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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美人和一个血瓶(西幻bl)作者:桃墨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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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强强 异世大陆 因缘邂逅

  “可是玛德琳娜是人类烧死的啊?”
  格鲁温提亚嗤了一声:“如果没有伊谢尔德帮忙,他们不可能让她就范,那个女法师我是领教过她厉害的。伊谢尔德清楚自己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但她还是去了,也是脸皮挺厚。”
  听完他简单说了一下人类追捕玛德琳娜的始末,加尔斯泰亚沉默了一会儿。“好吧,真遗憾。不过据说伊谢尔德封印了死者之书?真的只有她或者玛德琳娜的血才能解开封印吗,没有更简单的办法?”
  “你要看那本书干什么?”
  “不是我,是我的雇主。”
  “好吧,应该没有。不然伊谢尔德封印它还有什么意义?”
  “说得也是。好了,我明白了,多谢你。现在放我下来吧。”说着他拍了拍格鲁温提亚。黑龙依言送他到了地面上,轻柔地松开了尾巴。
  “你要走了吗?”
  “恐怕再过一会儿就得离开了,”加尔斯泰亚承认,“毕竟我的队友们还在等我。”
  格鲁温提亚思考了一会儿,对他说:“如果你想要解开封印,没必要跟吸血鬼耗,他们一个个都很麻烦。直接吓唬吓唬伊谢尔德逼她就范,或者用魔法炸了她的宫殿,或者一把火烧了她的以诺之城……随便你。”
  加尔斯泰亚笑出了声:“所以其他种族才老管我们叫‘恶龙’。好吧好吧,我懂你的意思,不过我不想吓到别人——我的恋人还跟我在一起呢。”
  格鲁温提亚惊讶地曲起颈项:“你不是接了任务吗,还是我理解的有问题?”
  加尔斯泰亚嘴角的笑容明显起来,弯起的眼睛里盛满了显而易见的骄傲和愉快:“没问题,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他的笑勾起了黑龙的好奇心,提出想要见一见这个勇敢的姑娘。加尔斯泰亚一口答应。
  “不过哥哥,”他眨了眨眼,捡起刚才的话茬,“你刚刚说的吓唬她一下,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所以加尔斯泰亚很小心地控制了他的龙威,尽可能地让这狂暴的原始力量以一种温和的方式释放出来。一方面是他怕伤害到安铎玛尔这个脆弱的(这是事实!)人类,一方面他也并不真心想杀伊谢尔德。可以好好说话解决的问题,还是说话解决比较好。
  “不要再提了。关于她的事情都让我很痛苦。”
  “是,但是你一点儿也不值得同情。”
  在那之后伊谢尔德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茵格觉得他的话有点伤人,担心适得其反,就替他圆道:“亲王殿下,我们从来不想和您拼个鱼死网破。我只是希望您能帮我一个忙。我愿意为此做任何事。”
  伊谢尔德抬起眼:“任何事?”
  茵格信誓旦旦地保证。伊谢尔德轻哼了一声,问他:“那我要你的性命呢?”看见安铎玛尔又要抬起的剑,她补充了一句:“我是说我答应了你的‘请求’以后。”
  茵格一愣,他没想到伊谢尔德会提这个。但很快,他就做出了肯定的答复:“可以。我很愿意。”
  伊谢尔德嗤笑道:“那你费这么大力气还有什么用?你不是说要和你的朋友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吗?”
