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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凤 作者:杜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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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灵异神怪

  南海二太子转首望过来,弯唇笑道:“舍得出来了?”
  尧安衣衫拢得随意,此时哪还有心思顾忌什么体统,行到他身旁随意坐下,反问道:“你来做什么?”
  琼烟嗤笑:“你伤了我的人,我还不能来讨个说法吗?”
  “你的人?”尧安觉得甚是有趣,问得嘲讽,“何时开始,你敢说他是你的人了?”
  琼烟一声轻笑,掩下眸底倦色,低声回道:“他只能是我的人,迟早都是。”
  二太子话中有话,南海大太子又怎会听不明白。
  然而尧安神思却甚是乏累,丝毫都不愿再多考虑任何繁赘琐事,便不再多与他盘旋,出言直道:“琼烟,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在闹脾气,但你如果还敢拿着折子胡闹乱来,那么你迟早会失去玄瞳。”
  琼烟向着他一挑眉梢:“所以你伤他,是在威胁我吗?”
  尧安觉得好笑极了。
  “龙王之位是你所渴求的东西,用‘威胁’二字当真合适吗?”
  琼烟觉得那话来得讽刺,却如何都反驳不了,似乎这人所言,字字都是这么多年以来的实情。看着他眸里漠然,忍不住嘲笑自己道:“呵...是啊,那明明是我所渴求之物。”
  语气无奈,衬着他本身的性子,显得万般突兀。
  突然就这么安静下来。
  “龙王背负的是一整片南海。”好半晌后,尧安才又开口,收了话里讽刺,轻叹着道了最后一句,罢了也不再管他,径自回到房中。
  廊外人并未立即离去,静静地坐在那儿想着什么,慢慢偏头靠住身侧廊柱,垂下的发缕将神情遮掩不见。
 
  ☆、第二十章
 
  尧安回到床畔,将箜若面上绒被稍稍往下扯几寸,静静望着他透露出几分挣扎与难耐的面色。
  最近这些时日,箜若愈发容易在睡梦中皱眉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梦中扼制住他一般,万分拘束与折磨。
  起初尧安总会想尽办法地安抚他,却了无用处,终究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难受,直到最后惊喘着醒来。箜若自也觉得束缚,逐渐变得不那么贪睡,脱离了曾经随着日升日落而养就的习性,隔上那么数日,才会睡上一觉。
  然而仍旧未能摆脱梦靥,梦境中总会有那么一道像极了朱雀的身影,好似是站在眼前,又好似分明就是自己。
  那影子伸手穿过胸膛,闪着银光的手指覆在心脏上面,慢慢地攥紧,捏得生疼,箜若禁不住痛呼时,发现那竟是自己的左手,不知何时不受控制,正狠狠地伤害自己。
  耳边似乎有轻轻淡淡的笑声,不甚清晰地告诉他:“不需要这颗心子了......”
  箜若惊醒,死死揪着胸前衣物。
  尧安宽厚手掌正牢覆在他拳外,目光里含着无数心疼。
  “不能不要......”箜若目光空洞地望向他,喃喃自语道,“飘渺掌门告诉过我,不论如何...本心......不能忘......”
  “什么?”尧安听着他下意识的自语,轻轻揉抚着他揪在左胸的拳头,直到其上的力道逐渐松散一些,语气轻缓地问他,“为何如此说?”
  箜若的神智慢慢回复,疲累道:“他想灭我本心,然后夺我内魄,不能......”
  “他灭不了,”尧安低声道,“你不必怕他。”
  “我不怕他...我怕我自己。”箜若只觉精疲力竭,若只是灵羽的意念又何以为惧,偏偏梦里的那影子已经成了他自己,灭己之本心,岂不是轻而易举。
  不知道究竟还要多久才得以解脱,只觉得自己就快撑不住了。
  “尧安,我受不了了,我能感觉到,安魄已经越发没有用处了......”
