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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仙(第二卷) 作者:无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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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晖看着他,眼中有狂热战意一闪而过,“无妨,我目前所驻的怀朔镇内亦有不少道观,可供炼丹。景年尽管随意使用,只是还请答应我一事。”
    “何事?”
    “待你手上事毕,与我好好切磋一场!”
    左景年笑道:“可以。若将军赢了我,我便入你军中,听候差遣。”
    “就这么说定了!”印晖哈哈大笑,快意至极地与他击掌,“我正要回军镇,不如同行!”
    冬日莽原百草凋敝,风雪一阵紧似一阵,牧人们将羊群拢入圈中,以毛毡紧紧遮盖,唯恐惊散。
    蜿蜒如蛇的草原河畔,林立的毡帐之间,有一座格外弘大而华丽的穹庐毡帐,圆顶上饰以黄金尖塔,帐身垂挂彩幡流苏,周围众帐环环拱卫,一眼便知是王庭所在。
    宛郁诸部落统一后,成立了王庭,奉故去的“铁伐可汗”的嫡孙为主。然新可汗年幼,其母阿鹿可敦不便干政,便由新可汗的叔叔、摄政王都蓝代为理政。
    都蓝时年三十六岁,身穿裘袄,头戴狼尾皮帽,串了金珠的细辫长发披散于肩膀,深目高鼻、瞳色碧绿,嘴边留着一圈男人味十足的回形胡茬,掀开王帐的毡帘走出来。
    他脸色阴霾,颈侧青筋未消,似乎刚跟谁狠狠吵了一架,翻身上马后,朝一干待命的亲卫喝道:“走,去神庙!”
    五十多名骑兵顿时汇成一支锋锐的箭矢,顶风冒雪,朝茫茫雪山脚下的一处山凹狂飙而去。
    进了山坳,风雪顿时消敛,仿佛此地有股力量,使得天威也不敢恣肆,不得不变得轻柔。
    一座方石垒砌的宏伟神庙依山而建,充满压迫性地撞进众骑兵眼帘。都蓝下了马,缰绳往亲卫手上一甩,大踏步走上石阶。
    他径直走进深处大殿,在一个从头到脚笼罩着黑色斗篷、体形高大到不似人类的身影前停下脚步,抚胸行礼:“参见国师。”
    国师转过身,足足比魁梧的都蓝高了一个半头,仿佛神话传说中的巨人。漆黑长袍与斗篷将他覆盖得严严实实,不辨眉目,就连露在袖口外的双手,也包裹着黑色薄皮手套。
    他矗立在神殿中央,将光线阻挡了一大半,都蓝感到了一种遮天蔽日的震慑感,因而话音更加恭谨:“前次多亏国师出手,大威能化作天剑,将颢国那个道士斩伤,否则我们折损的可就不止一个会炼尸的萨满了。”
    国师开了口,声音粗糙干涩,如砾石相互摩擦:“我出手,因为对方是修道之人。凡人,不配!”
    “是是,国师是大能者,凡人哪里能入您的法眼。”都蓝踌躇了一下,继续道:“只是这回敌军二十万人马来势汹汹,我草原儿郎虽骁勇善战,除去老幼真正能打仗的也不过六、七万,近来几次交锋,都没讨到好处,反折损了不少兵马。听说黑水部野狸子那边,也在雾州马失前蹄,被印晖一戟挑死。今年白灾如此严重,如果不多抢回点食物,怕是要有不少族人冻饿而死,您看能不能……破例再出一次手,助我们攻破震山关?”
    国师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冷笑,直截了当道:“不能!凡人的事,凡人自行解决。退下吧,没事别来烦我。”
    都蓝脸色乍青乍白地变了几变,最终还是隐忍下来,驯顺行礼:“是,小王这便告退。”转身踩着沉重的步伐离开。
    庞大空旷的神殿中,又剩下国师独自一人。
    沉默片刻后,他伸出右手,握住左上臂,骤然猛一用力,将整条左臂硬生生扯了下来!
