱子。”
纳兰德性想了想准备妥协,却被风潇按住,摇头示意不要轻率。
纳兰德性从来不是一个擅长套话的人,上次对于林之远也是这样,又不能真的严刑逼供,简直束手无策。只好先带回小楼,慢慢磨了。
结果一回家,就被薛小西告知朱莎莎来了。
莎莎已经好久没来了,自从知道她有孕在身,王建刚就不许她操劳了,甚至自作主张替她向报社请了假。
今天来必然是有事。王建刚急忙把车钥匙往门口的空花盆里一扔就上楼去找莎莎——当然,由于太过心急,失手扔进了旁边的金鱼缸里,这件事让纳兰德性抓狂了很久。
几分钟后,这边“秦屎黄”还没押解到储物间里,那边王建刚已经扶着体态微隆的莎莎走下楼来。大半月没见而已,她肚子已经十分明显了,脸上也有些浮肿。
“奇奇,莎莎是来找你的。”王建刚说,“说有一条新闻……”
不料莎莎突然脚下一滞,险些滑下楼梯,吓得王建刚魂都没了,好容易扶稳,众人才顺着莎莎惊异的目光看到“秦屎黄”身上。
只听莎莎颤着声音问了句:“怎么是你?”
☆、第91章 破镜难圆
(九十一)
“怎么是你?”问出这话的时候,莎莎眼里竟然起了泪花。
印象里莎莎是个坚强干练的女子,从没见过她脆弱,从没见过她哭。
而“秦屎黄”被她一问,先是一愣,待看清楚来人后也蹙起眉头与她对望,眼神里有些晦涩不明的波动,好半天两人都没有说话。
看来是认识了。
“他是谁?”王建刚起了戒心,问莎莎。
而直到十分钟后被扶到小阳台沙发上坐下,莎莎才能够开口说话,依然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目光也一刻没有离开过坐在对面的那个男人:“他是我的未婚夫……”
“不,前未婚夫……”
“就是抛弃妻子的那小子?我卸了他!”王建刚怒不可遏,撸起袖管就要冲过去打人。
“别,我想,他是有苦衷的……”莎莎起身阻拦,王建刚顾虑她的身体,当然不敢硬冲,只好忍气吞声站住,听她继续讲下去,“对不起,纳兰先生,风管家,是我骗了你们……我要找的人,其实不是闻达,而是他。”
“他到底是谁?”风潇总是最冷静的一个。
“他叫钟秦。”
众人大惊,看向那“秦屎黄”。他也并不否认。
钟秦,钟蝶梦唯一的孙子。对,就是他,莎莎孩子的父亲。
莎莎和钟秦的相遇也可算一种生不逢时的浪漫。那时莎莎在协助同事闻达调查林家丑闻,其中一条线索指向纳兰德性的死可能和一本名叫《粉墨梦》的书有关,两人于是开始搜集所有有关《粉墨梦》的线索。
钟蝶梦很早就移民美国。
正是在美国搜集钟家家族资料的时候,邂逅了《粉墨梦》的执笔人钟秦。两个人一见钟情。然而钟秦起初并没有向莎莎坦白自己的身份,只是化名档案馆的管理员陈某某主动帮助莎莎整理资料。莎莎对他的帮助感激涕零,回国后两人依然保持了通讯。很快钟秦回国来向莎莎求婚,两人确定了关系。
后来还没等线索彻底理清,外出调查的闻达突然就失去了联系,一些由他保管的重要资料也不翼而飞。莎莎意识到事情有蹊跷,开始着手调查。期间钟秦一直声称在美国工作,几个月才来看她一次,但两人感情依旧如胶似漆。
直到有一天,钟秦又回国来看她,她还以为是来履行婚约的,结果他在一夜缱绻后留下一句“我要走了”,就真的再没出现过。
后来莎莎发现自己怀孕了。处境一团乱麻。然而她始终不相信未婚夫是个薄幸人,她坚信他是有苦衷的,于是开始了寻夫之路。
偶然间在一部国外纪录片里看到了影星钟蝶梦和十几岁幼孙的合照,才猛然发现那少年和自己的未婚夫长得好像。出于记者的职业敏感,一个可怕的猜想很快占据了全部的思绪——他是钟秦,他隐姓埋名一定是在躲避什么,或许,也跟《粉墨梦》有关。
再后来她听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跟死去的纳兰德性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声称是他的孪生哥哥,就认定他是来调查纳兰德性死因的。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巧合,一般人都会这么想。于是以“寻找失踪同事”为借口,找上了这个“纳兰德性”,并主动提供《粉墨梦》和老宅子的线索,无非是希冀“纳兰德性”背后有强大的势力和有效的办法,能顺藤摸瓜找到她失踪的未婚夫,如果能顺便借他的手解除未婚夫可能面临的危机,那他们或许还能回到一起。
相比凶多吉少的同事闻达,她更关心的是未婚夫钟秦。人之常情。
“当初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们呢?告诉我们,我们也是肯帮忙的。”纳兰德性说。
“可是我并不确定你们能帮的上忙。”朱莎莎说完抱歉地笑笑,又说,“是我可耻,用闻达来试探你们。探明你们的实力之前我不想提钟秦的名字,我怕给他招来更大的危险。不过也实在没想到,事情会变成后来的样子——风先生竟然是来自异世界的人,而我,竟然是什么巫即后人,要不是遇见你们,我的孩子就……事情开始脱离我的想象,太多太多……”
纳兰德性耐心听完,没有生气。其实是应该生气的,毕竟她利用了他们。可是想来她这么做也可以理解,并没有给别人带来伤害,也就没什么好生气了。反倒更加同情。
“在此之前你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巫即身世?”
“不知道。”
“你怀孕的时候是凡人之躯,按理说孩子不应该有问题。可是孩子确实出了问题,直到你恢复巫灵之力才健康起来,说明孩子父亲也是个巫族后人,并且是没有被凡人同化的巫族后人。”说到这里,纳兰德性将凌厉目光投向一旁沉默不语的钟秦,有些质问的意味,“莎莎,你们在一起的时候,这个人有跟你提过自己的与众不同吗?”
“没有……”
“你应该是知道自己巫族后人身份的吧?钟先生?你也该知道,巫人和凡人不能结合,因为诞下的后代,会是怪物。”纳兰德性转向钟秦,语气中不无愤慨,“你竟然让她有了孩子,这无异于是杀人,是对自己的孩子不负责任!”
“我当然知道。”钟秦突然苦笑一声,眼睛抬了一半却依旧不敢直视朱莎莎,“莎莎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了孩子……现在想起来好像有一天避/孕套漏了,我没当回事……”
“你他妈污言秽语些什么!”王建刚听不下去了。朱莎莎却打断他,自己泪眼质问钟秦:“我们不提孩子,我只问你,为什么突然离开?”
“因为不得已。”钟秦说,而后垂眼沉默了好久,牙关缓缓咬合又放松,又狠狠咬合,似乎在回忆当时的痛苦,“你知道我是爱你的。可是当时林家人已经追杀到我的头上,因为我是《粉墨梦》的执笔人,我知道奶奶在书里面提到的关于林家的每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情,包括林景襄的私生子,包括林申生母的不光彩出身,包括过继给沈周南的那个孩子,也包括《和光同尘》的秘密。这些都是林安森不想让世人看到的东西,所以我必须死,隐姓埋名也逃不过。我不能留在你身边,我怕连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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