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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渡劫 作者:枕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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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即便如此,却无一人劝恒华退缩。他们也是修行几千年的修士,情劫于修士,勘不破是劫难,勘破了,便是机缘。况修行本是逆天而行,若只知躲避,心境恐再难有所提升。
  话是如此说,然恒华到底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又怎么可能不担心,如今见他平安历劫归来,几个老家伙都松了口气。
  老年修士又道:“原还担心这孩子历劫不顺,拖延日久,现下三十年便归,想来即便有不顺心处,也已慧心勘破了。”
  右边的青年修士在老年修士的瞪视中收起小桌上的酒葫芦揣入袖中,泰然自若的道:“师侄一向心境通透,情劫也该有惊无险。师弟原便说几位师兄太过担心,如今可知师弟所言不虚?”
  老年修士,也即是虚言,看着自己这口是心非的师弟彻底无语了。也不知道是谁当初每隔几月便要亲自到琅嬛福地外的禁制处察看的,不过到底也没有拆穿他。
  虚清见着自己师兄的目光心下也略虚,咳了一声,问虚言:“道意凝形,此等机缘千载难遇,你我还在此处啰嗦,岂非浪费?”语未落,已是飞身而起,虚言也一步不落跟上挑好地方参悟去了。
  
 
  ☆、师门
 
  玄元宗一场持续半个时辰的花雨,让多年未出在修真界已经成为传说的恒华上尊再次为各方关注。
  第二日,估摸着各位长辈都已经结束感悟,恒华便御风飞往掌门师伯所在的昭日峰。
  昭日峰的大殿中此刻站满了闻讯而来的长辈元老。
  还没等宗门高层寒暄毕,紫衣之人从容踏入大殿,虽长发如雪,眉目清冷,仿佛寒潭冰霜,脚步身姿却意态悠闲。
  大殿中人都抬眸望去,待恒华在上位坐下,执法长老捋了捋他那把白胡须,笑眯眯地道:“近日便是瑶台盛会,上尊已多年不曾踏出宗门,恰逢门内事务繁多,腾不出人手,老朽便舔着脸请上尊走这一趟。”
  这执法长老虽不及恒华修为高,在玄元宗内的辈分却极高,便是掌门见了他都要叫一声师伯。
  他此举自然不是那个随意扯来的人手不够的理由,相反,大有深意。
  近日有弟子发现了一处遗址,因遗址与上古修真者有关,事关重大,各派约定共同探索。只是这遗址进入须得特殊玉符,数量有限,每个门派派多少人进去还得一番扯皮,此时由恒华上尊带队往瑶台盛会,自然也可以为宗门增加些筹码。
  恒华心下了然,颔首应下。
  一边掌门又一脸淡定微笑提起了进入遗址的人员安排。
  恒华单手支头,闲闲地看着一众宗门长辈插科打诨。对,就是插科打诨。玄元宗这一众大修士修行了几千年,宗门有事时绝不推脱,平时的各种事务却是能跑多快跑多快。每次议事都只是参与参与大方向讨论,到了该讨论具体执行细节便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要么谈茶论琴,要么相约掐架,唯剩下的一两个也在插科打诨。
  恒华已经看见自家掌门师伯头上的青筋突突直冒了。不过掌门毕竟是掌门,这种时候还能够一脸扭曲淡定的微笑。
  看见掌门师伯扭曲的笑,恒华支头的手微不可察一颤,然后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摆正身子,让自己看戏不要看得那么明显
  掌门虚行不是没发现自己师侄在看戏,不过看他此时正襟危坐,一脸高岭之花禁欲的样子也是无语,如果不是从小看他长大,也要被骗过去了。又看着这一殿各干各的,聊得起劲的人,只能头疼地道:“今日便到这儿吧,各位无事可先散了。”
  等其他人都走了,留下来的人中,虚清率先问恒华道:“此次历劫可顺利?心境如今可恢复了?”
  端起茶盏浅啜一口,恒华抬眸对各位担心他而专门留下的长辈轻轻一笑道:“无甚波折,师叔勿忧。”
  虚清仔细观察他的神色,见果与往日并无差别,才放下心来。
  也实在不是他多虑,主要是情劫实在太坑,很多天之骄子被坑死不说,还有一些便是历劫成功,心境也会留下不可弥补的创伤。
  便如两百年前的无水剑君,一生冷心冷清,专注剑道,后来却在情之一字上栽了跟头,虽说他的情劫后来因为情劫对象死了而终,但不到百年这位剑君却也郁郁而终。那位剑君当时也已是元婴修为,元婴剑君想要郁郁而终无异于天方夜谭,但这样不可能的事偏偏发生了,不能不说是那位剑君一心求死的结果。
  其他长辈虽未表现出来,心里也是担心的。
  一身白衣,高冷地坐在一边的虚衡看着自己唯一的弟子也放缓了声音道:“若有不对便告诉为师与你诸位师叔师伯,切记不可郁之于心。”虚衡没有说的是,若真是出了问题,他就出手搞死恒华历劫对象,虽然不能完全解决问题,也有些后遗症,不过他相信自己的弟子还不至于像无水剑君一样一心求死。
  唔,不过得找个机会不着痕迹的套出恒华的情劫是谁。
  恒华看着自己一向沉默寡言的师尊和各种不着痕迹关心的长辈,心下有淡淡的温暖,周身淡漠稍去,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师尊道:“自然。”
  “师弟还是端不住了吧,要我说昨日那场道意凝形,便可见小子这次历劫十分成功了。”在一群外貌都年轻俊美的人中十分显眼的虚言打趣自己师弟道。他这个师弟什么都好,就是人太闷,明明贼关心自己的徒弟,却就是不说,虚言想打趣他已经想了好久了。
  虚衡对此只是抬了抬眼丢下一句:“师弟最近正想向师兄讨教几招,今日时机正好,师兄散了后可留一阵。”
  虚言傻眼了。然而不等他拒绝,虚衡就闭目养神去了,摆明了一副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就要打就要打就要打的意思。
  掌门虚行看着虚言作死,嘴角也抽了抽,然后很没有师兄弟爱得转过头,笑眯眯地威胁师侄帮他向同样要参加此次瑶台盛会的素瑶仙子要些香。
  恒华从容应下,思维却不由发散,谁能想到平素威严有度的掌门真君竟热衷调制和收集各种香料,只不过掌门师伯调制的香料很一言难尽罢了。
 