    没有鲜血喷溅,没有痛呼呻吟,平静得像一幕死寂而诡异的皮影戏。他将断臂举在身前,包裹在黑色袍袖下的肢体忽然扭曲抽动起来,仿佛正拆散成无数碎块,又重新组合出新的形态——
    布料落地后,一头雪白羽毛上密布黑斑的海东青,站在了他的右前臂上。
    这头号称“万鹰之王”的猛禽,有着精钢打造般锋锐的喙与爪,顾盼之间,充满凶暴无比的猎食者气势。再仔细看去,却发现它根本不是活物,竟是一只栩栩如生的傀儡!
    国师在鹰头上轻抚了一下,指尖跃出一片小小的冰镜,镜面上映出一个男子的身影——锦衣金冠,眉目流丽,意态悠闲,正懒洋洋地斜倚在车厢内的软垫上,手里拈着枚糕点往嘴里送。
    影像一闪,消失在赭黄色的鹰瞳内,国师轻轻振臂,傀儡鹰展翅飞起,穿过神殿拱顶的圆洞直冲云霄。
    “嗬嗬。”目送海东青飞去,左臂不知何时已恢复如初的国师,发出了惨恻低沉的一声笑,“转世之身……印云墨?既然送上门来,就别走了!”
    
    第44章 抟扶摇鹰击长空,诧先祖从天而降
 
    糕点卡在喉咙里,印云墨咔咔地呛咳起来。坐在旁边的印暄立刻倒了杯茶递过去:“小心点,这么大个人,吃个糕也会噎住。”
    印云墨没好意思让侄子喂茶,忙接过来大喝一口,把喉咙里的绿豆糕冲下去,喘气答:“我感到有人在咒我,心头一跳才呛了。”
    “谁咒你?人在何处?”
    “……不清楚,许在很远的地方。”
    “瞎忽悠。”印暄嗤笑一声,帮他拍顺了气,而后让他的脑袋舒舒服服地搁在自己腿上。
    印云墨枕着结实又有弹性的大腿,惬意地辗转了几下,“还要再走多久才到震州?”
    “我们已经进入震州地界,离边关也不过小半个月路程。”印暄道,“从鹰哨那边传来的密报看,上个月以来边塞打了大大小小十几仗,我方赢多输少。这秦阳羽是大将之才,唯独就是有些恃才自负,一打起仗就不听朝廷号令,连朕派去的监军也不给半分面子,前几日寻由头打了人家二十军棍,至今下不得床。”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嘛。”印云墨笑道,“再说,我要是大将,也不喜欢旁边有个屁事不懂的太监指手画脚。”
    印暄无奈道:“祖制不可违。朕知他不喜人掣肘,特地派个读过书、明事理的太监去,是魏吉祥的内侄,结果还是难逃毒手。”
    印云墨难得听皇帝抱怨,朗声大笑:“只怕有文化的太监,比没文化的更糟心!早知我这不知多少代的玄孙儿如此桀骜不驯,我去给你当监军好了!”
    印暄一愣:“什么多少代?玄孙儿?”
    “他不是姓秦阳?”
    “是啊。”
    “可不就是我的玄玄玄玄孙?”
    印暄满头雾水地白了他一眼:“又胡扯些有的没的。”
    印云墨正色道:“说真的,我给你当监军,留守震山关。你巡完震州,去一趟雾州,一来跟许久未见的大哥联络联络感情,二来嘛,顺道考察一下人家的治兵之道,回头在三军内推广推广。”
    印暄一口回绝:“不成,你得老老实实待在朕身边。再说,你一个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逍遥王爷,能监什么军,不要把我的大将带坏了!雾州那边,我自有安排。”
    印云墨撇嘴:“龙眼看人低!”