  茵格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如果那样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啊。我只是希望他能回来,享受一个普通的人类平凡的、在您看来可能短暂又碌碌无为的一生。战死沙场,或者为政治斗争而牺牲,死后被假惺惺地封圣……不。他值得更好的。”
  “如果能用我的生命去换,那就换吧。毕竟,他是一个比我好那么多的人啊。”
  屋子里很安静。加尔斯泰亚身为永生种族无从置喙也没有同理心,人类安铎玛尔则一如既往地沉默冷淡。从刚才起就站在茵格身边的贝雅特丽齐不由得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不忍。她虽然一开始拼命地要置对方于死地,但从她经受不住龙的威压而跌倒、茵格下意识地扶住了她开始,她对对方的敌意就渐渐弱了。
  伊谢尔德面无表情地听着他说,但她的心却像被一层层剥下来一样。加尔斯泰亚和茵格的话终于唤起了她多年来一直刻意压制的自责,而其实这才是她感到痛苦的根源。她像洗‖脑一样地说服自己把秩序和平衡当做信仰一样来看待,其实不过是为自己脱罪的一种手段。
  我是为了更崇高的目标而做出牺牲,是身不由己地奉命行‖事,不是我杀害了玛德琳娜,她一直反反复复地暗示自己的就是这些内容。可是看似坚固的逻辑其实只不过是窗户上的一层纸,她身边的人都不敢捅破,于是她能继续自欺欺人。现在跳出来一条天不怕地不怕的龙,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的关键,伊谢尔德苦心经营多年的假象一触即溃,根本经不起考验。
  是的,她是凶手,玛德琳娜正是死在她的手上,而不是那些人类。假如她当年对长老会阳奉阴违,或者干脆和玛德琳娜旗帜鲜明地站在一起,以她们两个的实力,整个大陆没有谁能奈何她们。但是她选择了懦弱,选择了出卖自己的恋人,她曾经为了对方甘愿抛弃故乡抛弃家人、甘愿在黑夜中度过余生的恋人。
  她有罪,她一直知道,而且深深地为自己的选择而懊悔。
  ——玛德琳娜,假如我还能再见你,我愿意把心脏用双手奉到你的面前,向你忏悔。
  ——可是血族没有灵魂,死者之书也救不回来。玛德琳娜的骨灰早就在千年以前的焚风中,丝丝缕缕地飘洒干净了。
  “亲王殿下,您还好吗……?”贝雅特丽齐有些胆怯的声音将伊谢尔德从咸涩的悲伤之海中捞起。
  伊谢尔德没有说话,转身向大厅尽头角落里一扇小门走去。屋里的另外几个人一时搞不清状况,都没有动,直到她拉开那扇门回头冷冷地朝茵格说:“跟上,圣骑士。”
  伊谢尔德带着茵格沿着冰冷的楼梯爬上角楼的最高层,楼梯的尽头就是存放所有血瓶的屋子。她用自己的血打开门,一阵寒气扑面而来,茵格下意识地抖了一下。伊谢尔德提起裙子迈过门槛,带着茵格在冷如冰窖的房间里穿行。在她身后的人类眼中,这这间房子就像一座巨大的图书馆,摆着一排排千篇一律的架子,架子上密密麻麻地摆着方形的盒子一样的东西。屋里显然有个强大的水系魔法阵,一片冰天雪地,不一会儿茵格就觉得他的眼睫毛要结冰了。但他不敢说什么,只管跟着伊谢尔德往里走。
  终于到了存放玛德琳娜血瓶的地方,伊谢尔德在架子面前都没有寻找,一伸手就拿下了一个装饰精美的盒子。她沉默地用手拂开盒子上的冰碴,一副拼接成的肖像在盒面上显露出来。茵格注意到那是一个女人的样子,她的手上握着一把镰刀,刀锋尽头绽放着生机勃勃的花朵。
  亡灵法师一手生,一手死,代表生命是个循环,永无尽头。
  伊谢尔德擦拭干净盒子,打开它,里面孤零零地躺着一只细致雕刻的玉石瓶子,瓶口用黄铜仔细地密封。尖锐的冰凌包裹着它,她将它们擦掉,最终把干净的瓶子交给茵格。做这一切的时候,她想起关于玛德琳娜最后的印象,热气蒸腾中的十字架,夹杂着焦糊气味的焚风,还有那一句最终也没有下文的“伊谢尔德”。
  ——她想说什么呢?伊谢尔德,我真为你失望?伊谢尔德,我不怨你?伊谢尔德,但愿你能记得我?伊谢尔德,你会后悔的?
  ——还是她其实想说,伊谢尔德,我爱你。
  无论是什么,梵卓亲王是永远也没有机会知道了。她和玛德琳娜就像两条直线,当交点过去之后,从今生到此世之外、到时间尽头,都永远没有机会重逢。但是,过去永远不会被遗忘,它们甚至还没有过去。
  于她而言,真正是千年如已过的昨日,又如夜间的一更。
  “这是我长亲的血瓶,你拿走它,用完以后还给我。请尽可能珍惜一点,它很珍贵。”
  当他们回到那间屋子里时,剩下的三个人正面面相觑。见茵格冻得嘴唇发乌,安铎玛尔迎了上去,把自己的外衣给他披上。“血有点多。”他说。
  茵格强撑着露出一个笑脸:“熟悉的味道。”
  正准备离开时,伊谢尔德忽然叫住了他们:“安铎玛尔,有一件事。”
  “你的姐姐还活着,你想见她吗?” 