  ☆、盛会
 
  一月后,瑶台盛会。
  瑶台盛会在凤鸣山举行,凤鸣山虽占了一个山字,其实却是水中的一个小岛。传说有上古仙人在此传道,语毕而凤凰齐鸣,故名凤鸣。
  岛上遍植奇珍,朱瓦玉阶,飞檐流觞,极尽华美,地势起伏,有瀑布自中央山峰上飞流而下,恰似银河倒悬,又如长空飞练。待日色尽掩,月上柳梢之时,白日看着并不太出奇的瀑布便会发出银色的光,仿若万千星辰汇聚,从九天之上倾泄而下,有一种举世罕见之美。
  在很久以前沧海桑田未变,此处还是一座高山之时,曾有人间天命之主于此祭天,广修宫殿,妄图上达天听得道成仙,终不过求了个虚妄,如今世间只余一则缥缈传说。
  此时,月色正好。
  丹劫元君正侧着头和一位着杏黄长衫的儒雅中年人谈论丹道,茶烟袅袅,兴致正酣。
  二人带领的广法宗和青霞宗弟子也四散开来寻朋觅友,或席地论道,或相约斗法,甚至拿出美酒对月而歌。
  瑶台论道是修真界十年一度的盛会,期间不只有各派青年弟子的斗法,甚至道君元君兴之所至也会切磋论道,这些大能论道年轻的弟子虽必未能全然领会,但即便是有一丝领悟,于现阶段的他们,也是受用不尽了。
  而在斗法未开始前,浣溪坪便是各派交流之地。十数位大能修士高居上座,或闭目修炼,或交流心得。
  靠近他们的地方都被各派天才弟子牢牢占据。这些平常或乖张桀骜,或嚣张狂妄的天才此时都正襟危坐,一个个把耳朵竖的老高,听着道君们的心得交流,简直恨不得拿出玉简来记录了。
  正当丝竹声起,众人酒酣耳热之时,高座之上的大能却突然停下交流,一同转头向月色下水天相接之处看去。丹劫元君更是抚掌笑道:“可算是来了,也不知来的是哪个。”
  广法宗与玄元宗一向交好,是以丹劫元君最先出声。
  冲天剑气远远传来,绚烂的剑光划破天际,夜空中的浮云都被凌厉的剑光绞碎,漫天星光之下,白衣墨纹的修士列剑成阵,剑意慑人,四下无声。
  剑阵在距凤鸣山百米处停下,飞剑上的玄元宗众弟子恭敬束手。
  有人踏空而下,紫衣白发,神姿高彻。海风猎猎,浅紫色的广袖长袍却纹丝不动,自成一界。漫天星光尽皆失色,唯有那个人,自虚空中一步一步走来,步履从容,仿佛亘古之初,星辰初现。
  紫衣人的面容年轻俊美,一双眼睛却像走过万水千山,遍览人间痴嗔爱恨,是阅尽繁华的漠然。三千如云雪发浅浅束起,发尾及膝,在夜色下仿佛倒映着星光。
  青崖覆雪,浮生尽歇。
  四下俱寂。
 