    当朝皇叔与皇帝正不成体统地一个躺在另一个腿上、不成体统地拌着嘴,马车陡然猛地一震,不动了。
    一名紫衣卫在窗外道:“启禀皇上,一侧轮毂陷进沟壑中,臣等会尽快把车身抬出,还请皇上恕罪。”
    因为车厢的瞬间倾斜,以腿为枕的皇叔把脑壳撞在了皇帝的要害上。皇帝疼得头皮炸裂,呲牙咧嘴地抽了好一会儿冷气,才勉强出声道:“知、知道了!”
    皇叔眼见自己无意间作了恶,怕龙根折断,连累国祚绵延不了,愧疚之下忙不迭地伸手去揉,自我安慰道:“没事没事,撞一下而已,也没多大力,哪那么容易断呢?”
    印暄眼眶里满是泪花,痛和爽一起袭来,简直要把他逼疯。他一把抓住印云墨的手,含泪道:“小六叔,你饶了朕吧!”
    印云墨尴尬地缩回手,嘿嘿干笑两声:“万一……也没事,我有药、不,我有丹方,到时叫人炼一炉药丸给你吃,两下半就好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印暄怒道,“你要是敢把前太子吃的那些个腌臜玩意儿给朕吃,你看朕不……不抽你几十棍!”
    印云墨不以为然道:“什么叫腌臜玩意儿!我那丹方可是道家正统的黄芽丹,固精补肾,益寿延年,哪里是五石散、红丸之流的春药能比的。再说,章呈太子吃的红丸,又不是我给的,你老子跟那头骚狐狸勾搭,倒把屎盆子扣我头上!”
    印暄吃惊,问:“什么骚狐狸?关我老子——咳,先帝什么事!”
    “不就是那头差点跟你滚了床的狐狸?”
    印云墨三两句把前太子的死因一说,印暄脸色青里透白,白里又泛了红光,用一种恼怒与暗喜兼备的复杂神色看他,“你竟敢污蔑先帝……前太子床上之人真是狐妖幻化,不是你?”
    “爱信不信。”印云墨不耐烦道,“皇上,你的脸都扭曲了,敢问现在到底是恼火还是开心?”
    印暄立刻收敛了所有情绪,摆出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这件事,你知我知即可,绝不能叫第三人知晓。前太子是死于肾疾也好,马上风也罢,与先帝无关,亦与你无关。总之,朕不在乎你之前的那些……那些事,毕竟朕当时还年幼,想护你也有心无力,但从今往后,不准你跟人勾勾搭搭,男的女的半男不女的统统不行!什么天龙狐狸、妖魔鬼怪也不行!”
    印云墨咋舌:“大侄子,你管得真宽!”
    印暄阴沉着脸道:“叫皇上。你若敢抗旨不遵,或者背着朕搞什么暗渡陈仓的把戏——”他忽然伸手,飞龙探爪般朝印云墨下身一按,“朕先把你给掰折了,你尽可以拿自己试试那黄什么丹,看能不能重振雄风!”
    要害被人抓在手里,印云墨当即变了脸色,动也不敢动,只得抠着他的胳膊求饶:“知道了知道了,谁也不勾搭!”
    印暄方才缓了眉眼,收回手,八风不动地说道:“朕,你可以勾搭。”
    “不敢不敢!”印云墨换个正襟危坐的姿势,脸上又挂出了云淡风轻、仙气飘飘的浅笑,“我等修道之人当清心寡欲,什么情啊爱啊、勾搭来勾搭去,有污耳目,休得再提。”
    印暄恨不得把那飘飘渺渺的仙气一巴掌扇飞:“装!你个神棍!”
    十几名紫衣卫花了不少力气,才将庞大沉重的车身从沟壑内稳稳抬出,移到平坦之处。其中一名抬袖拭汗,忽然望着天叫道:“好大一只鹰!”
    众人纷纷仰望,果然见阴霾的云层下一只鹰隼正在低空盘旋,那对翅膀展开足足有五六丈长,洪荒猛禽般令人心惊肉跳。
    “它冲下来了!”有人大吼一声,“快护驾!”
    一时弓弩弦响不绝,那些精钢箭头打在巨鹰身上,仿佛击中金石,夺夺有声地落下去,竟是分寸不得射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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