  
    
    ☆、Chapter 07
 
  
  茵格被扣留在了克里亚宫里,伊谢尔德要看着他确保不出任何差错,估计没有一阵不会出来。加尔斯泰亚因为毁坏宫殿不得不处理赔偿的事宜,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于是安铎玛尔和加尔斯泰亚回到他们之前待的地方住下,考虑再三以后,安铎玛尔还是决定去见他的姐姐。
  芙尔图娜·托瑞多现在非常生气,她的不满已经达到了一个顶点,以至于到了看周围什么都不顺眼的地步。她想喝杯茶,结果泡了三遍都不满意,气得她撂下杯子冲到窗口,拉开窗户把头探出去,喊道:“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等亲王的命令!”在她门口看守她的两名卫兵眼都不眨地回答。芙尔图娜气愤地关上了窗户。
  两天以前,她被一个小姑娘拖到莫名其妙的其它次元里,然后又在昨天被拽出来扔到了这个鬼地方。梵卓族的两条看门狗忠心耿耿地不让她跨出这栋二层小楼一步,虽然美观舒适食物充足,但剥夺她的自‖由简直比要了她的命还要严重!
  我烦死了以诺之城,她揉着疼痛的太阳穴想,处处弥漫着梵卓们像从墓穴里带出来一样的棺材板味儿。
  楼下有人敲门,被芙尔图娜灵敏的听觉捕捉到了。她还听到卫兵放那个人进来,以及那人上楼走楼梯的声音。她下意识地想找个什么东西防卫一下,后来放弃了,心想要是来者不善,大不了咬死他。
  结果她没想到的是,出现在她面前的是安铎玛尔。她看见自己的弟弟有一瞬间的慌张,因为她知道对方以为她已经死了;但她随后恢复了从容的仪态,别了一下耳畔的头发,微笑着向他打招呼:“好久不见,安铎玛尔。”
  真的见到活生生的芙尔图娜站在自己面前,冲自己笑还若无其事地跟他打招呼,安铎玛尔简直觉得一口气憋在嗓子眼,上不来也下不去。过了半天,他还是只能问:“你不是死了吗?”
  “我没有。”
  “……我亲眼看见你撞到我剑上的。”
  芙尔图娜仰头望着他,外表看去颇有几分小女孩的纯真:“是啊,正因如此我才活着。”
  安铎玛尔愣了两秒,随即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你居然骗我——”
  芙尔图娜被他捏得有些疼,不客气地打开了他的手:“是。因为只有骗你才能让事情结束,你需要一个复仇,我需要向你谢罪,但我同样想要随后的人生。”
  安铎玛尔拔‖出了剑,玫瑰色的双眼中一片冷冽的杀气。“既然你没死,那我就再杀你一次。”
  “你可想好了,”芙尔图娜急忙退后两步,警告他,“我已经主动让你杀过一次了,这次我不欠你什么,我一叫楼下的卫兵就会上来,到时候你一对三,赢面能有多大?”
  安铎玛尔冷冷地看着她,那眼神像锥子一样打在她心上:“你说你不欠我的?”
  芙尔图娜被他恐怖的神色冻得一缩,随即意识到不能输了气势,便重新挺起胸瞧着他:“对,我是这么说的。17年前那回事是我的罪过,但我当时刚刚被初拥,又赶上月圆,那一夜的我根本就不是我自己,我没有自主意识,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后来再遇到你,我让你重伤了我,差点死掉,那是我自愿的,我知道被我杀害的父母不能复生,我唯一能做的只有这样而已。”
  “安铎玛尔,你就这么恨我、一定要杀我而后快吗?”她慢慢平静下来,褐色的眼睛静静地望着他,说。
  安铎玛尔看着她的眼睛,忽然就失了言语。来的路上他准备了许多激烈的言辞来应付她,也下了一定要彻底报仇的决心,可是此时望着记忆里那个忧愁又安静的、圣女一样的姐姐时,他又动摇了。他想起菩提树,老画夹,芙尔图娜膝上的猫发出温柔满足的呼噜声;他想起下午茶,甜蛋糕,氤氲的雾气后隐秘而如影随形的哀愁。于是所有的冷酷决绝都化为乌有,他实在没法再一次杀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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