  尧安其实也紧张这境况,眼下却更急着安慰他,道:“安魄无用,必是灵羽已熟,你至今都魂魄安稳,想必不会再受他威胁。”
  “我明白,可就是不知为何灵羽会意识渐强,一点也不似缺了几魄的模样。”箜若松开胸口衣襟,从他掌中抽出手来,撑身坐起。从梦靥中解脱,多少松了口气,唇边弯出些苦笑,叹道:“他要何时醒来,我也催他不得,便只能等了。”
  尧安抱住他,再作不出那番镇定,问得焦虑:“眼下做什么才好,箜若,我很自责,似乎如何都无能为力。”
  箜若无端觉得几分酸楚,分明应当自责的是自己才是,竟逼得他焦头烂额,不禁一下下轻吻着他眉眼道:“是我不好,害你担心了,眼下什么也不必做,等待便好。”
  尧安微微侧首,温柔回吻住他双唇。
  灵羽几度蠢蠢欲动,数日未等得其复苏,却终于等来了丹穴山的千年关。
  在海底时不识昼夜,加之又变得不喜睡眠,满腹心事之下,箜若几乎要忘了这时日。直到长居凤宫的烨央以灵力密语唤他,才教他恍然起了意识。
  与尧安返回凤宫时,隐秘在人界的丹穴山正值春来,虽一年四季,山中皆是绿意葱葱,然而此刻却能见着春来时独开的艳橙色凤凰花,团团似骄阳火舞,引得人心高亢。
  这一回的春日尤为热闹,凤凰族人尽是兴致勃勃的模样,只因千年之期临近,而在这一日里,终于能得以知晓下一任凤王的确切人选。
  箜若却不似那般泰然,隐隐怀着一丝不快,这一心绪是自采阳一事过后,每每想起凤宫之事都会有的,而从那之后,岚毓过于安分平静,以至于此刻会让他觉得,今日恐比想象中更为多事。
  烨央换了一袭正袍,发冠高束,在时辰未及前候在他院里等他回来,瞧着了他身影便浅浅一笑道:“好些日子不见你回来,便猜你是一时忘了这事,也太不经意了点。”
  “的确不甚在意。”箜若回他微笑,身侧尧安寸步不离,对上烨央目光,与他相互颔首以示意。
  烨央又道:“再过不在意,也是不得不到的,回来了便好。担心着你不及准备,袍子物什已替你尽数摆在床上了。”
  “多谢。”箜若微微点头,半分玩笑半分认真地问他,“烨央,我瞧你也是不太上心的样子,然而倘若今日得知下任凤王正是你呢?”
  烨央不以为意,反倒是同样含着几分玩笑问他:“那若是你呢?”
  箜若便同他一般弯唇,看他摇头笑着离开庭院。心下却觉得,凤王之位定然不会是自己,流紫娘娘断然不会拿他来冒险,毕竟如今的箜若是否能保全自身,谁都没有把握。
  而至于岚毓,她曾经犯下的过错,如今也该偿还了,这么一来,凤王之位只会是烨央一人的。
  站在原地思索着,不觉便忘了挪步,尧安勾一勾他尾指,轻轻拉回他思绪:“走吧。”
  箜若点头。
  回到房中,桌上摆放着一簇放得无比艳丽的凤凰花,淡淡香气里隐约还融着一股奇异清甜,让他一刹间觉得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缘由。想着这花应当是烨央采摘而来的,便也万般安心,不再把那点异状放在脑子里。
  床上叠放整齐的一套正袍,主色似那凤凰花,是血凤每逢着凤宫大事时才需用上的着装。然而千年里那般严肃的正事不多,箜若穿这么一身,尧安也不过见过一次,却知晓悦目极了,衣摆处是光华璀璨的五彩霞色,人身血凤穿上这件袍子,像极了原身时的耀目凤凰。
  尧安方才在院里瞥见了烨央的装束,印象便更为清晰了些,觉得还是箜若能穿得更为好看。如此作想,便带着浅浅笑容,亲手替他更衣。
  这人每每逢着机会,总不会由着他自己穿衣收拾,箜若倒也习以为常,阖眸任他摆弄衣带,觉得花香怡人,忍不住深深呼吸,竟舒适到神思飘逸。
  等回过神来,尧安已拥着这只凤凰轻吻到唇角。
  “我陪你去。”
  “好。”箜若并不犹豫,虽是凤宫大事,并非谁人都能在场,然而尧安身为南海赤龙,论神位,流紫娘娘理说不会拒他于门外,既然如此,他想去当然便由着他去。
  时辰将近,箜若想要出门去,却半晌动不了足,徘徊四顾,将目光挪到艳花之上,好笑到,竟是这东西让他留恋不舍。顺手拿了一朵在手中,这才同尧安赶往凤宫正殿堂。
  诸事扰人,一朵花儿能让人心情愉快,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橙色凤凰花与衣袍相映生辉。
  正殿之内,凤宫中神位颇高的七尊火凤凰尽数到场,三位血凤,箜若到得最晚。流紫娘娘看向他身侧之人,不显诧异,确是客气周到地为尧安添置了座椅。
  箜若坐到烨央身边去,又静待了许久,及了时辰,才听流紫娘娘神色泰然开口道:“本王统管凤宫将近千年,如今离换任之时不过寥寥数月而已,今日便当立下新任凤王,在场诸位,可有何要紧之话欲提?”
