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传 作者:眉毛妖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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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师尊回来,见我坐立难安,冷哼了一声,说任仲已然进入幻谷,不过却被与那素灵儿盯上。素灵儿?好像是哪位金丹期师祖的后人,嚣张跋扈,吸人精气,害人无数,若是任仲……我有些慌了,竟也没想隐藏,马上站起身来,便想离开洞府。
师尊看我表情,面上带着从未有过的严肃神情,紧紧盯着我,问,“你中意那小子?”
我哑然,竟不知该如何答话。
师尊沉默了下来,“若是他被那素灵儿了结,倒是省了我一番功夫。”
我心里一急,便想求她。她却拉住我,告诉我了一件我本就心存疑虑的事。
她告诉我,我的灵根资质虽不算鼎好,但身怀灵体,还是极其罕见的寒冰灵体。寒冰灵体,加之修炼寒冰神诀,与人交合,可使人一举突破桎梏瓶颈……她说,当日掌门便是发现了我的体质,才会收我入谷。她主动要求做我的师尊,却是护的住我一时,护不了我一世。
我愣住了,她却接着说,当日她遇见我之时,我周围皆是冰凌,身边的一只妖兽被一块巨冰冻住,当场身死。我不由得想起我母亲,想起我未能出生的胞弟,或者,就是因为此,他们才会死去,我,还真是个不详之人。
师尊并未发现我的情绪,她提点我说,虽说我一进阶筑基,便会被强行指派与宗门内的筑基修士行那双修之事,若是我不愿,大可以自己去寻个如意的筑基期修士。她皱着眉头,露出了烦闷的神情。
我低下头,不知说些什么好,不过她摆了摆手,“我不看好那个叫任仲的小子,心性不错,资质却是太差,不过我也不会干预你便是。”
我一愣,慌忙地道了谢,或许从此时开始,我知道,我已经把她真正当作了师尊看到。
我离开了洞府,去了掌管外门弟子洞府的李师兄处,拜托他提点任仲。李师兄哈哈一笑,对我说的太晚,他已然提点过了。
我尴尬的眨了眨眼,李师兄总是这样,仿佛看穿了一切似的。
我向李师兄打探此事,他拍了拍肚腩,告诉我任仲无事,那素灵儿铩羽而归,实在是快哉。而且,任仲已然在第四十七号洞府住下。
我想,我应该去找他。
我不知道任仲会不会回应我的示好,虽说师傅并不看好他,我却一种极其不理智的直觉,不停的告诉我,他定然可以进阶筑基。
我抬步入内,一抬眼就见他站在洞府正中,一袭灰色外袍,里面隐隐露出了黑色的袍子,他双手背后,一副淡定自若之态。我僵硬地将嘴角的笑意挂起,不知自己在混乱间究竟说了些什么,然后那人面上抽搐了一下,问我可是有什么要事。
我不能明说,只是拿出准备好的桌椅床铺向他示好,与他约定,若是他有幸到达筑基期,便要助我摆脱幻谷桎梏。
他很是为难,看起来根本就是不想答应,我心中一凉,不知如何收场,却见他突然改变了态度,认认真真地应了下来。
他根本不离开洞府,所需灵草都要与我购买,我自然愿意,这一晃便是两年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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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修炼寒冰神诀进度飞快,筑基期瓶颈已然松动,只要一颗筑基丹,我便会突破筑基期,可宗门大比却不知出了什么乱子,门内竟迟迟没有动静。
我得去见他!
不得不说,我见到他仍不得突破练气九层之时,心中极其失落。当日我孤注一掷的将自己的命运与他绑在了一起,如今却迷茫了起来,不知日后究竟会如何,我就像是一片落叶,根本难以控制天气的莫测。
我强打精神,“小妹无意间发现后山中有一妙处,夜景甚好,也少有人烟,师兄与我同去可好?”