  ☆、再见
 
  一道柔婉女音率先打破沉寂:“恒华道友,许久不见。”
  说话的女修长得清雅柔美,身姿动人,却是无音阁带队之人,素瑶仙子。
  恒华微微颔首回礼,然后缓缓踱步到给玄元宗留的位子上坐下,身后的剑阵也在弟子再次一礼后四散开去。
  座位上的其他修士也纷纷见礼,而浣溪坪上的各派弟子有的已经激动得满面通红。恒华上尊久不出山,在修真界已近传说,令许多把他视为信仰的弟子想要一瞻容颜而不可得。
  许多原还对此次比斗胜负不太在意的弟子仿佛打了鸡血,一脸亢奋,誓要争个第一给偶像留个好印象。
  丹劫正坐在恒华左侧,见此清俊的脸上满是揶揄道:“往年再好的赏赐也不见得有你往这儿一坐的功效好。”他与恒华早年便是好友,因此话中并无顾忌。
  抬眼瞥了一眼众弟子表情,恒华闲闲道:“你嫉妒?”
  丹劫目瞪口呆。
  吾友,几百年不见你面皮愈发厚了。
  他不过想揶揄一下这个几百年都窝在山门的老友,却反过来被人给噎了。可见这人不管外表如何光风霁月,内里都是让人幻灭的。
  想了想,终于还是不甘心就这样被他噎着。遂生硬的扯了一个新话题:“我酿的清露已好,十年前便去信邀你来品,如今可算是来了。”
  不待恒华回答,旁边一道脆生生的少年音插了进来:“好你个丹劫,去岁贫道向你要酒,你便推脱未曾酿好,如今却有甚么话说?”
  听到这道声音,饶是丹劫也不由得抽了抽嘴角,无他,盖因这道脆生生的少年音正是他左手边先前与他一同论道,着杏黄长衫的中年人发出来的。
  说来这也是修真界的一则逸闻了。
  这着杏黄长衫,戴紫金八宝冠,面容严肃,一看就不近人情的人却是青霞宗留香元君。他早年外出历练之时没少因这一口天生的娃娃音被轻视嘲笑,又加之道号女气。后来被嘲笑打趣得狠了,便索性把自己的面容幻化到中年之时的样子,平素说话也是压着声音,怎么显老怎么来,把好好一个俊朗美青年变成了中年刻板大叔,唬得青霞宗后进门的弟子都绕着他走。
  却没想到今日听到好酒漏了底,那一把脆生生的声音配上严肃不近人情的脸,怎么看怎么想让人以袖掩面。
  恒华端起茶盏浅啜一口,茶盏放回玉几的声音提醒了无语凝噎的丹劫,再发呆下去,面前的人就要恼羞成怒了。
  对面的留香元君也反应过来,此时正一脸想杀人灭口的表情看着丹劫。
  眼见自己好友有被杀人灭口的危险,恒华到底是收了眼底的浅浅笑意,一脸高冷地接道:“素闻留香道友雅擅品酒,今日正可借清露请教。”
  留香元君见他开口,遂也丢开这一茬:“请教不敢当,不过略有涉猎罢了。”
  丹劫见恒华面上冷漠如覆霜雪,一点也看不出来他也在看好戏的样子,感觉自己又被噎着了,便从袖中掏出两壶酒,丢给那二人品谈去了。
  此时闲下来,丹劫心神一动,却是发现一道强烈的目光盯着此处。修士五感敏锐,那道目光又未加遮掩,先前未觉,不过是忙着与几百年不见得的友人叙旧,且座下弟子或多或少都在悄悄往此处瞄,那目光又不含恶意,这才忽略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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