  流紫娘娘面上情绪不多,瞧来风平浪静,口中所言也不过是例行之话,历来不会有谁作答。如今这般出口,本也不待回语,却见箜若坐正了一些,似有话要说。
  流紫娘娘正面向他,等不到他开口,忽又听得一道清冷的声音介入,尚瞧不得身影,来人已蓦地出现在三位血凤身前,一只染着厚重瘴气的手疾如闪电般扼住岚毓喉咙,如此惊/变止断了箜若话语,亦让在座之人皆是措手不及。
  那人手中力道毫不留情,另一手已升腾起一团真火,眸光死锁在岚毓面上,一字一字缓缓问道:“你当真以为可以得逞吗?”
  那一团火焰泛着青色光泽,鲜有人认得是为何种招式,却令人下意识得不寒而栗,直到流紫娘娘沉声道:“第九重青焰。”
  烨央早已震惊不已,眼前是数百年不曾见过之人,面容不改,素来是那么清冷的模样,与周身红衣格格不入——正是炎魔。
  正殿之中,无人作为,纵是神位在上的属火凤凰,也不敢轻易尝试能化骨成灰的青焰最高重。
  岚毓眼露惊惶,目不转睛地瞪着他手中焰团,脖颈被勒得呼吸不畅,难以发出一丝声音来。
  烨央逐渐从惊诧中回神,冷静下来轻唤一声:“霂炎。”
  箍住颈喉的那只手微微一颤,却不松懈,也不转眸看他,低声回道:“她要害你。”
  烨央忽得笑一声,似乎并不关心岚毓如何想要害他,只问道:“你如何知晓?”
  霂炎不作回答,手中青焰隐隐闪烁。
  ——他素来回避,自然不得知晓。
  若不是梦魔引他入梦,丹穴山凤宫之事,决然不会出现在他眼前。
  然已知晓岚毓的所作所为,他怎么可能置烨央于不顾?梦魔不过带他看了一场梦境,多的一字也不曾跟他讲过,只留下轻飘飘一阵笑声,容得他独自抉择。抉择至这一刻,终究还是不可能置之度外。
  霂炎不与他对话,微微侧了眸子向流紫娘娘道:“你们凤凰伤我魔界十数条性命,如今我取走一个,可行?”
  流紫娘娘似笑非笑回他:“炎魔说笑了,万没有这样的道理。”
  “那我强行取走了,凤王再去与魔尊理论如何?”
  “炎魔此言是不容拒绝的意思了,既然如此,不妨先给本王一个理由。”
  霂炎手中青焰慢慢敛下,沉思少顷,轻道一声“好”。随后不及讲出缘由,先是越过烨央,看向他座旁的箜若,提醒道:“毁了你手上那朵凤凰花。”
  箜若怔忡,方才不经意之间,还一直万般沉迷地嗅着花香,被他一语点中,才突然有所了悟,皱眉摊手,看着掌上之花。
  不过一瞬,凤凰花便被一道带着水雾的术法打中,顷刻间化为乌有。抬眼望去对面,尧安已目露寒气。
  霂炎看着岚毓,虽扼得她说不出话来,却还是自顾自发问道:“你知晓他灵血内之物已趋近成熟,所以迷他心智,助长外物之力,是不是?”岚毓颈脉随着胸膛内心脏骤跳不息,听眼前人面无表情又道:“害了这个箜若,只要再除去烨央,可任凤王之人便只剩下你了,是个好算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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