他同意了,人就在我背后,心却不知到了何处。
我听见他的脚步停顿,便转过身看他,见他正站在一颗桐树下,伸出左手,勾勒着什么根本不存在的轮廓。他的思绪不知飞到了何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个我都从未见过的温和笑意,眸中温柔缱绻,衬得身后月光都黯然失色。
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何种表情,却一定是带着丑陋的嫉妒和愤恨,否则,他也不会瞬间便清醒了过来。他将左手放下藏于袖中,眸中的温柔之色一收,尴尬的对我一笑,“夜色甚好,不想竟走了神去,不知距师妹所说之处,还有多远?”
我不知说什么好,闷闷道,“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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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相识几年,我竟没机会见他出手,如今一见,果然不凡。只见他猛一提气,双脚借力顺山而上,腾转挪移间,已跃起数十尺,他气息绵长,身形变化丝毫不见停顿,青袍闪现间,已至山顶,山风吹过其衣角,倒别有一番傲然之姿。
我知道,我呆愣的看着他,心中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却即将枯萎凋败。
第117章 【正剧番外】紫晴(三)
我拿出我千方百计得到的猴儿酒与他共享,他只是浅酌一口,便不在多喝。就连世间的美酒,也无法让他驻足。
他告诉我,凡事皆有转机,我却是不信的。有些事,不是想做便做的到,想忘便忘得掉,我想他比我的体会定是只多不少。
我装醉问他,“师兄你说,我等修道之人逆天而行,究竟是为何?”
他沉默了,我却不肯罢休,我贴近他,抓住他的袖口,让他无处可躲,再次问道,“师兄,你求大道又是为何?”
他下意识抽出袖口,习惯性的摸了摸袖口的金色小花,仿佛并没有将我的话听进耳朵。
我盯着小花,心中丑陋的欲望再一次膨胀,我,不肯死心!“若是有朝一日,师兄真能助小妹逃出升天,师兄可愿与小妹一道,做一对神仙眷侣?”
他说什么来着?“师妹不必如此,任仲答应之事绝不反悔!”
说者无心,却是最最伤人。
或许我并不是真正喜欢他,我这样催眠自己,只为了能够保住我最后颜面,“师兄果真如此绝情,不知何人才能入师兄之眼”
我只是随口一说,他却变了神色,他说他心向大道,却是真真的言不由衷。我知道自己不是如此大度之人,却忍不住将我所想告知他听,“我与师兄相识不过三年,却也看出师兄并非专于大道之人。人人皆盼长生,师兄所盼却并非只有长生罢……”
只有此时,他才真正看到了我,听见了我的声音。我抑制住胸中的酸涩,“师兄做事坚决果断,为何在此事上犹豫不决,不肯面对,机缘之事不由命不由天,乃是靠自己争取而来,哪怕耗尽此生,魂飞魄散,也决不放弃。”
“哪怕耗尽此生,魂飞魄散,也决不放弃么……”他重复了一便,然后,竟是直接突破了练气九层。我竟没有想到,那人竟对他如此重要,那人日后必定会成为他的心魔!
他说,“多谢师妹!当日誓言绝不敢忘,若是侥幸进阶,必定带师妹离谷。”
我来不及与他说上最后一句,唯有保重二字,最为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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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闭了关,师尊说,他进入了小灵界。
等到我破关而出那日,他却没有回来。
师尊哼了一声,说我识人不清,他定是陨落在了小灵界中。
我笑了笑,不看师尊的神色,这怎么可能,他答应过我,他还没有来接我出谷。
师尊盯着我,终是叹了口气,她面色苍白,神思倦怠,像是失了什么东西,我想,也许是红萧师叔身受重伤身死之故,师尊,好像与他关系极好。
师尊说,若是我不愿,她会尽力护住我,我对她笑了笑,若是不得自由,我宁愿一死。
她不再说话,转身离开。
我等来的,是金师伯,他有金丹中期修为,我自然反抗不了。他冷血的看了我几眼,将神念之力注入我体内,我感觉到自己的神念海被封,四肢都失了控制不能动弹,却还是隐隐听见师尊的请求之声。
但我的灵魂,还是无力的,慢慢陷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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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黑暗中沉睡了太久,久到全身骨节都僵住,极难活动。我动了动手,发现竟然有了知觉,便努力地想要从床上坐起身来,却以失败告终。
我盯着头顶的石壁,知道自己处在一处简陋单调的石洞中,也感觉到了身下的寒冰床和闪动着光彩的阵法,不由得有些迷惑,我还在幻谷中么?
不知过了多久,我攒足力气下了床,赤着脚却不觉得地面冰冷。便看见周围的阵法突然闪动了几下,发出尖锐的爆鸣之声。随后,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打开了洞门,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他长得极俊,剑眉星眸,鼻梁高挺,嘴唇却是极薄。师尊说过,这样的人,极其薄情。我不由得有些走神,这个男人,确实有着让人一看便移不开眼的外貌。
他并未说话,只是冷冰冰的站在一侧,用冰冷的目光扫过我的脸,我的身体。
我全身都颤动起来,一种熟悉的感觉扯动了我的神经,我清楚的明白,这人是金丹修士!
而我,身怀寒冰玉体。
他盯着我看,我竟然慢慢冷静了下来,寒冰玉体,也许这是这人救我的原因。或许一时半会,我还不会被他所杀。我鼓足了勇气,开口问他,“前辈救我,可是因为我身怀寒冰玉体?”
那人面无表情,一副对我毫无兴趣的样子,说了句,“外物也只是外物罢了。”我没有听懂,他接着开口,“他要救你,我便依他。”
“他?”我抓住了这个字眼,心中的不安之感传了上来,咬了咬牙,问道,“他是谁?”
“你又何必知道?”他过身,打开石门,“紫晴小友既然已经清醒,不如早日离开。”
他知道我的名字!他认识我!我知道,这是我唯一问清楚真相的机会,我跌跌撞撞的冲下床,扯住他的衣袍,“前辈,求您,告诉我,他是谁?”他是谁?是师尊,还是……他?
男人顿住了,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挣扎,他喃喃自语,“你既是重情重义之人,我若不告诉她,她又怎知你并未破坏约定?”
随后,他转过身,面朝着我,一双凌厉的眸子好似将要直直插入我的灵魂之内,他带着些许的干涩开口道,“任仲说,他答应过你,要助你离开幻谷。如今,他做到了。”
我听到任仲的名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然而看清眼前之人的面色,我的兴奋被浇了个干净,只觉得手脚冰凉,我僵着手松开他的衣角,语气中不由得带着些许请求,“师兄,他,身在何处?”
我恳求他告诉我任仲身在何处,可男人却平白地冷了脸色,“怕是早已死了。”
我愣住了,看着男人冷漠的转身,不由得悲从心来,失声痛哭。男人的背影僵住了,他再次转过身,面对着我认真的说道,“他救了你,可不是为了看你痛哭流涕。”
我突然明白,这个男人,是因为任仲之故才会救我,是因为任仲之故才会与我说话,是因为任仲之故,才转头别扭的安慰了我。
我想要确认心中所想!
我再次上前,意图拉住男人的手腕,他躲避开来,冷冷的哼了一声,却因为动作带动了手臂,让我看见了他袖口内露出淡金色小花,我想,我明白了他的身份。
我的喉咙像是被什么狠狠掐住,半天才沙哑的问道,“这花,叫什么?”
男人眯着眼,观察着我的表情,露出了一个愤怒的眼神,他了生气。
“与你无关。”
我脑内一片混乱,却又是从未有过的清醒,我清楚的明白,任仲喜欢的是他,若非是他,任仲不会时不时的轻触袖口,若非是他,任仲不会在月下露出那样的笑意,若非是他,任仲也不会因我一言道破而道谢,若非是他……我如今见到他,便知道只能是他。
我发了许久的呆,久到男人又出现在我面前,说我该离开了,我张了张嘴,问他,“师兄当真陨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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